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归放下杯子,缓缓开口,“院方安排雁教授接手我的课业。”
  “什么?!”杨靖静一脸的震惊,“你说雁淮生负责授课?”要说先前她还在担心于归的课程,那么此刻知道了这个消息,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就连看于归的目光都有些微妙,她知道她是羡慕的,甚至忍不住有些嫉妒。
  “嗯。”于归淡淡的点了下头,平静的反应,反衬着杨靖静的不淡定。
  杨靖静握着杯子的手不自然地收紧,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平静下来,“你总是这么的淡定,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激动。”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目光开始沉了下来,“于归,有时候我觉得你活的很没意思。”
  不惊不扰,不悲不喜,生活平静的像一杯白水。
  杨靖静有时候觉得她从未了解过眼前人,也不想了解。这么没趣的生活她一点也不羡慕,可是眼前,她却羡慕死了她,甚至忍不住说出这样刻薄的话中伤对方,她想她一定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面对对方的中刺,于归依旧是平静的。她从咖啡上收回视线,缓缓看向对面的人,用近乎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不必羡慕我,也不用觉得我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于归笑了笑,清浅的笑意与平时很不一样。
  杨靖静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竟被对方眼底隐现的针芒震慑住了,以至于她没得及反应过来,便听到对方这样说道。
  “杨靖静,要战胜的从来不是别人。”
  原来她都知道!
  这一刻,杨靖静说不出心里陡然爆发的是羞愧还是愤怒,原来她心里藏的那些阴暗,她全都知道。她们两人从一进校门便被拿出来一起比较,因为于归出色的成绩,她始终被她压了一头,她当然不服气,还不甘心。她自认不比她差,为什么对方总是最夺目的那个,偏偏这人还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显得那些她拼命追求的东西在她的眼里好像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毫无意义。
  她最讨厌她这张云淡风轻的脸。
  现在她竟然当面揭穿她的心思,她这是在讽刺她吗?嘲笑她吗?
  看着对方因情绪高涨而涨红的脸,于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误解我了,为什么不想想其实我是羡慕你的呢?”羡慕你为了自己的目标义无反顾,羡慕你可以活的如此鲜明,羡慕你坚持自己所想要的从未放弃,为什么不这样想呢?
  “你羡慕我?”杨靖静虽然心里抱有疑问,可脸上的愤怒明显淡了下去。
  于归喝了口咖啡,没再开口,看着对方平静下来的面容,她相信杨靖静已经听进了她的话。
  她推开椅子起身,微笑着跟对方道别,杨靖静却不见反应,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等于归走出星巴克,她才反应过来,待她追出去时,于归已经走远了。
  她真的羡慕我吗?
  杨靖静看着于归消失的方向,第一次这么的不确定。
  ?
☆、在乎(通知)
?  于归并没有忘记那天的交谈,考试结束后,她立刻去雁淮生那里报到。既然已成定局,无论她再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于归没再与自己较劲,心里平和下来后,她打算快速投入到接下来的课业中。
  当天下午赶过去的时候,雁淮生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据说参会人员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计算机软件工程师。会议长达两个小时,期间于归一直坐在茶水厅等,好在接待的妹子是个热心肠的人,拉着于归说了不少话。
  “对了,听说你马上要成为boss的学生,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被大神罩着的感觉?”妹子一脸的星星眼,激动的不得了。
  于归勾了勾嘴角,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多人都觉得她成为雁教授的学生一定非常激动,可是于归没有,反而有种无形的压力,一想到跟那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她就有些紧张。
  “你应该看出来了,学校去年建的这栋楼,其实是专门为雁boss一个人准备的,集办公,技术研发,学术交流为一体。不过说来也奇怪,去年年底boss就放过话说不再带学生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看了于归一眼,“不过你别担心,既然是上头决定的,你就好好跟着大boss,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于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妹子大概也看出了于归不是个话多的人,于是找了一本杂志扔给于归,便去忙其他的了。
  大概又等了十多分钟,会议室的大门终于开了,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们,提着清一色的公文包,意气风发地从里边走出来。于归本是坐在茶水间靠门的位子,一听见动静,便走出了茶水间,站在走廊口,看着一个个精英从她身边走过。
  没想到最后一位离开会议室的居然是雁淮生,他身侧仍旧跟着那个神情严肃的周助理,周助理抬头似乎正在向他询问什么,于归听不大清楚,隐隐听到一个饭店的名字,只见雁淮生拧着眉看了他一眼,周助理立刻低下头,收起资料便离开了。
  眼看雁淮生转身准备从走廊的另一头离开,于归低着头,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时,便听到耳边响起一串脚步声。
  于归一抬头正好对上对方深邃的视线,雁淮生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身形笔挺地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和上次并无不同,却散发着一种绝然相反的气场,他平静地俯视着,清冷的眼眸里有一股优雅的孤傲在里头,他像个天生的王者,不需要呼号,便能统帅千军万马。
  于归突然意识到这人比传说中的似乎更难亲近,心里一下涌起的失落,让她不由垂下了头。
  此刻的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相较于上次的高冷,多了几分书卷气,可是于归不用看也知道,那种骨子里的疏离和傲气依然存在。
  于归从未想过她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进退两难。她尝试着开口,却发现这么小的一件事竟变得如此艰难。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从未有过的负面情绪像洪水一样朝她涌来,于归觉得她快要被无情地吞没。
  “来了多久?”雁淮生沉着眼眸淡淡地问了一句。
  于归低着头,小声地回道:“两个小时左右。”
  雁淮生眸光一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
  “走吧。”丢下这句,迈着大长腿朝电梯方向走去。
  于归愣了愣,去哪?
  不过她是那种即便心里有疑问也不会显露出来的人,没再犹豫的她抬起步子跟在对方身后,当她跟着他来到地下停车场时,于归才猛然意识到,似乎哪里有点不对。
  于归停在原地发愣时,一道灯光打了过来,黑色的路虎揽胜从黑暗中驶出来,像一只蛰伏在夜色里的猎豹,步履沉稳却不失优雅,像极了他的主人不动声色的模样。
  “上车。”
  于归看着敞开的副驾驶车门,愣了两秒,立刻坐了进去。
  心里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便听到对方低沉的嗓音穿透夜色而来。
  “安全带系上。”
  听到对方的声音,混沌中的于归立刻系好安全带,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直到车子平缓地驶出好远,慌乱地心跳才缓缓平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只是那种情绪好似不受控制一般,仿佛对方随便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她惊慌失措。
  真是太不冷静了。
  于归垂下头有些懊恼地想,旁边的人只顾着开车,让本来就极度紧张的她更加的小心翼翼,连手脚都不敢乱放,生怕弄出一点动静。安静的车里顿时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寂。
  于归开始后悔,她为什么要上车?
  好在这段让人窒息的路程并不远,车子穿过市中心豪华地段,停在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饭店大门前。
  于归想起了先前周助理提起的那个名字,似乎就是眼前的大饭店。难道是宴请那些与会人员,一想到这里于归腿脚都迈不开了,如果是这样她跟着干什么啊,简直不能更尴尬了。
  雁淮生好似看出了她的紧张,清清冷冷地解释了一句,“只是和几个朋友吃一顿便饭,放轻松点。”
  于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对方眉眼淡漠,说不出的疏离,仿佛刚才体贴解释的人不是他。
  在大堂经理的热情指引下,于归随着雁淮生来到了一个非常雅致的包间,容得下十来人的大饭桌上,稀落落地围坐了两个人。
  于归有些诧异,没想到吃饭的人只有他们几个,她还以为是那帮开会的精英呢。这两人本来正在交谈什么,见他们进来了,笑着点了点头,看他们熟稔的态度似乎认识很久了。
  于归压下心底的疑惑,跟着雁淮生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这些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只管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好。不知是在等饭菜上桌,还是在等什么人,那两人坐下后又交谈起来,声音并不大,似乎刻意压低了,言谈举止间表现的很有风度和教养。雁淮生大多时候都在沉默,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表现的既不热衷,也不疏远,他们似乎也知道他那寡淡的性子,各自聊各自的,也没在意。整个氛围却出奇的和谐,让本来还有些紧张的于归终于放下心来。
  那两个正在交谈的男人,衣着讲究,谈吐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其中一个穿着很是贵气,面相也生的很是矜贵的男人,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原因,时不时往于归这边看上两眼,在对上于归的目光后也不慌乱,而是有礼地投了一个微笑,于归见此也大方地回了个微笑。
  “傅卓那小子呢,怎么老是最后一个?”那人扫了一眼手表,噙着笑意的眸子满是打趣,“估计又在哪个温柔乡里出不来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等他了。”说着掏出一根烟,正要点时,余光瞥了一眼于归的方向,又放了回去。
  却不想包厢的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了。
  来人一脸的笑意,一身骚气的宝蓝色套装,像是刚从T台上走下来的模特,他勾着桃花眼扫了一圈,目光落定在主座上的雁淮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回来了好几天,今天才请哥们聚聚,好在小爷今天有空。”说着,拉了把椅子懒懒地坐了下来。
  其他两人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眼底不无笑意,不知谁说了一句,“你确实挺忙的。”忙着在女人堆儿里,都找不着北。
  傅卓是他们四个发小里玩的最疯的一个,三天两头就能看到他上娱乐头条,对象还竟是那些当红的小明星和小模特。
  哥们笑他,他也不在意,勾着嘴角漫不经心地玩转着手里的手机,目光却猛地转了个弯儿,停在于归的身上。“咦?这是谁家的小妹妹,长得这么标致?”一看他这不正经的模样,其余几个纷纷将目光转向沉默的雁淮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于归从没经历这样的阵仗,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下意识地朝旁边看了一眼。傅卓人精一样,不动声色地将一切收在眼里,眼底的笑却越发肆意。
  “你小子可收着点,别过后被整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几人中的另一个男子,秦柯,好似想到了什么,出口提醒,就连看戏的举动都收敛了不少。
  听了这话,傅卓好看的桃花眼顿了一瞬,他抬眸看了一眼始终不发一言的雁淮生,而后才收起散漫的笑,一本正经地看向于归,“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他彬彬有礼的样子跟方才的放浪形骸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