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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旖柔连忙躲开他，红着脸强调，“我几天没洗头了！”不说有味道，就是油腻腻的也受不了啊，偏偏现在还不能洗头。
沈涅愕了下，反应过来忍不住闷笑出声。
笑声里还夹杂着豆沙包小朋友不是太清晰的发音，父子俩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
“没事，为夫不嫌弃。”自家媳妇儿就算几天不洗头，看起来也比其他人要好看整洁太多。
都已经七老八十还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沈长生，“……”
得了，有大孙媳妇儿在，看样子大孙子这火是发不起来了。
沈欢一进门就看到沈涅怀里抱着孩子将程旖柔搂过去的模样，眼神闪了闪，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压都压不住的嫉妒。
就算程旖柔为了坐月子比较舒服穿着随意了一些，头发也全都散了下来，有些凌乱，可依旧无损她的美貌。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两弯明月，让他本来以为快要死了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只可惜……她眼里看到的那个人，是沈涅。
他的好大哥。
沈欢垂下眼，不敢让其他人发现自己眼里疯狂燃烧的嫉妒和愤恨。
罗美娟见状心里一跳，多多少少知道儿子的心理，急忙开口问道，“怎么就只有你一个，叶……曼青呢？”
“她人不舒服，估计是先回去了。”
沈欢深吸一口气，抬头笑了笑，只是眼神有点烦躁，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叶曼青。
示意还要再开口的罗美娟先别说话，他走进门去，还是克制不住地看了眼程旖柔，这才把目光放到被沈涅抱在怀里的那个小不点上面。
粉雕玉琢的小孩正咧着嘴，似乎是特意歪过了头对他笑，圆滚滚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清澈得几乎能照出他自己的模样。
沈欢脚步一顿，一时心里就有些复杂起来。
明明那么讨厌沈涅，可是对这个孩子，他却是控制不住地有些喜欢。
沈欢有些走神地想着，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也有程旖柔一半的血脉吧，所以才会长得……那么可爱又柔软。
像他的母亲。
第365章 一波未平
“大哥，大嫂。”
程旖柔下意识回过头，沈欢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换上原先微笑的模样，“恭喜大嫂了。”
话说着，顺手便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过去，“这是礼物——早上出门比较急，不小心忘在车里了，刚刚才想起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程旖柔还是懂的。虽然不待见沈欢，但是见肖大伟在沈涅的示意下接过礼物，还是朝沈欢点了点头，“二少有心了。”
沈涅冷嗤了一声，大概是怕再吓到老婆孩子，到底没给沈欢太难堪。
室内气氛稍微缓和了下。
沈欢瞥了眼还呆呆站着的沈忠军，眼底闪过一丝讽刺，随后看着程旖柔道，“大嫂真是厉害，小宝宝看起来跟大哥很像。”
这话怎么听都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又挑不出哪里不对。
沈涅冷冷地眯起眼，程旖柔也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门外突然有人跑了进来。
顾泽似乎是没想到房间里会有那么多人，愣了下才看向沈涅道，“老大，你现在有空吗？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下。”
沈涅和程旖柔对视一眼，程旖柔朝他点了点头，“这里有我在，你去吧，不用担心。”
沈涅见顾泽看着程旖柔，知道他要说的事十有八九是跟自家媳妇儿有关的，眼神便闪了闪。
看了眼还杵着不走的其他四人，开始准备赶人，“爷爷……”
没想到话才刚起了个头，外面又跑进来一个人。
“爷爷，爸妈，楼下的媒体记者来了不少，人多得都快把医院门口给围起来了。”叶曼青喘着气说道，“我刚才去看了下，带头的似乎是……”
她看了眼程旖柔，欲言又止。
沈长生皱眉，“有话就说。”
叶曼青这才说道，“带头的好像是大嫂的母亲，被拦在楼下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又哭又闹的，看样子似乎很是激动。”
程旖柔心里咯噔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我妈来了？”
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了？还又哭又闹！
“别担心，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沈涅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又冷冷地瞥向叶曼青，直把她看得背后冷汗直冒，这才转而看向肖大伟，“大伟，你和阿泽去看看，留一个人应付媒体，另一个人把她带上来。”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不请自来的杨素娥。
不是他刻薄，完全是因为杨素娥的所作所为压根就配不上‘丈母娘’这个身份。
“明白。”
肖大伟和顾泽同时点着头，转身离开的时候，顾泽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叶曼青一眼。
他刚才不把事情当着程旖柔的面说就是不想让她知道了担心，结果这一切全都让这大嘴巴女人给毁了。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让她那么一解说，事情顿时就变得严重了起来。
叶曼青怕沈涅，但却不怎么理会顾泽，被他瞪着，心里恼怒得要命，碍于人多不能发作，只能装作害怕的模样躲到沈欢身边。
后者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把走开了。
叶曼青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相当精彩。
不过这会儿众人的关注点都在楼下的杨素娥身上，没人理会她。
程旖柔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将孩子递给沈涅抱着，自己走到窗边往下看。
只可惜这边是VIP病房区，窗外全都是精心设计的园林景致，根本就看不到大门口是什么情况。
沈涅上前拥着她，又朝沈长生看过去一眼。
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面向儿子儿媳，开始轰人，“好了好了，孩子你们也见过了，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堵着。”
罗美娟正等着看热闹呢，闻言急忙道，“爸，这怎么能说没事呢？既然亲家母都来了，我们作为阿涅的家人，没理由不见上一面的——说不定我们在这里，还能帮上一点忙呢。”
话说着，又咬着牙扯了扯还在发愣的沈忠军，“军哥，你说是吧？”
“妈说的有道理，”沈忠军还没来得及回应，沈欢已经把话接了过去，表情担忧道，“爷爷，你就让我们留下来吧，到时候有些什么需要打点的，人多毕竟好办事。”
“是啊，爷爷。”叶曼青不甘被甩下，走出来插话，“我们是一家人，这个时候就更不应该走了，不然让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看我们沈家呢！”
沈长生皱眉沉吟了一会儿，“难得你们有这份心，不过现在不是看热闹的时候，都把自己的东西收一收，到休息室里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待会儿我让阿诚告诉你们。”
这就是摆明了不给他们任何看热闹的机会了。
罗美娟和叶曼青几乎是同一时间沉下脸。
沈欢倒是没说什么，默默地看了眼站在窗边那抹纤细的身影，率先掉头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其他人在沈长生的威压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离开。
另一边，肖大伟留下来应付各方媒体，顾泽则是一脸嫌弃地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杨素娥带到了六楼休息区。
“谁让你把我带上来的？我就要在楼下，我要让外面的人都知道她程旖柔有多狠心，你给我让开！”杨素娥被推进门的时候，还愤恨地想要扑过去打顾泽。
顾泽一闪身避开了，门口站着的狰顺势往前，提着她的胳膊毫不客气地把她‘请’到了屋里的单人沙发上。
杨素娥吓了一跳，目光从狰身上掠过，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程旖柔，顿时又跳了起来，“你——”
“坐下！”狰毫不客气地按着她的肩膀又把她压回去，两道浓眉皱得紧紧地，脸上狰狞的刀疤因此而扭曲，看起来颇为吓人。
杨素娥没办法，只能妥协地坐着，双眼恶狠狠地瞪向程旖柔的方向。
程旖柔简直莫名其妙，她这段时间几乎没出过门，生了豆沙包后又一直住在医院，哄孩子都来不及了，到底是哪里又招惹到她？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外婆……我是说，舅舅们知道吗？”
“关他们什么事？我就不能来这里了？你就是巴不得我一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对吧？你个不孝女，我就知道你是个心狠的，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我可怜的阿丽啊！”
杨素娥话说着，突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指责来得莫名其妙，程旖柔让她哭得头都大了，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杨素娥闻言却哭得更大声了，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则是用力拍着沙发扶手，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老天不开眼！我可怜的阿丽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以后还怎么活啊！”
第366章 要不要做个交易？
“闭嘴！再吵信不信我让人把你关到太平间里去？”
沈涅突然开口，目光阴冷。
杨素娥被吓得一噎，等她缓过神，顿时白了脸噤声不语。
沈涅向来不把她当丈母娘看待，她丝毫不怀疑这人狠起来真的会把她丢到太平间里去陪死人过夜，如果她再继续哭下去的话。
见杨素娥瞬间乖得跟什么一样，程旖柔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回头看了沈涅一眼，后者头一低就在她脸上轻啄了下。
程旖柔都被他亲得没脾气了，干脆转过去看杨素娥，“你刚才说到程绮丽，她到底怎么了？”
一说到从小捧着疼的小女儿，杨素娥顿时又激动起来，“你还有脸问怎么了？难道不是你把她关起来了吗？她可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这指责来的莫名其妙，程旖柔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把她关起来了？”
沈涅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杨素娥，他确实是让人看着程绮丽不让她回G市，真要论起来确实跟软禁也没什么区别，只是程绮丽的活动范围大了点。
不过，杨素娥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而且偏偏还在程绮丽失足跌下海之后找上门？
这么多巧合凑一起，事情就值得玩味儿了。
“难道不是你关起来的？阿丽明明都说了！”杨素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嗓门也跟着高了起来。
程旖柔不止一次庆幸刚刚让沈长生把孩子抱出去了，不然这会儿估计早被吓哭了。
“她跟你说我把她关起来了？”程旖柔忍着气，已经无力去追究这两人到底在闹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
“还能是什么事，你自己做的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杨素娥认定了就是这事就是程旖柔做的，要不是顾虑到沈涅还在旁边，好几次她都想上去打她，“她失踪那么久都没消息，你这边也始终没给个说法，这不是明摆着就是你把她关起来折磨了吗？”
“就因为我一直没给你她的消息，所以你就认定是我把她关起来了？”程旖柔让这话气乐了，“你倒是说说，我关她干什么？”
“因为你想报复她！”杨素娥眼神笃定，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就把话说出了口。
程旖柔愣了下，刚想开口，却让沈涅给拉了回去。
他一只手环着程旖柔的腰，一只手往上抬了抬，“把东西交出来。”
杨素娥表情有些闪躲，“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你从一开始就说程绮丽告诉你，是阿柔把她关了起来，证据呢？”沈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