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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大副伤得不轻,庆幸的是我本身的自愈能力强得很。
老大就没那么乐观,还在调养,他的自愈能力似乎没有我那么强。
我站在老大的病房门口犹疑不绝,旁边是轩少温暖的依靠,这些日子他无微不至呵护我,我的心里只感觉到温暖不已,却似乎又少了些悸动。我不想继续再想。
我有问轩少之前那些天是到哪里去了?
他就说是深入调查猎人的情况,比如起源和关系,细则没有跟我说,只是深深地凝视我。
我也没有继续追问,我发现我对恶灵的事,包括除灵这个工作,开始厌倦,厌倦到多深?不知道呢……
“沐沐。”轩少叫我,示意了一下门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发呆太久了。
“你不一起进来吗?”我问。
“不了,我在外面等你。他现在应该只想见到你一个人。”他微笑,依旧那么温暖。
老大的病房里比较冷清,就像他的性子,清冷惯了,偶尔流露出一份温情,一丝热度,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是不是脑抽了?
话说也不是没人来看望他,只不过他向来不喜精英们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探望病人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而非精英们,就更不用说了,连了解他动向的资格都没有。
老大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打着点滴,还有各种仪器。
嗯,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糟,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在门边顿着脚步,眼巴巴望着他,下一步无论如何都无法迈出去。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依旧戴着那该死的面具,眼神放出光彩。他对我勾勾手指,来呀,过来呀。
坐在他床边,我低着头,绞着手指,不敢正视他。他的双眼就像烈火,看一眼就会觉得自己被焚烧得干干净净。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老大先开口。
“嗯……比你好一点。”
“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的确是让人嫉妒啊。”他笑得慵懒。“所以你才仗着这个资本,对自己那么放纵任性么?”
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要呛他,再不济也顶顶嘴,可是现在情况是,他为我受伤,我欠着他一份内疚。
这种内疚,让我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跟他道谢,一个劲道谢,谢谢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我。
我跟他道歉,一个劲说对不起,我太任性,我拖油瓶,我连累大家为我的行为买单。
我……
“那以后就要乖乖的。”老大宠溺的语气,让我快认不出这是他。
“乖乖的就好。不要再接悬赏,不要再做任务,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
他的手指触摸我的脸颊,那一瞬间我感到心酸,眼泪一瞬流下。
我何尝不想放弃一切平淡地活?我早TM累了。我想要温暖,想要安稳的依靠,想要瑟缩着躲起来。而他这样说,让我好特么心动。
可是……现在已经容不得我做出选择,当走到一定的高度,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眼泪持续流。
流着流着,愈发不可控制。
这该死的眼泪。
这该死的心酸。
“为什么哭呢?”老大擦拭着我的泪水,他指尖的温度却不及我的泪水滚烫。“你让我心疼。”
“对……不起……”我哽咽着,下一秒就被他拥入怀中。
多么温暖的怀抱啊。我没有拒绝,我只是在心里挣扎和害怕。
尤其在他开口叫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的不安和害怕让我开始想逃避。因为我感到了我对他的心动。
“苏沐之,一直陪着我好吗?不要离开。”他的话语很认真,他的眼神也很认真,可是我最终还是选择离开。
我向他提出半年长假的申请。
在这个恶灵肆意的关键时刻。
在他住院期间,这是对他狠心的伤害。
他问我为什么?我就说对不起。
他沉默着,我就一直在说对不起,参杂着不断滑落的眼泪。
最终他还是应允了我的假期。在他闭眼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悲伤。
“你就这么想躲着我吗?”
我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我的爱,带给你这么沉重的负担吗?”
我依旧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他最后一句话是——
“好吧。”
然后翻过身去。
好吧。好吧。
突然间我感觉失落到爆,不知道是因为这两个字的无奈,还是他黯然的背影。
失落在我的身体内爆炸,我想嘶吼想尖叫,想学大副那样撕扯自己的胸膛掏出自己的心脏看看已经腐烂成什么样?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最后我是在沈樱妃进来甩我巴掌前落荒而逃,在她冰冷又鄙夷的视线中落荒而逃。
我一直跑,撞到了医务人员,撞到了医疗推车,不顾后面的怨声载道,以及轩少的呼唤。我就想拼命跑,然后找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躲起来,嚎啕大哭。
大家压力都很大,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逮着一个人就可以跟他扯皮扯蛋诉说忧桑;不可以再找千羽抱在一起吐槽抱怨,不可以扑到轩少怀里大哭一场释放情绪,因为大家压力都很大啊!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所以我只想一个人躲起来。
然而上帝却连一个安静的角落都不给你留。
我躲起来撕心裂肺的时候,还是被轩少找到。
他抱着我,让我哭在他怀里,他的温和让我更加觉得自己的罪恶,我哭得竭斯底里。
“我最没用的就是不能让你感到开心。”他这样说。
我的假期不需要任何人陪,包括千羽,包括轩少。我想要一个人好好冷静,对于自身,对于未来,对于感情。
我去研究部递交长假申请文件的时候,顺便看了看大副的灵核子。
在重重结界守护下,晶黑的灵核子折射出异样的光。
那个桀骜的家伙,力量疯狂的家伙,就这么死去了。
等等,死?大副的死?我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记得曾经,那个桀骜的家伙对我说过,只有“他”和我才能杀死他。我没有动手,而那个“他”不会是老大。
而现在,大副在老大手下死去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
看来也是个臭屁说大话的家伙。
研究部的家伙效率极高,我的申请很快审批完毕。
我拿着文件在电梯门口按电梯,无意间一回头,看到工作人员推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往一个实验室走去。
容器里装满了淡绿色透明液体,液体中禁锢着一个人体标本,女人。
我惊讶了。
让我惊讶的并不是这个难得的活体标本,而是这个标本的对象,容器里装的,竟然是皮瑶可!
G5唯一的组员,我唯一的助理,前段时间失踪,让我以为她死掉的人,皮瑶可,此时正装在容器里面!
不敢置信。
我没有理会到达的电梯,我觉得我应该是眼花了,我大步追过去,拦下工作人员。
这么近的距离,我看得清楚,是皮瑶可没错!
可是,为什么?
被泡在特殊液体中的皮瑶可全身赤裸,身体无法自主动弹,那对眼珠转下来,盯着我,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她是谁?”
工作人员朝我鞠个躬,说:“回鬼娃大人,最新恶灵活体标本,猎人三副。”
恶灵。
猎人……三副。
“而且……”工作人员顿了顿。
“是间谍。”我帮他说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为什么最晚知道的总是我??
我目送这个大容器进去实验室,进去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看到她。
我笑不出来。
而皮瑶可,哦不,猎人三副,自始至终盯着我,透着液体,透着容器,笑得诡异。
最后,我听到她说的一句话——
“一年前推你下楼的人,是我。苏组长。”
第024章 我们需要你
流浪了一个月之后,我乏了。
这个假期一点都不轻松。
整整一个月,我一直徘徊在b市,没有走出去。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能走出去,可能是我的心不让我走出去,我发现我从来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走遍b市的大街小巷,我活得很安全。看着恶灵破坏城市残杀人类,我发现我始终做不到视若无睹并心安理得。
这一天,站在b市最高楼的顶端,俯视厚厚的云层下这座城市的繁华和灰暗,我咆哮的心开始安静了,我想回去。
我想大家了。我不能再当逃兵。
我想……面对老大了。
回去之前,我来到了一个墓园,这里埋葬的大部分都是教会的除灵师。
我来看望纤纤,即便她的灵魂已经不在。
教会的除灵师死后没有灵魂,这是从教会的徽章烙在身上的那一刻就决定了的结果。
为了避免被恶灵利用,它们会在身体死去的那一刻被粉碎毁灭,连可能的轮回都不被拥有,这是教会赐予的荣耀背后的悲哀。
墓园中显得异常冷寂,是没有灵魂喧嚣的冷寂,是没有任何探望者的冷寂。
我寻找着看纤纤的墓碑。
然而我却遇到了消失很久的雨沉云。
当我走上那层阶梯时,发现一个失去左臂的男人早早守在纤纤的墓前。
他以很颓废的姿势坐在雨后湿冷的地砖上。
背靠着纤纤的墓碑,低垂着脑袋,头发凌乱。
我望着他,我不知道我的目光是不是像天气一样阴沉。
心底有一百个声音在呐喊那个消失已久的名字。
然而这种呐喊始终突破不了我的喉咙。
我沉默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脚步。
雨沉云抬起头面向我,我看到了他撕裂的眼眶,变成了黑洞,我控制自己没有颤抖。
他的双眼,毁得彻底。
他勾起嘴角对我笑了笑,那是我看不懂的笑容。
“你也来了,苏沐之。我认得你这讨厌的气息。”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我的名字。
我咬咬牙,抬起脚尖准备踢他一脚,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把一束百合放在纤纤的碑上,这是她喜欢的花。
然后学着雨沉云的样子在旁边坐下。
我们之间沉默很久,最后还是他先开口。
“是不是觉得我很悲哀?”他说话的时候,学会了微笑。
“啊,你觉得你很悲哀,那你就是悲哀的。”我轻描淡写地说。
“是吧,我连唯一的亲人都守不住。”他继续微笑。
我想骂他,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因为我感受到他笑容中的悲伤。
相信我,他现在的表情和空洞的双眼,就是这片墓园最凄凉的风景。
我问他为什么不来见纤纤最后一面?我知道他可以赶回来的。
而他却说:“比起见不到她的后悔而言,我更不愿意见到她最后痛苦的样子。”
我无言以对。
我无法理解这种情感至深。
“纤纤最后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要给我吗?”他问。
我依旧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而他明明已经双目失明,却像看得见我的动作一样,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