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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染眨了眨眼睛,用了极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妈,我们会好好的。”
得到苏慕染的保证,赵敏将视线落到时景的身上,很明显是在等他开口。
时景一脸的面无表情,苏慕染看得难受,没几眼就收回视线,看着自己被赵敏握着的手。
“妈,我保证,我会好好对慕染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就像是那姑苏城外的钟声一样,直直地敲在苏慕染的心上。
赵敏点了点头,看着时景:“啊景,我想和慕染说几句话。”
谁也没有拒绝,退出了这片空间直接留给赵敏和苏慕染。
赵敏说话很吃力,说得有些慢:“慕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啊景他的性格很不讨喜,你不要和他计较太多。但是,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他不是没有的担当的人。你再给他一次机会。”
赵敏何其聪明,她和时景的问题,她一眼就看出来,之前没有说,大概也会为了照顾她的面子。
苏慕染只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眼眶又热又烫,咬着唇,开口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妈,对不起。”
赵敏看着她虚弱地笑了笑:“傻孩子。”
因为刚刚醒来,医生并不允许赵敏和他们说太多的话。
回去酒店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时景一进门就坐在沙发上,伸手想要掏烟,但是又好像想起什么,最后还是松了手。
苏慕染看着想要让他好受一些,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安静静地去收拾自己。
☆、55。生老病死
她的情况很特殊,在这样的时候,她不希望时景还要抽出时间来照顾和担心她。
她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时景站在那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走到他身后都没有发现。
苏慕染抬起手想要唤他说几句宽慰的话,手伸到一半,却怎么都拍不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陪着他在那儿站了一会,凌晨三四点的c市一片寂静。
赵敏最后还是没有熬过去,接到电话的时候时景回头看了她一眼,苏慕染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一眼。
可是时景是什么人,不过是一秒的时间,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拉着她往医院赶。
赵敏是在他们到了之后才走的,走之前拉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将时景的手放在她的手上,用尽了力气去握住。
苏慕染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两年来和赵敏相处的点点滴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可是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够奔溃,就是是半点奔溃的苗头都不能够冒出来。
看着赵敏被盖上白布从病房推出来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哭了,时宇跟在那推车的后面,不言不语。
苏慕染下意识地看向时景,他定定地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她抬手抱住了他,时景微微怔了怔,随机也抬手紧紧地锢着她。
他有些用力,手臂落在她的腰上就好像两根铁棒一样,箍得她有些发疼。
“我没事。”
身体微微动了动,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面,侧脸紧紧地贴着她的侧脸,苏慕染被上面长出来却又未被打理的胡渣弄得有些发痛。
点了点头,想要开口,结果只能够用鼻音哼出那么一个音节:“嗯。”
下葬的那一天a市的天气万里无云,时景一脸无异地接待着前来送行的亲友。
所有的在牧师的话语中尘埃落定,不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时景仿佛变得更加的沉默。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她看了一眼时景,抬头将眼泪逼了回去,才缓缓开口:“想吃饭还是面或者是粥?”
他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到:“粥吧。”
得到回应后她没有再说什么,进厨房准备煮粥。
粥煮开已经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她走出去打算让时景去洗个澡再吃粥,却发现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事情来得太快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时景更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不过十多天还见着的母亲,突然之间就天人相隔了。
这段时间大概是她们结婚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觉得两个人是夫妻,尽管时景从来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示过,可是她还是能够从他越发的沉默中知道他的脆弱和无助。
这是她第一次被他所依赖,那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拥抱,那样的力度以及那不可抑制的颤抖都让她觉得自己终于触碰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心口。
☆、56。物是人非
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时景整个人却好像一下子过了十年一样,她看着他茶饭不思,看着他不言不语地站在窗口前沉默,看着他半夜坐在床边沉思,只觉得满心口的心疼,却又那么低无能为力。
她走近了几步,蹲在沙发面前,他额前长长的碎发盖住了半个额头,下巴的胡渣也长出了将近一厘米的长度,十分的明显可见。形象已经不再像以往那般凌厉干净,而此刻,他静静地闭着眼睛,苏慕染看着他,连伸手叫醒他都觉得心疼不已。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了。
时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听到客厅的声响,动手将厨房里面有些凉却的粥煮热,出去的时候时景不在客厅,她怔了怔,隐隐听到浴室的水声才松了口气。
玄关处还放着她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提醒着一个星期前她所坐下的决定。
苏慕染看着那两个行李箱只觉得太阳穴隐隐地发疼,她怔怔地站在那儿,就连时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也不知道。
“怎么了?”
这是那么多天来时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讲话,她微微一愣,回头看到时景围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正擦着滴着水的头发。
她一时之间反应过来,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啊?”
他的视线顺着她之前的方向看了过去,落在那两个行李箱上眉头一皱,再转回落到她的脸上:“有些饿了,厨房有吃的吗?”
苏慕染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紧,现在听到他这么说,连忙点头:“有,我煮了粥,你去吃一些。”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及那玄关处的两个偌大的行李箱,静静地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地喝着粥。
时父走的那一天刚好是台风过后,她和时景站在机场的安检前看着时宇对他们挥手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候机,苏慕染只觉得心头有些酸涩。
不过是十天的时间,却什么都变了。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时景在一旁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她忍不住侧头看饿了他一眼,想起时父走之前留下的话:好好珍惜眼前人。
有些难受,更多的却是迷茫,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慕染最近很容易饿,即使晚上吃再多,晚上总是会被饿醒,一开始她只能翻冰箱找饼干,后来想了想这样很不好,干脆每天晚上都会熬一锅粥,等自己半夜醒来的时候直接舀着吃就好了。
所以半夜被饿醒的时候,苏慕染轻车熟驾地走到厨房,灯也没有开,借着自己手机的灯光就舀了一碗粥,倚在那洗碗台前一勺勺地吃着。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她的手禁不住一抖,一勺粥直接就碰到鼻子上面去了,苏慕染一抬头,就看到时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面容清俊:“饿了?”
喉咙还堵了一口粥,她深深咽了咽,抬手将脖子上的粥抹掉,转身一边洗手一边讪讪地应着:“嗯,你要吃吗?”
时景眼眸一低,似乎想摇头,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有些饿了。”
☆、57。一股怒火
苏慕染心领神会地半忙装了一碗,大半夜,两个人就在厨房站着一口口地喝着瑶柱猪肉粥。
她一边吃着一边想着想要开口劝慰一下时景,可是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结果没有开口,想得也出神了,粥吃了一碗又一碗,最后整个人撑住了。
时景早就吃好了,洗好碗放好,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某处,手上动作不停地舀着粥往嘴里面送,眉宇间动了动:“你最近好像很能吃?”
苏慕染想得出神,没有料到时景会突然开口,听到他的话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抬着头迷茫地看着他,反应过来脸色微微一白,捏着汤匙的手指紧了紧,勉强笑了笑:“好像是,不过我夏天总是想吃东西。”
时景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手上的碗已经空了,她转身放到水槽一点点地擦洗着,洗完之后发现时景还站在自己的身后,她微微一惊:“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
他点了点头:“晚安。”
话落,转身抬腿就走出了厨房。
她跟在他身后也回了主卧,却发现自己撑得有些厉害,只能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地走来消食,等她能入睡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第二天一觉醒来,时景已经去上班了。
苏慕染觉得时景这几天的情绪很不对,工作比以前更加拼命了,胃病犯起来的时候也不会说,如果不是她发现,他大概连药都不吃。
今天晚上时景九点多才回来,一进屋她就闻到了很大股酒味,她一只手拉着门,一只手拉着他。
时景大概没有喝醉,对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的手停在那儿,找不到落地的地方,苏慕染只觉得尴尬不已,盯着自己伸出去的手,眨了眨眼,眼睛有些烫。
走神间,时景已经换了鞋子走进去了,他步履稳当地走去厨房接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一边扯着领带一边喝着。
她关了门,站在玄关处,看着十多米开外的时景,她觉得她和时景就好像两个人现在的距离,看起来很短,可是怎么都走不过去。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注视,时景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
苏慕染摇了摇头,向前走了几步:“吃东西了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知道怎么一回事,转身进去厨房热粥。
出来的时候发现时景低着头,她以为他头疼,想了想,将粥放到他跟前,然后转身进去煮了醒酒汤。
她走出去的时候桌面上的粥还原封不动,苏慕染这时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走过去蹲在他跟前,抬手碰了碰他:“时景?”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那惨白的神色让她微微一怔,想到他的胃,连忙问道:“你是不是胃病犯了?”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苏慕染只觉得有一股火,一股被她压了很久的火,她抬手将他推在沙发上,一只手拿过那桌面上的粥,舀了一勺,看着他面容清冷:“张嘴。”
她知道赵敏离开对时景的打击很大,她也在极力地照顾他的情绪,可是一想到他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她出了生气更多的是难受。
☆、58。如你所愿
苏慕染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赵敏握着她的手不断地呢喃着“你们要好好的”那么几个字的场景,死者已矣,生者却还要延续自己的生命让世人知道逝者的存在。
时景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张着嘴顺着她舀的粥吃了下去。
气氛有些紧张,谁也没有开口,苏慕染能够感觉到时景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仿若没有看到一样,从厨房端了一碗粥又重复着喂。
直到时景吃下了三碗,她才没有继续,转身去翻药箱找药。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