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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扉页-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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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钊一步跨上去,扣住她的肩膀。
  久违的触碰,李琊脊背僵直,转过身去,满不在乎地打量他,“你谁啊?”
  叶钊收回手,一时不知该讲什么,生硬地说:“对不起。”
  李琊挑眉笑笑,“出手相助,我该说谢谢,怎么您还跟我道歉。”
  两人离得如此近,他却觉得好陌生,她似乎真的只是人们言论中那位冷然又夺目的女主唱。
  他平静地说:“李琊。”
  她心头的火气还未熄灭,此时一点即燃,悉数朝他撒去,“我日你妈有病是不是!混账!老子是李山茶,不是什么李琊……操!哈批!”末了,好久没讲的方言都冒了出来。
  叶钊看她急得跺脚的模样,不知何故,竟弯起了唇角。
  李琊推搡他,“笑屁,你给我滚!滚啊!”
  他立在原地,任她拍打,终是感觉到疼了,握住她的手,“少说点儿粗话行不行?”
  她费劲撇开他的手,怒目而视道:“要你管,我就一街头杂皮怎么了——”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她拥入怀。
  李琊全然愣住了,两秒之久的停顿才想起推开他。
  上帝造人多么不公平,女人与男人比力气,远没有胜算。
  她推不开他,便掐他的腰,掐他的背。
  叶钊一声不吭,下巴摩挲着她额角的发丝,叹息般地说:“和我好好说说话,之后再生气,可以吗?”
  “午夜电台主持”悦耳的嗓音分毫不落灌进耳朵里,震得她胸腔发疼。
  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很轻很轻地说:“叶钊。”
  他将她抱得更紧,“嗯。”
  “叶钊。”
  “我在。”
  李琊抬头
  去看,他皮肤干燥,下巴的胡茬没有修理,眼里有血丝,很是疲惫。她再说不出指责的话,双手在他背后交叠,片刻又松开,退了一步离开他的怀抱。
  不舍得似的,他的指腹从她手背划过。她顿了顿,摸摸索索掏出裤兜里的烟盒,故作轻松地说:“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叶钊笑笑,拿出新买的打火机为她点烟,接着也为自己点燃一支。
  火苗在他们之间亮起,如烂俗小说里的隐喻。
  李琊衔着过滤嘴,齿间轻轻一咬,爆珠破开,鼻尖先嗅到橘子味,随着吸气,这香甜味道在口腔、喉咙、肺里都溢满。
  那又怎样呢?在混沌里长大的女人,在这世间品尝到第一种味道不是母乳的腥甜,而是生活的苦味,此后尝再多甜,都解不开,也盖不掉。
  光从烤肉店玻璃门上的红色印刷字体的窟窿里闯来,映照着湿润的路面,烟雾在他们指缝间升腾,又消散。
  李琊掸了掸烟灰,“看了么?”
  叶钊吸着烟,含糊地应了一声。
  “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
  李琊诧异地抬眸,“不开玩笑,正儿八经的。”
  “不好吗?”叶钊抬手抹去她眼角的黑的渣滓。
  她朝后浅浅一仰,也抹了抹眼角,搓着指腹说:“这睫毛膏不防水。”
  大概,不会有人知道,弄花她眼妆的到底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叶钊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吸了一口烟,说:“不化妆也好看。”讲完自己也觉得好笑。
  李琊果然嗤笑了一声,“大概每个男人这辈子都说过这话。”
  “我……”他说,“来晚了。所以道歉。”
  她垂眸看手指,“噢。”再度抬头,“没有吧。来做什么?”
  “谈小说再版的事情。”
  李琊忽然觉得奇怪,试探地问:“你爸呢?”
  叶钊顿了顿,说:“走了。前几天。”
  听到确切的回答,她还是愣了片刻,“……抱歉。”
  “没事。”
  “你住哪儿?”
  “附近。”
  “宾馆?”
  “嗯。”
  李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去我那儿吧。”
  叶钊全然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抬眉道:“不用。”
  等在路边的车响起喇叭声,她挥手示意“稍等”,对面前的人说:“随你。那我走了。”
  他只是还没准备好见她,哪知偶然遇上了。他点了点头,“我忙完这些事,就去找你。”
  李琊轻笑一声,“唉哟,您日理万机。忙你的好了,找不找我都无所谓。”说罢利落转身,迅速上了车。
  叶钊掐灭烟,在路边站了许久才往回走。
  *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李琊坐在最后一排,手无意识地敲打座椅。
  若是以前,她定会立即下车,不,根本不会上车。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这儿,决计要死缠烂打。然而,时间无情流逝的同时,她也学会了躲进壳里,不肯再撞得粉身碎骨。
  原本异常沉默的氛围,由季超一句“又下雨了”打破。
  李琊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线里,红的蓝绿的光糅合,如电影里时常出现的空镜头。
  戏里的男女久别重逢是怎样的呢?
  定然是热烈拥吻,然后在散发着霉味儿的旅馆房间,无休止地做到天亮。
  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
  笑,轻呵出声。
  顾襄回头看她,出声说;“山茶,我去你那儿吧。”
  李琊玩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庞景汶接话说:“让妞儿陪陪你。”
  李琊有些不耐烦地说:“说了不要就不要!”
  “你……”
  “放心,死不了。”
  李琊初来北京那一年,精神状况很糟糕,每天烟量一包半,还开始酗酒。季超托家里的关系,定期给她拿来安眠药。没人想到,她会在醉酒的情况下连吞三片药,还好邻居找她借设备,才有救护车赶来。
  自那以后,每个人都很警惕李琊的情绪,季超不再给她安眠药,顾襄也时常去她那儿过夜。
  如今波落落卡小有名气,她为了乐队考虑,减少烟量,不再酗酒,看上去状态还算稳定。
  可今天又不同,叶钊这两字的分量,恐怕比波落落卡还要重,他们都担心她又做什么蠢事。
  李琊放缓语气,朝驾驶座上的人说:“哥,我去你那儿睡。”
  唐季飞听见这声称呼,险些将油门踩到底,平静一会儿才道:“行。”
  *
  北京哪儿哪儿都昂贵,除了感情。
  唐季飞租住在北京现代音乐附近的居民楼里,三十平米的方寸之地,客厅即卧室,过道即厨房,浴室里一台马桶就占据了所有位置。却是比李琊住的地方环境好很多。
  打开聊胜于无的防盗门,唐季飞说:“不用拖鞋,进来吧。”
  李琊也没打算拖鞋,嫌弃地推了推他的肩头,“把你藏的酒拿出来。”
  唐季飞将钥匙串放在玄关,笑笑说:“我说你怎么要来我这儿。”
  “就你会迁就我啰。”
  “李山茶——”
  话未说完,女人慵懒的声音响起,“飞飞?”
  这儿没有床,只有一张床垫,铺在墙边。女人支起身来,被单落下去,春光悄然而现。
  李琊移开视线,轻声打趣道:“又换了?可以啊你,净是大蜜。”'11'
  唐季飞没接话,朝女人走去,以哄人的温柔语调解释情况。
  女人套上男士体恤,同李琊打了个招呼。
  这儿也没有沙发,李琊随意坐在茶几旁,对她晃了晃手指以示回应,“没打扰你吧?”
  “没。”女人拢了拢头发,起身说,“百闻不如一见。”
  “怎么,唐季飞总说我坏话?”
  女人笑着说:“他会讲你坏话?”
  唐季飞去厨房取了一瓶朗姆酒,又在电视柜下面拣了一叠纸杯,走来说:“将就将就。”
  李琊一边倒酒,一边说:“懒的你,杯子都不愿意洗。”
  女人说:“现在这样儿还是收拾过的,男人就那德行儿。”
  李琊垂眸,“也不全是。”
  三人分饮,一瓶酒很快见底。
  李琊撑着额头,自己也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铃声响起,唐季飞结束与女人绵长的吻,含着醉意说:“喂,山茶,你电话。”
  李琊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挂断,方才清醒了些。她揉了揉额角,站起来说:“我走了。”
  唐季飞说:“这么晚了……我送你?”
  “算了。”
  唐季飞执意要送,却也拗不过她,最后只得说:“到了给我说一声。”
  李琊应“好”,独自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空间。
  沿途有裹着箱纸而眠的大爷,
  有骑单车的青年,有讨论着游戏的闹哄哄的小孩们,却没有她需要的身影。
  李琊觉着自己有点儿作,见不到叶钊时,就算写没有回音的信,也要凸显存在感;终于将人盼来,却又玩心理战,非得端着不可。
  能怨谁?全怪那个混蛋,将她耍得团团转。
  李琊愈想愈闷气,闯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打最廉价的罐装啤酒,坐在窗前的用餐区大口饮用。
  电话铃声再次作响,她拧眉接听,不等对方说话,气势汹汹地大骂一通。
  电话那头的人呼了一口气,淡然地说:“你到底哪儿学的这些话?”
  李琊拭去唇角溢出的酒,反复看了好几次屏幕上的号码,惊疑不定地说:“叶钊?”
  对方听出她语调里的不寻常,沉声说:“喝醉了?”
  她吃吃地笑起来,“那又怎么样,你管我吗?”
  叶钊颇有些无奈,“李琊。”
  “我跟你讲,女人喝醉了好危险的,捡尸知道吧?你们怎么能造这么多词儿来贬低——”
  “在哪儿?”
  “不知道,我不知道叶钊。你听我说,叶钊,你回答我。”
  “嗯?”
  “你想我吗?”
  良久,她听见细微的电流声,还有他的呼吸,“想,想得快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尖果儿:北京方言,指长相漂亮的女孩。非特定语境下,不含“果肉皮”(groupie)的意思。
  '11'大蜜:北京方言,指长相出众、身材高挑的女孩。


第五十一章 
  宾馆的房间里,泡面的气味还未散去,电视播放着晚间法治新闻。
  叶钊坐在床沿,一手握着拉罐啤酒,一手拿着手机。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如此反复,页面始终停留在一串号码上。
  据说记忆力好与否能佐证一个人的智商。李琊记性很好,无疑很聪明。叶钊记性也很好,但他认为自己很蠢,至少在这一刻。
  叶福龙离世,亲属放弃继承权,亦不再背负债务。叶钊就像娃娃机里的玩偶,命运是天真又邪恶的孩童,挑挑拣拣终于肯放他生路。那孩童甜蜜地笑着,告知他“你自由啦!”他却觉得好阴森。
  比起轻量的玩偶,过去数年经历的事情更像巨大的陨石,砸在他背上,砸得脊梁几近断裂,逃脱不得。突然不再负重,他感到无所适从。
  这些磨难对于作家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财富,但对于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来说,是比业火还令人难忍受的煎熬。
  过去他没有办法给她一点儿庇护,她或许不在意,但他在意。而现在,要真正的陪伴在她身边,他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叶钊没再给杂志供稿后,利用零散的时间整理了过去写的理论批评。此番来北京,一是出版公司联系他再版的事情,二是争取某得一职,最重要的还是,见她。
  原想准备妥当后,堂堂正正出现她面前,可心底那份少年心性在叫嚣,吵嚷着:“还等什么!”
  叶钊似乎醉了,竟不受理智控制,拨出了她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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