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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娥几乎是下意识抬起头，急忙问道，“什么选择？”
要她还六千万那是绝无可能的，所以有其他选择她自然要把握。
“第二个选择就是，你现在就签下合同，发誓以后再也不准来打扰阿柔，也不准在背地里再散播任何对她不利的消息，那么我就当没这一回事，不和你计较，甚至我还会让人每月固定给你一笔钱，让你养老。”
“但是，”沈涅眯了眯眼，声音微冷，“如果让我查出来任何一个负面消息是由你传出来的，那么那六千万的欠款连同所有的养老金都得翻倍偿还——还不了的话，那么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你这是在诅咒我！”杨素娥被他最后那句话气得不轻，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杨女士，做人要懂得感恩，我们总裁不过好心在帮你指明另一条路罢了。”肖大伟接过话道，“只要杨女士你以后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少说点坏坏，别总是给我们夫人惹麻烦，不仅欠的钱不用还了，还每个月都有几千块钱的养老金拿——你说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杨素娥被他说得心动，好半晌才犹豫地问了句，“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答应不骂那个丧……阿柔那丫头，也不给她惹麻烦，你们就每个月固定给我钱？”
“没错，就是这样。”
“那你们给我多少？”杨素娥想到这里，眼里的贪婪就掩饰不住。
肖大伟和沈涅对看一眼，给她报了个四位数额的养老金。
杨素娥听完立刻变脸，“太少了，才这么几千块够什么用？”
沈涅嗤笑一声，“要，还是不要，随便你。”
杨素娥立刻想起他刚才说的要把自己告上法庭的事，在心里恶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遍，急忙应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们不能反悔，每个月一定要固定给我那笔钱，不然我就告你们欺诈！”
“大伟，你跟她谈。”
事情已经确定，沈涅也懒得跟她浪费时间，摆摆手示意肖大伟接受这件事，很干脆地转身走了。
身后肖大伟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律师赶到医院，准备将那份早就拟好的合同让杨素娥签下，将她这个烂摊子趁早解决掉。
沈涅到妇产科的时候，程旖柔刚抽完血，正准备做B超。
顾泽陪着杨阿婆在外面聊天，顺带等程旖柔。
见他过来，杨阿婆立刻站起身，“涅小子，你回来了！”
沈涅将目光从检查室门口收回来，上前两步扶住她，“外婆别担心，事情我都已经解决了。大伟现在正在收拾善后，相信很快就能和杨女士谈妥。”
“这就好，这就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一直担心女儿会挨打的杨阿婆这才放下心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沈涅的胳膊，“真是难为你了，不仅要照顾阿柔，还得帮我们杨家解决这些事。”
“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外婆不用那么见外。”沈涅笑着说道，谦和有礼，让人一看就觉得好感倍增。
杨阿婆对这个外孙女婿简直满意到了极点，心里不断感慨外孙女可算是苦尽甘来。
见沈涅一直下意识地往门内望过去，便含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赶紧进门去，“囡囡在里面做检查呢，你也赶紧进去吧。不用管我这老婆子，我这儿有阿泽陪着呢。”
被点名了的顾泽竖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抵在眉骨又快速滑开，比了个yes的手势。
“那外婆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进去了。”沈涅见状也不推脱，点了点头便进门陪自家媳妇儿去了。
屋子里程旖柔半躺在床上，圆滚滚的肚子露着，正在和医生讨论宝宝的情况。
见沈涅进去，便抬头朝他灿烂一笑。
沈涅整颗心顿时就酸软了下来，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弯下腰和她一起看向屏幕。
医生见状会心一笑，之后便开始指着屏幕给他们讲解，“……孩子发育得很好，五官和四肢都比普通宝宝长得要快。看到了吗？这是它的小手、小脚，鼻子在这里……”
第303章 回去再说
杨阿婆还需要在医院住多几天，程旖柔做完产检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在餐厅吃完午饭才离开。
临走的时候杨阿婆拉着她的手满脸不舍道，“这次是外婆拖累你了，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百年以后可没那个脸去见你外公。你在家里要好好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先考虑你自己要紧，外婆活到这把年纪，也够了，不用特意为了我去做什么傻事，知道吗？”
程旖柔顿时眼眶就红了，像小孩子一样抱着她不肯撒手，声音哽咽地喊了句，“外婆……”
“傻孩子，哭什么。”杨阿婆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后背，“都要当妈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说哭就哭，小心带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程旖柔吸着鼻子，“我才没有。”
“好了好了，你没有。”杨阿婆哄道，将她推回去沈涅身边，“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在这边也逗留很久了，赶紧回去休息一下吧。”
话说着，又朝沈涅使了个眼色，“涅小子，你也劝劝她，没事别往外跑，在家里安生养胎。”
沈涅一只手绕到程旖柔肩上搂着她，对杨阿婆笑了下，“外婆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挥别杨阿婆，夫妻两人手里拿着宝宝的四维彩超图心满意足地坐上车回家。
程旖柔也是这时候才有空问沈涅，杨素娥那边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沈涅将事情大概跟她说了一下，又让肖大伟将杨素娥已经签好字摁了手印的合同拿出来给她看，“能用钱解决的都不算事，以后你不用再担心她。只要她不傻，以后就该懂得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否则……他就只能让律师把杨素娥送到牢里去冷静冷静了。
程旖柔神色复杂，将合同条款都过了一遍，看着末尾那个刺眼的红手印，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
但愿她和程家的孽缘，能到此结束，从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生才好。
沈涅知道她心里难受，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又指了指自己的唇，扬起眉看她，“来，一切按规矩办事——”
程旖柔噗嗤一下，缠在心头的乌云顿时烟消云散，凑过去如他所愿地在他唇上亲了下，手环着他的胳膊，声音甜腻道，“谢谢你，老公！”
沈涅顿时就心满意足了。
结果这份好心情，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不到。
在山脚下遇到沈长生，还有跟他同一辆车的沈欢和叶曼青时，沈涅那张脸顿时就黑成了锅底。
程旖柔倒是很高兴，拉开车门就要出去，“爷爷！”
沈涅伸手拉住她，又把车窗玻璃升了上去，“回去再说，这里不安全。”
他指的是那些还蹲守在山下不肯离开的媒体记者。
程旖柔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外面闪光灯早就亮成了一片，再看向沈长生那边，他也已经关上了车窗，坐在副驾驶座的张诚正朝他们比着手势，示意他们先走。
沈涅已经吩咐狰直接将车开上山了，沈长生的车紧随其后。
至于那些还想冲上来争抢头条的记者，全都让山脚下的保安和沈长生的亲卫给拦了下来。
车子一前一后进了别墅大门。
程旖柔从车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朝沈长生走过去，“爷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沈长生手里拄着拐杖，本来皱得死紧的眉毛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便松了开来，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怎么回事？我听说这次又有人特别针对你，想置你于死地？”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背后不停地在暗箭伤人。
程旖柔家庭背景简直不能更简单，如果说她有什么妨碍到别人的地方，那只能说是她沈家大少奶奶的身份。
那些人，十有八九都是针对沈家来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沈涅一眼。
后者目光带着谴责和他对视了一番，又落到从车上下来的沈欢也叶曼青身上，表情说有多难看就又多难看。
沈长生在心里嘿了一声，就看到程旖柔脸色僵硬了下，随后笑得有些尴尬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就是有惊无险……”
沈涅重重地哼了一声，搂着她肩膀的手稍微收紧，程旖柔笑容就有些干，心知他是想起了那天的事，连忙安抚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不管是有惊无险还是一路惊险，都先进去，进去了你再慢慢跟我说清楚。”沈长生指了指门口。
又回头看了眼一直想过来插话的沈欢和叶曼青，“你们两个也跟上。”
沈涅见状脸色顿时又黑了。
程旖柔急忙拉住他，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向沈长生，“先听听看爷爷的打算再说。”
老人家平时一直护着他们，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让他难做。
沈涅闻言倒是没再开口，只是看着沈欢的眼神，凌厉又阴冷。
沈欢后背一凉，几乎不敢乱动，倒是叶曼青眼里闪过一道痴迷，膝盖动了动，似乎想走上前去。
程旖柔见状便垂下眼，在心里冷笑一声，挽着沈涅的胳膊和他一起，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
眼见他们离开，瞬间清醒过来的叶曼青忍不住握紧双手，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笑容早就因为用力咬牙而扯歪了。
沈欢瞥了她一眼，嘴唇紧抿着，抬脚跟了上去。
叶曼青见状，只能将所有的不敢和嫉妒全都藏起来，乖乖地跟着进了门。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必须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绝对不能让程旖柔看了笑话！
外面气温很低，屋子里开了暖气，把人烘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佣人给所有人送了热饮上来。
沈长生喝了一口热茶，长出一口气，这才看向坐在左侧沙发上的程旖柔，“事情的经过其实我听张诚大概说过了，就是不知道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听说对方是抓了亲家奶奶，然后逼着你往自己身体里注射毒药？”
程旖柔手里捧着热牛奶，闻言就点了点头，又侧过脸去和沈涅对看了一眼，才说道，“是的。”
“那亲家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哪里受伤？”
“谢谢爷爷关心，外婆她没什么大碍，在医院多休息两天就能回去了。”程旖柔回答。
沈长生就点了点头，又追问道，“对了，那人寄给你的东西……查出来是什么成分了吗？”
大孙子有很多事经常不跟他说，他就是想知道也没辙，只能豁出老脸亲自上门来了解。
以前那臭小子还死活不肯说，不过现在好了，大孙媳妇儿倒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有事问她其实也挺有用。
程旖柔嘴巴一张刚想回答，手却被沈涅握住了。
她转过头，就看到沈涅冷着脸，沉声回道，“高纯度的海洛因，一针足以致命。”
“什么？”
沈欢闻言猛地抬起头，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错愕。
第304章 尴尬
叶曼青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惊疑不定，不过她反应比沈欢快，急忙伸手暗地里拉了他一把。
沈欢这才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收起来。
沈涅眯着眼看过去，“怎么？我说这话的时候，你似乎知道什么？”
“没什么。”沈欢伸手推了推眼镜，“只不过想到之前看过的一个案例，没想到贼人会那么狠毒，居然想出这样阴损的办法，要害大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沈涅收回目光，没接话。
沈长生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