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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琴拍拍他胳膊,说:“好好对她。”
    他们又一起回了病房。
    方琴刚一躺下,司音在床上翻了一下。韩征听到声音轻手轻脚走过来,声音温柔得怕会扰了她美梦一样。
    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司音困得睁不开眼,小声呢喃了一声。她因为侧卧挤出半脸小褶,肉和鼻子嘴巴贴着,模样滑稽。
    韩征凑近下来听,没忍住摸了一把,问是不是要去上厕所呢,她半睁半闭眼睛,半晌没反应上来,他再问一遍,她点点头。
    方琴要来帮忙,韩征没让,掀开一床被子,抓了搭在床头的一件外套给她披好,继而一个公主抱将她送了进去。
    司音迷迷糊糊里方便,准备起身的时候努力睁眼清醒,此刻的一个抬头,蓦地张大嘴巴,这才看到他一直都没走。
    她不好意思,翘着双腿欲要点地,被韩征搂住腋下,要她两脚踩上他足面,然而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擦吧。”
    “……”
    韩征带着几分笑:“要我帮忙?”
    不敢,司音拽了一长轴纸,被他托起的时候,手绕到屁股下面按了按——睡意陡消,长到这么大,这大概是头一个看到过她上厕所的异性。
    雄蚊子不算。
    “好了?”
    “好……了。”
    “擦干净了?”
    “……”
    韩征呵的一声将她重新抱起来,她绷着脚尖踩下水阀。
    这晚再睡的时候,韩征一直坐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放。
    已经被打断过一次,再续上上一回的梦难度颇大,司音睁着眼睛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数绵羊。
    韩征凑近她眼前,说:“快睡吧,睡醒了我有件好事要告诉你。”
    司音感兴趣:“那是什么?”
    韩征却笑而不语,手指点一点她眼皮,司音当即闭上:“要是只睡了一小时后就醒过来,能说嘛?”
    “不行,要到上午。”
    他话里似乎有魔力,这一觉醒来,果然日上三竿。司音平躺着收敛神思,慢悠悠记起来昨晚的那约定。
    四处一看,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意识到似乎被人耍了。
    春晓来过一次,带着一脸愁容,很轻柔地摸了摸司音的额头,非常痛惜地说:“你又瘦了。”
    她一双眼睛很快挪到司音胸前一块,扁扁嘴:“天理不容,你胸还是这么澎湃。”
    司音翻眼睛:“是汹涌。”
    “对,汹涌澎湃。”
    “……”
    春晓委身坐到她旁边,问:“你要走的事情跟他说了吗?”
    司音点头。
    “同意了吗?”
    她又摇头。
    春晓一点不觉得奇怪:“意料之中,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他不会放你走的,哪个男人都不会。”
    司音交叠在身前的一双手紧紧握了一下,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春晓,说:“那个人回来了,我觉得害怕。”
    春晓想了又想,放开她两只手,抚平了挂水的针头,说:“司音,躲开或者是直面,你总得选一个。”
    韩征随后拎着一个袋子进来。护理正在卫生间里洗洗涮涮,病房里只有司音一个人,这时候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征走到床边,她转头看他,微微一笑。她脸色好看许多,白璧无瑕的一张脸上缀着淡淡粉色,手往侧方一送,韩征放下手里的东西,心领神会地握住她。
    “方姨呢?”韩征另一只手托住她背,将她扶坐起来。护理正自卫生间出来,摇起了床,又抱过两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司音扭了扭身子,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躺好,说:“我让她先去吃早饭了。”她看到他方才拎着的那个袋子,上头一行行楷写着春园桃李,问:“我的早饭?”
    韩征说她眼尖,在她身前布了一个小木桌,蟹黄汤包月牙蒸饺千层油糕……一样样好吃的变戏法似地从袋子里面拿出来。
    “怪不得一早就见不到你,你特地出去给我买的?”
    司音笑着看他,他正脱鞋子爬上床,将她挂着水的一只手搁在床边,只把半边身子拢在怀里,两手当做她的左膀右臂,将吸管轻轻插‘进透明的面皮里。
    她凑近过来一口咬上,鲜香里带着一点蟹肉清甜的汤汁便吃进嘴里,韩征身子靠着她,像一个暖烘烘的大炉子,薄唇擦着她耳边,一阵细微的痒。
    她忍不住躲了一下,被他追过来吻到太阳穴。
    上次没吃好的早餐,这天早上得偿所愿,司音被喂得捧着肚子,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不想动。
    韩征一点点地收拾东西,模样认真,她忽然想到什么,问:“你昨晚想跟我说什么事来着?不是哄我睡觉的托词吧?”
    韩征睨她一眼,说:“过几天我要出差一趟,国外,算上路上的时间,大概要在外过七天。”
    司音默了默:“你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我准备带你一起去。”
    “……”
    护理端来一杯热茶,搁在床边的柜子上,顺道接过韩征手上的事,将小木桌从司音腿上拿开。
    韩征起来去洗手,司音挺了挺腰,追着他背影说:“这不太合适。”
    韩征半分钟后再回来,说:“没什么合不合适,到了地方给你找个地导玩一圈,你不跟在我后面,妨碍不到我工作。”
    司音依旧觉得不太好,韩征抓起她挂水的那只手,指腹轻靠上她手臂,捂热那一条狭长的冷带。
    “你身体不好,本来不想让你跟着折腾的,不过你一个人留着我不放心,还是把你栓身上好了。
    “回来之后我有几天假期,你之前说想去b市,我陪着你去,顺道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工作。”
    司音大吃一惊,几难相信地看着他。
    韩征说:“没必要这么惊讶,只要你能开心,值得的。”
    司音想到之前春晓跟她说过的话:那就让他跟你一起走,如果他爱你的话。司音翻手握上他手腕,说:“……你这么爱我。”
    韩征刮她鼻子,笑道:“说什么蠢话!”
    他兜里手机响起来,连忙抻平一条腿,自口袋里取出来。
    看到号码,他停一秒,对司音说:“我出去接。”
    司音没有在意。
    走至半路,他接听,问:“有什么事?”
    那头人胆战心惊,哆哆嗦嗦说了一句什么,韩征一个字没听清:“你说清楚点。”
    那边唯唯诺诺,深呼吸,放慢速度,这边静静听着,直到脸色越来越差。挂之前,韩征说:“我这就回来。”
Chapter 41
    韩征赶到的时候还是没能截得住韩途,家里的阿姨说他翻窗逃了,具体时间和方法都是不详。
    韩征特地调了家宅边的监控,看到在九点左右,弟弟韩途从二楼的窗子里出来,沿着一个长梯爬了下去,李元山在下面接应。
    其他倒还都好,恶劣就恶劣在这小子特地在球形摄像机前面做了一个鬼脸,笃定他会追看这段视频,所以迫不及待地过来挑衅。
    韩征关了页面,愤愤道︰“怎么不摔死他。”
    ***
    李元山指着躺在副驾驶的韩途道︰“怎么不摔死你。”
    韩途张着两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说︰“开什么玩笑,就我这身手,二层小楼算什么?”
    李元山一嗤︰“早知道就该在下面把那梯子抽了的,看你小子还狂什么。”
    韩途直抖腿,说︰“别废话,赶紧开车。”
    李元山︰“去哪?”
    韩途︰“这你地盘还过来问我?”
    怕韩征来堵,李元山带着韩途去了远一点的会所。
    经理知道他要来,特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来迎接,点头哈腰地说︰“李少可有一段日子没来了。”瞧见他身边打扮嘻哈的韩途,问︰“这位朋友是?”
    李元山拍拍韩途的肩,说︰“我铁瓷,打小一块长大的,刚从国外回来没几天,特地带到你这儿来玩。”
    经理哈哈笑︰“李少看得起我!”
    韩途看腻了这种人,招呼都懒得打地走进去。
    李元山在背后瞪了他一眼,一口唾沫啐他后面道︰“就这臭德行,别见外啊,其实他这人心里……比外头还坏呢!”
    两人都笑起来,李元山拉过那经理,大拇指碾着食指,娴熟地做了个动作,问︰“怎么样啊,上你这儿来总得有点特产吧。”
    经理一把按下他手,指了指上面监控,说︰“小本生意,李少别给我找麻烦了。”手指在他手背上刮了刮。
    李元山将人一推︰“就你鬼多。”
    刚一钻进包厢里,李元山立刻将门锁上,神神秘秘地向一边韩途说︰“今天你享福了,这儿可有好东西。”
    韩途叼着支烟打电话,断断续续地说︰“嗯,时间当然越近越好……直飞啊,不然会死人呀……头等舱,十几个小时很累的,哥哥腰不好……”
    等他挂了电话,李元山凑近来问︰“刚来几天就要走啊,搞错没,咱俩这才见几面。”
    韩途扭头将烟往地上一吐,直挺挺躺到一边沙发上,没料到垫子挺硬,震得他脑仁一阵疼,手往后脑一捂,说︰“操!”
    李元山笑眯眯地自他旁边坐下。
    韩途眼楮斜着他,说︰“不走能行吗,我哥盯上我了,找他那些狐朋狗友一查,万一把当年的事搞出来,你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李元山冷哼︰“就你之前那副猴急的样子,走到现在简直一点都不奇怪。一口吃不成胖子,做什么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
    韩途一脚踹他小腿上,说︰“我都急上火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到底是不是兄弟啊?”他头往后一转,说︰“什么声音呢,你刚刚不是说有好东西嘛,还不赶紧拿过来?”
    李元山贼兮兮地笑,说︰“你等着。”
    房间靠后的背景墙外,有一条直通楼下的窄梯,服务员配菜的时候就沿着这条道进来。
    厅中央的大圆桌上已经陆陆续续上了餐点,一人一份,都盖着纹路精美的瓷盅。韩途看得兴致缺缺,说︰“就这狗屁玩意啊,早饭吃得饱,到现在还没饿呢。”
    李元山取了里头唯一落单的一个盘,拉着韩途走到另一边。刚一掀开来,韩途眼楮都亮了,拿着一边吸管用劲嗅。
    李元山劝道︰“又猴急了,慢慢来能死?”
    韩途一手扭着鼻子,瞧着他,半笑半哭地哼唧起来。
    ***
    下午,多日不见的安东终于来医院看了一趟司音。
    他与之前相比似乎变化不大,收拾得干干净净,衣着得体,吹了头发,刮过胡茬。然而有种疲态从他的眼里透出来,朝她笑的时候带着很重的包袱。
    他说︰“司音,你逊透了,这天还没凉下来,你就病倒了,以后冬天怎么过?”
    司音勉强一笑,不拆穿他故作的轻松,刚要说话,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走进来。她朝司音点头,卸下装扮,毫无疑问是艾小娥。
    艾小娥声音里透着亲切︰“司音,你好点了?”
    司音还以笑容,说︰“想的话,现在就能出院了。”
    司音指向一边的椅子,说︰“你们请随意。”
    安东引着艾小娥去坐,问︰“阿征呢?”
    司音︰“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