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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男的一人一个爱的耳刮子。
  
  ——然而这是现实版凶灵追魂!
  
  腿软啊,随便推了扇门进去反锁,与此同时,楼下也传来门被踢爆的声音。
  
  到哪里都有豆腐渣工程,林泽绅这建得什么门,完全不堪一击。
  
  赵小栀准备把桌子、床之类推到门边堵住,但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实木,跟演电视用得道具不同,她小胳膊小腿完全推不动!
  
  与其浪费时间,索性跑到窗边,撩开窗帘一看,准备纵身一跃。
  
  然并卵。
  
  底下是一片湖。
  
  赵小栀是个旱鸭子。因为曾经被水淹过,心里阴影太重,学了多次没学会。
  
  可是楼下两人已经在往楼上冲了啊啊啊啊啊!崩溃!
  
  被水淹死还是……
  
  等等,赵小栀强迫自己冷静。
  
  如果跟外面两人好好交涉,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正犹豫的空档,房间门也被踹开。
  
  刚刚就不该进第一个房间嘤嘤嘤……赵小栀一手攀着床沿,一手挡在身前,表情悲壮而惊惧。三寸不烂之舌,瞬然结塞。
  
  “别、别过来!”
  
  白言枫和吴青远着实是费了一番力气,进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这么冷的天气,却是大汗淋漓,通红的面上,表情有些许狰狞。
  
  “现在就由不得你了。”白言枫脱了身上的貂皮大衣,动手解了西装上的两颗扣子。
  
  白言枫朝着赵小栀走近,那模样俨然是要吃了她。
  
  一时间,赵小栀脑海里闪现了若干肮脏残暴的画面。
  
  “白言枫,把她交给我。”这时,站在靠后的吴青远突然开口。
  
  他显然身体不太好的样子,喘气喘了许久才缓过来,与赵小栀第一次见到时憔悴了不少。不过,也可能是刚刚砸门太用力。
  
  不管是哪一种,不管是被谁带走,赵小栀都是不愿意的。
  
  赵小栀对两人竖起中指,嘴里狠狠啐了一句“Fuck!”
  
  说完,赵小栀做了一个让两人都为之震惊的举动。
  
  她攀着窗沿,身子往外一斜,直接从窗边翻了下去。
  
  吴青远当即变了脸色,身子一个趔趄跑上前。只见平静的湖面激起大片水花,转而只剩一层一层冷冷的涟漪。
  
  吴青远想也不想,翻身准备往下跳。白言枫冷声喝止:“不要命是吧,吴医生,这可是冬天。”
  
  冬天的湖水,可想而知,必是冷而刺骨的。
  
  且不说她会不会游泳,就是会游,那么大一片湖,游到岸边也是极难的。
  
  白言枫瞬然是松了一口气,他至少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吴青远咬牙盯着湖面,两眼憋得通红,双手用力捶砸着窗沿,手指关节渗出猩红的血。
  
  吴青远不敢跳下去。白言枫说得对,跳下去又如何,无非是多搭上一条命。
  
  39。 他的怒意是真
  林泽绅回到湖心别墅,已经是日暮时分。
  
  他手里提着一个棕色小藤箱,里面装着唐家产业几十家大小店铺的合同,包括郊外两幢别墅的地契。
  
  局势开始变得不可控制。白言枫打来电话的时候,林泽绅就猜到了,林氏公司内部有内奸,而且不止一个。趁着林梦雪的事情转移林家的视线,陷害唐糖进监狱,再挑起林启光的愤怒,让唐糖的处境变得危险,对方也算准了林泽绅会带走唐糖。
  
  甚至连林泽绅带唐糖去哪都算准了。
  
  林泽绅是有过犹豫的,公司内部的文件锁在了保险箱里,保险箱的位置十分隐蔽,除了林泽绅本人,就只有唐糖知道。白言枫打来电话,无非是表明两件事:第一他们已经知道唐糖的藏身之所,并且有充分的理由来带走她;第二他们已经着手搜寻唐家产业的相关文件,如果林泽绅选择继续呆在唐糖身边,那他们迟早会找到文件所在处。
  
  而如果林泽绅选择回到公司取回文件,那唐糖必定会被他们带走。
  
  在唐家产业和唐糖之间,要做一个选择。
  
  林泽绅用了商人一贯的思维。因为即便是犹豫了,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所不同。
  
  林泽绅已经用了最快速度。林启光揪着他的衣领要一个说法,当着林家上下老小的面,用几乎是撒泼的手段拖延他的时间。
  
  到底还是来晚了。
  
  林泽绅站在门前,额角渗汗,五指捏地泛白。
  
  他看着破败的铁闸门,和门口碎了一地的木头渣,心口闷地发疼。
  
  眼前仿佛有了幻影,小姑娘泣不成声,或者歇斯底里,被狰狞的大汉带走。惶恐,不知所措。
  
  这原本是一场不属于她的纠纷,那些阴暗的脸孔和奸诈的手段,林泽绅一度为她隔离,他不愿让她看见。
  
  就像当初林泽绅不愿意和唐糖结婚一样。他是一个商人,和所有商人一样,甚至比普通商人更为不堪不洁。而她是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单纯如白纸,两个完全不相配的人。
  
  林泽绅最后还是进去了。他的双脚宛如灌铅,冰冷的空气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肆虐,仿佛在嘲笑一室空虚的华丽。
  
  楼梯上有大量刮痕,草屑,泥土。
  
  林泽绅的瞳孔骤缩,追随着斑驳痕迹来到二楼。
  
  房间门是开着的,临湖的窗外冷风凄瑟,暗纹的窗帘轻轻飘动,没有一缕生气。
  
  林泽绅双眼紧闭,所有的感官都屏蔽。
  
  到底是选错了么。
  
  **
  
  白公馆。
  
  灯火通明,马来风的乳白地毯铺在客厅中央,五彩的花纹杂乱无章,市面上最近却极流行这股子凌乱的艺术。
  
  “林先生,有话好好说啊,你这样可就太不友好了,我楼上还有客人呢。”白言枫举起双手,狭长的眼里暗含笑意。
  
  黑色的枪口冰冷,似乎还带着弹药的余温。
  
  之所以枪口抵在脑门上还能这么有底气,完全是因为楼上的客人身份尊贵——
  
  总商会会长,分会会长,警察局局长,林启光林副将军,陈探长。
  
  这样的场合,林泽绅敢开枪?
  
  除非他脑子坏掉了。
  
  呵,林泽绅可不是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坏掉脑子的角色。
  
  可他的愤怒是真,虎口微微内收,食指扣动扳机——“砰!”
  
  白言枫微微笑的嘴角蓦地僵住,脸色煞白。
  
  枪口只向上偏了几公分,打在二楼扶梯的木柱上,长廊上站着围观的人俱是后退,表情难看至极。
  
  “我再问最后一次,她在哪?”
  
  白言枫已然有些哆嗦,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发梢飞出去的,到现在头顶还发麻。
  
  “说!”林泽绅单手下移,枪口重新对准白言枫的脑门。
  
  “只要你把唐家产业交……”
  
  ——“砰!”
  
  不待说完,又是一枪。
  
  这回是擦着脸颊飞出去,子弹在白言枫白皙的皮肉上生生烧出一道锋利的口子。
  
  “林泽绅!你还有没有王法!”楼上的阎局长再是看不下去,话一出口,随身带的几名警卫统统拿枪指向林泽绅,扳机扣动,千钧一发。
  
  林泽绅面上的肌肉抽了抽,充血的双眼带着嗜血怒意,他翻眼看向楼上,上唇发狠地勾起:“王法?阎正松,不想从你局长之位滚下来,就给我闭嘴。”
  
  闫正松脸色煞变,两抹乌黑的短眉拧成一团。
  
  闫正松刚上任没几个月,当上局长也并不容易。他虽然不知道林泽绅一个商人在军政处有什么能力,只听人说要一门心思讨好这个林老板。闫正松确实是花费了大量手笔讨好过他,如今已然成为正局长,在整个上海滩的地位也今非昔比,自以为区区一个林泽绅已经无需忌惮。
  
  然而,林泽绅突然这么一说,他闫正松也不禁怂了。
  
  难不成他还真跟上头有关系?
  
  白言枫见局长都不敢说话了,这才终于有了害怕的意思。顿时连掏手帕擦脸上血渍的闲工夫都没有,声音晦涩道:“她不在我手里。”
  
  林泽绅冷笑。
  
  枪口第三次对准他,“白言枫,你想死是不是?”
  
  白言枫吓得只差跪地求饶,全凭着骨子里的节操撑着,汗如雨下:“没、没有撒谎,唐小姐真的不在我这里,不信你可以搜……”
  
  “那她在哪!”
  
  以为只要说出不在自己这里便好,白言枫握了握拳,咬牙回道:“跳、跳湖了。”
  
  “什么?”林泽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确实是跳湖了,吴青远!对,吴青远可以作证!”白言枫紧紧盯着林泽绅的手指,直盯得斗鸡眼都出来了,只见林泽绅指节处白骨森森,只要稍微动一动就没了一条人命。
  
  听到此处,充斥着硝烟味的枪口终于移开。
  
  “吴青远。”林泽绅冷冷喃喃。
  
  林泽绅双手垂在身侧,怒意腾腾地转身,走到门口时,森然的背影停了片刻,声线冷冽:“闫正松,你听到了,杀人偿命,才是王法。”
  
  身后是死灰般的寂静。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灯火辉煌的白公馆,光鲜亮丽的白公馆,坐满了达官贵人的白公馆。
  
  此时此刻,却是如炼狱一般难熬。
  
  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连开两枪,留下一句冷彻骨髓的话语,像诅咒一般绕梁不散。
  
  **
  
  “爹,爹,姐姐醒了!”
  
  什么味儿?
  
  好臭……
  
  赵小栀是被熏醒的。
  
  40。 活着最好
  “嘿嘿嘿,姐姐醒了,喝药药,喝药药……”
  
  “哎呀,爹!你要烫死姐姐啊!”
  
  “哦哦,烫烫!烫烫!”
  
  “爹、爹!你干什么去啊……”鸭蛋急着把爹拉回来,小手扶着爹的胳膊,生怕汤药洒出来,“放这儿吹一吹就不烫了!”
  
  爹两只手长了厚厚的茧,被泥土和炭灰染成黑色,双手捧着滚烫的药碗,一点没觉得烫,反而觉得暖和。
  
  一大一小将汤碗移到床边——这是一张纯粹由稻草铺就的床,稻草底下垫了石头和烂掉的棉花,勉强做出了床的形状,许是常年在漏雨的屋子里,稻草也已经潮湿了,床沿处接近地面的稻草甚至长出了灰黑色的蘑菇。
  
  赵小栀就是在这张床上醒来的。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臭味来自何方,肿胀的迷蒙小眼将简陋的小茅屋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两个小心翼翼喋喋不休的人影上。
  
  待两人走近了才看清,是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和……看不出年纪的成年男人。
  
  成年男人当真是看不出年纪,他脸上都是黑黑的炭灰,衣服虽然算干净,但已经很破旧了,整体看上去像是二三十,可那双澄亮漆黑的眼,却是无比单纯,傻乎乎如孩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