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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本来的面目。
郝瀚此时插进来哭诉:“那你找我来清县做什么?为什么拖我下水?我被抓来这个鬼地方,都是因为你吧?你和你老公合伙给我下套!”
所谓戴老板的老公,其实是真正的戴老板,也就是一开始接待郝瀚的人,刚刚没走来这边墓室之前郝瀚已经解释过,眼前这位“戴老板”的身份,是戴老板的太太,被抓的时候,是在这位送郝瀚回酒店的路上。
当然,现在励如桑已经知道他既非戴老板,更非戴老板的太太。
“两个问题可以一起解答。”戴老板说,“郝瀚先生是我帮纳瓦找来的。”
郝瀚愣一下之后惊恐:“你、你、你是同伙!”
“不是。”戴老板既优雅又温文,“我也好奇,纳瓦为什么要找你。”
小六忽然尖叫。
赵也白几乎同一时候反应,制止了松帕对戴老板的偷袭。
不过戴老板的假发还是被拽了一半下来。
再三受惊的郝瀚脸发白脚发软,身体的大半重量倚在励如桑肩上,瞪大双眼问戴老板:“你、你、你……”
松帕对着戴老板讲了一句泰文。
赵也白没听懂,但他猜到大概。因为他也已经认出,眼前这位酷似邓丽君的“戴老板”,正是在泰国见过面的万老板。
万老板的样貌本就儒雅,说长得偏中性也不为过。假发在他身上的效果比一般人显著,非常容易改变他的气质。
万老板十分讲究地整理自己的假发,用泰文问了松帕几句话。
毕竟是长期在泰国呆过的人,他的泰语比赵也白熟练得多,堪比泰国本土人。
赵也白并未因此卸下翻译的责任,简单在励如桑耳边重复两人的交谈内容,大致就是质疑松帕。松帕虽然不怎么给回应,但万老板句句都是十拿九稳的确信口吻:寨子遭围剿当天,万老板和松帕各自所在的阵营,确实都参与了浑水摸鱼。几方的共同作用,才导致纳瓦弃寨而逃的败落。而松帕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怕是和万老板帮纳瓦找来郝瀚一样,都是和纳瓦的所谓“合作”行为。
松帕撇开万老板走回角落里,强行结束了万老板的追问不休。
出于对万老板最初的那点好感与尊重,励如桑没直接用“狗咬狗”来评价他们,问万老板:“纳瓦许诺你佛头了?还是你有什么要紧的把柄被纳瓦握在手里?”
万老板很客气地说:“我说过,我想找到佛头。”
励如桑:“前辈,现在敞开来说话才对大家最有好处。”
万老板:“我有自己的判断,哪些需要分享,哪些属于毫无干系的我的私事。”
绿毛在他们的一来二去间再次跳脚:“分享在哪里?光你们两个自己听?我们其他人呢?被你们合起伙来卖了还帮你们数钱?!”
励如桑和万老板都选择不浪费唇舌向他复述。
肩膀疼,励如桑抖开郝瀚压来的重量。
郝瀚一屁股坐回地上,身上的西装灰扑扑更加看不出原先的蓝色。发现励如桑落在他脸上的眼神若有所思,他记起来澄清:“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纳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
励如桑拍拍他头发上的灰:“看来是我连累你了。”
思来想去,只剩这一种解释。
回头见赵也白貌似因为她对郝瀚的这个小举动皱眉,励如桑促狭:“怎么?你不是不喜欢嫌我像哄小孩,不喜欢我这样拍你?”
赵也白:“不代表我喜欢你这样拍别人。”
励如桑:“还是屁事一堆。”
以前她经常吐槽他的话就是:臭小孩,本事没有,屁事一堆。
绿毛继续给自己找存在感:“还有一个呢?还有一个人一句话没交代过。”
励如桑望向沈惟舟,没吭声。
绿毛安置好疼晕过去的小六,冲到沈惟舟面前:“说你呢?哑巴吗?现在就剩你没交代你什么来历、和纳瓦是什么关系?”
沈惟舟倒总算开了口,言简意赅:“我不认识。”
郝瀚帮沈惟舟接上话解释:“他就是个文物修复师,这次因为新发现的墓葬才来的,和其他几位专家一样。”
绿毛眼睛尖:“不止吧。和励小姐不是也关系匪浅?”
郝瀚闪烁眼神,壮着胆子顶回去:“是不是关系匪浅和认不认识纳瓦有关联吗?”
话音尚未落下郝瀚便怂怂地躲回励如桑身后,确认绿毛没追过来后,低声问励如桑:“桑桑,沈惟舟被抓来这里,是不是也被你连累的?你不是说那个叫纳瓦的两天前就约你了?迟迟不见你人,纳瓦以为你逃跑了,知道沈惟舟和你的关系,所以威胁你吧?”
说完郝瀚害怕地闭上眼,担心励如桑不爽地呼他一巴掌。
励如桑没呼,不过甩开了郝瀚揪在她衣服上的脏爪子,客观评价:“分析得有理有据。”
庄叔叔这时候也为沈惟舟仗义执言:“沈贤侄确实应该和我们几个老头一样,是最无辜最莫名其妙的人。”
之前因为绿毛和小六的打断,励如桑其实还有话没问完:“你是在场所有人里,和清县政府打交道最多的人,这个墓葬为什么没被填埋,你有没有见解?”
庄叔叔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励如桑当即看出他神色间的异样。
在短暂的数秒踌躇后,庄叔叔叹气:“我也是刚刚才想到一些事情。”
站着累,励如桑重新坐回她倒扣的瓷瓶凳上:“洗耳恭听。”
“你知道的,文物搬走后,这墓一般有四种处理方式,异地保护、回填、原址保护或者放任不管。原址保护当然是最理想的选择,你父亲当年做出的评估建议其实也是这一种,因为政府原计划修建的公路,不是不能绕道,就是绕道之后的经济成本更高。考古队离开清县后,我们分道扬镳各自有各自的机遇,你父亲的意外是我最难过的。”
知道励如桑厌恶庄家记恨着当年他无意间帮庄家人找到了殷老先生,他简单提一下励教授,立刻转回正题:“大概五年前我因公又来过一次清县,知道最终敲下来的方案是回填,惋惜的同时也能理解这样的决定,公路的修建确实将清县的经济快速带动起来,变化翻天覆地,我也很为清县高兴。”
绿毛不耐烦:“我们不是讨论纳瓦么?现在故事大会了?”
励如桑眼风如刃:“你如果有什么能带我们所有人离开这里的高见,我们不介意也听你再说说。”
绿毛闭了嘴。
庄叔叔落重点:“时逢清县县长升迁,他记得我是当年考古队里的成员,特地招待我,酒酣之后对我们当年那支考古队里里外外表达感激,尤其感激励教授临行前对他们的叮嘱。”
“什么叮嘱?”
“就是励教授写进报告里的那些推断,清县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墓葬。”
两秒顿挫,庄叔叔又道:“我猜你肯定也观察出来了,想要跳过当地政府保留住这里,是绝不可能做到的大工程。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知情。”
励如桑抿唇。何止知情,既然他们都感恩戴德了,说明从中获利。新墓葬却是最近才被发现,那么连接新旧两个墓葬的盗洞也就不难解释由来。
这些年清县虽然发展得越来越好,但客观条件限制了它发展的天花板,如今源源不竭被消耗的,就是墓葬挖掘带来的后续效益,吸引大量古玩爱好者前来的,也是它家家户户地里都可能挖出宝贝儿的传言(chapter 55)。
绿毛忍不住又插嘴:“不是我故意杠,我真心提问:这里怎么保留下来的,到底和纳瓦有什么关系啊,和你们几个考古的人为什么也被困在这里又什么关系。你们聊了这么久,不是浪费时间吗?”
赵也白的开口让绿毛的话被大家直接忽视:“那个新墓葬,比这个墓葬,更早被人知道。”
励如桑对赵也白的发言很感兴趣:“这就是你趁夜跑回山里的原因?”
关于这件事,赵也白还没解释过。她也没追问,只通过吕烈山的提醒,暗自猜测过,可能和他找寻的某个骗子古董商有关系。
赵也白点头,没细说他如何得知,只透露:“我父亲在世时,曾经带回家过的一只碗,就是从现在新发现的墓葬附近挖出来的。有一批人,早在那时候就靠那里的东西发了笔横财。”
不确定是否无意,励如桑发现赵也白在“有一批人”几个字眼时,朝绿毛看了一下。
因为赵也白不给展开详情,不太具说服力,庄叔叔的神情将信将疑。
不成想,万老板竟搭了腔:“我也可以证明,最近新发现的墓葬,其实比因为地震露出踪迹的这一个,更早为人所知。”
未及大家追问万老板,之前因为受惊过度被打晕的专家清醒了过来,又开始发疯,吼叫着不让人靠近,四处冲撞打碎了墓室里的瓷器,激起阵阵混乱。
绿毛担心一会儿殃及到他和小六,喊赵也白制服。
赵也白不愿意离开励如桑身边,没帮忙,连励如桑递给他的眼神也不管用。
绿毛又看了看松帕,见松帕不动弹,他到底没敢使唤,护在小六前面,紧盯着别疯到他们这个角落里便好。
郝瀚更是躲还来不及。
只有庄叔叔和沈惟舟二人没有作壁上观。
还没遇上励如桑和赵也白之前,能够打晕专家,靠的其实是绿毛,现在少了人,很快庄叔叔率先被疯专家狠狠咬了一口,紧接着沈惟舟被大瓷瓶兜肩上猛砸下去。
郝瀚颇具义气得不再当缩头乌龟了,立刻飞奔向沈惟舟——也是因为疯专家在砸完沈惟舟后跌跌撞撞跑进墓道里。
万老板见状到底选择出手相助,强行揪上绿毛追上去,绿毛气急败坏喊励如桑帮忙看好小六。
见庄叔叔没人管,励如桑走过去表示了一下关心。
郝瀚冒死发出不满的嘀咕:“桑桑,你这样就太刻意了点,沈惟舟伤得更严重。”
确实更严重,后肩上都渗了血。
郝瀚正扒拉开沈惟舟的衣服要查看。
被血染红的除了沈惟舟的衣服,还有沈惟舟皮肤上一些花花绿绿的纹络。
励如桑瞥过去时,停顿了半秒。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沈惟舟在郝瀚的话出之后,阻了郝瀚的动作,拉好衣服自行从地上站起,默不作声也要朝墓道走。
“你去哪里?你还在流血啊!”郝瀚着急没完,就又受惊——
赵也白忽然扯过沈惟舟,上前就是拳头。
沈惟舟被按在地上揍,毫无还手之力,也似乎并没有想还手的样子。
受惊之余郝瀚到底反应过来,虽不敢上前劝架,但拼命摇励如桑:“桑桑!会出人命的!弟弟怎么这个样子?都抢了别人女朋友还要打人?沈惟舟现在还不够惨么?”
“小白,停手。”励如桑绷着张脸。她并不是因为郝瀚才出声。
赵也白没听见似的。
“小白。”励如桑第二次叫停。
赵也白像头倔强的牛拉不回头,也像打上瘾了一般。
励如桑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深呼吸一口气,亲自动手:“行了小白!没必要!”
她拽住赵也白胳膊的时候,赵也白偏巧屈肘,猝不及防直直撞上励如桑的脸。
励如桑一个踉跄,倒没摔。
却听郝瀚指着她惊呼:“桑桑你流血了!”
一语出,赵也白才终于找回理智,看到励如桑的鼻下当真淌了两道血,更是神色大变。
“没事。”赶在赵也白开口前励如桑掐灭他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