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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急不躁,点着头道,“庄园是你的,这里一桌一椅,一瓦一片,一花一木,包括外面枯死的荒草,也都是你的,但这信还是我的,因为……上面写着我的名字。”
    他说着,将手里的高举的信封翻了过来,白色的简单信封上,用黑色的钢笔在上面写着——
    ToEleven。
    不止一封,他靠着的书架旁,一个跟书架差不多大的木箱里,整整齐齐的叠放了一整箱。
    他刚好随手抽了一封出来,才看到信封上的名字,女人就一身风雨的闯了进来。
    温薏抿着唇,一双睁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窗帘没拉,一道闪电突的亮起,余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煞白可怖,跟着更恐怖的雷声也响了起来。
    墨时琛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信,再偏头看了眼那木箱,低眸注视她被雨水打湿在光线下造成水光感的女人,本就复杂的眼神浸染了说不出的晦暗,低低缓缓的开腔,“这些,难道是你曾经写给我的告白信?”
    她没说话。
    庄园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时间一旦漫长起来,就会不觉的堆砌出难以言明的厚重深沉感,尤其久无人住,人气还很稀薄。
    哪怕此时光线明亮,也有种说不出的幽深静寂。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三十秒,或者一分钟。
    温薏突然跃过他从他的身边走过,用力的将窗户打开,冰凉的雨水被冷风吹了进来,又轻易的打湿了她一层,她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又走回他的身边,吃力的抱起那木箱。
    还没等墨时琛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就听哐当一声,数百个信封,如天女散花般的飘落了出去,风吹远了点,但很快被雨水打落了下去。
    雨还是下的很大,风也没停,墨时琛长腿两步跨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拉到了一边,他的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悠闲,轮廓紧绷,手指掐着她的手臂都是控制不住的力道,跟声音里怒气一样,“温薏,你干什么?”
    温薏没看他,而是侧首看着黑漆漆的窗外,风雨交集,雷声交织闪电。
    那些信,眨眼间就消失了。
    几千个****夜夜,几百封隐秘的心事,跨过漫长的岁月。
    他没有看过,她其实也快忘了。
    墨水写的字,一旦被水彻底浸湿,即便纸干了,那些模糊的字,也再也看不清了。
    今晚的雨,下的真是时候啊。
    大约是见她不说话,墨时琛失了耐心,又重复着低吼了一遍,“温薏!”
    他也说不出是因何而起的脾气,聚集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有些按捺不住要爆发的势头,她来之前,他也没有对这些信产生什么强烈的念头,或者一定要看的想法。
    可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毁了,胸腔处狂躁不已。
    尤其是看着眼前女人被打湿了一半的头发跟衣服,狼狈又冷然,他手指上的力度一再失控。
    温薏已经缓过神,抬头看着他,“就算是你的,现在也没了,”她伸手把男人握着她手臂的手指掰开,心头恢复了平静,淡淡的道,“还有一封,你想看就看吧,我回去了。”
    说罢,她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剩下的那一封,她想再夺,也许也能夺回来,但她已经没有这想法了。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被他随手抽出的那一封,里面写了什么。
    也许不过是——
    天气真好,心情也好之类的,无关紧要的几句话。
    等墨时琛再抬头看去的时候,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佣人一看下来的温薏伞都没撑就要出门,慌忙的跟了上去,“太太,外面的雨太大了,又打着雷,您要不今晚在这儿过夜吧。”
    “不用了。”
    佣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道,“那……那您等等,我去给您拿把伞。”
    就从这里出门到回到车上,这么大的雨,她还不用走一半估计就能全身淋透。
    温薏说不出这时候是什么感觉,也许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因为心头的确是一片平静的,只是不想待在这里,只想马上离开。
    佣人见她冒雨就要离开,在后面唤道,“哎,太太……”
    但还没等温薏走入雨中,她的手臂就被后面一只手拽住,几分力轻易的将她人从门口彻底的拽了回来。
    被打开的门也被男人的手重重的关上,发出砰的一声。
    “温薏,闪电雷鸣暴雨,你找死吗?”
正文 第600章 要造人的话,你不洗澡不换衣服我也是可以的
    凉风夜雨,还有深秋的寒意,一并被这扇门挡在了外面。
    她的背跟着男人的动作一并被抵在门板上,眼前是明亮得惨白的光线下,男人幽沉深忱的俊脸,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着,连那些刚才还在的佣人,也都识相的一并噤了声。
    她仰着脸,面色已经平静了下来,“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怕打雷也不怕闪电,至于暴雨……雨是下的大了点儿,不过没关系,我回家洗个澡,煮完姜汤喝了就能直接睡觉,我身体很好,没有问题。”
    说着,她又要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不过这一次,墨时琛没让她成功,他面无表情的扣着她的手,转身往回走。
    温薏几乎是被他拖着,挣又挣不脱,力气更是无法跟男人抗衡,只能踉踉跄跄的被拉着走,“墨时琛,你干什么?”
    墨时琛压根没理会她,甚至头也没回,只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偏头朝看着他们夫妻吵架不敢出声待在角落压缩存在感的佣人冷声吩咐,“煮一碗姜茶,好了端上来。”
    佣人连忙说好。
    男人的动作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顾忌,反倒是有些粗暴,大有一种管她顺从还是挣扎,他都要把她给拽上去的,不容置喙的强势感。
    温薏手腕都被他的手指扣得发红。
    他把她拉到了卧室门前——
    这是他们曾经的婚房,主卧,温薏当然认得,她徒然间又挣扎了起来。
    经过江城那一夜之后,她对于跟这个男人共处一室,尤其还是卧室,本能的忌惮和排斥,何况虽说这这庄园在她名下,但这地方都是他的人。
    又是“砰”的一声,门被男人的长腿一脚踹开了。
    他明明就还有一只手空着完全可以拧开门把,非要踹这么一脚震得这一层都抖了一下。
    温薏被他反手甩进了屋子里。
    墨时琛站在门口,从容的打开灯,然后顺手将门关上。
    光线乍然亮起,已经深埋在记忆里的熟悉场景突然猝不及防的来到了她的眼前,她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的无所适从,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眼——
    那张巨幅的婚纱照实在太大也太显眼了,她想看不到都不能。
    她的眼神在上面停顿了几秒,很快的收了回来。
    她看向立在门前并没有靠近自己的男人,抿着唇冷淡的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墨时琛目光深寂的看着她。
    跟她速来精致讲究的风格比起来,她现在看起来甚至有几分狼狈,短发半湿,已经乱了,衣服也是这样,本来被她拉上去的露肩毛衣,因为被男人扯了一路,肩膀又露了一半出来,连脸上都有未干的雨水。
    但这说不出的落魄,让她像是褪去了那层高雅傲慢的面具,变得血肉真实起来了。
    他喉结动了动,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平淡,“头发衣服都湿了,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
    温薏懒得跟他吵架,刚才将那一木箱的信洒出窗外像是耗尽了她今晚所有的心力,人也一下疲倦了起来,她抬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墨时琛,我就想回家睡觉。”
    这男人为什么就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墨时琛淡淡的道,“吵这些事情没意思吧,温薏。”
    “没意思你废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啊?”
    “我说了,雨大雷大,很危险。”
    “我也说了我不怕……”
    男人波澜不惊的打断她,“我怕,成么?”
    温薏无言的看着他,没动。
    “你是想让我给你放水,还是想让我给你脱衣服?”
    “换了衣服呢,你不会是想让我在这跟你睡……顺便跟你造人,好方便墨时谦放了李千蕊吧?”
    墨时琛笑了笑,“要造人的话,你不洗澡不换衣服我也是可以的。”
    静了一会儿。
    温薏看出来这男人没有半分要妥协的意思,她抿着唇,“我没衣服换。”
    “你进去,我去给你拿衣服。”
    她淡淡的看了他几秒,面无表情的朝里面走了进去。
    直到门关上,里面传来花洒的水声,墨时琛才转身打开了卧室门,去隔壁的衣帽间拿了一身女人的衣服进来——
    这些估计是她五年前没带走的衣服,佣人之前收拾准备的时候怕她回来没衣服穿,所以都重新清洗烘干了一遍,虽然款式有些过时了,但至少是干的。
    温薏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时,看到床尾放置着整齐的衣物,卧室里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皱了皱眉,没多想的走过去把衣服抱回了浴室,换上,用干毛巾把湿漉漉的短发擦了一遍,也没想着要吹,就朝门走去。
    她不准备在这过夜,还是要回去。
    可直到她伸手去拉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反锁了。
    ………………
    外面瓢泼的大雨非但没有停,反而有下个彻夜的架势。
    饶是一把黑色的大伞严严实实的遮在了男人的头顶,也仍旧无法避免风将雨水吹到他的身上,打湿他大半的身体。
    除了撑着黑色大伞的墨时琛,他身旁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高大男人,同样撑着伞,一人拿着手电筒,另一个则拿着木箱。
    二楼的书房下是花园的草地。
    墨时琛蹲下身,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拾起飘落下来的其中一个信封。
    钢笔的字迹已经被雨水浸染得看不清楚了。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夜晚的昏暗下,任谁都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朝拿木箱的保镖招招手,对方立即会意的把木箱放到了他的脚边。
    墨时琛将信封扔了进去,
    保镖看了他一眼,默默的将雨伞撑过木箱,虽然其实已经湿透了,但反正他的衣服也被淋湿了。
    几百甚至可能上千封信,落得到处都是,好在这一片就只有草地,没有灌木也没有其他的植被,一眼就能看尽。
    墨时琛没开口说话,两个保镖却也很默契,一个一手抱木箱一手撑伞,另一个一手拿手电筒跟伞,偶尔弯腰帮男人去捡。
    “大公子,”声音如水在沸腾般的雨中,拿木箱的那人忍不住道,“雨下的太大,这些信已经全部都湿了,就算弄干了也辨不清内容了。”
正文 第601章 墨时琛,病了?他昨晚不是还好端端的
    墨时琛没说话,那两个保镖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这风大雨大不说,即便是无风的晴天,捡起这么多的信那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到最后,还是动员了一整个庄园里的所有佣人保镖……包括厨师也没能幸免于难的过来,冒着大雨到处捡信,只有温薏——
    墨时琛在差不多接近零点的时候回到卧室,才发现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墨时琛,“……”
    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