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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泽绅有东西落在山里,折回来找东西的时候,听到对面山上的动静。
  
  因为山间空旷,一点声响在林子里都能激起回声。林泽绅听着声音寻过来,站到湖边的时候恰巧见了对面两人在谈笑。
  
  那男子是林泽绅从未见过的,可女子却不会认错。
  
  正是唐糖没错,即便隔了半片湖水,她娇小的身板和说话时候拖长的娇软尾音,错不了。
  
  显然,赵小栀也认出了林泽绅。
  
  老实说隔这么远看过去,其实真看不清模样长相的,可赵小栀就是觉着那站着的人是林泽绅。长身而立,如一棵挺拔的松,和山后头千千万万棵松融为一体。
  
  林泽绅一动不动站在那儿,赵小栀明知他是看不清什么的,顶多就是一片光秃秃的皮肤,然后皮肤上具体有什么部件,定然是瞧不见。可赵小栀还是害羞了。
  
  何止是害羞,简直就羞愤难当!
  
  慌慌忙忙套上衣服,顾不得尸气不尸气,腰间的带子也没系紧,湿哒哒的头发随风耷拉……
  
  赵小栀抓紧岸边乔森的手,莫名地有种被捉奸的痛觉。
  
  然,乔森还没搞清楚状况,两个人还没起飞呢,赵小栀身边儿的一棵松树突然“砰”地震了一声。
  
  对面山包的林泽绅朝着这边开了一枪。
  
  赵小栀当即吓得腿软,瘫坐在地上,索性就不起来了。
  
  林泽绅这是发飙的节奏啊,居然胡乱开枪!万一打死她怎么破!那就白白就打死了么!
  
  乔森听了枪声,瞬然单膝跪地,甩开偌大的黑色披风紧紧护着她的脑袋。淡棕色的眸子里隐隐闪过一抹猩红。
  
  乔森俯在她耳边,冷声道:“交易现在开始。”
  
  赵小栀心脏一紧,百个不愿意涌了上来。
  
  恰巧被捉奸的时候谈交易,肯定谈不拢的,别说给钱,她怕林泽绅连她这个人都懒得要了。
  
  乔森抱起她,却不再是扛在肩头,姿势比之前要温柔许多,动作也格外轻了。到了林泽绅跟前,更是小心地将她扶稳才落地,仿佛她是件贵重物品,必须轻拿轻放。
  
  赵小栀只当德古拉先生这是在抬高她的身价,让林泽绅觉着她还有被珍视的余地——
  
  即便她此刻是蓬头垢面,浑身湿漉漉,破烂的衣服里还散发这一股挥之不去的尸气。
  
  两相僵持。
  
  林泽绅定定看着赵小栀,自始至终只分给了那会飞的男人两三秒的一瞥。
  
  赵小栀只觉得脸都要被盯穿了,便从袖子里伸出红通通的爪子,戳了戳德古拉先生的衣摆。
  
  林泽绅盯着也就算了,这德古拉先生竟也盯着林泽绅,就赵小栀一个人是盯着山地上的泥土。目光四处游转,最终落在林泽绅脏兮兮的皮靴子上。
  
  林泽绅的皮靴子被荆棘划出了许多痕迹,连着扎进鞋口的裤腿也刺破了掉在外头,晃晃悠悠,很有一种破落的感觉。与平日里光鲜亮丽油光闪闪的林泽绅,完全是两个派头。
  
  想来,这几天林泽绅也是没怎么休息好的。
  
  方才落地的时候,赵小栀趁机瞄了一眼他的脸,这张足足月余未见的脸,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林泽绅好像一下子沧桑了许多,英气的轮廓上染了深青色的胡茬,眼袋乌青,冷峻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憔悴。
  
  是因为她么?
  
  赵小栀的脑海里突然窜出这个不得了的念头。
  
  “一千万带来了?”乔森用衣服遮盖住赵小栀的身子,她浑身都是湿淋淋的,在初春的寒潮里头,像一个掉进了冰窟里拔光毛的小绵羊,浑身蜷缩着,只是看着就觉得冷。
  
  乔森的衣服太过单薄,于赵小栀而言压根儿起不到作用,反而他身子上的阴寒之气源源不断侵蚀着她。
  
  林泽绅终是皱了皱眉,紧抿的薄唇微微张了张。
  
  林泽绅一言不发地脱下厚重的藏蓝风衣,风衣里边有绒毛,十分暖和。他将风衣套在赵小栀的身上,十分自然地走到另一边,长臂紧紧搂着她的背。
  
  两个人一前一后将她抱着,一半温热,一半寒冷。
  
  赵小栀自然是往温热那头缩了缩,边缩着边责怪自己不争气,边抬眼讪讪瞧着德古拉先生。
  
  撅着嘴心里的os不断:抱歉啊吸血鬼大大,太冷了,我必须到人类的怀抱里头暖和暖和。
  
  林泽绅搂地她更紧一些,眉眼间渐渐有了一丝笑意,他看向那冷着一张脸,神色不悦的男人,淡声问道:“钱没带,不如你随我回府上取。”
  
  乔森看了眼赵小栀,示意她做决定。
  
  赵小栀是背对着林泽绅的,听了林泽绅的提议,心里是一百个愿意,当然就捣蒜般点了头。
  
  等回到林泽绅的地盘,给了钱再告诉吸血鬼先生,她不要自由了,她要林泽绅。
  
  反正跟着吸血鬼一起生活的自由也算不得自由,时不时还得住一住棺材什么的,她表示还是宁愿呆在林泽绅身边当一只金丝雀。
  
  回到盛世山庄时,一大票人都在门口候着了。
  
  林泽绅的随身伙计提前赶回府上报了信儿,一千万大洋早就提前准备好了。
  
  回来的路上,林泽绅和赵小栀是骑马,乔森一个人低空飞行,紧跟着二人,以至于赵小栀和林泽绅完全没有“好好交流”的空间。
  
  这会子停下来了,人多围上来热闹,赵小栀才抽空和他讲上话:“林泽绅,你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赵小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看着林泽绅一路沉默不语,见了她也没有像以往那般苛责,反倒是呵护备至的,总让她觉着不真实,不踏实,好像有什么天大的阴谋似得。
  
  林泽绅偏过头看她,半晌才抬手理了理她乱蓬蓬的头发,开口的时候,嗓音竟有些嘶哑:“瘦了。”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赵小栀却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怔怔与他对视,望向他眸光里的灼热和袅袅雾气,一时语塞。
  
  林泽绅又说:“累不累?”
  
  赵小栀狠狠点头。
  
  突然就憋不住地心酸,接着鼻子也发酸,眼睛也酸……
  
  想哭。想扑进林泽绅怀里痛痛快快哭。
  
  该死,真是莫名其妙!
  
  51。 爱妻
  “林先生果然说话算话。”乔森清点完箱子里的大洋,步子加紧踱到林泽绅跟前,瞥了眼眼睛红红的赵小栀,脸色微变。
  
  林泽绅笑了笑,双手兀自环上赵小栀瘦弱的脊背。
  
  即便她身上是冰凉,脏兮兮的,甚至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儿,林泽绅依旧是面不改色抱了她,宽厚的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对着乔森道:“先生帮我找回爱妻,定然是要重谢的。”
  
  爱妻。
  
  乔森隐在袍子底下的拳头紧了紧。
  
  “对了,还不知先生贵姓?”林泽绅又道。
  
  只明显感觉手下的脊背微微一僵。
  
  难不成还真是认识的人。林泽绅的手顿了顿,另一只手将怀里人抱得越发紧了。
  
  “乔森·德古拉。”乔森对自己的名字这事儿,从来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他一直很信奉那句,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
  
  却听林泽绅含笑道:“哦?巧了,鄙人的三叔,也有这么一位朋友。”
  
  乔森深棕色的瞳仁蓦地一睁,眸光暗了暗。
  
  林启正居然连这门子交易也告诉侄儿了?他是不是脑子被猪踢了。
  
  “许是认错了。”乔森面色如常,淡定道,“我才刚来不久,对这里人还不够熟悉,林……”
  
  “是吗,看来德古拉先生在中文方面很有天赋。”林泽绅嘴角的笑意更甚。
  
  似是笑他的借口如此蹩脚。
  
  倒是赵小栀,听了二人的对话,猛地转过头来,惊讶道:“你认识林三叔?”
  
  乔森的面部肌肉抽了抽,平日里他这些肌肉都是硬邦邦死死的,今儿不知什么情况,竟是连连抽搐。
  
  “不认识。”乔森冷声应道。
  
  赵小栀当然不信。
  
  首先乔森说他才刚来不久这件事情就已经是在撒谎了,为了表明自己不认识林三叔而故意撒谎,看来铁定是认识林三叔的。
  
  只不过,林三叔那个病秧子,如何要认识一个吸血鬼?
  
  难不成,林三叔就是被这吸血鬼给吸成病秧子的?
  
  有这个可能性。
  
  乔森怕事情败露,吸了林三叔的血,然后林泽绅找他麻烦。嗯,一定是这样的,赵小栀为自己的推理能力默默打了九十九分。
  
  “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德古拉终于再待不下去,轻飘飘的春风里,夹杂着腐尸之气,看样子那群蠢部下又来找他了。
  
  林泽绅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正想问问他需不需要让人将七八车的大洋运回去,不料乔森摘下身上的黑色披风抖一抖,三下五除二,那七八只箱子竟都给罩起来了。
  
  紧接着德古拉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将箱子们都卷起来,像一阵黑色飓风般,呼啦呼啦刮走了。
  
  众人:……
  
  刚刚从头顶飞过的,是只大鸟吗?
  
  赵小栀到底是女孩子家家,乔森刚走没一会儿,她就晕了过去。
  
  其实赵小栀晕过去主要还不是体力的问题,主要是那七八箱子的大洋。
  
  多么多么可爱迷人的大洋啊,就这么活生生全给一只吸血鬼给端走了,他林泽绅不是出了名的奸商么,怎么今天这么乖巧了,居然拱手给了人一千万!哦不,是给了鬼!
  
  赵小栀这是有一口气郁结在心口,吞不下去,吐不出来,于是就晕了。
  
  聂无双用银针给她扎穴位,没用。
  
  掐人中,还是没用。
  
  “不行啊,要不林少爷给她做个人工呼吸?”聂无双无赖摊摊手,将手里的治疗工具扔向一边,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不是在闹得玩,又说,“她是有一口气堵住了,得把那口气给吹散咯,人工呼吸虽然主要不在这方面使用,但这样的情况,也是再简单不过的急救方法了。”
  
  林泽绅瞟着他,身子往前走了一步,到了床边时蹲下身子。
  
  这一次她又是如此狼狈,距离上次被绑架,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林泽绅有些心疼了。
  
  她跟着他,好像总有逃不完的劫难。却偏偏,阴差阳错的,最后总是还跟着他。
  
  林泽绅卷起袖子,上身前倾,食指指腹摩挲她的唇。
  
  聂无双在一旁看得下巴都要掉了,只屏住呼吸巴巴瞧着,祈祷林泽绅忽视他的存在。
  
  “还不出去?”林泽绅的脸和赵小栀近在咫尺。
  
  他低沉地笑出声,温热粗粝的呼吸喷洒在赵小栀光洁的小脸上。
  
  聂无双于是就连滚带爬地出去了,走时还很贴心地为二人合上了门。
  
  然后掏出听诊器,一本正经压在卧室门上。
  
  “很抱歉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