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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女孩子垂下头:“其实不要那么多钱,只要以后不会再……”她像是说不下去,紧紧咬住下唇,“算了,我觉得不会有用。”
  “不可能的,太痛苦了……”
  “你坚持下去,就有用。”
  乔彻瞄她一眼,低低叹息一声,握紧方向盘。
  “没用的。”
  女孩子抓了下头发,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似乎又觉得冷,把羽绒服的帽子扣上。
  车内气氛有些凝滞。
  保姆仍旧是满脸怨气,但又有点害怕开车的乔彻,梗着脖子坐在后面,警惕地望着女孩,似乎怕她会突然发狂冲来上似的。
  乔彻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浓眉轻蹙,猛踩了一脚油门。
  ……
  后面。
  邵淇两手紧紧地攥住包带,目光一直追着道路前方的卡宴,浑身绷紧,脸色甚是难看。
  天愈发黑沉,马路上车辆渐少。
  他们一前一后,距离始终不敢拉得太近。
  卡宴突然加速,瞬间甩开了一长段距离,眼看要拐弯,已有些看不清楚。
  邵淇着急,道:“师傅,能否快点——”
  司机看了眼邵淇,车子开得仍旧是不紧不慢,口吻相当不善,“追不上的,你急也没用。”
  “人家是保时捷,我是桑塔纳。”
  司机说着,又轻飘飘地瞧了她一下,似乎想知道这年轻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报价表上鲜红的数字跳来跳去。
  邵淇毫不在意,双臂抱紧,催促道:“麻烦您再快一点,要不真跟不上了!”
  车速稍微快了一点。
  拐了个弯,车窗外景色更加荒凉,街边只剩下汽车旅馆和隔三差五的简陋小饭馆。
  “再跟下去可就出市区了。”
  邵淇忙道:“只要您能追上,我给您报销回来油钱。”
  见师傅仍旧不慌不忙,她一咬牙, “再加两百。”
  “……三百!”
  桑塔纳这才化身宝马,奔驰了起来。
  **
  长期熬夜,一夜未睡,加上今天一整天没有进食,车速提上来后,车子一颠一颠,邵淇感觉头晕眼花,胃里一阵翻滚。
  她强忍住恶心,一手捂着腹部,也没有再看前方的道路。
  平生第一次,她竟然会晕车。
  就在她要撑不下去时,车子嘎吱一声停下了。
  司机不耐烦地指了指,“那边。”
  邵淇抬眼,看见那辆车子停在这条路的最头上。
  “就旁边的那栋建筑,进去了。”他又好心补了句,“钱。”
  “麻烦您了。”
  邵淇感激地点点头,把全身现金翻了出来,又拿出手机转了账,总算付清。
  一下车,清爽的冷风一吹,那种恶心感稍微淡了些。
  她咳嗽几声,深吸了一口气。
  邵淇环视一圈,路两侧比刚才稍微热闹了些,但仍旧凄清。
  往远看还能依稀瞧见绿油油的山头,借着路灯看了下两侧仅有的几家门店招牌,应该是A市边上的荣县。
  她刚才实在难受,也没多注意公路上的提示。
  邵淇顺着路慢慢往前走。
  她停在那栋建筑门前,仰起脖子看了看。
  建筑是标准的白底蓝顶,最前面有一道极高的厚重铁门,全封闭式,两侧的围墙更高,足有四五米,布满电网,仿若电视剧中的监狱围墙。
  右侧有方方正正的几个字。
  荣县隔离戒毒所。
  她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子,只无形中感觉到一种森严肃穆,后颈发凉。
  她站了一会儿,冷风顺着外套涌了进来,这里温度要比A市低不少,她忍不住咳嗽几声,只觉得疲倦。
  心里却更疲倦。
  这种地方,并非亲友,恐怕更难探视吧。
  邵淇烦躁地想着,走到马路对面的小卖铺买了瓶矿泉水。
  灌了几口凉水,饥饿感愈发明显。
  她又回去要了两包速食面包和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纸,倚着电线杆慢慢地吃。
  余光一扫,她看见了角落处的垃圾桶。
  像是许久未曾有人清理,污垢横流,腐烂的肉和菜叶子堆积在地上。
  她拿着面包的手一顿,刚才晕车的恶心感觉又漫了上来。
  火腿肠是一口也吃不下,只觉得味道古怪,胃里翻滚,她又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还是胸闷。
  喉咙里像住了一只毛虫,不停咳嗽。
  另只手翻了下面包和火腿肠的包装纸,发现已经过期一月有余。
  邵淇再忍不住,胃里像有酸水往外溢,单手扶着电线杆,干呕几声。
  蓦地,一道黑影挡住了仅有的灯光,她的手臂被人搀住。
  “你这是…被亲一下就怀孕了?”
第26章 
  “你这是…被亲一下就怀孕了?”
  不知是风太凛冽还是他的话太刺耳; 邵淇身体抖了抖,捂紧胸脯; 胃里愈发难受,干呕声剧烈。
  “哟,我这么猛啊。”
  乔彻笑着调侃; 语调仍是漫不经心的,手上的力度却重了重; 另只手绕到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男孩子掌心宽厚; 隔着外套,她都能感觉到他指腹间的温度。
  “我没事。”
  勉强忍下那种胃酸的感觉; 她站直身体; 手臂从他掌中抽走。
  乔彻仔细盯了她几秒,忽然俯下身,右手放到她额头上; 用掌心试了试。
  〃还真有点烫。〃
  邵淇脑海突然浮现他对徐美茵温柔呵护的模样,眉头不自觉皱起,要躲开那只手。
  乔彻却没察觉; 见她退后; 反而更进一步; 低下头; 额头直接抵在她的额头上。
  他也在外面吹了许久冷风,一片冰冷。
  触到她的额间,烫; 热,像是一只小火炉,还有些濡湿,似乎是冷汗。
  乔彻心底一颤,眸中透有担忧。
  “你这是怎么搞的。”
  他伸手,再反复试了试,叱道:“大晚上你跑来这儿干什么。”
  “那你来干什么。”
  她抬眸,一双清冷的眸子,倒映着淡淡月光,如水般沉静地望着他。
  目光交错,乔彻的手稍微一僵。
  他觉得这一幕有些滑稽,明明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图,却谁都没法开口先说。
  气氛有一些沉闷。
  乔彻抽走她手里的食品包装袋,翻过来瞥了一眼日期,“你是真行。”
  邵淇不语。
  他把她手里的面包和火腿肠随手卷进袋子里,单手一抛,直接丢进角落的铁皮垃圾桶。
  她垂下眼皮,尽量不去看那污垢横流的地方,怕再恶心。
  乔彻揉揉太阳穴,一时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见时间还算充裕,道:“要不去医……”
  他还没说完,被邵淇打断:“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他下意识问。
  邵抿了下唇,显然是不想回答他。她刚才简单想了想,反正只要确定徐小姐在这里就好,她可以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再想想别的方法,肯定能找到合适的契机进去探望。
  只希望……
  面前的这个人不要再多方面阻碍了。
  乔彻像是把她看得透彻,“你是打算找个住的地方?”
  “……”
  “你有钱么。”他轻扯一边唇角,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还在生着病。”
  “嗯,有钱。”
  她双手插在外衣口袋里,听他这么问,下意识在口袋底摩挲两下。
  打车三百多,回去报销油费,再加上她多加的那三百,近乎把她最后的钱都掏空了。
  Blood的工资说要下月中旬打到她卡上。
  不知道现在这些钱够不够。
  听得出她语气里的逞强,乔彻几乎想都没想,从夹克衫口袋翻出一皮夹,从中抽出一摞红艳艳的钞票,要递给她。
  邵淇眼神微变,往后退了一步。
  乔彻一顿,这才察觉出这个举动多么不正常,他也是累一天魔怔了,下意识想用最直接的方法解决。
  “又不是给你的,看什么看。”他换成一幅调侃的语气,“我点一点今天做司机拿了多少。”
  他说着,还真拿手在唇边沾了下,认认真真点起钱来。差不多十来张,不过几秒就点完,乔彻满意地笑了,揣回兜里,“还行。”
  刚才的尴尬消失一点,邵淇心底也微微松口气,这便要转身离开。
  “你等下。”他攥住她腕子,“跟我去个医院再走。”
  “我真没事。”
  “你在发烧。”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不容置疑道。
  “真不用。”
  “必须去。”他健壮的长臂一伸,搭在她肩头,往怀里带了带。
  邵淇叹口气,想要挣脱,头却沉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气。
  她觉得这个人很奇怪。
  他们现在关系这么紧张,他是怎么还能这么亲密,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乔彻对待没有力气的她就像对待布娃娃,简单轻易。
  他把邵淇往后面一带,强行背起,手臂扣住她不断乱动的小腿。
  带到镇医院,挂急诊,开了药,又打了吊瓶。
  邵淇已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吊瓶中又有镇定安眠成分,她坐在有软垫的椅子上,很快睡了过去,耷拉着脑袋,往下一点一点。
  乔彻支着下巴瞧她,见她这么不舒服,稍微靠近一些,把她的头轻轻摁在自己肩上。
  终于找到支点,邵淇舒了口气,睡得香甜。
  一直到两瓶药水都打完,乔彻见她仍然未醒。
  这倒是方便他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她外套帽子扣上,小脸包住。怕吵醒,稍微俯下身,手臂绕过她腿窝处,打横抱了起来。
  乔彻看了眼医院大厅的钟表,匆匆把她送到附近的一家招待所。
  她高烧退了些,但脸色仍是难看。
  乔彻将她放到床上,又拿毛巾浸了冰水轮流敷了几次。
  见她稍微好转,他这才放下心。
  数了下身上的现金,尽数留在桌上,拿烟灰缸压着。
  一切差不多妥当,乔彻准备离开。手机嗡嗡嗡震动,那边又有人来催,他摁掉电话,手握住门把,回头瞥了一眼邵淇,脚步凝滞,还是有些不舍。
  他走到床边坐下,把被子掖好,吻了吻她额头。目光下移,落在她唇间,心底又一动,轻啄了一口。
  ……
  乔彻回到A市已近清晨,徐平山又来电话。
  他捂着嘴巴困倦地打了个呵欠,调整出最恭敬的态度,简单说她已离开A市,暂时不会回来,不用再担心。
  徐平山点头,顿了顿,又命令道:“最近你多去Blood,多注意下张龙。”
  “这两天你不在,估计那边又热闹起来了。”
  “您放心。”他道,“我知道的。”
  放下电话,乔彻心里仍挂念着邵淇——她病得那么严重,也不知道那破地方安不安全,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再发烧。
  开车路过昨天那家公寓,乔彻目光移到顶楼,隐约能看见露台中透出的橘色灯光,想到那天的骇人景象,摇了摇头。
  **
  邵淇睡了一天一夜。
  她身体素质很好,这一觉起来,只感觉神清气爽,头也不疼,肠胃也不恶心了,除了有点饿以外,一切都恢复正常。
  邵淇躺在床上,眼珠子转了转,同身体的清醒相比,大脑还有些迟钝,望着招待所陌生的环境,愣住了。
  试图回忆那天晚上的种种。
  想起乔彻,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外套被脱掉,但其他衣服完好,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她这才松口气。
  继续回忆。
  想到戒毒所庄严的大字和封闭的铁门,邵淇又有些烦躁。
  她掀开被子下床,看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