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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毛因此耐不住性子,问赵也白和励如桑:“是不是可以了?”
问归问,他自己却半分没有要动弹的样子。
励如桑冷眼:“想知道你不会自己出去看看?”
接收到她的鄙夷,绿毛再次被激将,欲起身,然而小六抓着他哭得愈发厉害。
励如桑拂开郝瀚的手,和赵也白携同前往墓室。
刺鼻的火|药味浓重,墓室内充斥的烟气既呛人又遮挡视线,大半的赝品文物受炸|弹的冲击力影响支离破碎。
赵也白提醒励如桑小心脚下,带着她迅速摸到出入口的位置。
厚实的铁门如他们如希望的那样被炸出了个大窟窿,窟窿的裂口还在滋滋地烧。
励如桑长松一口气,偏头朝赵也白笑了笑。
紧接着迎来的便是郝瀚的欢呼雀跃和喜极而泣,哭得嗓子已然有些哑。
励如桑当头泼他的冷水,奉劝郝瀚别高兴得太早,等下还得考虑该怎么从洞口爬下山壁回答下面的平地。
不过待励如桑和赵也白带着他们打着电筒穿行过长达两百米左右的隧道来到洞口,发现她泼的冷水无效——隔着支岔八楞的树枝和茂密的藤蔓,他们看见山壁下方明晃晃闪烁的警灯了。
郝瀚扒拉开藤蔓兴奋地大喊:“警车?!是警车对不对?!”
他回头来问励如桑确认。
为了不再受他骚扰,励如桑点头给予他回应。
无疑是郎警官带了人马前来营救,就是不知道他们已经来多久了。刚刚他们搞出的爆炸,应该引起他们注意了。
她正忖着,便听郝瀚和绿毛齐刷刷扯着嗓子大声呼救:“这里这里!我们在这里!快救命!”
庄叔叔这时候突然发现沈惟舟不见了。
方才出来时,因为沈惟舟有伤,庄叔叔没让沈惟舟再驮疯专家,而由万老板帮忙,郝瀚则因为恐惧黏在励如桑和赵也白身边一直都在前头也忘记去留意沈惟舟,遑论一心只想着赶紧带着小六出去治伤的绿毛。
大家根本没发现沈惟舟什么时候落下了。
而更要命的是,同时不见踪迹的人还有松帕。
松帕杀人不眨眼的画面历历在目,任谁都会产生不好的联想,郝瀚才高兴没多久的脸立刻垮下,励如桑更是想到自己对沈惟舟的那些猜测,当即变色,丢下话便往回跑:“一会儿你们通知警察!”
她现在等不及了!必须马上去找确认清楚情况!
身后的脚步迅速追上来,攥住了她。
不用猜也知道是赵也白。
“你就这样丢下我?”
“不是,就算现在落下的不是沈惟舟,我也会去救。”励如桑既是解释也是安抚。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赵也白语气又冷又愠怒,眸底稍纵即逝一抹受伤。
励如桑脑子嗡了一下,僵住舌。很明显,这抹受伤还来自于此前她没讲清楚关于她家族遗传病的事情。
“我没说不让你去。只是不能你一个人,要去也是我去。”赵也白黑沉沉的瞳孔若深渊,将她往洞口推,径自迈开腿与她反方向走。
励如桑急急扣住他殷实的手掌,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旋即拉着他快速往里继续跑:“一起去,谁也别丢下谁。”
远远便听见铁门上传出的咣咣响,像是什么东西被一下一下地往铁门上砸,紧接着是瓷器类赝品哗啦啦的摔碎声。
励如桑紧随赵也白跑进墓室,入目的正式沈惟舟整个人血滋呼啦地倒在成片混乱不堪的狼藉中,松帕踩着他的头,嘴里在碎碎念着什么,握着的刀则直直要切向沈惟舟的右手。
赵也白疾步纵身,腾空一跃,精准地将松帕连刀带人一脚蹬飞。
励如桑欲趁隙上前将沈惟舟拖回来,后脑勺忽然抵上来硬邦邦冷冰冰的一支木仓。
“好了,停下来吧,虽然还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前不会让励小姐立刻脑袋开花,但不保证她能四肢和五官健在。”笑咧咧的充满友善与亲切感的耳熟的女声。
励如桑登时眼神幽微:“是你……”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
不是别人。正是泰国那个民宿的老板娘。
赵也白双目寒光凛凛,当即拽起刚被他制服的松帕。
老板娘见状笑了:“这个废物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如果想帮我解决了他也好,省得我还得脏我自己的手。”
松帕滑落回地上,粗传着气跪起来,朝老板娘说着什么,姿态满是哀求。
老板娘冷笑,没理会松帕。
励如桑没听懂,赵也白却是明白了:松帕的女儿在老板娘手里。
“你们夫妻怎么回事?都帮纳瓦做事,还窝里反?”励如桑尝试搞清楚当下的情况。
老板娘遂她的愿:“我的丈夫怎么可能是他这种窝囊废?”她眼珠子滴溜溜转向赵也白,“怎么着也得像小老弟这样要样貌有样貌要胆识有胆识。”
励如桑轻呵:“是我眼拙了,一直没真正认识老板娘。”
“现在认识也不迟。”老板娘笑盈盈,高高扎起的卷发风姿绰约,浑身皮质的黑色束紧衣突显其傲人身材。
虽然当初在泰国励如桑判断过他们夫妻都不简单,但老板娘比松帕还有故事,确实出乎她意料。
赵也白煞脸:“你想要拿到什么东西?”
老板娘反问:“你们觉得是什么?”
励如桑追根究底:“是你要佛头还是纳瓦要佛头?”
老板娘眯眯笑:“对你们来说有区别?”
赵也白要再开口,遭到老板娘的制止:“小老弟,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多聊两句,但很可惜今天的男主角不是你——噢,不对,你也可以强行把男主角抢到到你手上,只要你能撬开这位的嘴。”
循着老板娘的目光,励如桑和赵也白不约而同望向沈惟舟。
“说吧,佛头在哪里?”老板娘问。
沈惟舟咳着血,爬不起来:“我不知道……”
“当着励小姐的面你也撒谎啊?”老板娘啧声,“不过也对,你又不是第一次骗她了。”
话锋一转,老板娘问励如桑:“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还不清楚?”
励如桑没吭声。
并没有影响老板娘讲话的欲望:“你知道你这位男朋友——现在该是前男友了没错吧?你的这位前男友,从你到泰国开始,就给我们泄露你的行踪。”
这点,励如桑倒被挑起好奇心:“所以我在火车上遇到你丈夫和你女儿,并不是巧合?”
“他不是我丈夫。这种没本事的男人,给我提鞋都不配。”老板娘又一次强调。
励如桑牵起嘴角无声地似笑非笑。
老板娘接下来的告知帮励如桑确认了猜想并理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得不夸励小姐你有眼光,你的这位前男友真了不起,利用他和窦冰的关系,斡旋在我们三方人,分别提供不同似是而非的讯息,还玩借刀杀人把我们全部人耍得团团转,他躲在最后头左手渔翁利,连纳瓦都栽在他手里。”
“他隐藏得太好,尤其他和窦冰的关系,才会让我们即使查到到窦冰的私生子,也一直没把他放在过眼里。如果不是因为他在乎你,被我发现他虽然放任你来泰国冒险还主动透露你的行踪但不管怎们绕来绕去其实都想保全你,也许这时候我还没办法从你身边的人着手一个个排查。这不,终于确认到他头上。”
放任她来泰国冒险?励如桑低垂眼睫。恰恰相反,其实是她的突发决定打乱了沈惟舟,才有了联系保镖公司的匆忙调配,而她和赵也白机缘巧合地因此重逢。
郝瀚为什么也被迫参与进这次的事情里,也彻底有了答案。励如桑问:“局不是纳瓦设的,是你。”
老板娘没否认,朝沈惟舟轻轻抬下巴:“他应该最清楚,纳瓦现在已经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了。因为知道邀请函上纳瓦的署名是假,是个陷阱,他才阻挠你前来赴约的吧?让我差点没机会联系到你。迟到这两天,应该也是他的杰作?励小姐,你这位前男友,都和你分手了,还一心一意为你着想。”
励如桑轻哧:“他直接告诉我全部实情,不是更省事?不就没现在这么麻烦?不是对谁都好?他肯定有他的筹谋,大可不必替他把理由找到我身上来。”她琢磨不透的在于,老板娘的意思是,纳瓦如今依旧逃难中,还是纳瓦已经出了什么意外?
“励小姐这样无情无义很伤人心啊。”老板娘叹息,转回沈惟舟,“不过你别难过,我现在给你剖出真心证明你比那位小老弟更爱她的机会。”
沈惟舟踉跄着从地上支起身子。
血从他的头发里往下流,糊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只能微微张开肿着的另外一只眼睛,与励如桑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
就这样,他看着励如桑,没有回应老板娘。
赵也白拽过沈惟舟的衣领:“佛头在你手里?”
老板娘笑:“还是这位小老弟比较果决,听进我的建议,抢男主角地位了。怪不得励小姐选择了现在这位。”
励如桑心里有点打鼓。她已经发现,老板娘在带着她默默往墓道口那边移动,似乎想带她进墓道里去。
刚刚老板娘既然是从她身后出现,加上之前铁门是被人从外面锁住的,证明老板娘应该是从洞外进来的,那下面的警察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老板娘多半发现了,所以迫不及待亲自现身。可现身后老板娘貌似又不在意时间和他们慢慢聊,就不怕一会儿警察进来将他们包围?
沈惟舟对赵也白同样缄默,不过沈惟舟对老板娘开口了:“换她回来,我跟你走。”
“你当我傻?”老板娘理所当然不做这笔亏本买卖。
励如桑平静插话:“你都知道他隐瞒了我这么多事情还出卖我,就该清楚佛头在他心中的地位比我重要,还敢拿我当威胁他的人质。”难道就不傻?
沈惟舟被血糊了满脸的嘴角极其轻微地露出一丝自嘲。
如果不是励如桑太清楚他的这个微表情,也很难捕捉到。他一贯是个骄傲自信的人,认识他以来,唯独在一件事上励如桑见过他这样,就是每每涉及他的父母。他在她面前也很少提及他的父母。后来窦冰是他生父的事情基本公开,他面对窦冰最常见的表情除了上回难得对她露出一次的冷意森森,便也是类似今天这样的嘲弄。
老板娘笑道:“就算你比不上佛头,佛头之外,也是你最重要,假如你出了事,他心里肯定会记你一辈子,结果也很不错不是吗?我喜欢这种虐恋情深的故事。”
励如桑被噎了一嗓子。她住民宿期间对这位老板娘的了解还真是……不够多。
沈惟舟又出了声,这回是面对励如桑:“我问过你一次,你还没回答我。”
他稍一顿挫间,励如桑竟能想到他指的是哪个问题,那天林子里他背后的萧条浮现眼前,伴随眼前的沈惟舟重复当日那句话:“如果找到当年丢失的佛头,了却你父亲生前的遗憾,你是不是能考虑你自己的以后了?”
一瞬间励如桑脑子里忽然闪现一个念头:她或许要重新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她思绪中逗留了一秒钟。她的神情依旧既冷又静:“我回答过了。”
上一回励如桑背对他,没看到沈惟舟的表情。
这一回励如桑面对他,却还是没看到沈惟舟的反应。他只是抬起手用袖子抹了一抹即将也要被血糊住的那只原本还能睁着的那只眼。
虽然他的袖子比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