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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让他看地上,可他却一动不动。记忆里腥红的血水和眼前的景象重叠了,她号啕大哭起来:“它流了,它死了……我活着,孩子死了,我多想跟你有个孩子,我们自己的孩子啊……”
他突然间用力地抱紧了她,说:“你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
“可是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这里……”何静薇指指自己的心脏,“还有这里……好难受……”
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她看见了他浸湿的衬衫和宽厚的胸膛。
酒精淹没了她脑中最后一丝清明。水不断流下来,像流泻不止的欲…望。不知是什么把她推上了云端,她犹如置身灿烂的星河。
又仿佛有什么,击碎了她的灵魂。
……
凌晨两点,在身边的何静薇陷入舒适的睡眠之后,闵英修看了她好半晌,才为她盖好被子,起身推开了阳台的门。
岛上的夜风里带着寒意。清醒的那一刻,何静薇看到了落地窗外那个吸烟的背影。
她翻了个身,睁大了眼睛。
那个人不是贺明启,绝不可能是。她现在身处A国的一座孤岛上,明启昨夜怎么可能会来?
见那个背影很快转身进来,何静薇忙把眼睛闭了严实,背朝着他。她无法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面对一个丈夫以外的男人。
他上了床来,从背后抱住她。
轻柔的呼吸和热暖的怀抱,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本以为这是酒精麻醉下的乱梦,可是这一切不是梦,竟不是梦。
她到底做了什么?虽然她的婚姻破败不堪,但她竟然成为了帮凶,亲手彻底摧毁了它。
身后抱着她的男人许久都没有动。她以为他睡着了,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尽量保持一动不动,只有叹息声不受控制,一下子泄露了她的心事。
“你怎么了,静薇?”
是闵英修。
何静薇不敢说话,只觉得心跳如突。她屏住呼吸,再也不敢作声。她闭着眼睛,眼珠子晃动着。
这是场梦吧。可是刚才的纷乱和极致的快乐,还真真切切地烙印在身体的每一处感官之上,使她羞愧难当。
她忽然想起那天,姑姑送走顾伍扬后对她说的一句话。姑姑说,篱笆扎得紧,野狗不得入。
和顾伍扬,是姑姑多虑了。可她和闵英修这算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场。
此刻闵英修的手臂环正在她腰上。她保持着熟睡时均匀而悠长的呼吸,可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盘算着自己怎么逃离。
黑暗中的床头柜上,隐约能看见有一件白色浴袍。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泛白。何静薇终于感觉到拥着她的手臂松脱开去,她抓紧时间爬了起来,将床头的浴袍胡乱一裹,逃也似地出了闵英修的房间,溜回了自己房里。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何静薇在自己的房间里走来走去,身上还穿着闵英修的白色浴袍。
这件浴袍也让她伤脑筋。这要是酒店的浴袍还好,可是,这明显是他自己的。
哎,就当是一次一夜情吧,是一个迷醉下的错误吧。幸而,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彼此其实都在公平选择。
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后,她在往后的日子里该怎么面对闵英修?
何静薇就在这样的心乱如麻中,迎来了一夜情后的第一个黎明。
放了热水又把自己好好地冲洗了一遍,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静薇,”崔海光站在门口说,“哦,刚起来啊?收拾行李吧,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去哪儿?”
“去口岸。静薇,运气好的话,咱们今儿就可以回国。”
何静薇惊喜道:“真的吗?怎么突然又可以走了?”
“对。你知道奕驰集团有个工程队在这边修路,他们昨晚派人来找闵总,就是那个二乎乎的小子,记得吗?A国方面奕驰已经打点好了,他们的车一会儿过来接我们。”
原来是这样。奕驰集团的梁家与闵家是世交,闵英修有难,奕驰没有不出手的道理。原来闵英修作为拓达的副总,其所能动用的资源,不会是像她这样一个普通职员所能知悉的。身在高位,也绝不只是一个职位符号那么简单。
……
“闵总早。”清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闵英修转身看到拖着箱子的何静薇,今早那个慌不择路逃走的女人。
她的状态似乎不错,得体的浅灰套装和平跟鞋,清淡而精致的妆容遮盖了眼下的淡淡青痕。眉目平稳,气质清雅,昨夜的混乱在她姣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闵英修似有似无的回了声“早”,便坐进了车里。
奕驰集□□了两辆车过来。何静薇和崔海光坐在后面一台车上,前面的车里坐着闵英修。车子一前一后开动起来,从岛上的小路驶向A国半岛。
从车窗回望那座小岛,它越来越远了,孤零零地漂在水中央,真像是一抱琵琶。
何静薇不舍地看着它。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在那岛上发生的故事却令她一生也无法忘怀。她回望海中那座孤岛,希望一切都完完整整地留在了那里,遗落在了岛上。
从岛上去口岸是几小时的路程。可是从昨天开始下起的小雨,把路面泡得泥泞异常。司机一直小心翼翼,可是行至半路,一边道路蹋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路只剩下一半。
在这个路段,有十多辆车横七竖八的堵在那里,两个方向的车辆各不相让。
只听见汽车喇叭响成一片,嘈杂声中,闵英修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何静薇从后面的车里探出脑袋,问:“闵总,发生什么事了?”
闵英修回头对她说:“你呆在车上。”
他说着,卷起裤管,脱了鞋袜,一深一浅地向蹋方的路段走去。
何静薇和崔海光见状,急忙跳下了车。可路上是两寸厚的泥淖,一着地,鞋袜都打湿了。
远远看着闵英修,只见他两脚踩在泥里,连说带比划,正指挥着一辆车慢慢通过那道缺口。两个方向的车一辆接着一辆,慢慢开了过去。
何静薇看见泥从闵英修的脚趾间冒出来,她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在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她所不能明白的。他出生世家,明明养尊处优,却又常常做出白手起家的实干姿态来。她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有些失神。
只见这时崔海光脱了鞋跑了过去,把闵英修换了下来。
闵英修坐进车里时,何静薇拿着从行李箱里摸出的毛巾,走了过去。
她拿矿泉水把毛巾浇湿了,要给闵英修擦脚。闵英修也没有客气,抬着脚任她摆弄。
他打算尽量不去看何静薇,可眼光却不受控制的回到她身上去。何静薇没有抬眼看他,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像一个妻子对丈夫做的事那样自然。
然而没有人知道何静薇的心跳得多么厉害。人的身体真是奇特,有了昨夜的肌肤之亲后,这种接触让她感受到一种柔滑而亲切的感觉渗入她的血液,感受到朦胧之中的一种悸动。
可是,得要多厚的脸皮才能抵挡记忆的难堪?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这当然不可能。因为何静薇刚刚拿毛巾的时候还看到,闵英修的浴袍就在她的行李箱里。
第83章 铩羽而归
在A国的几天,何静薇从来没有如此想念祖国,想念故土。回到了国内,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约陶娜见面,陶娜却推说自己很忙。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说。”何静薇说,“憋在心里,我会疯的。”
“可是我这周有事啊。”陶娜心虚地说,“有个朋友,好久没见了,刚回来。”
何静薇又看了一眼放在沙发上的白色男式浴袍,郁闷地说:“好吧,那咱们下周见吧!怎么办,这件事你一定得帮我出个主意,我觉得天都快塌了!”
陶娜不屑地道:“天怎么会塌,太夸张了吧!女人家家的,除了被上司睡了没脸回家以外,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何静薇听到这话,手里一个哆嗦,差点让手机掉进汤碗里。
……
从A国战场上铩羽而归,闵英修却一刻也没有闲着。
闵英修从葛德胜家里出来,倚在奥迪后座的皮椅上,有些疲惫。他知道A国的事,不会像纳特斯的单子那样容易应付,随便扔出一个牛建乾就可以解决问题。他也明白,他的军令状里写着什么。连续两次在重大项目上的失利,足够让董事会发飙的了。
看着窗外,闵英修的思绪又飞回到两三天前的那个小岛上。
那晚何静薇醉得不轻,迷迷糊糊中喊着她丈夫的名字。
闵英修和A国的女服务员一起,把全身赤…裸的何静薇抱到温暖的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
女服务员把房间收拾好就离开了。闵英修又重新回到浴室,费力地脱下自己湿透的衣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闵英修本以为何静薇睡着了,却发现她只是静静地躺着,半睁着眼,呆愣地看着前方。
“静薇,你睡吧。”闵英修说,“今晚我住你的房间。”
他说着要去拿自己的水杯,却感觉到手被人握住。回过头看时,只看见何静薇苍白的脸。
“不要走。”何静薇拉着他的手不放。
闵英修叹了口气,俯身下来,抚了抚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问:
“静薇,你看清我是谁?”
“你是闵英修。”
何静薇说话一直带一点吴侬软语的尾音,说话前后鼻音不分,嗡嗡的,带着点女孩的娇憨。她现在正迷醉着,娇嗲的嗓音里又沾染了些许妩媚,就这么柔软又不设防地说着他的名字。
闵英修的心脏被甜蜜的拳头温柔地一击。刚刚在水汽弥漫的浴室,他看见何静薇的衬衫打湿了,浑身淌着水,曲线毕露。她虚弱地看着他,那么妩媚的样子,像一个熟透的水果,泛出些发酵的酒味来。
他情不自禁地想品尝这醇酒的味道。他俯下头来,吻她白细的脖颈,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何静薇的身体很快向上挺了起来,她渴望更多的抚慰。
回忆像隔了一层薄纱。朦胧中,闵英修看见素颜的何静薇,唇如蜜,眼如画。原来她平日也没有刻意装扮,美得如此自然。美丽的女人一向都是男人的致命伤,他情不自禁地抚着身下女人的脸,说:“静薇,你太美了。”
酒盖三分羞,何静薇丝毫没有察觉这暧昧的情势,她因了闵英修的话,蓦然想到一个作家的话:女人漂亮有什么用处,像是身边带着珠宝逃命,更加危险。又是没有市价的东西,没法子变钱。
她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闵英修看着她的笑颜,心头渐渐渗出笑意:“什么事那么好笑?”
她摇摇头,那分明只是醉了的憨笑。
他知道她一定是醉得失去了意识,不然怎么会那样毫无戒备。
王尔德说,除了感官,什么也不能治疗灵魂的创痛。这种想法驱使着闵英修把事情顺理成章地做了下去。何静薇不是生来就是他的,这一点他很清楚。可是如果他什么都不去做,她便永远不会属于他。
他也许错了,但是他做了。
有时生命中多一些无法控制的东西,反而是一种恩赐。
……
从A国回来,何静薇得到了几天休假。她背起行囊回了苏州老家。因为在异乡受了委屈,突然感到故土难离。
阳光一天天暖和起来。苏州城已经绿柳成荫,跟其它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