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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陆续进场,几对情侣手拉着手走进来,男生手里大多拿着两杯可乐,女生则走在后面抱着双人份爆米花。
程栀等着广告结束,许璨突然起身,低声说:“我出去一下。”
程栀以为他要去卫生间,点点头,结果在电影即将放映时,许璨却抱着可乐和爆米花走了过来。
刚进影院时,他就问要不要买爆米花,程栀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结果现在……
“只买你一个人的就好了,我不吃。”
他坐下时,灯光暗下,电影开始播放,时间刚刚好。
许璨把爆米花放到两人中间,光线太过暗淡,程栀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他有些轻的声音,带着笑。
“别的女孩子都有,你也得有。”
女孩儿?
电影播放着,光影在他脸上移动变幻,她看着他的眼睛,那是黑沉沉无止尽的漩涡,她被一步步吸引进去,仿佛掉入一场幻觉当中——他们正在甜蜜的恋爱着。
这感觉,竟然意外的不错。
程栀脸上露出少有的茫然,继而笑了笑,呢喃一般:“我可不是小女孩儿了。”
她即将30岁,已经不再年轻了。
也仿佛从来没有年轻过。
不管如何刻意忽视,眼前这个少年,的确真真切切地,让她感受到自己在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神思轻盈,身心轻松,每个朝阳和夜晚都变得有意义。
许璨被她久久注视着,审视着,观察着。
她的目光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如此久,他忍不住悸动,低垂眼帘,慢慢凑过去——
他们在吵闹的电影声中,接了一个轻柔又缠绵的吻。
…
电影结束后,程栀那片刻的失神已经完全消失,仿佛从没有发生过。
她一路沉默着开车回公寓,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冷漠还是沉重,许璨没有去搭话,安静地跟在她身后,等她开口。
一进公寓,灯还没开,程栀就把他抵在门板上,不由分说地吻住他。
她的吻气势汹汹,激烈又暴戾,来的猝不及防。
许璨顺从地抱住她的腰,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他们一边拥吻一边褪去彼此的衣服,顺着客厅的墙壁,沙发,茶几,又摔到地毯上,最后到了浴室。
以前程栀是不允许男人叫chuang的,但是对许璨,她总想折腾折腾他,让他叫出声来。
湿发散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划过他的唇。
许璨眼尾泛红,气息不定,声音已经微微沙哑。
月升中天,夜深人静时。
空气里弥留着荷尔蒙的腥燥味道,她抱着他,能感受到血管里似乎要炸裂的快|感。
兴许是累了,兴许他们都在享受这事后余韵,一直到困倦至极时,许璨用翻身面对她,仔仔细细看她。
似有所感应的,她睁开眼睛。
“程栀姐。”他小声问她:“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他的声音几乎嘶哑,带着一点藏不住的暗喜和小心翼翼。
心脏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锤,程栀深吸口气,好一会儿才说:“我喜欢你什么?”
许璨抿抿唇,看着她不说话。
自我夸奖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但又不甘心,他这么喜欢她了,对她这么好了,难道她感觉不到吗?
分明,她也是喜欢他的。
可是说出的话从来总是冷嘲热讽,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等到无处可退,就竖起尖刺来,要扎他一个鲜血淋漓。
程栀说:“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又哭又咬的,我被逼无奈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别指望我对你的感情负责,听到了吗?”
但这一次,她的语气并不是冷冷的,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声音却带着笑,好像在都逗小狗一样。
许璨坚持道:“……你就是不承认你喜欢我。”
程栀睨眼看他,反问:“那你说说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年纪小,还是喜欢你能哭?想得还挺美……实话告诉你吧,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喜欢你睡起来舒服,没别的。”
许璨:“……………………”
这话说完,程栀都觉得自己挺流氓的,正要把手一松翻身背对他时,少年又痴痴缠缠黏上来,八爪鱼一样把她抱住,赌气地说:“那你以后只能睡我一个人,不准去找别人了。”
程栀好一般费劲儿把胳膊挣出来,使劲儿推他磨磨蹭蹭往她颈窝钻的脑袋,“别做梦了你,等我腻了就立刻换了你,到时候就算你把上海给哭淹了也没用,知道了吗?嗯?说话,听到没有?”
她说着说着,居然把自己给说笑了,定睛一看,原来许璨也正笑着看她。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刚刚那一场狠话,好像只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她推拒他的手慢慢松了,被他牢牢握住放下心口。
暗中跳动的火焰,耳边交织的低笑,泛起涟漪的内心。
这前所未有的温情时刻,让她觉得格外安宁。
“记住了吗?我说的可是真的。”
他亲亲她的耳朵,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程栀:记住了吗?我只是馋你的身子!
第27章
凌晨四点半; 程栀被许璨的体温烫醒了。
打开灯一看; 旁边的人脸颊和耳根彤红; 额头冒着细汗; 眼睛闭得紧紧的,似乎想挣扎着醒过来。光看样子,不用量体温都知道是发了高烧
程栀叫不醒他; 只好下楼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堆退烧药,临走时又想起什么,又问售货员买了两盒胖大海——修复喉咙用的。
程栀十分清楚许璨为什么生病,首先是下雨,天气阴冷,俩人吃了火锅之后出去散步,他把围巾给了自己。乍暖乍寒,本来就非常容易感冒,回家之后程栀还把他按到浴室里磋磨了几个小时,再好的体质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程栀买药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蒙蒙亮了; 打开门就看到披着被子,脚步虚浮的许璨正站在客厅里,眼神朦胧地四处张望着。
“你怎么出来了?”
许璨闻声看过来; 光着脚晃晃悠悠朝朝她走过来,声音嘶哑地抱怨:“你去哪儿了?”
“买药。”趁人还没趴到她身上,程栀把许璨给搀扶回了卧室,倒了热水; 又把退烧药拿出来,主动喂他喝了药,然后还掖了掖被角。
许璨全身泛着红,盯着她的眼睛湿漉漉的,不停流泪,泪水顺着脸颊渗到枕头上很快就殷湿了一大片。
程栀忍不住说:“行了,闭上眼睡觉吧。”
虽然知道他是因为高烧而生理性流泪,但程栀被他这样盯着,还是有点不自在,好像被他用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控诉了一般——“你看你干的好事!”
许璨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半晌没能发出声音,程栀抢先一步说:“别说话了,睡觉。”
许璨的精神也支撑不住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栀没了睡意,侧身看了他半夜,脑袋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想,只是守在他旁边。
天亮时,程栀准备起身去做早餐,身体刚动了一下,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
她回眸看,发现许璨手上还紧握着她一缕头发。
程栀动作轻缓地掰开他的手,把头发解放出来,翻身去了厨房。
早上七点半,程栀给周格森打了电话,让他把许璨的工作推后一两天,周格森得知许璨病了很惊讶,说:“小璨怎么发烧啦?昨天见他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病了?”
“……嗯,是挺突然的。总之你把行程安排好,我挂了。”
挂断电话,程栀煲的粥也好了,但许璨还没醒。
程栀站在厨房想了一会儿,还是去了衣帽间换衣服,准备上班。
今天早上她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够缺席。
而许璨,这么大一个人了,醒过来自然会起来去厨房吃早餐的。
程栀把衣服换好,回卧室拿手机。
她的手机就放在床边,刚刚弯下腰,许璨就醒了,睁着略微红肿的眼睛和她对视。
“你醒了。”她直起身来,把手机放在包里,说:“去吃饭吧,吃完饭再睡。”
“你要去上班吗?”
程栀顿了顿,移开视线,低头理了理袖子,头也不抬地说:“快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她说完,转身往外走,耳朵却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声音。
她预感许璨会再说点什么,或许抱怨的话,或许撒娇,或许是不爽时的小脾气。
但什么都没有。
一直到程栀坐在会议室,手机里也没有他任何消息。
编剧滔滔不绝地讲着剧本,导演不时打断他,提出不同的意见,两人激烈地讨论着,声音越来越大。
作为本部电影的投资方和制片人,程栀却一言不发。
她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眼神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总不会病到爬不起来吧……
“程总,您看这部分该怎么处理?您也发表一下意见呐。”
程栀抬起头来,视线扫过争得面红耳赤的编剧和导演,直接起身,淡淡道:“我看,还是下次再讨论吧。”
一屋子人直愣愣地看着程栀径自走出会议室,听着那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才敢交头接耳。
“怎么回事?程总生气了?”
“可能吧,一定是他们吵得声音太大,把程总给惹毛了。”
编剧和导演倒也不吵了,俩人面面相觑,好半晌,编剧尴尬说了句:“早有耳闻丝慕娱乐的程总是个直爽人,果不其然……”
…
程栀回到公寓时,许璨已经坐在餐厅喝粥了。
瓷勺和瓷碗碰撞的细微声响传过来,程栀稍微放了心,她以为回来时可能许璨已经上楼回自己家了。
程栀把大衣脱下来,挂好,又换了鞋,在玄关站了站,还是没等到少年走过来。
放在平时,他一定会笑着迎上来,然后抱住她,亲亲她,黏黏糊糊地开始撒娇说想她。
然而今天什么都没有。
程栀走去厨房,看到他背对着她,正准备起身去洗碗。
“放着吧我来洗,你去睡吧。”
他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
水声响了一会儿便停了,程栀的手扣在水龙头上,说:“去休息。”
许璨拨开她,继续洗碗。
程栀无奈,站在一边看他收拾。
他动作比平时慢了不少,但状态明显比凌晨时要好了很多。
他转过身来,程栀发现他的眼睛比她出门时更肿了一点,配着那张冷脸,有点搞笑。
许璨看也不看她,离程栀远远的,绕路走出厨房,看样子是要回楼上。
程栀跟着走过去,看他蹲下来穿鞋子。
“干嘛去?”
明知故问,没人理她。
程栀抱臂而站,说:“你把我床单都汗湿,就这么走了?想走就先把我的床收拾干净了再走。”
许璨突然“噌”地站起身来,气势冲冲,鞋子还没穿好就疾步往卧室走,手刚摸到床单就被程栀给推倒在床。
程栀俯身下去,压在许璨身上,垂着眼帘,声音慢悠悠的。
“你脾气见长啊,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许璨别开脸去,固执地不看她,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如果换是你病了,我就算在国外也会立刻飞回来照顾你。”
程栀想,这事确实是她办的不对,本来许璨的病就是她造成的,照顾他也是应该的,结果她温馨暖意的话也没说上一句就转身走了,换谁谁不难过呢?
程栀自觉理亏,转移话题:“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