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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间内,气氛透露着死一般的沉寂。
她坐姿优雅,如同森林里悠闲踱步的危险野兽,脑门一个王戳在那儿,饶是厉害的食素群生物都不敢跟她在这儿叫劲,除了…不怕死的。
尚芷洛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琉璃光彩的顶灯,隔着面具一双漆黑的眸酝酿了七八分怒意,心里头却是一声叹息。
兜兜转转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她有什么关联,没成想还是落在她手里。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试问苍天绕过谁?
不不不,应该是,善恶终有报,她怎么着也得把帐一笔一笔的算回来。
绑在木桩上女人凝视她许久,免不了恶语相向,“是你抓我来这儿的?”
“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找人也需要理由?
尚芷洛叹息一声,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纱幔,月光倾洒下的余晖洒进室内,增添无限美好。
只是此情此景,她怎么可能心里想着美好的事情?
弄丢了JAN为她打造的手链,被人一招踩下井底,冠着救命恩人的名讳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尚芷洛轻笑一声,走到她面前,修长漂亮的手指拂上她红肿的脸,银色的面具泛着冰冷的色泽,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为什么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
“你,还记得我吗?”
沙哑的声线带着透心凉的冰冷,端木思卿眉头紧皱听着她不男不女的声音,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记得你?”
硬着头皮说完这句,抬眼对上一双似曾相熟的阴翳眸光,她冷笑道,“你快放了我,否则——”
“否则怎么样?”
尚芷洛蓦然靠近她,两人之间近乎惹人遐想的距离让她不由瑟缩,漂亮修长的手指抚上光滑的银色面具,尚芷洛轻笑一声,“既然好奇我的样貌,不如让你大开眼界如何?”
电光火石间,犹如慢镜头播放,她脸上带笑摘下面具。
端木思卿体内蹿起一股凉风在体内肆意猖獗,她讥笑的眸看清眼前这张放大的面孔,淡粉的唇微微蠕动,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可能是她!
“端木思卿,别来无恙!”
“你…”端木思卿眸底涌起惊吓,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怎么…会是你!”
她不应该在兰国?为什么会出现在非洲?
好不容易从时曜的魔爪逃出来,转瞬间又落入她的手里…
完全不同于三年前的尚芷洛,现在的她浑身戾气横生,那双黝黑的眸明明带着笑意,却冷到让人心慌,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不见所踪…
“哟,看来端木小姐贵人多忘事。”
忘事?端木思卿知道她有意所指,看着眼前性情大变的女人,没来由有些惧意,瞬间放软语气,“芷洛,我知道三年前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是我该死,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
不知何时早已背对她的女人走到茶几前,葱嫩的指尖拂过桌上清一色的刑具,性感的唇廓不屑一撇,“放过你?”
这是她三年来听过最动听的笑话。
“整整三年,东躲西藏的日子肯定不好受吧?”
说来也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从时曜的暗牢里逃出的,他的手段一向残忍,怎么可能放任她活着?
“我歉也道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端木思卿凝视着那抹修长背影,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
尚芷洛把玩着手里锋利的瑞士军刀,转身面对她,唇角带笑,“放过你?”
“三年前你这条命是谁救的,端木小姐还有回忆吗?”
“且不说阿曜对我做过许多伤害的事,就单单提你对我做的,如何?”
端木思卿恐慌看着她瑟缩躲闪,“你凭什么把帐算在我头上?伤害你的人是阿曜,管我什么事——”
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骇然掀起海浪,尚芷洛身上冷冽的气息将她震的不敢再说下去,看着她犹如鬼魅的修长身影靠近自己,不由紧张闭上双眼。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吼出,原本白皙光嫩的脸上蓦然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沿着脸颊蜿蜒落下,端木思卿倒抽一口气,看着她手里锋利的刀刃染着鲜血,顿时吓的没了三魂。
“你说伤害我的人是阿曜,不管你的事?”
尚芷洛利索抬手朝她右脸狠狠划下,不理会她痛苦连天的吼叫,单手揪着她大把的长发,莞尔一笑。那笑里带着诡异,带着数不清的恨意!
“你利用阿曜对付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这一天?我鞭痕累累受尽折磨的时候,你在哪儿?嗯?你享受着阿曜的爱,在他温暖的避风港里安逸度日,我呢!”
沙哑的嗓音浸透满满的恨意咬牙启齿说出,那双明澈动人的黑眸带着嗜血的杀意在她四周腾起,端木思卿不断摇头,张口求饶,“这一切是阿曜的错,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有什么错?”
到现在她竟然还不知悔悟!
尚芷洛走到桌旁拿起银色的钳子,眼眶不禁湿润,她左一句阿曜的错,右一句不关她的事,把她爱的男人当成什么?!
断崖跪行,炸弹引爆前一刻,他动听的嗓音似乎还萦绕在她耳边。
——尚芷洛,我只和你这辈子,答应我好不好?一起到白头。
隐藏在她心里珍贵的片段像是电影镜头慢放般重播,他霸道的吻,妥协无奈认输的样子,他跟她说情话的样子,胸口好痛好痛…
他自知伤她已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深夜潜入别墅跟她一字一句坦诚认错,那个笨蛋殊不知那个时候她已经爱上他。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没有能治愈感情支离破碎的神药,他放她自由选择离开。
——我好幸运你是时太太,我好幸运是你。
——对不起,是我没有早点握紧你的手。
——在世,我会为你扫平所有阻碍,来世,换我来找到你;地狱,我去就够了,我会在生死簿上为你添数百年的寿。这辈子,我不愿意再辜负你。
一滴泪无声落在她手上,尚芷洛回神擦拭眼睛,喃喃自语,“笨蛋时曜,你看你曾经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人?为了活命不惜将你昔日的温暖通通扔到垃圾桶里,我都不舍得这么对你…”
尚芷洛通红的眸死死盯着面目全非的端木思卿,性感的唇吻了吻手上冰冷的钳具,“你知道这是什么刑具吗?它会把你修剪漂亮的指甲,一个个都拔掉…这是争对神经末梢的酷刑,你看我对你多好…”
尚芷洛眼底流露出疼惜的神色,抬手抚了抚她脸上狰狞的伤口,指尖沾染了鲜血,她犹如暗夜里残忍的吸血鬼,在端木思卿惊恐的注视中,伸出唇里淡粉的舌尖,优雅舔舐的一干二净。
“我的血,原来这么甜…”她旁若无人的大笑,眸底隐忍的痛苦显露无疑,直到这一刻,端木思卿才知道自己三年前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女人…
冷冷的玩笑话抛出,端木思卿忍着脸上的剧痛不断在木桩上挣扎,“尚芷洛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疯子?好久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
怎么,莫名有点喜欢她这么说?
三年前不谙世事的女高中生性情大变,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她的时曜大概看到这一幕,会接受不了吧…
可是强大的感觉是这么的好,这样她的时曜就不会再受任何人影响,他想要千门,她就拼尽全力把千门拿下,挡他的人都该死!
“我喜欢你说我疯…”冰冷的钳子起落间,凄厉的痛吼夹杂着一丝沙哑,地面掉下带血的指甲,尚芷洛踩在脚底,扣住她精致的下颚,云淡风轻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疯的吗?从他决定离开我那刻开始,我就已经疯了。当我知道他为了赎罪跑到意大利挑衅时老的时候,当我在海角天涯看到那副紫棺里躺着的男人时,当我知道他死后的那刻起,我就已经疯了!我自责了无数次,为什么替他承担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尚芷洛眼底布满阴霾,可提到他的瞬间,唇角就会带笑。
“当我以为我们终于能在一起的时候,没想到你会绑架我,以此要挟时曜跪在你面前。端木思卿,从那刻起我就发誓,以后的某一天,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让我看五年前车祸的监控录像,之后还有你们之间恩爱的片段,你知道我多崩溃吗?我觉得我像个傻子被心甘情愿骗的死去活来!可是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他!我也知道他爱我…”
“就算他做了很多错事,可我知道他爱我就够了。他为了我打了15个耳洞,那个傻瓜还跟我说什么左耳时字,代表七个耳洞,右耳尚字,是八个耳洞…”
尚芷洛语气哽咽,像是陷深远的回忆,好想现在立刻冲到他面前,好想狠狠的吻他。
端木思卿不敢发一言,泛白的唇止不住的发颤,视线不经意和尚芷洛对视。
“丛林探险我看到他抱着残臂痛哭开始,我就知道我和他这辈子都会牵扯在一起。端木思卿,怪就怪你不该威胁他!当我看到他抱着炸弹冲到崖边时,引爆那一刻,我就发誓,过去的尚芷洛已经死了!”
包括他为她在意大利中毒,包括他别扭的赶自己离开…
“啊——”
一片又一片带血的指尖落地,尚芷洛若无其事玩弄着手中的铁钳,利索短发下,那张绝美面容阴笑阵阵。
她丝毫不在意染在手上的血腥,垂眸数了数地上掉落的指甲,“这么快就够了十个…”
耳边再没嘶吼声,端木思卿已经晕厥过去。
尚芷洛帅气扔掉铁钳,戴上面具合掌拍了拍。
数十个黑衣人走进房间,微微颔首等候吩咐。
“把这个垃圾的血抽干,再剁碎扔到深山喂狼。”
修长的身影决绝离开房间,剩下黑衣人冷汗涔涔。
三年时间,她注定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尚芷洛了,身处在千门这个阴谋诡计的地方,如果拼尽全力能保她爱的人和女儿高枕无忧,即使堕入地狱又如何?
如果时曜知道她就是东区的阿七,黑市人人闻风丧胆的七爷,他大概…会很失望吧。
纸终究是包不住的火的,至于那一刻什么时候到来,再说吧。
回到别墅,尚芷洛将满身的血腥味洗干净后准备休息,不料管家敲开房门,恭敬道,“爷,千门少主来电话,让您去接听。”
握在掌心的玻璃杯砰一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热水溅到她脚上,却丝毫不觉痛。
管家走到尚芷洛面前,看着眼前呆滞的七爷,伸手在眼前晃了晃,“爷,您快去接少主的电话吧…”
147 三年后的久别重逢!
“爷,您快去接少主的电话吧…”
尚芷洛回神迅速捋了捋头绪,忙问阿璨在哪儿,管家乍听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知道七爷说的是那个捡回来的少年,恭敬道,“家庭医生走了,阿璨在一楼客房。”
修长的身影迅速奔下旋转楼梯,女佣看到她走下来,扬起笑意,“七爷,少主的电话。”
“…”尚芷洛下意识擦了擦手心的汗,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幸好被面具遮盖,她接过女佣手里的无线电话,直接冲进客房。
她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