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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表面上看上去天使一样的少年,有着怎样一颗邪恶冷酷的心。
如果用植物来喻人,君子是竹,那么彼时的瞿墨,就是罂粟。
往事让我不寒而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长长的松了口气。这里不是山中的墨园,而是休闲之都蓉城。
芙蓉花一样的路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透过道旁树落在地上,一地斑驳。一如胸腔里那颗缓慢跳动的心,满目疮痍。
第一卷 诱你入局 第18章 人心难测
“下车。”
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刚才还平淡如水的男人,冷了一身的气息,凛冽如冰。
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吧!我醒过神来,推门下车。抬头望去,街对面,赫然就是美亚酒店。
他没有把我随便丢在哪个地方,而是把我送回了美亚,仿佛今夜出现在我面前,就只是为了听我唱那首未完的昆曲。
我忍不住回过头,透过开着的车窗看去,瞿墨整个人都陷在阴影里,脸上表情模糊。他会不会也想到了墨园?会不会怀念那个为他展颜什么都肯做的的女孩儿?
然而,这样的想法还没有持续到一分钟就从我脑海里烟消云散。
他是那个没人能够琢磨透的瞿墨,上一秒还是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下一秒就可以化身残忍绝情的冷面阎王。
我不再看他,朝对面跑去,心里直笑自己傻。那么多血的教训还让我学不乖,也活该倒霉。
没跑出几步,瞿墨的声音从车里传出,“以后离秦牧言远点,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前行的脚步一顿,想来他口中的秦牧言就是妖精男,那么阴邪的一个男人,居然叫这么好听的名字,真真是浪费了。
不过,瞿墨的话让我骤然明白他此行果然是来给他的好基友找回场子的。看来,这个妖精男,哦,不,应该是秦牧言,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还要为了让他舒心还要专门跑一趟。
我转过身看过去,脸上扯出一抹笑,“好的,有劳瞿先生专门跑一趟,对不住的很。”
话音未落,车子瞬间启动,从我旁边擦身而过。
不知道我说的话瞿墨听到没有,我耸了耸肩继续往美亚走去,听没听到都不重要,他来找我原本也不是为了听我的话。至于我之前认为的,他来找我是为了听那首未完的昆曲,更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想法。他可是瞿墨,要什么名角儿不能请来。
深夜的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公交车早就收班了,我只能打车回家,好在今天发了一笔意外之财,平时对我而言昂贵的打车费勉强可以接受。
到家已经快12点了,辛月还没睡,在给我等门。
我不停的打着喷嚏,“快快快,给我拿张纸。”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辛月连忙起身,扯了两张纸巾递到我面前,“你今天不是早班么,怎么回来这么晚?”
我接过纸巾擦了鼻涕,这才说道,“遇到妖精男找茬儿,后来……啊嚏啊嚏。”我又扯了两张纸,一边擤鼻涕一边对辛月摆手,“我淋了雨怕是受了凉,等我洗个澡再慢慢给你说。”
我跑进浴室,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站到花洒下打开水龙头。温暖的水流从冰冷的皮肤上划过,冻僵的四肢才开始慢慢回暖。
卖花的时候衣服就打湿了,后来迫于瞿墨的淫*威上了他的车,紧张之下也没想到这茬儿。等到从他车上下来衣服早就被体温烘干了,一上出租车喷嚏就打个不停。
等身体彻底暖和了,我才关了水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
辛月捧着一个碗从厨房出来,“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方——可乐姜汤,快来喝一碗,然后好好睡一觉,保证感冒病毒什么的通通近不了你的身。”
我走过去作势要接过来,辛月把碗往回一收,朝沙发努努嘴,“烫!你去坐着,别换手一下子洒了。”
我依言在沙发上坐下,辛月把可乐姜汤端到我面前,“稍晾一下就可以喝,就是要热热的喝下去效果才好。”
看着辛月将手放在耳朵上降温,我的眼前升腾起一片水雾,“嗯,谢谢。”曾放在心尖上的人转眼就能对你伸出屠刀,萍水相逢的陌路人却靠在一起互相取暖。真是人心难测,世事无常。
辛月拍了拍我的肩旁,“多大的事儿啊,看把你感动得,你呀,就是心太软了。”
说道心软,我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水雾褪去,拿过丢在沙发上的包,拉开拉链给辛月看,“我才不心软咧。”
辛月的眼睛蓦地瞪得老大,“天,你不是抢银行去了吧?”
我扑哧一笑,把包里的钱全部倒在沙发上,“快数数,这里有多少。”
这大概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我姜汤也不喝了,辛月话也不问了,我们两个盘腿在沙发上相对而坐。在我们中间,是一堆面额不同的人民币。
这画面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也是够美的——破旧的老房子里,两个女人半夜不睡觉,披头散发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堆钞票两眼发光。
“我这边8760。”
“我这边7550。”
我看着辛月,“不对,数错了吧,怎么可能这么多。”
数额对不上呀,而且相差悬殊,不是一星半点。
第一卷 诱你入局 第19章 残酷的现实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么?”辛月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和我一起,又埋头数了一遍。
我们差不多同时数完,抬起头来异口同声的说道,“我没数错。”
数额没对,广场上卖花就算卖了一半,也才四千多,撑死五千多。可我和辛月手上的钱加起来差不多快2万了,这多出太多了。
眼前忽然闪过瞿墨从钱夹里拿出一叠百元大钞递过来的画面,因激动挺直的腰弯了下来,这多出来的那部分,就是瞿墨给的那一叠吧。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钱放到我包里的,明明当时我并没有接。
看我若有所思的表情,辛月在我面前挥了挥她手上的钱,“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钱从哪里来的了吧。”
我回过神来,将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对辛月说了一遍。从1618发现花,到贺姐和保卫联手将花拿出美亚,再到妖精男突然杀出来,最后就是广场卖花被瞿墨带上车。
辛月听完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你当时怎么不让他告诉他的朋友不要来找你麻烦呢?”
到美亚应聘第一天就被赶鸭子上架到总统套房打扫卫生从而撞到瞿墨和妖精男的事情辛月是知道的,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把瞿墨和秦牧言有不一般的关系这事儿告诉她。一是我答应要保密,第二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不告诉辛月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所以,辛月自然就理解成瞿墨和秦牧言是好朋友。
我苦笑,“我怎么敢当面那样对他说话,是嫌死得还不够快吗?”
“也是啊。”辛月叹了口气,“可怎么办呢,那个秦牧言一肚子坏水,如果他真是盯上你了,怎么可能轻易的善罢甘休。直觉告诉我,他后面还会借机生事。”
“你真是说得太委婉了,不是直觉是一定。”想到这个,我就无比的头疼,也和辛月一样叹了口气。
妖精男啊妖精男,我也不是要和你抢男人,如此苦苦相逼为哪般?!
我和辛月大眼瞪小眼,无计可施。
良久,辛月端起早已冷掉的姜汤递给我,“算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也只能这样了。”我点点头,接过来凑到嘴边一口气将碗里的姜汤喝完。冷掉的姜汤甜得发苦,辛辣冲鼻,顺着喉咙落到肚子里,满嘴涩味。
我起身拿着碗到厨房去洗,看来以后在美亚的日子不好过。
“你觉得,瞿墨有没有可能是在提醒你?”
辛月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我一晃神,手里的碗滑落出去,连忙用另一只手接住。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以为提醒和警告有什么不同。”
“不,是不同的。”辛月说道,“警告是站在秦牧言的角度希望你不要给秦牧言添堵,至于提醒,是他觉得秦牧言会找你麻烦,让你小心一点。”
我关掉水龙头,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柜子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才转过身朝站在厨房门口的辛月走去,“大姐,你真的想得太多了。”
辛月跟在我后面往客厅走,“凡事皆有可能。”
我想也不想就回道,“唯独这个不可能!”
“为什么?”辛月看着我。
“因为,我什么都不是。”我对上辛月的眼。
辛月不知道,我却知道,瞿墨从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半点心神。更何况,他高高在上如睥睨众生的帝王,我低到尘埃里是卑贱的蝼蚁。什么是现实?这就是现实,让人生不出半点旖旎之心。
半响,辛月转开视线,“好吧,是我太傻太天真。”
我摇摇头,“不是你太傻太天真,而是我见过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早就认真了现实。”
辛月对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别担心,总会熬过去的。秦牧言算什么,就算他精于算计手眼通天,也不能小瞧咱老板姓的智慧,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我和小易呢。”
我这才想起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小易怎么样了?”
“老师说他很乖很听话,我看他也很好,只是想你得厉害。我以为他会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去看他,他不仅没说,反而说你忙就不用过去,要照顾好自己,他会听老师的话,等你忙完了再去看他。”辛月说着弯腰拿起桌上的手机,“知道你也想他,我给他录了视频。”
视频里的小易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的玩着拼图。拼图完成后,他抬起头来。手机里传出他稚嫩的声音,“姐姐,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我的眼睛终是不由得湿了,泪水夺眶而出。
第一卷 诱你入局 第20章 出人意料
人的能力取决于所在的境遇。
从这个层面来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尤其是当你所处的困境已经威胁到性命的时候,会激发出自身最强大的能力。
小易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存在,为了他,刀山火海我都不惧,更别说只是一个该死的妖精男了。
第二天是中班,不用早起,睡到十二点才起来的我慢悠悠的煮了碗面,早午饭一起吃了,这才收拾好奔赴战场,哦,不,酒店。
刚到美亚就在杂物间里碰到贺姐,贺姐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的和我打招呼,显然还沉浸在昨天的巨大打击中没有恢复过来。
我本来打算将卖花的钱去除瞿墨给的那部分分一半给她,被辛月制止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并没有亲眼看到卖了多少钱,怎么会相信你给她的就是一半?”
我无言以对,因为辛月是对的,这就是人性,算不上贪婪,只是在这个大环境下人与人之间的诚信危机。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对她不全是坏事,至少让她知道以后什么可以拿什么不能拿。”
我听了辛月的建议打消了分钱给贺姐的念头,只是眼下看着贺姐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不忍。趁着杂物间没有其他人安慰她,“别这样贺姐,就当破财消灾。你想一想要是客人真的追查起来,到最后我们两个工作一定保不住,那不是得不偿失。”
贺姐痛心疾首的低声说道,“小叶你知不知道那花值多少钱?差不多3万块啊!比我一年工资都多。要让我选择,我宁肯不要工作。”
贺姐堵气的说着,重重的将清洁用品放到清洁车上,推车走出杂物间。
我听着刺耳的声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卖花的钱算上瞿墨给的那部分一共一万五左右,再分一半,只是她预期中的四分之一。要真给她了,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