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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睡了多久,当我真正意义清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熟悉的房顶,熟悉的柜子,很像小时候刚刚搬来D市的家。可能吗?可眼睛里看到熟悉景象的。耳边响起的怀念已久的呼噜声,都显示着一切是那么的真实。把手伸进被子里,使劲的掐着大腿,疼,很疼,现在是什么情况?很像前生泡某点时候看到的小说情景。重生,回到过去。我有可能那么幸运吗?不敢相信,在又一次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时候,突然感觉旁边有人踹了我一脚,僵硬的转头,呆住了,大姐?透过月光看见大姐的头已经转向我这边,稀少枯黄的头发,扁扁的小鼻头,淡粉色的嘴唇,枕边的眼镜都是那么的真实,轻轻的把手放在大姐的鼻子下面,热乎乎的喘气喷在手心。眼泪突然流了下来,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最初,回到了充满童年记忆的起点。
无声无息的哭泣,不断流淌的热泪告诉着我,我的祈求我的悔恨与愧疚终于有机会改正。
现在应该是爸带我们全家刚搬来D市的时候,听妈说过刚来D市的时候,我就病了,高烧不退,她和爸以为我要扔了哪,还好后来捡回来了。
脑海里不断的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一切,大姐安详的睡态与二十几年之后满脸皱纹的崩溃交替的出现在眼前,又一次把手轻轻的放在姐的鼻息下,温暖的喘息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回来了,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实渴求的,真的是我所熟悉而又眷恋的亲情,真的是曾经梦里出现的场景。
慢慢的等待着天亮,即使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希望能看见严肃却又慈爱的父亲,永远护短的母亲,敦实的哥哥,时不时用手推着眼镜的大姐亲切的叫着我拍打着我。
在不断的回忆中,妈起床了,紧闭的双眼默默的感受着妈在干什么。穿衣,走进我们姐三的房间,温暖的双手轻轻的摸着我的额头,给大姐盖被子,给哥把枕头塞到头下,走出房间,打水,洗漱,烧火,做饭,叫爸起来,听见爸问妈“二磨,咋样了?”在时隔十多年之后再次听见熟悉的小名之后,我终于相信了,相信自己撞大运般的回到了最初。
“退烧了,估计是这次搬家折腾的”妈边回答边给爸打水洗漱。
“行了,好好养着吧,不管咋说,能退烧就行。”
“妈,妈,嘘嘘,妈,妈,我要嘘嘘”迫切的想见到年轻的爸妈。爬起炕就要下去,一双手一下把我抱住,大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在拿眼睛瞪着我,“还没炕高哪,摔了咋整。”傻笑着扑到姐怀里,“姐,我想你了”偷偷的把眼泪蹭到姐的线衣上,抬头继续傻笑。“虚头巴脑,什么时候学会说好话了。”
妈掀起门帘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姐抱在一起笑了,“老姑娘醒了,咋样?还难受不?”
从老妹出生以后妈慢慢的就很少叫我老姑娘,真好。看见妈走过来,转身扑到妈怀里,紧紧地抱住妈的脖子,把头埋在妈的肩头,轻轻的蹭着,眼泪还是没忍住的流下来了。
“咋了,老姑娘,咋又哭上了,还难受啊?”
“妈,我做梦了,梦见你和爸不要我了,要把我送人。”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响起。
“老刘,快来,你老姑娘做梦咱俩把她送人了,还哭了,你快来看看。”妈说完继续笑着。
小时候从我记事起,每次遇见熟人或是回姥姥家,舅舅或老姨他们都喜欢这样逗我们姐几个,我和老妹是最常被逗的。记得小时候我和老妹都问过我们是怎么来的,妈说我是在垃圾堆边捡的,老妹是厕所掏出来的。那时候真的以为妈说的是真的,直到大了以后才直到是开玩笑。
“让你们老逗孩子,看,做梦了吧”爸笑着走了进来。中等的身高,不胖不瘦,带笑的双眼,干净的下巴还没有老的时候留着的胡子。看着年轻时候的父亲,眼前出现的却是爸癌症最后的时候骨瘦如柴的干瘪模样。那时的爸即使疼到了极点依然笑着对我们说着“别怕,别怕,爸好着哪。”
“爸”张开双手,扑到爸的怀里,搂住爸的脖子哭了。
“爸,你们别不要我”
哈哈哈哈的笑声中,是爸妈的劝慰与保证。
“老妹,你醒了”哥揉着眼睛爬起来,看着我。
哥比我大3岁今年应该刚7岁多点,9月份就要上学了,看着哥迷蒙的双眼,却知道一年后,哥失去的一只眼睛,具体怎么发生的不知道,只是听哥说过,哥上学之后的一天和小伙伴出去玩,那时候小朋友都玩自制的弓箭,箭射到了树上,有大一点的孩子在踢树,小点的都在树下仰头看着,箭掉下来的时候扎在了哥的眼睛上。哥回家只说碰了,直到流血才去的医院,可那时候已经晚了,爸妈带着哥四处求医,经过2次手术,哥的眼睛虽然保住了,却永远的失去了视力。
“哥,太阳晒屁股了,你才起来,你还没我起来的早哪。”
哥挠着脑袋嘿嘿的笑着,马上爬起来穿衣服。妈也把我抱过去放在炕上,让大姐给我穿毛衣,爸妈转身出去各忙各的。姐给我穿好衣服,抱下炕,牵着我的手去洗脸,洗完脸我就开始四处转悠。
看着记忆中没有的家,两间屋子,屋子里除了炕上的被子和一个柜子一张吃饭桌什么都没有,一间灶房,一间仓库,推门出去,看到的是熟悉的大院子,因为是刚搬来的原因,这时候的院子里还什么都没种,而这个季节种什么都晚了。
第三章 熟悉
“吃饭了,都别磨蹭,你们三个赶紧过来。”妈边端着碗边叫着我们姐三。
“妈,吃啥啊?”
“粥,馒头,还给我老姑娘煎个鸡蛋。”
“咱妈最偏心,每次有点啥好吃的都是你们俩的,从来没有我的份。”大姐在一边儿撇着嘴说着。
“犊子玩意,你吃鸡蛋吗?竟挑歪理,跟你奶一样。”妈边说边拿筷子敲大姐的头。
“我可不像我奶,我是太姥带大的,我没我奶那么歪。”
我和哥在旁边嘿嘿傻笑着,爸也没说什么,事实上奶奶还真的是不讲理的典型,爸也知道奶奶什么样,所以轻易不发表意见。
曾经听大姐和妈说过,爸不在家的那几年,妈在老家没少受罪。爸是老大,在外地当兵的时候每次给妈邮点钱,奶奶都会相方设法的划拉去,今个头痛,明个腿疼的,反正别管什么理由能把钱要都手就行。而且奶奶属于极其偏心那种人,偏心大姑和老叔,大姐曾经说过一件事,有一年冬天,家里没有煤了,爸邮的钱又被奶奶划拉走了,妈拉着爬犁去奶奶家拉煤被大姑和奶奶给骂回来了,说妈藏私房给娘家之类的话,给妈气的,转身就走了,边哭边走,回家从邻居借了点煤才算好点。大姐当时已经记事了,所以即使长大了,大姐对奶奶,大姑也没什么好脸。而大姐之所以会回姥姥家让太姥带也是因为这事引起的。
“都别呛呛了,快点吃,吃完该干啥干啥去。”爸拿筷子敲着桌子。
“秀芹,吃完饭,你在去一趟学校,看看大姑娘插班的事怎么说,是重读一年还是能接着上。”
“爸,我不当留级包,同学该笑话我了,我能跟上。”
“先让你妈问问,不行让人家老师考考你。老姑娘鸡蛋香不?那可是你妈跟邻居借的。”
“好吃,爸,你吃不?”
“爸不吃,都给我老姑娘留着。”嘿嘿的傻笑着。
“老姑娘今天咋傻乎乎的”妈小声的问着爸,“孩子小,没事,可能是做梦吓着了,晚上给她叫叫”
“老妹,给哥咬口”
吃着正香哪,哥的大脑袋伸了过来,“给,只能咬一小口,不能多咬,要不告诉爸揍你。”
哥,只是小小的咬了一点,舔舔嘴唇,嘿嘿一笑,继续吃着馒头。
吃完早饭的爸妈收拾利索就都去上班了,走之前告诉大姐好好看着我和哥,不能出去闯祸。还给了姐1毛钱,装了一碗黄豆,让大姐上午换豆腐。
大姐拉着我送爸妈出门,看着爸妈出门去路口坐班车,回屋的时候,看见哥正爬在地上弹溜溜(东北的孩子,八几年基本上都是春秋玩溜溜,纸piaji啪叽,香烟纸或是演算本的纸,报纸,稍微硬一点的纸折成的三角形卡片。冬天玩爬犁和打嘎,就是现在的陀螺)。
进屋后,大姐让我自己玩,她要收拾一下屋子。早上起床的被子还没叠,地也没扫。看着姐像个小大人似的叠被子,扫地,心里有着莫名的感动。真好啊,又能享受到平淡的幸福,现在的家虽然没什么钱,却有着淡淡的相守,现在的家里虽然经济不宽裕,却经常能听到感到什么是幸福。
“大姐,我转转”我站在门口叫着大姐。
“傻呵呵的到处转啥啊?院子里什么都没有,有啥可转的”大姐拿着扫把从屋里出来。
“三驴子,你又在地上趴着,裤子磨坏了,看妈回来不拿笤帚疙瘩削你。”大姐看哥趴在地上转磨磨的玩,大声的喊着。(偷笑,哥小时候家里人或熟悉的叔叔阿姨都叫他三驴子,大了再没人叫过,冷不丁听见大姐这样的叫,感觉很亲切也很好笑)。哥赶紧爬起来扑棱裤子,又看了看,还好没坏。记得妈曾经说过,哥小时候淘的没边儿,裤子不是膝盖磨漏了就是开档了,要么就是衣服的扣子没了,袖子开口了,刚开始条件不是那么好的时候,妈就从单位要帆布给哥把膝盖和胳膊肘子那些个容易坏的地方补上厚布。
“我哪都不去,就在院子里转转。”跟大姐说完开门就要走,大姐一把把我抓住。
“不行,妈说了,你感冒才好,只能在屋里呆着,不能出去。”
“姐,姐,你让我溜达会,我不出大门,就在院子里转悠一会,我带帽子还不行吗?”我拽着大姐的袖子晃悠着。
大姐看了我半天说了句“磨人精”进屋给我找帽子去了。
姐找出厚点的衣服拿着帽子出来,给我收拾好终于让我出去了。推开门,走出去,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与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家,心里又一次肯定,我回来了。
算算时间,这时候是81年的9月,我3岁多快4岁了,搬来d市刚一个星期,爸是复原后d市招人自己要求来d市的,这个时候的d市严重缺人,虽然工资待遇都不错,却没人愿意来,因为这里太苦了。听爸说过,我们来的时候还好还有平房住,第一批来的人都需要自己盖干打垒,真正的地广人稀。
妈来之前工作就已经安排好的,到的第三天就去食堂上班了,姐因为在老家上学了,不知道和这边的能不能接上,要等着安排。所以姐就在家看着我和哥。
来回的在院子里溜达着,这时候的院子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明年开春妈就会全部种上青菜。妈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记得小时候家里孩子多,(和我同年的很少有家里像我家这么多孩子的,基本上都是2个或是3个,就我家是4个)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上班,院子里还种满了青菜,妈为了我们能吃上鸡蛋甚至在后来还养了10只鸡。妈每天都是家里最晚睡觉的,等我们都睡着了,妈还要把一天的衣服都洗了,从小到大,妈从来没让我们姐几个穿过埋汰衣服,不管干净不干净,晚上肯定全部换下来洗好。
一步一步的走着,太阳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心里都热乎乎的。
看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