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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剪春[封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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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芬见状摇摇头,牵了自家闺女的小手,笑道:“那狗生崽子也是你们能看的?小心它发脾气咬你们。”
    蒙军自然也不肯让儿子去看,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去了后院看看情况。还好黑子强壮,虽受了伤动了胎气,但还是顽强的产下四只小狗,胖嘟嘟的挤在一起抢奶吃。
    “三只花的,一只黑的,都这么小,真好玩!”
    三个孩子蹲在那里看的不亦乐乎,春妮倒是很喜欢小狗,但是瞅瞅旁边那两个流鼻涕的脏小子,皱了鼻子往旁边躲了躲。
    虎子稀罕小狗,指了那只黑的道:“大力,这只黑的给了我家吧!”
    大力年岁不大却也不傻,翻了个白眼,道:“不给,黑子就下了这么一只全黑的,我要留着。”
    虎子给了大力一杵子,“看你那抠样儿。要不是我妹子把黑子藏起来,它早就让狗不理拖去吃肉了。再说,蒙叔答应了要给我家一只小狗的,你要是不答应,以后没人和你这赖皮鬼玩。”
    蒙大力一听这话,顿时泄气,赌气噘嘴看向旁边的春妮,“给就给,臭丫头,你挑吧!”
    “黑的,不给就算了。”春妮盯着挤开了其他兄弟,独自霸占着两个ru头的小黑狗。
    蒙大力一口气噎了回去,这兄妹俩,没一个省油的灯。
    关德早已从外面回来,听说白天的事后,强拽了蒙军过来喝酒。桌上不过是两瓶最便宜的二锅头,配上一碟焦香四溢的花生米,两人对着吃酒。
    “老弟,今儿多亏你了。”关德举着酒盅,“我敬你一杯。”
    蒙军与他碰了一杯,仰头喝下,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发出畅快的嗨声。
    “你跟我说这个不客套了?我哪能让那起子东西欺负了嫂子和孩子。再说,那狗不理的是得教训教训了,仗着自己是县委书记的小舅子,天天龇毛欺负人。”
    关德看着自己的发小,叹了口气,“你还是那个性子,眼里揉不进沙子。可你现在也有家有口的了,犯不上因为这个得罪了小人。要是你真出点什么事,你让嫂子和大力怎么办?”
    蒙军闷下一盅酒,声音带了丝不甘,“若不是丢了这条胳膊,我也用不着活的这么憋屈,连个无赖都不敢揍。”
    关德“咣当”一声撂下酒盅,“蒙子,你说啥呢?你一个人在火场救了八个人,一条胳膊换了八条性命,你在我们眼里,是个顶顶的英雄。他狗不理算个什么东西,犯的着你和他一般见识吗?”
    蒙军不说话,只闷声喝着酒看向窗外。忽然笑了出来,“你家妮儿还真是好样的,那气势那劲头不输个半大小子。”
    说起自家闺女,关德也忍不住笑了,“那孩子的性子,随了她娘,要尖着呢!别看她小,那好赖话她可都明白。还特好干净,嫌她哥流鼻涕埋汰,说啥也不让他哥摸她。”
    蒙军哈哈笑了,“得,得,你就显摆你家宝贝格格吧!”二人心头忽然畅快,脸上笑容浮动。

  ☆、第七回 嬷嬷人儿

春妮身子初愈,玩耍了一天早早便睡了。再睁眼睛,天已蒙蒙亮,旁边香芬正拿着一把剪刀细细的不知在剪什么。
    香芬偶然抬头看见目光炯炯的小闺女,见她自个儿醒了不哭也不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心里便觉得有趣。信手剪了几张嬷嬷人递给春妮。
    春妮小手接过,仔细一看,这些小纸人个个形态各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凑一凑居然差不多是一家子,这才明白自己额娘的意思,这是给自己过家家玩的,顿时满头黑线。
    这种纸人香芬经常会剪,也是她最熟练最拿手的一种剪纸,话说那日自己能“醒来”都是靠得这种嬷嬷人剪纸,才唤回魂儿来。所以,别人家的媳妇、婆婆们听说了,几乎都来拜托香芬给自家剪上几张。
    这些嬷嬷人儿大多都是正面站立,两手下垂,五指分开,五官为阴刻剪法,鼻子呈三角形,人物的衣着都是地道的满族旗装。
    还有几个立体嬷嬷人儿,是用两片纸剪的,可以坐立,嬷嬷人的头是单剪的,剪出的长脖子甚至都可以插到立体嬷嬷人的衣服里去,男嬷嬷人儿脑后的大辫子还能折到背后去。
    在这种物质条件单一的七十年代,这些就是疼爱子女的额娘母亲们用自己的巧手制作给孩子的玩具,虽然不贵重,但里面包含着母亲浓浓的母爱,春妮喜欢的紧。
    “娘,你给谁家剪的嬷嬷人?”
    香芬叹了口气,“是李老师家。可怜他家小球小小年纪,生生被苟不理那起子小人唬着了,如今正高烧不退,他娘急的不行,央我剪几张嬷嬷人儿,回去给他‘扣夜星’。”
    嬷嬷人儿,其实就是满族人的妈妈神,在满族人的认知中,她是一种可以帮助族人解决一切难题或走出困境、得到吉祥的神。
    “扣夜星”其实就是一种巫术形式,若小孩子高烧不退或彻夜啼哭,当额娘的或是其他人用黄纸剪七或九个正面站立拉手的纸人,病孩是男孩就剪成男性的,病孩是女孩就剪成女性的。男孩圆头,女孩有抓髻。
    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火盆放在小孩睡觉之处头前的地上,将纸人扣下,早晨翻开火盆来看,如果纸人曾被烧着,就是“夜星”被扣住了,将灰烬倒到厕所去即可,小孩第二天就会好起来。
    春妮将几张嬷嬷人藏在自己的悠车里,向香芬探出手来要去方便。香芬忙抱了春妮出来,顺便梳头洗脸,在春妮头上梳了两个漂亮整齐的小揪揪,扎了两条红头绳。
    那厢李小球正在家里烧的滚烫,翠兰一边挺着肚子给他擦拭着,一边抹着眼泪对李立青道:“小球他爹,你快想个法子吧,孩子老这么烧着会烧坏的。”
    李立青也急的焦头烂额,自家穷的叮当响,想去镇里买药也买不起,好容易央了屯里的赤脚大夫给看了看,开了两剂汤药灌下便走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候的农村人生病,一靠挺,二靠命,挺的过便继续活着,挺不过便早早被黄土掩了。
    李立青好歹是个知识分子,知道人高烧需要物理降温,可光用湿帕子擦有什么用。咬了咬牙,李立青让翠兰用小被裹好小球,亲自抱着去了关家。
    关德正在昏暗的油灯下抽烟袋,虎子被他娘捉了去洗头,垂头丧气的在厨下任凭香芬揉搓着他的脑袋,春妮小手捏着一只粉笔,不知是纸上描画着什么。
    李立青夫妇抱了孩子敲门,关德愣了一愣,忙让了进来。香芬正笑骂虎子脏的紧,抬头便看见李立青抱了孩子杵在那里,惊讶了一刹,忙擦干了手,招呼翠兰带孩子进屋,说是嬷嬷人已经剪好了。
    李立青当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学生,李家在省城里也是有名的富贵人家,若不是李父当年参加了国民党,而后来国内的形式又众人皆知,李立青也不会落魄成现在的模样。
    先是被强制抄查了家产,随后被下放到农村做知青,到后来又因教习屯里的孩子读书被打成了“臭老九”,重重打击之下,李家与当年可谓是天壤之别,当年订下亲事的人家早已唯恐躲之不及,李立青只得带着老母留守农村,后来娶了村姑翠兰,勉强教习孩子读书并代写信件糊口度日。
    按李立青的性格,平日里除了办事,能不出门便不出门,能不与人说话便不与人说话,生怕再惹上是非,飞来横祸。今日居然带着妻儿一起到关家来,怪不得关家夫妇惊讶。
    翠兰把小球放在炕上,香芬上前摸了把额头,叹道:“哎呦,咋这么烫?吃药了没?”
    翠兰哽咽着道:“吃了也不退烧,他爹也急了,带了孩子过来,求些白酒给孩子擦擦。”
    香芬嗔她:“多大个事儿,你来说一声,我把剩的都给你送去,何苦抱了孩子过来。”
    翠兰摇摇头,“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成分不好,想上镇上给孩子买点药回来,又怕被人揪住说些有的没的。我们倒还好,被人骂上两句打上几下都无所谓,可孩子的病等不得。所以我家那口子来求关大哥,看看他能不能陪着一同去镇上。”
    香芬听了翠兰的请求,哪能不应。关德也是个热心肠的人,现在的运动虽还没过去,可李立青一家子是什么人,自己还不知道么?能帮上一把便帮上一把,出些力气去趟镇上有什么的,当下拍了胸脯说没问题。
    李立青夫妇松了一口气,关德换了衣服与李立青一同往镇上去了。翠兰带着李小球被留在了关家,取出那日从蒙家要来的几两白酒,投湿了帕子给李小球擦了全身。
    春妮还不困,凑上去卖呆儿。只见李小球瘦瘦小小的缩在小被子里,一张小脸烧的通红,五官倒非常精致,紧闭的双眼眼线微微上挑,双眼皮很宽,若是睁开眼睛定是一双漂亮的凤眼。小鼻头翘着,因高烧的痛楚微微抖动;嘴唇轻抿着,呼吸沉重又急促。

  ☆、第八回 桔子罐头

翠兰、香芬在外面给小球烧嬷嬷人儿,屋里只剩春妮和昏睡着的李小球。春妮见他烧的难受,拾了浸酒的巾子给他擦了擦头。
    小球迷蒙的睁开了眼睛,不见他娘的身影,反倒是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当下撇了撇嘴就要哭出来。
    “哎,哎,你别哭呀!”
    春妮活了两辈子,连个男朋友都没谈明白过,虽然是个“赝品”的小孩儿,可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却让她对这些小小的柔弱的小孩子根本没辙,看那小孩儿要哭,顿时慌了手脚。
    “别哭,别哭,你娘在外面,一会儿就回来。”
    春妮一边急忙使用着拙劣的哄孩子技巧,一边舞动着一只小布偶分散他的注意力,可惜收效甚微。对于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儿,病的难受时,母亲还不在身边,难免会觉得委屈害怕,所以哭是避免不了的,只是李小球病的身体无力,只微弱的抽泣着。
    春妮没法子,使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起身到炕梢的炕柜里翻找东西。这炕柜在满族人家也称炕琴柜,这算是满族人家最重要的家具了,春妮家的炕柜是关德当年到山区亲自选取的曲柳原木做的材料,打造好后特别的结实、耐用,且天然纹理非常好看。
    这炕柜也体现了满族人的“炕上文化”,是因为满族人常年生活在白山黑水,冬季时间比较长,而冬季满族人又好“猫冬”,所以一般都在室内活动,这种家具也主要是给满族妇女居家准备的,柜子放在炕上也是为了方便取暖。
    春妮家的炕琴柜打的时间不长,因是纯手工打造的,所以上面没有一个钉子。上面的格子是用来放被褥的,下面则是全家人的衣柜,甚至于有些金贵的东西都塞在里面。
    柜子一般都上着铜锁,炕柜的门上贴着新鲜的剪纸花样——喜鹊登枝,花鸟别致,线条流畅,一看便是香芬的手艺,下面垂着一条柜帘,绣着好些杜鹃花,这是当年小姨香秀给香芬的添妆。
    七十年代的乡下物质短缺,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买些白糖、饼干、瓜子之类的东西待客,关德是个有力气会挣钱的,所以两个孩子也多少能有些零食尝尝。
    而这些东西,李小球却是想都不敢想的,资本主义的狗崽子,这种称号让李家人根本抬不起头,不仅找不着好工作,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总是层出不穷,勉强能让孩子不挨饿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春妮翻出一把小钥匙,利索的打开了柜子上的铜锁,从里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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