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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下巴微仰,看起来既抚媚又高傲,时祎玩味地笑了下,继而缓慢地说:“你当然还是个小女孩,我对小女孩也比较有耐心。” 
  
  他俊朗的侧脸,深邃的目光,莫测的笑容,让安如的心跳不合时宜地加快了。她缓缓地深呼吸,视线不曾从他脸上移开,看到他的瞳孔微乎其微地收了收时,她突然将原本挽起的长发放了下来,随后站了起来。
  
  时祎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皓腕,“你去哪里?” 
  
  她漫不经心地勾起红唇,眉梢眼角也似乎带着媚态,“当然是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什么小女孩。”
  
  长发随着安如低头的动作滑落下来,将她小半张脸都挡住了。姣好的脸容被这般无意地半掩着,看起来神秘而妖娆。时祎不得不承认,她不仅不是小女孩,还是天生的尤物。若她此时走出去,他相信没有多少个男人愿意再放她走。同时,他也不愿意让旁人窥视她这般绝色。理智已经无法只配自己的行为与举止,他的手掌不自觉收紧,伸手一扯,将近在咫尺的女子拉入怀中。
  
  连日来的相处,他们也不曾有一刻相现在这般亲密。时祎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声音听着那般懒洋洋,但语气里却带着命令的意味:“不许去。”
  
  安如跌坐在他怀里,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他们的体温透过两层衣衫相互感染。她放松了身体,把头往后仰,她的右脸轻轻地蹭到了他的喉结,声音像猫一般性感,“为什么不许呢?” 
  
  这样迷乱的气氛,这样暧昧的灯光,未知的情感如同最猛烈的火焰,即将把他的防线全数摧毁。他觅到安如的眼睛,目光相缠。她垂下眼帘时,他才如梦初醒,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放到一旁。他松了口气,低声说:“我上卫生间,你别乱跑。”
  
  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安如莫名的烦躁。她拿起刚才那个酒杯,上面还有自己和时祎的唇印。沙发突然陷了下去,安如以为是时祎回来了,不料却是两个陌生男人。她一脸厌恶,“走开!”
  
  “一个人么?酒杯都空了,我们可以请你喝酒。”坐在右边的男人讲手中的酒递到安如面前,安如没有动,冷冷地说:“我买起这家酒吧都可以,不稀罕你的酒。走开!”
  
  坐在左边的男人嬉皮笑脸,手放肆地搭在她的肩上,“你买得起酒吧,但不到□,要不……”
  
  他的话尚未说完就成了一声惊呼。安如一把将他推开,随后夺过酒杯,利索地往他脸上泼去。她慢条斯理地将酒杯塞到他的手中,转身想离开。
  
  那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当他们能够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如已经走到几步之遥。他们马上拨开人群,追了上去。
  
  安如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卫生间的指示牌。走了几步,她却被人按住了肩,她刚想挣扎,双手就被人牢牢地掐住。她本能地挣开,一曲身,趁那人不注意时用手肘使劲地撞他腰腹处。那男人退了两步,恶狠狠地说了句粗口,随后往后方张望。
  
  顺着他的目光,安如看到被她泼了酒的男人带着几天装着奇怪的少年气势汹汹地快步走来。她并不畏惧,漠然地看着他们走近。就在此时,有人拉过她的手,语气带着不耐,“不是让你别乱跑的吗?”
  
  还未等安如答话,那男人已经率先开口:“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有靠山。没关系,大爷我一起收拾!”
  
  时祎的眉头皱起,他锐利的目光在场内扫过。倏地,他迅速地踹开了那男人,抓起安如的手臂,“快走!”
  
  那男人被时祎踢倒在地,大声命令手下人马:“给我追!”
  
  舞池里的人群密密麻麻,时祎灵活地穿梭于其中,他摸着黑走近了安全通道,牵着安如一路狂奔。而安如则不如他那般敏捷,一路都是跌跌撞撞的,若非时祎紧紧地拽着自己,她肯定摔了个七□十次了。
  
  静谧而漆黑的空间里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安如累得不行,她刚想让时祎停下,不料身后就传来一道亢奋的声音:“在这里,追!”
  
  不知是否幻觉,安如居然听见时祎低声地笑了。她好几次都想停下,放弃这场莫名的逃亡,但时祎用力地把她揪起来,拉着她一同狂奔。
  
  他半拉半拽地带安如穿过安全通道,随后扶着她走上了那道狭窄的小楼梯。安如的脚步都在浮,她真想不顾一切地走在台阶上休息。
  
  由于安如的速度实在太慢,那帮穷追不舍的怪物即将赶上他们。时祎嘴上虽在催促安如,但语气却十分无所谓:“安小姐,您能跑快点么?再慢点,你可要掉进狼窝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我终于可以早点睡觉了。晚安哦亲~
☆、第九章
  从地下室走出,安如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方向感。她如同走在荒野中的盲人,只能依靠时祎的指引前行。夏夜的温度还是相当的高,她的纯棉T恤被汗水染湿,此时正紧紧地贴在身上。
  
  时祎只是呼吸变得些许急促,他的步子依旧迈得很大,时不时还要回头半搂半抱地让安如跟上他的步伐。沿着来时的路径,他带着安如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拐出了第一个路口,时祎看到前方有三两个青年在四处张望,他权衡了半秒,拽住安如往左方那狭窄的小巷里跑。
  
  时祎突然改变了方向,安如的头又晕了几分。这燥热的天气,体内的水分迅速流失,她半秒都不愿再跑,猛地甩开了时祎,边喘边说:“你……你自己跑,我不要跑了。”
  
  话音未落,吵杂的人声再度传来,“妈的,在那边!”
  
  不过是数十米的距离,安如却觉得他们已经无法再躲开了。她向来是大限将至也不愿低头的人,眼看这那几个执棍带棒的男人快步跑来,她只是微微扬起下巴,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们。
  
  时祎环顾四周,估测了下大致的地理状况,继而果断地拉着安如再度奔跑在曲折小巷中。
  
  小巷里十分幽暗,相隔将近十米才有一盏昏暗的路灯,与不远处的兰桂坊的璀璨霓虹大相径庭。杂乱的脚步声和那帮小混混的咒骂声相互交错,时祎听得出他们是分头堵截,他穿进了一另一条小巷,左转右拐地躲过那帮追兵。
  
  出乎意料,这条巷子并不与其他的小巷相连,跑到尽头,居然是一个闭锁着的院落。时祎先是转头看了眼身后,凝神静听附近的动静,随后又打量了下眼前的小院。他倏地打开安如的包包,在里面胡乱地翻着,最终找到了一枚发卡。
  
  安如狠狠地瞪着正在撬锁的男人。时祎一手托着那把生锈的锁,一手拿着安如的发卡旋了几下,“咔”的一声,他快速地推开其中一扇残破的铁门,“进来!”
  
  待两人都走进了这个荒废的院落后,时祎又将那把锈迹斑斑的锁再度锁上,一把将安如推到墙边,同时示意她不要作声。
  
  后背贴着粗糙的墙面,安如双腿发软,脑袋无力地歪在时祎肩上重重地喘。不一会,外面脚步声和吵闹声由远至近地传来,她的心一颠,终于知道害怕了。她动作轻缓地抬眼看了眼身边的人,却意外地发现他真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那帮人最后居然集中在死胡同里,安如听见他们汇报没有找到人,继而又缓缓地放松了身体。她认出了那把声音,正是刚才被他泼酒的男人。他烦躁地落数了手下一番,最后不甘地说:“我们走!”
  
  这条老旧的小巷终于恢复了平静。安如舒舒服服地吐气,身体顺着墙体滑下,不顾仪态地坐到了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呼吸慢慢平顺,她怒气冲冲地问:“你怎么可以这样逃跑!” 
  
  时祎伸手解开了衬衣上方的两颗纽扣,继而扯开了衣领,舒了口气,问:“不然我要怎么办?”
  
  安如瞧见他的锁骨,视线很自然地下滑,最后落到他那小半截胸膛胸膛上。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旋即移开目光,半真半假的埋怨道:“当然是跟他们打一架,这样的英雄救美也太差劲了。”
  
  “跟那些人打架,有失身份。”他的语气相当平静,不似是在掩饰或炫耀什么。安如只把他的话当成玩笑。直到某天,他当着自己的面大开杀戒,她才相信,原来在那个狼狈之极的夜里,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疯子!”她忍不住指责道。“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这么窝囊过。那群混蛋有什么好怕的,稀稀拉拉地就几个人来支援,最后围攻堵截还是找不着人。”
  
  “你还真会闯祸。”他失笑,“你刚刚惹的人是‘金穗’的二叔,这一带都归这社团管。你要是想跟他硬碰,当然可以,不过最后肯定会惊动你的家人。你说他们会让你抄家训还是写检讨呢?”
  
  安如讶异,“你这么清楚?”
  
  不料她如此敏感,时祎一怔,随后回答:“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刚好听见有人在议论。”
  
  “‘金穗’而已,不值得我逃得那么辛苦。”她按摩了下自己酸软无比的小腿,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过脸对他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替我着想。”
  
  听了安如的话,他侧过身子,低头看着她脸上那认真的神情,竟不适时宜地笑了。她觉得莫名其妙,伸手捶了他前胸一下,嗔道:“笑什么呢!”
  
  时祎别开脸继续笑,安如双手攀着他的肩把他的身体扳回来。他还是在笑,她咬了咬唇,一把将他推开。那推力实在不小,时祎的手撑在背后,头抵在墙上,眼线落到她微含怒气的脸上。似乎意识到自己过火,他虚咳了声,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安如犹豫了半秒,还是动了动身朝他那方挪了数寸。他语带笑意:“我是故意拉着你跑的,给你点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意惹事。”
  
  话音刚落,安如就怄得想动人打人。但时祎的反应更快,他制住她的手腕,轻松地往自己的方向收折。由于身体失衡,她半跌半撞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托起她的腰,让她抬头,温言地提醒:“轻敌是大忌,你不要以后身后有人撑腰就为所欲为。就像刚才,放肆也是要看场合的,不是每个人都乐意顾及后果和承担责任的,你别吃过了亏才知道后悔。”
  
  安如分不清楚他所说的“刚才”是指今晚在酒吧发生的事,还是指自己不自量力意图偷袭他。两人的目光静静地交缠在一起,在这幽暗的环境如同生出最嚣张的火舌,快速地点燃一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俊朗的脸,轻声问:“那你又知不知道惹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他不以为意,懒洋洋地反问。
  
  回答他的是温软的唇,安如的手肘撑在他的肩上,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唇上辗压。时祎先是错愕,继而沉溺。宽厚的手掌掐住她的后颈,他霸道地衔住她的唇,将主动权夺回来。
  
  原本处于上风的安如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强烈的男子气息铺天盖地朝她袭来。他的手劲很大,敏感的纤腰微微发痛,她只是小幅度地动了下,他就制住她的肩,一把将她推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