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谷秋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连名带姓地叫孙建业的名字。沈乔的意思,是说他恐怕也不喜欢孙建业?
他笑了笑,没作答。
沈乔有点奇怪。
因为陌生也好,恨意也好,她叫叶谷秋或者孙建业连名带姓都很正常。可是叶谷秋——她记得很清楚。当年他介绍孙建业的时候,是喊他“建业”的。
孙建业还怕他没介绍明白,自我纠正了一下自己姓孙不姓“贱”,强行调侃了一把自己。
放眼如今,叶谷秋对待孙建业的态度有点耐人寻味。
难道真的出了自己不知道的变故?否则怎么解释李大宝,怎么解释叶谷秋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态度呢?
这一天从天怒人怨到重生被惊喜激动充斥,极端的两种情绪撕扯着沈乔,令她感到浑身乏力疲惫。
坐着车摇摇晃晃地,叶谷秋也再没有跟她说话,而李大宝对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也不好插话,于是沈乔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这一次醒来,竟然已经在半夜了。所幸没做噩梦,她养足精神好像顿时没了困意。
习惯地从床头柜想拿手机看下时间,摸了半天只摸到一块新手表。她顿时从心底打了个寒颤,完全清醒过来。
她回到了八十年代,哪里来的手机?
等等!
她现在躺在什么地方?
沈乔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摸到记忆里的台灯,还没等打开,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把灯拧开了。
“啪!”塑料台灯被拧开,发出极轻微的声响。
橘黄色的灯光仿佛天生有温度,比后世的节能灯多了一份烟火气。
沈乔浑身被灯光包围,终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但是再看身处的环境,就有点头疼了。
她——正在跟叶谷秋结婚时候的婚房里。
这房子是他爸调过来后才重新装修过的,软硬装在后世看来可能有点过时,但在这个时代,无异于豪装了。他们虽然没有办过喜酒,但其他关于结婚的准备可是一点都没有含糊,该有的都有。
“你醒了?”叶谷秋没有脱衣服,看打扮是已经洗过澡,换了套干净的衬衫裤子,一鼻子的香皂味扑过来。
沈乔抱着被子坐起来,有点忐忑。
记忆中,这可是她跟叶谷秋的新婚夜。
洞房花烛夜!
天呐!
沈乔不敢想象自己还能有第二次初夜。
“这么热,为什么还裹被子?”叶谷秋来拉她的被子。
沈乔死死拽住不松手:“我不热。”
“都流了这么多汗还说不热。”叶谷秋无奈,“乖,去洗个澡。”
沈乔闭眼咬了咬牙,只能起来去冲了个澡。
在浴室里磨磨蹭蹭半天才出来,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脱光衣服的男人躺在床上等她临幸的画面,谁知道人家干干净净地坐在写字台前忙公务。
“洗完了?”叶谷秋转身,手里的钢笔没有放下,冲他温和地一笑。
沈乔无措地勾了下长发:“嗯。”声音轻轻地,有点刚睡醒后软绵绵的感觉。
“那个……”沈乔有点结巴了,“我先睡了。”
愕然的神色从叶谷秋的眼底划过,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点点头:“晚上做饭辛苦了,快睡吧。哦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手表,“那个,喜欢吗?”
沈乔错愕,这才记起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块手表。也没记住是什么牌子,看起来挺新的,但是款式很老旧。
当然,是以她后世的眼光来看。
“送我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叶谷秋颔首:“去试试吧。”
沈乔机械地走到床头柜把那块表拿了起来,然后看了叶谷秋一眼:“你什么时候买的?”
“回来路上。”叶谷秋说道,“今天是我们结婚满月。我从来没送过你什么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的。喜欢吗?”
那是一块银白色的宝石花,圆形表盘,里面还镶着钻,比俞泉那个不知道贵重多少。而且钻石很碎,看起来也不是很夸张。按照现在的潮流来看,这完全算得上一件奢侈品。
她套在手腕上放远了看了看,还不错。
“谢谢。”她说道。
诚如叶谷秋自己所说,他从来没送过她什么礼物。倒是她,一直记得他的生日,而且逢年过节都会有表示。她原来也不期待叶谷秋会浪漫起来,没想到他自己就开窍了。一时间,实在有点心里复杂。
“睡吧。”叶谷秋冲她笑了笑,就转过身去继续做笔记。
沈乔站了一会儿,没上床,而是缓缓靠近叶谷秋,柔声道:“爸妈都睡了吗?我……哎,挺过意不去的。搬回娘家住了几天,回来也没跟他们二老打个招呼。”
“睡了。”叶谷秋忍俊不禁。这个时间点,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哪有不睡觉的老年人。怕沈乔心理负担重,又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就睡下了。”
“哦……那,我明天早起给他们做早饭。”沈乔说着往床边走,末了又转过身问他,“你想吃什么?”
叶谷秋耸肩:“我都可以。”
“哦……好,我知道了。”
无比尴尬的聊天到此结束,沈乔僵硬地回到床上躺下。可能是这一天睡得实在够多了,她现在脑子清醒得很。
房间只开了写字台上的台灯,光线的昏暗越发显得整个室内的静谧。只有叶谷秋手上的钢笔在“沙沙沙”地摩挲纸页,发出唯一的声响。
第13章洞房花烛夜
沈乔也不敢随便乱动,怕声音太大打扰了他写文件。可她也不知道叶谷秋在写什么东西,部队里有军纪,很多事情她就是问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躺得浑身发硬再也忍不住,只好悄悄挪了一下。
可是忽然,身边的床忽然一软,有个人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随之,叶谷秋轻柔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沈乔的身体顿时绷紧,整个人像是根上满弦的弓,随时准备发射出去,夺门而逃。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叶谷秋浑身上下有多少根毛她都知道,难道她还会羞涩吗?
“小乔?”叶谷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沈乔也不知道该不该应他,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叶谷秋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睡着了吧?嗯……不瞒你说,我是个懦夫,有些话当着你的面还是没法说出口。
你白天的时候问我爱不爱你,我没有回答你,这不代表我不爱你。相反,我很爱你。我这个人,以前不懂得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们之间可能因此有很多误会。以后……我保证我会改过来的。小乔……别离开我。”
他轻手轻脚地在背后拥住沈乔,动作细微地,简直不像是个人高马大的青年。
沈乔心底卷起了一阵惊涛,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叶谷秋嘴里说出来。难道以前,在那些日日夜夜里,她错过了这么多情话表白吗?
叶谷秋!
既然你心里有她,为什么又要诈死抛弃她呢?
就连自己的父母亲也不管不顾了,到底为什么?
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叶谷秋察觉,眉头一沉:“小乔,怎么了?”
沈乔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转身抱住叶谷秋:“谷秋,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告诉你,你可能不会相信。”
“噩梦只是噩梦,不要想太多了。”叶谷秋摩挲着她的头发。
沈乔没有平静下去,反而瑟瑟发抖地越来越厉害:“对,噩梦只是噩梦。谷秋,只要你不抛弃我,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可是你要是还是选择了抛弃我,那我……”
叶谷秋并没有好奇她为什么用了“还是”两个字,而是耐心地等她说下去。
沈乔忽然张嘴,隔着他的背心咬在他的胸肌上。
“啊!”叶谷秋猝不及防,轻吟出声。但是很快就忍住了,笑着承受沈乔的狗牙。
沈乔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直到嘴里尝到一丝铁锈味,终于才松开他。她在他心口上留上一道疤,让他在准备丢掉自己的良心之前好好想想今天晚上说的话。
她眼圈红红的,凶狠地瞪着他:“假如你逃跑的话,我不会替你侍奉父母,给他们养老送终。你们叶家的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再管。我会立刻改嫁,随便嫁给谁,你叶谷秋的孩子以后也会姓别人的姓,管别的男人叫爸。”
“真狠。”叶谷秋摸了摸自己的胸,一阵刺疼,显然咬出血了,真下得了这嘴。
沈乔说完,推开他往旁边一滚:“好了我说完了。睡觉!”
叶谷秋:“……”
他只好忍耐着在旁边躺下,看看身边这块摸得到吃不到的肥肉,心里叹气。
良辰美景新婚夜,第一次同床共枕怎么能各睡各的呢?
夜深人静,一切妖魔鬼怪就都现了形。叶谷秋这个时候脑子里还好死不死地跑马灯一般闪过沈乔光溜溜水嫩嫩地从浴缸里爬起来,冲进房间的样子。
色。
是第一等妖魔。
他煎熬着一个军人的身心,令他辗转反侧。
沈乔躺在一边挺尸。
哼!
躲了三十多年的债,她从今天起就要一点点地要回来。
叶谷秋,你就请好吧!
叶谷秋翻了半个晚上,眼一闭一睁,天总算亮了。
他察觉到沈乔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然后下楼去了。猜测她是做早饭,她不像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没了沈乔在身边蛊惑,叶谷秋好不容易闭上眼睡了会儿,他妈姚红女士鬼鬼祟祟地进了他们房间。
一看儿子还赖在床上,立刻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还睡?太阳都晒屁股了!好容易回来一次,就知道睡。”
叶谷秋好冤枉,被姚红直接抖被子掀下床。
“妈……”他幽怨地从地上爬起,下巴枕着床沿可怜兮兮地望着亲妈,“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一个晚上没睡觉。”
“睡什么,身为一名军人,没有睡懒觉的权利。”姚红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在部队难道也是这么懒洋洋的吗?”
叶谷秋揉了把头发,只好乖乖站起:“妈,部队有纪律。”早晚勤,还三五不时地半夜搞个突袭,能有机会懒洋洋吗?把人民解放军想象成什么样了,好歹也是部队出身,他妈怎么没点数。
姚红年轻的时候就是文艺兵,之后经人介绍才认识叶父叶怀信。那个时候叶怀信跟沈从元一块还在北方的部队,一个小排长。
姚红高挑漂亮,哪有小伙不喜欢的。可姚红人家里不答应,觉得叶怀信那个年纪只混到排长,以后也没什么前途。可是姚红有魄力,不答应,她就终身不嫁。
熬了一年,终于让叶怀信娶到了这媳妇。可能姚红旺夫,自从两个人结婚后,叶怀信拼命地表现立功,一路平步青云走到如今的团政委位子。跟沈从元一个臭毛病,对老婆宠得不行。
得来不易嘛!
所以姚红在他们家,是绝对的领导,享有最高权力。哪怕他是宝贝儿子都不成!
姚红扯了下被单,没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大失所望:“咱家也有纪律。两年一个,不能再短了。”
“什么?”叶谷秋不太明白他妈的意思。
姚红叹气,圈住自己的胳膊做了个抱小孩的姿势:“这个,懂吗?”
叶谷秋把头一点,脸有点红:“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