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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房间清扫过了,物业刚刚换了干净的蛋壳色丝质床单。闵英修把何静薇放在床上,她四仰八叉地伸展了一下,又很快蜷起身子,把头埋在肩窝里,呼吸渐稳,沉沉睡去。
没想到何静薇睡觉,竟是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闵英修坐在床沿,缓缓地替她脱下了鞋子。她的脚趾凉凉的,玉趾有如花瓣。她身上除了酒味,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苦蔷薇的香气。
没有开灯,闵英修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亮仔细端详着何静薇。她的脸白得透明,光洁细嫩中似乎饱含了脆生生的水汁。她侧睡着,一只手举起来,抱着自己的肩,肩胛骨微微地隆起,像凝固了的水波的一次优美的起伏,然后柔柔地滑落下去,一直铺陈到腰际。白色的丝质衬衣,描出了她滑软的腰枝。淡绿的裙子包裹着她小小翘翘的屁股。她弓着身子,曲着的两条长腿交叠着,能看到微微受挤压的小腹,因为有了稍微的变形而灌注了一股跳动的生命韵律。
何静薇的睡姿,没有让闵英修有半点心跳加速的感觉。这跟他和其他很女人在一起时不一样。他一般喜欢直奔主题,要的主要是发泄。可是自己现在面对着这样毫不设防的何静薇,只是平和的、恬然的、甚至宠爱有加的。
有人说,能静静端详你的睡相的人,心里一定有爱。如果何静薇此时醒来,一定可以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正坐在床沿痴痴凝视。
“我该拿你怎么办?”这是那个男人自己的嘀咕,声音含糊不清。
等在楼下的张司机没有熄火,在楼下过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就见到闵英修下来了。他稳稳地坐进车里,吩咐道:“去威斯汀酒店。”
……
天将亮未亮的时候,何静薇睁开眼睛。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四肢百骸都被控制住,动弹不得。她仰躺在床上,顿时觉得不对劲。
记忆断桢,她对昨夜的事已经记不清多少,连现在自己身在何处都茫然无知。她翻身起来,四处张望,终于在看到床头的一个相框后,才明白自己原来身在闵英修的公寓。
何静薇心里暗呼糟糕,飞快爬下起床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摸索着打开了卧室的门。
“闵总!”她喊了一声。
没有声息。这屋里并没有人。
何静薇于是就在这公寓里忙碌了一早上。离开公寓的时候,她觉得有什么,在她心里横亘着。她又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拿起床头那张照片细细地端详。
那张照片是闵英修和他哥哥姐姐的合影。三个人都穿着颜色明艳的岛服,背后是白色的沙滩和湛蓝的海水。照片里的闵英修完全是张不同的面孔,他的哥哥和姐姐看上去年纪都不轻了,两人抄着手站在前面,闵英修就从他们中间探出头来,海风吹着他染过的栗色头发,高高的鼻梁牵着他菲薄的嘴唇,不羁的笑着,既性感高傲,又开朗阳光。
何静薇的手指轻轻划上相片中男子俊逸的面孔。那个理应神秘飞扬的男子,真的是现在那个一脸寂寥,满身沧桑的闵英修吗?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被怎样的世情所沾染,才会抛却快乐阳光,只剩一副会笑的皮囊?想到这里,何静薇的心紧紧地揪痛了。
何静薇赶在早高峰到来前,回到了家。到这时,她才陆续想起昨夜喝醉酒的一些片段,她想起了闵英修将她扶上车,想起自己靠在闵英修的肩膀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闵英修的肩膀非常好看,但是靠起来就是不太舒服。还想起了他把她抱进电梯,想起了他对她说,床头有一杯水。
为什么突然觉得闵英修还不错?何静薇含着牙刷长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对跟顾伍扬的接触后悔起来。她这样做,会不会毁了闵英修?
……
早上,闵英修从酒店回公寓换衣服,一打开门,发现何静薇已经走了。室内还是那么一尘不染,可是饭桌上,却突兀的摆着一桌早餐。
闵英修走过来看,只见碗碟里是蔬菜瘦肉粥和鸡蛋饼,热气腾腾的,像是刚出锅不久。粥色清透,却散发出浓郁的鲜香,上面飘着几点翠绿的葱花,碗前还配着一碟松子虾仁、一碟葱油笋尖,另一只小碗里放着拌窝笋丝、绿豆芽、青椒丝的素淡三丝,看着就令人有食欲。
好个营养全面又清淡雅致的早餐。
闵英修的公寓厨房其实并没有做饭的条件。闵英修少有的几次在公寓吃饭,都是让物业送餐,吃完把杯盘往洗碗池里一放,第二天物业自会收拾妥当。
可是今天他却发现了厨房的变化。流理台上放了一块擦碗布和一瓶洗洁精。柜子里放着开了袋没有用完的米,还有,冰箱里放着三两个鸡蛋和一小袋打开了的松子。
闵英修翻看着厨柜和冰箱,将门打开又迅速合上。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人间烟火气,这种感觉对闵英修来说产生多大的安全感。
闵英修已经在威斯汀酒店吃过早餐了,可他仍然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桌上的早饭。他的眼睛盯着何静薇留下的那张字条。字条上只有两个字:谢谢。
这两个字虽然简单普通,但里头的份量,只有他和何静薇两人知道。
闵英修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这顿早餐对于别人来说稀松平常,然而对于一个三十几岁,对美食没有多少热情的男人来说,就远没有这么简单了。
……
今年的槐花开得很好,满街满路都是虚浮的香气。
上午,闵英修和于洋飞吉林延边。这趟闵英修本来是要带何静薇去的,可他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安排她干了另外一趟活,只带着市场部长于洋,登上了飞往中朝边境的飞机。
飞机飞行平稳,空姐甜笑着上来问闵英修喝什么。
“咖啡。”闵英修不假思索地回答后,突然又道,“等一等,给我来一杯温开水吧。”
坐在旁边的于洋关切地问:“闵总,您这两天胃又不舒服吗?”
“没有。”闵英修回答,忽而又文不对题的说,“这何静薇也真奇怪,泡茶能泡出一百种。她给我喝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于洋察颜观色,发现闵英修脸上分明有笑意。于洋见闵英修笑,自己也笑了笑,便没了下文。
何静薇做助理,给人的感觉是,总裁感觉正想打瞌睡呢,她便给递了个枕头过来。
于洋决然没有这功夫。
……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在城南一隅的小区里,却上演着恩爱无限的小甜小蜜。
那天孙莹莹把家里的冷气开到最大,窝在沙发上一边看着足球赛,一边嚼着薯片。
贺明启拖地拖到沙发底下,她顺溜儿地把脚一抬。
国足果然力排众望,大比分输给了一个人口不足中国十分之一的东南亚小国。听到比赛结束一声哨响,孙莹莹竟然“哇”地哭了起来。
贺明启闻声跑了过来,见薯片碎末洒了一地,便搂着她的肩膀问:“怎么了,莹莹,怎么了?”
“再也不看球赛了。” 孙莹莹抽噎着说。
“不看不看,咱不看了。”贺明启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拿了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现在已经是晚饭时间。五年来,贺明启被何静薇伺候得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面条都不会煮。孙莹莹更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他们两人在一起,不是在单位食堂吃,就是去外面下馆子。
婚外恋情,看起来光鲜,想起来刺激,却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趁着周末,贺明启总算把孙莹莹的小屋子打扫了一遍。这会儿他觉得累了,坐在沙发上,说:“莹莹,你给我烧点水吧,我想喝茶。”
“好的。”孙莹莹眨眨眼睛,跑去把客厅的饮水机上的热水开关打开。
贺明启乏力地说:“拿水壶烧吧,这水温怎么泡得开茶啊?”
“好的好的,我去拿水壶烧,烧好咱俩正好可以泡方便面吃,外卖都吃腻了!”孙莹莹雀跃地去了。
第73章 不可鲁莽
闵英修从吉林回来,何静薇便跟张司机一起到首都机场接他。刚一上车,闵英修便接到了燕磊的电话。
何静薇在副驾驶座上坐着,只听得闵英修对着电话说:“抽疯啊,这么热你要去东南亚打球?”
何静薇一听闵英修打私人电话,便来了兴趣。她竖起耳朵听,忽然有一种感觉,仿佛闵英修一接这种私人电话,就变回了床头照片上那名狂傲不羁的男子。
对面的燕磊说:“对啊,去马来的柔佛州,你去不去?”
“不去。”闵英修回答。
“拜托,是梁奕凡请客,你也赏个光嘛!”燕磊道。
“请客找什么别扭,为什么不在洖州打?”
“在洖州打你能来吗?”
眼见何静薇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盯着他,闵英修说:“来,我肯定来。”
高尔夫球既可以使一个人表现得优雅,又可以使一个人显得很愚蠢。燕磊急吼吼地赶来,到了场上发球,第一杆就Looping,球杆挥出,竟然将球击落水塘之中。
闵英修笑了笑,道:“罚一杆吧,回去重打。”
梁奕凡却说:“算了吧,看在燕磊是因为被女人堵在门口才迟到的,免罚,直接把球从水打出来吧!”
说完两个人大笑起来。他们三个人从小玩到大,见面玩耍就少了许多忌讳。
燕磊回到了发球区,站在那里握着杆瞄着,抹了把汗道:“你们俩真别说,现在的女人呀,真是无法无天了。”
闵英修悠闲地站在那里,拄着球杆道:“我的原则是,任何女人,价钱贵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先谈好条件。感觉没了好聚好散,千万不能找上门来。在办公室里处理桃色事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梁奕凡接茬道:“燕磊不是在办公室里处理桃色事件,是根本就在搞办公室恋情嘛!”
“办公室恋情”几个字原本稀松平常,可今天的闵英修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燕磊不理梁奕凡的话,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天天气不错,趁闵英修复出,非要赚他点钱不可。我们今天赌一元一杆吧!”
闵英修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在球场上逞威风了。出了那件事儿以后,他便去了美国,回来以后,好久没有玩的心情了。
听了燕磊的话,梁奕凡抗议道:“你以为我是你们啊!我就一小律师,一元一杆玩得也太大了!别看闵英修面色发白,其实人家去了美国养精蓄锐,非得把我们赢惨。我看还是减半儿吧!”
他们口中所说的一元一杆,其实是一万元一杆,说起来是输赢几十块钱,其实是在六位数字上徘徊。
闵英修附和梁奕凡道:“对,我也赞成打五毛。我怎么好意思一复出,就杀得你们片甲不留呢?”
燕磊的球发出来了,“啪”的一声飞出二百多码。他光顾着击球,也没听清闵英修的意思,只听见“五毛”二字,便道:“闵老三,你什么时候对钱贬过眼睛?这儿最有钱的就是你了,你就是输几十块又有啥关系?你一晚上给那些妞的钱,还不顶算呀?其实呀,老弟,玩女人才不过一个半个小时的开心,玩来玩去只打一洞。打一场球,起码有十八个洞的兴奋,算起来不知道有多值呀!”
闵英修已经领先燕磊一个洞,移往下一洞的开球台去开球,听了燕磊的话,笑着说了声:“滚!”
打了一会儿,几个人便到会所旁边的休息亭去吃东西,坐下来聊天。聊着聊着,闵英修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