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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好了也许励如桑会问他为什么隔了一年半才打她的电话。
但励如桑在他话闭后眼皮下垂,似在想其他事,隔两三秒,她复抬眼,歉意道:“那个时候我确实已经搁置了原来的号码。”
服务员陆续将两人点的菜品送上桌。
赵也白不是没发现她的情绪较之方才有了细微的变化,及时收住话题,提醒她先吃饭。
原本两人没有点酒,励如桑这时候追加了一瓶香槟:“异国他乡能和你重逢,几率这么小的事情都发生了,值得喝一杯。”
赵也白没有反对。
等香槟送上来、服务员给他面前的杯子倒酒时,励如桑先端着她自己的酒杯啜着,脸上聚拢起来的笑意非常明显:“好像中间这几年的时间被断层剪掉,眨眼的功夫,你都是能喝酒的成年人了。”
赵也白一听就知道她想起的是哪件事——
她的十八岁生日是还在清县的时候过的,在镇长家煮了满满一桌子菜,和她父亲励教授的考古队所有人一起庆祝,每个人都喝了酒,独独排除了他。其实原本没人在意,是她提了一嘴他还差半年才满十八、未成年、不能喝,于是镇长发了话。
皱了皱眉,赵也白将一杯饮尽:“你那时候是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有么?”励如桑也不慢慢品,直接喝光,然后推了空杯子到他那边,示意他倒完之后也顺手帮她满上。
赵也白索性先给她倒:“你那天晚上也刚满十八,像第一次喝酒的样子吗?”
“我那时候已经是大学生。”励如桑轻轻晃着酒杯,微眯眼,懒懒散散。时过境迁,何况不用当着他的面给他树立好榜样,她承认也无所谓。
赵也白没再驳她对己和对他的双标。
其实那天晚上他睡觉前,去拿了他们剩下的啤酒到他房间偷偷喝。
结果他做了场开天辟地混混沌沌的梦,第二天早上不仅没按点起床导致上学迟到,还被她撞见他洗床单,而她虽然没直说,但她当时的眼神分明猜到他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整整一个星期他尽可能回避她。
正式开动海鲜餐后,励如桑没有怎么再说话。
赵也白也陪着她安静。
励如桑吃得比他少,放下餐具,又慢慢啜起香槟,顷刻,小有好奇:“你会不会控制自己的饮食?”
她印象里,他几次减重计划都没坚持下来,不是他意志力不够强。和她没能成功教他两招一个原因:他大病没有,小毛病不消停。
镇长便严令禁止他折腾,重点先抓他养身体。
当时专门负责考古队伙食的厨娘是镇长找来的,是住在镇长家后边的邻居婶婶,镇长就经常买鸡鸭鱼拜托对方帮忙做。
自然,只要励如桑也在清县期间,都会多上她一份。一开始她跟着吃,假期过后从清县回平城,才后知后觉自己没有因为下地而瘦反倒长胖,之后她面上虽没拒绝镇长的好意,私下会再分他一半。
赵也白闻弦知雅意,简单告知她他的“变身”过程:“没入伍前,一停止运动、多吃两顿,会反弹,我不得不控制。入伍后,一来后勤提供什么必须吃什么而且要吃光,二来经常饿到不够吃,所以不存在控制饮食。但因为有每天的训练量撑着,我吃得再多,想反弹也难。”
励如桑抓出重点:“你入伍前已经开始减了?”
赵也白微微歪头:“你对我还停留在容易感冒发烧的印象里?”
“不是,我记得镇长的那些鸡鸭鱼没有白费。”励如桑扬唇,带两分戏谑,“我是想,大学生活的确会更激励你的斗志。”
“没什么可激励的。”赵也白当作没听懂。
励如桑发现,不知是不是越聊越没陌生感的原因,他顶嘴得越来越不和她客气。他翻天覆地的变化里,大概由于没了曾经的那点自闭懦弱、敏感和患得患失,脾气这一样似乎不如当年小胖子时期可爱。虽然那时候他也并非万事好商量。
她不禁笑一下。也是她不觉带上亲属思维去关心他的个人感情生活,明明她自己也不喜欢自以为长辈的那一套。
酒喝多了,身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可以畅所欲言,她现在才什么都想和他聊。
“还没问你工作的公司在哪里?”励如桑适可而止放下香槟,折返最初对他以后可以到平城找她的邀请。
“江城。”赵也白回答。
“很近,就在隔壁省。”励如桑意外,“我经常去江城。古都,很多文化胜迹。”
赵也白说:“我刚进公司半年,一直在外面,其实还没在江城呆过。”
励如桑弯唇:“我应该劝你注意身体别太拼命,还是应该夸你业务能力好才没有时间休息?”
赵也白也舒眉朗目:“也有可能是公司人手不足只能不停拿我充数。”
励如桑笑容展开:“看来你和你上司的确是一个部队出来的过命交情,都敢开他玩笑。”
一番闲聊毕,两人结账离开餐厅。
餐厅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励如桑提议放着车散步消食回去。
赵也白未持异议,只是提醒她可以先把机票订了,并且追加道:“一般来说,我要负责把你安全送回你家为止。”
励如桑一抬眉心,侧目看他。
赵也白本就挺直的鼻骨经路灯光线的明暗加持更为立体,微抿着唇再补充:“回国的机票我自己可以承担,不送你我自己也是要回去的。也不会额外再多收你佣金。”
“可以,”励如桑未拒绝,“不耽误你之后的行程就好。”
“不会,我暂时没有其他安排。”赵也白定她的心。
两人并肩沿着栈道而行,随着逐渐靠近沙滩,人越来越多,变得热闹起来。
励如桑脱掉刚刚在餐厅里因冷气加上的外套,习惯性系到腰上。
花臂线条清晰、图色艳丽,总是第一时间夺得瞩目,为不笑时的她,增添那股子酷酷的劲儿。
赵也白掠过脸谱上缺失的眼睛,欲探问她为什么纹这个图,她正巧蹲下身脱鞋,他的视角发生变化。
紧身的背心尽显她胸口的鼓涨。
栈道上投落下来的餐厅招牌的霓虹闪烁在他眼底,招招摇摇。赵也白别开脸,喉咙里有点黏黏腻腻的痒,便又清了清嗓子。
励如桑卷高裤脚后,拎着鞋起身,感觉沙子依旧氤氲热气,于是往外走些。
海水携海浪冲上沙滩,没过她的脚踝,冰冰凉凉。
迎着咸湿的风,她舒服得不愿意动了。
手上蓦地传来热烫而如砂纸摩挲般的粗糙感。
是赵也白拿走了她拎在手里的鞋。
励如桑没有和他客气,就放手给他。不过出于好奇心,她捉起他空着的那只手到眼前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仔细观察。
掌心厚而结实,纹路深而清晰,节骨粗粝。她所感受到的粗糙不止因为他的茧子,还因为一些细碎的疤。
她摊开自己的一只手和他对比,轻轻勾唇:“以前我比你糙。”
赵也白低眸逡巡她和以前一样并不娇嫩的手:“现在你也没保养好。”
励如桑眉心自然微拧:“你的嘴甜哪去了?”
赵也白要笑不笑:“我实事求是。”
励如桑松开他:“你现在确实没以前可爱了。”
嘴太顺,且出口后她也没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又吐了他不待见的形容。
赵也白那柔和不过两秒的神态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再次变得锋利,她无法视而不见。
“又不高兴?”励如桑将被海风吹乱的鬓发重新夹到两侧的耳朵后,没再道歉,敛着表情说,“小白,其实你以前没有不好,不用太介意,也不该否决。”
“不要再叫我‘小白’。我也没有介意和否决我的过去。”赵也白眸深如海,笔直注视她,整个人忽然凸显出几分陌生的凌厉,“是你,从以前到现在,对我的认知一直存在偏差。”
“什么偏差?”励如桑没明白,认真求教。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悄悄更新,看完记得按爪爪呀!爪爪爪爪爪!继续爪爪!我不发红包好多人都没动力留言了(哀伤)
明天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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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蚊子6666、jjmmworld、清醒的冰 1个;
第22章 晋。江文学
chapter 22
热了裤|裆湿了被头的,他的少年心事。赵也白抿直唇,眸中星火明灭,思绪如她脚下鼓着的海浪起起伏伏。
倏尔,他微微往左侧头,他眼角余光似漫不经心轻扫,再正视回励如桑,他换回那副作为戴先生时的神情:“对一路追着你跑的人究竟什么身份,依旧没想法?”
话题转变之快,励如桑措手不及,也叫她警敏意识到他话里有话。
她克制住下意识的动作,没朝四周围瞟,继续保持与他的对话姿势,问:“不要告诉我他们又跟上来了。”
“很遗憾,确实又出现了。”赵也白已有所猜测,“这次的问题可能出在你丢失了护照。”
励如桑也捋了下,和他想到一处:她去过警察局,跟踪的人很容易从警察局得知她要补证件的事情,而中国驻泰国的使领馆寥寥几个,有心找人蹲守,非常容易重新定位上他们。
“不惜跨遍泰国也要找你,人手源源不断,来头不小。你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赵也白靠近她一些,用他的身体挡住那几个尾巴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低眸继续发问,“是和你使用的‘窦小姐’的身份有关?还是,和你来参加拍卖会的目的有关?”
励如桑沉吟。她目前所知的,仅仅那晚偷听到的绿毛的电话内容。当时她尚对他有防备,如今告诉他也无妨。
“佛头。”她说,“他们应该和小六接近我的目的一样,为了佛头。也是我这次来参见拍卖会的原因。”
“佛头?”赵也白表情微恙,“什么佛头?”
“文物局丢失的一件古佛头,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对,还和清县有渊源,”励如桑说,“就是当年清县地震过后出土的那批文物中的一件。”
“丢了?”赵也白神色晦暗不明,“出现在拍卖会上?所以你找来泰国?”
“是。我得到的消息是被放在了这次的拍卖会上。”励如桑补充,“不过因为错失了昨晚的后半场,现在确定不了真假。我回国后需要再做打听。”
赵也白若有所思陷入沉默。
励如桑隐隐感觉得到他不仅仅是在消化她刚刚讲的事情。
片刻,赵也白提出新疑问:“既然他们要找的是佛头,为什么追踪你?
”
“我如果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也不会这样被动。”励如桑神情厌烦,“恐怕得问窦冰。”
“你用的那个身份?”赵也白带着她沿着沙滩往前走,渐渐汇入人流量大的区域,“我上次问你,你说不认识‘戴有嵘’,包括你提到的这个窦冰也不认识‘戴有嵘’?他是什么人?”
“我不确定窦冰认不认识戴有嵘,我只能确定我所知道的他身边的人里,没有这么个名字。”励如桑顿了顿,才又接着回答,“他是很有名的古董收藏家,生前也是平城首富。”
赵也白时刻留意身后的动静,牵起她的手随分流的游客走上新一段的栈道上。
帐篷一个连一个,全是大排档,硕大的烤龙虾被当作招牌菜紧挨着穿行的游客升腾香气,另外一边同样冒着烟气的是塞进冰桶里的五彩斑斓冷饮果汁罐头。
“要再吃点什么么?”赵也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