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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关了电脑。
  宝宝闹别扭,撅着嘴,不肯让洛洛给他洗澡,楚净好奇问怎么了。
  洛洛说小东西刚在画画,她催他洗澡睡觉,收他画纸时不小心给弄破了。就为这个,他倔强地扒着浴室门,说什么都不肯进去。
  “小东西,气性真大!哼,明天不给你吃早饭!”洛洛自己还是个孩子,嘴一撅,看着宝宝,大眼瞪小眼。
  楚净歪嘴笑了,推洛洛进浴室,“好了好了,你先进去洗。”
  她气呼呼走进去,把宝宝手从门把手拨下,拉上门。
  楚净蹲下去,揉揉儿子肉肉的小脸,逗他,“你把她气到了,明天真不给你做饭,怎么办?”
  宝宝歪头看看浴室,又望望茶几上他的画纸,嘟嘴:“她弄坏我的作业。”
  楚净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的作业。”走过去,打开,画虽幼稚,但她能看明白,上面画着三个人,左边是一个披着长发的,中间是个小孩儿,右边是一个扎马尾辫的,一看就知道画的是谁。
  招招手,把他叫到身边,问:“你画的什么?”
  “一家人。”
  楚净怔住。
  须臾,她倾身,抱住他,亲亲他小脸,她很想问他,想不想有爸爸?
  最终解决方案是楚净拿了一张白纸和胶水把破了的画纸粘了起来,宝宝这才满意,腮边绽出小小的酒窝,胖乎乎的小手亲自小心翼翼折好塞进小书包,拉上链子,这才跟着妈妈进了浴室。
  洗过澡,楚净把他抱到卧室,盖好被子,正要离开,他忽然抓住她的手,睁眼,问:“妈妈,我有没有爸爸?”
  孩童的目光澄净、纯粹,没有半点杂质,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楚净稍显无措,握住他的小手摩挲半天,点点头,“有。”
  宝宝“噢”了声,没有再问下去,闭上眼,乖乖钻进被窝躺好。
  楚净一夜未眠。
  第二天醒来眼袋很重,打了厚厚的粉饼才遮住。
  上班时间,陆行简预先没有任何招呼突然来到中心花园店,自称心血来潮到各个分点看看。见到楚净,除了工作上的交谈,什么话都没说。
  看到她少有地化了妆,他想,跟卫冬阳在一起她就这么开心?一时间,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
  “卫冬阳出现……陆总不高兴?他为什么不高兴?你查清楚,钱少不了你的。”
  白薇挂了电话,郁闷道:“卫冬阳添什么乱?”
  唐灵捏着吸管喝奶茶,听到声音,视线抬离剧本,看着她,问:“卫冬阳是谁?”
  “王一的搭档,那款游戏他们一起做的,能写能唱,是个人物。看样子,八成是也迷上那个女人了。”白薇讥笑,想起姜婉的话,又说,“陆行简对清水镇的项目很感兴趣,婉姨担心项目搞成了,他的心就更收不回来了。所以,一定要阻止他。”
  唐灵揉揉眼睛,“怎么阻止?大事面前,他从来不听劝。”
  白薇拍拍她,“他有没有特别怕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人能给他施加压力?”
  唐灵想了一整天,想到能阻止他的,大约只有陆爷爷,陆爷爷是挺宠她,可是在这件事上,他会帮她么?她不敢打保票。
  晚上,唐义成回来,听家人说小姐没吃晚饭,他径直上了楼,女儿房间门半开着,他推门而入。唐灵愁眉不展趴在床上,听到动静坐起来,蔫蔫的,“爸,你回来了。”
  唐义成探探她额头,问:“不舒服?怎么不吃饭?”
  这一问,唐灵红了眼圈。
  唐义成挨着床沿坐下,“遇到什么难题了,跟爸爸说说。”
  “爸爸!”唐灵委委屈屈喊了声,扑进父亲怀里。
  大半夜的,唐义成的助理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迷迷瞪瞪摸到电话放到耳边,开口正要骂,却听见老板的声音,一个抖机灵坐起来,“唐先生,您吩咐……”
  *
  一周后,楚净领着宝宝去逛花鸟市场,她惧怕任何长有皮毛的动物,对绿色植物倒情有独钟。它们不动不叫,让人觉得安全。市区花店有好多,种类也多,可就是没有生气。楚净觉得,应该多带孩子来这些充满浓浓生机的地方转转。
  看到有卖袖珍竹的,她便过去问价格,洛洛再三嘱咐不要买贵了。没怎么砍价,一株水润的袖珍竹就到手了,一回身,宝宝不见了。
  倒抽一口凉气,她急忙去找,大喊:“宝宝!宝宝!”
  喊了几声,前方不远处一个卖鸟儿的摊位前有个小小的人影朝她招手:“妈妈!”
  她拍拍胸口,又喜又恼,走过去,揪揪他耳朵,“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跑,听到没有?”
  宝宝点点小脑袋,抱着她腿撒娇。
  一辆车在距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停住,后门打开,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楚净没注意到,刮刮宝宝鼻子,弯腰抱起他,抬脚要走,那男子开口:“楚小姐留步!”
  宝宝偎在妈妈怀里,先于妈妈动作,侧起脑袋看那人,见是自己不认识的,便没了兴趣,扭过脸研究妈妈围巾上的花纹。
  楚净十分诧异,打量,这人大约五十多岁,模样隐约有点熟悉,她拼命回想在哪里见过,就快想起来了,他再度开口:“我叫唐义成,是唐灵的父亲,我们似乎有必要谈一谈。”
  唐、义、成!
  楚净蓦地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把宝宝抱回家交给洛洛后,楚净独自出门,来到一家咖啡馆,最里面,靠窗的位子,唐义成已等候多时了。
  她沿着中间的过道,步子不急不缓迈着,神态自然,仿佛要见的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唐义成心情复杂。
  那晚听完唐灵的讲述,脑中就给这个楚净打上了诸多标签,他想当然地以为又是一个自负才貌而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妄图飞上枝头的虚荣女人。他对这类女人是极度鄙夷的,同时也不甚在意,觉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摆平,原本随便派助理或是其他人来即可,只是爱女心切,他要亲手剪除掉这个阻碍女儿幸福的障碍。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见了面才惊诧事情有点棘手。
  先是她怀中的那个孩子,那眉眼,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全然与陆行简幼时无异。看来助理是在应付他,弄来的资料不全,根本没提到孩子。风流是男人的本性,他也是打荒唐年岁过来的,更何况陆行简这样不论身家还是外表都对女人有致命诱惑的男人。不满肯定是有的,但是并没有过分怪他,只想着先解决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再找他谈谈。可没想到,他们竟闹出了孩子,而且都这么大了!
  商海沉浮多年,他早已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练就得炉火纯青,但是看到那个孩子的瞬间,脸色大骇,成竹在胸和自信满满瞬间逃遁于无形。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阵势的人,唐义成旋即恢复如初,又成了那个杀伐果决的精明商人。他语调平静地邀楚净谈谈。
  她默视他片刻,点头同意,不过有个要求,她要先把孩子送回家。
  他再度诧异,这个光艳的女子,似乎不只图名图利这么简单。
  尤其看到她泰然赴约,无一丝慌乱,心头愈发没底。虚荣的女人好对付,可如果她不是,那就要费些力气了。不过也没什么,那么多难缠的对手敌人都被他一一铲掉,何况区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年轻女人!
  楚净大方落座,不卑不怯。
  唐义成自报完家门,她就明白麻烦来了。她是不愿见他的,可是睎见他身后两辆车,其中一辆车窗摇下,清楚地看见车上坐着两个壮汉。
  唇边掀起一抹讥笑,她说:“可以,但是我必须先把我儿子送回家。”明白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但是绝对不容许宝宝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唐义成犹豫了下,表示同意。
  把宝宝送回家交给洛洛,小家伙却死死拽住妈妈不撒手,楚净亲亲他,说只是出趟门,很快就回来,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他睁着大眼,充满疑惑地望着她,她笑笑,拿开他的小手。
  “楚小姐,相信你是明白人,我就不兜圈子了,直说,满足你什么条件,你才肯和陆行简断绝关系?”
  如此简单直接,着实与唐义成一贯的风格不符。
  楚净嗤笑,“看来唐先生准备工作做得一点都不充分,难道你的手下没有告诉你我和陆行简早没关系了?”
  唐义成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那眼下你们又是什么情况?那个孩子你作何解释?不要告诉我他不是陆行简的!楚小姐,不要太自负,更不要以你的智商来衡量每个人的智商。”
  讽刺意味甚浓,潜台词是不要自作聪明。
  楚净当然听出他的画外音,不动声色付之一笑,“我也送你一句话,不要把你的意念加之于别人的头脑。”
  可以翻译为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义成那么精明的人,自然听得懂。扶扶架在鼻梁上的镜片,他冷笑,“你是想告诉我你的孩子和陆行简没有关系?”
  楚净沉容思忖片刻,说:“他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如果唐先生想犯蠢的话,尽可以去找他大闹。”
  唐义成凝眉,似在斟酌什么,静了静,说:“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条件就是你必须离开陆行简。”
  楚净笑,不无讽刺地说:“你和你女儿真不愧是亲生父女,不论说话还是逻辑都如出一辙。可笑,我的家就在这里,凭什么是我离开,而不是陆行简离开?”
  唐家父女根深蒂固的想法就是她对陆行简纠缠不休,楚净解释无望,也不希冀他们相信,他们这种人,一个个自负得很。
  唐义成不说话了,这个楚净,显然比他预想的更难对付。这么多年,让他感到棘手的女人只有两个,那一个,他今生今世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眼前这个,似乎比那一个更让他费神。
  不,不,简直可笑,他想,他怎么可能斗不过她?
  想及此,他冷喝:“我不是来听你诡辩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甩到她面前,“拿上这个,带着你的儿子,有多远滚多远!”
  楚净盯着那张支票盯了一会儿,不怒反笑,“你解决问题的方式是不是只有钱?呵呵,我说了,该离开的人不是我。我再重复一遍,也是最后一遍,我跟陆行简彻彻底底没有半分关系,我的家我的一切都在这里,我不会离开。所以对你来说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是让陆行简离开,而不是在这里砸钱。这话我明明白白告诉过唐灵,可惜她不信,至于你相不相信,随你。我说的够明白了,该怎么做是你的事。有句话我放在这儿,如果你敢动我儿子一下,我不怕鱼死网破!你听好了,我绝不是危言耸听!”
  她无畏无惧地直视他,光洁的面颊没有一丁点表情。
  唐义成本该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言辞付之一哂,可不知为何,却被她那双明眸盯得毛骨悚然。
  当天晚些时候回到家里,她闷闷呆呆的,出神地望着妈妈的照片,口里不停喃喃:“我见到他了,见到他了……”
  宝宝坐在泡沫地板上,奇怪地看着她。
  之后几天,唐义成没再出现。楚净松了口气。陆行简明里暗里也没再纠缠过她,想来清水镇之行见到卫冬阳,打消了他那点邪念。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么些年,他心底对她残存的恐怕也只剩这么点邪念了。
  这段难得的清净在月底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