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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哲淡淡的反问，“不然呢？”
宁赫切齿道，“做了那么恶心的事，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和愧疚吗？”
☆、第八十八章 一更 父子对峙
闻言，宁哲扯了下唇角，“恶心？什么事让你恶心了？”
宁赫一脚揣在床上，“你还装？”
床震动了下，宁哲捂住腰部，眉头微皱，他身边的两人毫不犹豫的拔戗对准了宁赫，用r国语说了几句话，宁赫厉声道，“滚出去！”
那俩人不动，维持着举戗的姿势。
宁赫危险的眯起眼，正要有所动作，宁哲便道，“我劝你别乱来，这里是r国，动静闹大了，谁也救不了你，你真觉得自己功夫好就能为所欲为了？”
宁赫冷笑，“我就没打算活着。”
宁哲嘲弄道，“是么？连陆拂桑也不惦记了？”
宁赫攥起拳，“不许你提她的名字。”
宁哲看着他，摇摇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对别人都冷血无情，却偏偏儿女情长，你但凡能为我想一想，我何必走今天这一步？”
宁赫磨磨牙，“这么说还怨我了？”
宁哲叹道，“罢了，现在追究这个也没什么意思，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说吧，你想怎么办？是要弄死我还是弄死那俩孩子？”
闻言，宁赫眼底的恨意翻滚，“你觉得我下不了手吗？”
宁哲自嘲道，“我怎么会小瞧你的狠心呢？你把所有的厚道善良都给了陆拂桑一个人，对其他人，甚至对你自己，你都下的去手。”
“那你是做好让我报复的准备了？”
“呵，我不准备能行么？你一来就把我的保镖都打趴下了，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
“你不配当一个父亲。”宁赫一字一字道，“我也从来没把你当父亲看，一个父亲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儿子，更不会利用自己的儿子、对儿子做出那样的丑事！”
宁哲的火气也升上来，“我哪里不配当你的父亲？是，我是抛弃过你，但那也是为了保护你，我最后还不是认回你了？没有我，你现在早就被秦烨逮捕了，没有我，你能坐拥旭日的财富？没有我，你能有今天的一切？我现在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为了宁家好？我还能活多久呢，早晚这些都是你，是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宁赫凄楚一笑，“你的苦心？假如你的苦心就是给我用药让我昏迷、然后让医生从我身上取走精子的话，那么我还没疯，我是理解不了，我更想不出，这世上有哪个父亲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你其实是跟我有仇吧？不然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膈应我一辈子？”
宁哲气的抓起旁边的杯子就冲他砸了过去，奈何他力道不够，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你，你觉得膈应？你膈应什么？我强逼这你去睡她们了？你愿意，她们还不愿意呢，不就是从你身上取了点东西吗，你矫情什么？你一点力气都不出，就平白多了一堆儿女，你有什么好膈应的？老子特么的都是为了谁？我想有个后也不行吗？你不给老子生，老子就自己想办法，这难道也有错？”
听他振振有词，宁赫只觉得可笑极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疲惫无力，连质问审判他都没了心思，他疯了，心态早已扭曲，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了，他退后两步，跌坐进椅子里，撑着额头，脑子里空茫茫一片，所做的没了意义，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房间里安静下来，却静的让人压抑。
半响后，宁哲试探的唤了一声“阿赫？”
宁赫不语，像是睡着了似的。
宁哲缓了语气，叹息般的道，“阿赫，我做了手术，你知道吗？是换肾手术啊，算是九死一生了，医生嘱咐我以后不能再操心受累，更不能动气动怒，你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有半年就得竞选，我怎么能不操心？你对权势没兴趣，但我不能不争，我若不争，以后汉水院就再没有宁家的立足之地，我们爷俩也活不了，你懂吗？”
“有时候，不是我想争，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你不帮我就算了，我也不再指望，但你不要添乱，不然，我也不能保证还念不念父子亲情。”
“至于那俩孩子，你不接受就不接受，无所谓，反正他们有自己的母亲养着，不过，你确定不见一见吗？我看过照片，长的很像你……”
听到这里，宁赫猛然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自嘲的道，“像我？像我现在的样子吗？我都忘了自己原来长什么模样了，你还记的？”
宁哲盯着他，沉默片刻，摆摆手，“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宁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宁哲到底还是没忍住，气的又摔了一个杯子，铁青着脸骂，“逆子，逆子，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逆子来？早知道当初就掐死他算了。”
……
他怎么骂，宁赫也听不见了，离开医院后，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明明那么开阔透亮，他却觉得自己走进了牢笼，被紧紧的束缚住，挣脱不得。
坐进车里，司机赫然是孟小欧，“老大，您都问清楚了？”
宁赫闭上眼，身子往后一靠，无力的“嗯”了声。
孟小欧纠结的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宁赫沉默着，半响后，才自言自语道，“我要是除掉他们，拂桑会不会更看不起我？虎毒不食子，她一定觉得我更坏了吧？”
“老大！”孟小欧心酸的喊了声。
宁赫自嘲一笑，“都什么时候，我还在意她对我的看法，其实不管我再做什么，在她眼里，我都是个大坏人了，多一桩、少一桩又有什么不同呢？”
“老大，不是这样的！”哪怕是欺骗，孟小欧也极力劝慰，“四小姐不会把您当成坏人的，真的，你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她是最了解您的人。”
宁赫喃喃道，“是么？最了解我么？可我却伤了她，小欧，你知道么，当初在天堂岛，我拿着她的手扣动了扳机，我让她杀了我，这样她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我逼她至此，我不是坏人是什么呢？”
☆、二更 郁墨染回国
听到这样的话，孟小欧心里都跟着痛起来，“老大，您别这样，我明白的，我都明白，您就是太喜欢四小姐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事。”
“那拂桑会明白吗？”宁赫问，眼里含着期待。
孟小欧猛点头，“当然明白，四小姐那么聪明，肯定明白的，她不会怪您，真的。”
宁赫却惨笑起来，“小欧，谢谢你，明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我也愿意听这样的谎话。”
“老大……”
“好了，不说了，开车吧。”
“去哪儿？”
“小野家。”
孟小欧发动了车子后，才试探着问，“老大，您不会真的想去除掉那俩孩子吧？”
宁赫又再次闭上眼，“依你看呢？”
孟小欧迟疑道，“虽然这事儿办的是挺让人愤怒，但大人的罪孽不该报应在孩子身上，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而且，他们也是您的……”
宁赫厉声打断，“我没有孩子！”
孟小欧神色一肃，“是，老大，是我失言了。”
宁赫压下心里的狂躁和戾气，冷声道，“我连女人都没有，拿来的孩子？用其他手段生出来的孩子，那也叫骨肉？那是机器，和我无关。”
“是，老大，我记住了，那您去小野家是……”
“有些人总要见见。”
宁赫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
孟小欧也不敢再问，车子往小野家疾驰而去。
……
郁墨染一直盯着医院门口的一举一动呢，看到这一幕，自然会跟秦烨说，秦烨听后，沉思了片刻，嘱咐道，“不用再留在那儿了，回来吧。”
“嗯？不查了？”
“没什么可查的了，宁哲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国，而宁赫去小野家也不会搞出什么动静，他再愤恨，也不会冲动的去送命，他应该是去做什么交易了，但那些事，不会传到第三者的耳朵里，所以查也没用。”
“好吧，那我准备回去，记得去机场接我。”
“嗯……”
“让拂桑给多做点好吃的，这段时间都累瘦了，得好好补补。”
“你想的还真美，让宋姨做给你吃，爷的媳妇儿凭什么给你使唤？爷还舍不得呢。”
“呵呵，凭她是我儿子的妈啊。”
“草，你皮痒了是吧？”
“是啊，回去后你可得好好帮我挠挠，这两天光顾着盯梢，特么的都没时间洗澡。”
秦烨气笑，“赶紧滚回来吧。”
……
三天后，宁哲先一步结束访问，回到雍城，机场拍到的照片上，宁哲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病态，只是走路缓慢了些，倒也符合他腿受伤的措辞。
宁哲回来后不久，郁墨染也回了雍城，但宁赫还留在r国。
秦烨来接机，回秦家后，相熟的人早就都等着给他接风了，他跟众人随意打了招呼，就抱起秦小贝，去楼上冲澡换衣服了。
为此，江小七还故作吃醋的抱怨，“我们跟六哥这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这么被小贝给碾成渣渣了，六哥敷衍咱们两句话，却抱着小贝去一块儿洗澡，怎么就这么心酸呢？”
罗云清怂恿，“吃味了？你也可以去啊，人多了洗澡更热闹。”
江小七抖了一下，“我可不敢，六哥每次出任务回来，我都觉得他变得更锋利了些。”
罗云清叹了声，“我也是这么感觉。”
郁墨染就像一把出鞘的刀，每一次打磨后，刀锋都会锋利几分，挨的近些，就有种要被划伤的感觉，让他们不由响起当初的秦烨来。
秦烨执行任务时也是如此，摄人的气势便是这么一天一天堆积起来的，最后就成了不怒自威的王者之风。
郁墨染也正走在这条路上。
魏昊天也在，听到两人的话，挑眉问，“羡慕了？要不要我给你俩也制造点机会打磨一下？我最近正搞军事演习，给你们留个位子如何？”
闻言，江小七顿时摆手，“卧槽，这不是磨练，这是让我去送死好不？”
罗云清也苦笑着摇头，“三哥，我可没那个本事，你还是饶了我俩吧。”
魏昊天嗤笑，“瞧你俩那点出息，阿烨和墨染哪个不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就是老子也是挨过几回呢，换你俩，就怂了？”
两人苦着脸面面相觑。
魏昊天见状，哼笑道，“行了，逗你俩玩的，你俩就是想去，老子都不收，没得给我丢脸，每个人有自己的长处，也有短处，小七呢，就适合在生意场上混，而云清呢，天生玩政治的高手，我刚才那话，就是想告诉你们，在自己适合的领域一定要好好干，做出点成绩来，不然别人越磨越锋利，你们却落在后面，那还怎么玩儿？”
罗云清心里一动，露出受教的表情。
江小七则激动的扑过去，抱住魏昊天，“谢谢三哥，我一定会铭感于心的。”
魏昊天恶寒的推开他，“滚犊子，肉麻死老子了。”
“嘿嘿，我这不是表达内心的狂热吗？”
“跟你媳妇儿表达去。”
“雪茹不在啊，唉，被你这么一说，又想她了怎么办？明明五分钟前才打了电话的呀，不行，我得再打一个去。”说着，拨号码秀恩爱去了。
魏昊天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罗云清也无奈的笑笑，一直吃狗粮的人，忽然摆脱单身狗的人生了，那反弹的表现还真是让人招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