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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火机与公主裙·长明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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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回去。”
  朱韵又要说什么,田修竹抢先一步。
  “跟你一起。”
  他的创作正值巅峰期,事业蒸蒸日上,这个时候回国,理由不言而喻。
  “田修竹,我……”
  “你有男朋友了。”田修竹笑着说,“你说过两百遍了。”
  朱韵捏着高脚酒杯,田修竹重新回去切牛排,不经意问:“我跟他比怎么样?”
  “不是一个类型。”
  “都是男人。”
  朱韵抬眼,餐厅的烛光晃得玻璃杯晶莹闪烁。田修竹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脸很小,比一般的东方人起伏更分明,又不至于太过。他还有双很漂亮的茶色眼睛,虽然平日里有点神神叨叨,但真的很温柔。
  朱韵实话实说,“你比他好。”
  田修竹似乎觉得朱韵在说假话。
  “真的。”朱韵看着餐盘光洁的边缘,低声道,“其实仔细想想,他大部分时间都挺混蛋的。”
  “那小部分呢?”
  朱韵无奈道:“你总问他干什么?”
  “不想聊聊?”田修竹用餐布擦擦嘴。他刚吃完东西,嘴唇很红,显得皮肤更加白嫩,配着那表情,看起来精致极了。
  田修竹给她倒了点红酒,半开玩笑地说:“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有故事最好留在异国他乡,这样回家就是新的开始了。”
  田修竹叫服务生撤走所有餐具,只留两支酒杯,他双臂叠在桌面上,就像个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听她的话。
  那年朱韵二十六岁,出国五年多,没有李峋的日子已经比有李峋的日子多出很多了。
  那也是朱韵第一次完完整整地将过去的事讲给别人听。
  出乎她的意料,整个讲述过程她一滴眼泪也没掉,这跟之前完全不同。她清楚记得刚刚出国的时候,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想,一想就难受,一个人躲进夜里流泪。那时她没有朋友,也很少跟其他人沟通,她缺乏自我开导的能力,只能拼了命地学习,找无数事情充实自己,就算累到连笔都握不住了还是不肯歇。
  她总固执地认为,他还在受罪,她就没有资格活得轻松。就像田修竹所言,她把自己圈住了。
  但最后让她解脱的并不是田修竹。她不能单纯地将一切推到他身上,将自己的变化简单解释为一个温柔男人字字珠玑的劝解。
  是时间。
  世界上最慈悲,也最无情的时间。它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单单存在,就足以战胜一切。
  此时回顾,其实这五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她只是普普通通的过日子,看太阳升了又落,人群聚了又散,野草荒了又长。
  不知不觉中,她不再夜不成眠,不再起疹,也不再大把大把掉头发。再想起他的名字时,她不再流眼泪,有时甚至还会笑出来。只是那笑容始终难以持久,刚弯起嘴角就用尽了力气,像极了当年校园里眨眼凋零的白玉兰。
  那晚她与田修竹一直留到餐厅打烊,朱韵讲得口干舌燥,意识混乱。
  酒喝多,导致第二天朱韵睡过了,她火急火燎地赶到机场,终于在最后一刻赶上班机。
  田修竹跟她身边的人换了座位,他给她带了眼罩,朱韵蒙住眼睛昏头大睡,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朱韵留学期间也回国过很多次,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触这么深。
  她真的决定彻彻底底留在这片土地了。
  母亲开车接她,回程是朱韵驾驶,虽然时间很晚了,可母亲太久没有见到她,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
  “前几天跟你江姨通过电话,你小哥哥拿了绿卡了。”
  “是嘛。”
  提起王宇轩,母亲忍不住叹气。“当初你刚出去的时候,人家对你那么好。”
  朱韵撇嘴,母亲挑明说:“我看你们俩挺合适,我跟你江姨那边都心知肚明的,结果你倒好,你就不拿人家当回事。”
  “我根本没想这些。”
  “该想了,人到什么年龄做该做什么事,学生时代就要好好念书,毕业了就要找工作组织家庭。我就觉得王宇轩不错,从小关系就好,谁知道你——”
  “我跟他太熟了,做生意还不宰熟客呢。”
  “这跟做生意能一样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社会多复杂,找个知根知底的多困难。”母亲靠在椅子里,神色端正。“我以前就看出来了,王宇轩一直对你有意思。”
  朱韵无奈,“我们不合适。”
  “你连个机会都不给人家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哎呦,他现在都结婚了。”
  这话终于给母亲的嘴堵上了,这是条死路,任凭母亲再不甘心也毫无办法。
  王宇轩的话题终于结束,就在朱韵打算喘口气的时候,母亲又开口了。
  “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个男的是谁?”
  “……”
  朱韵简直要下跪了,她从没跟父母提过田修竹,为的就是避免母亲的穷追猛打,他们下飞机的时候朱韵还特地让田修竹晚一步出来。
  朱韵试图装傻。
  “哪个男的?”
  “就是你把什么东西还他的那个。”
  朱韵想起来了,临出来的时候,她发现田修竹借给她的眼罩还揣在兜里,掏出来还他,整个过程两秒钟不到,而且他们还挤在拥堵的人群中,这都被看到了。
  母亲追问道:“谁啊?你在美国的同学?我看小伙子挺精神的。”
  “不是同学,一个朋友。”
  “哪的朋友?”
  “国外认识的。”
  “不是学校的同学?是不是社会上——”
  “不是。”朱韵无奈道,“人家是正经画家,你上网搜搜,牛得很。”
  “画家?”
  母亲似乎有点奇怪,不过她皱了一路的眉头此刻终于松了点,“艺术家啊,你怎么认识的?”
  朱韵说:“之前跟同学去意大利的时候,在一个展览上认识的。”
  母亲靠回车椅,喃喃道:“画家……”她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笑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参加过美术班,老师教画兔子,结果你画出来像蛾子一样,把身边的女孩吓哭了。”
  “啊?”
  “啊什么,你给人家吓哭了自己还生气,之后的课说什么都不去了。”
  “不会吧……”朱韵完全想不起来了。
  “怎么不会,你小时候脾气大得很。”母亲越说笑意越浓,看着窗外,完全陷入回忆,捂着嘴闷笑,“怎么会画得那么像蛾子呢。”
  天色已暗,高速路上车不多,朱韵稍稍超速,远光灯照得夜色苍茫安静。
  田修竹在得知自己被朱韵母亲发现的时候,很快登门拜访。
  他选在周末的一清早,按门铃时朱韵刚睡醒,蓬头垢面光脚开门,看到西装笔挺的田修竹,反应了好一会。
  “你干什么?”她没睡醒,声音有些哑。
  他眼睛都带着笑,一身正装硬是穿出了休闲范,周身仿佛散发着清茶的香味。
  “你叫我来的,说好了七点。”
  “我说的是晚上七点。”
  田修竹眼睛圆了一点,还是带着笑。
  “这样啊。”
  “……”你故意的吧。
  “朱韵?”
  母亲醒得早,习惯出门散步,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田修竹,瞬间眼前一亮。
  “这位是田先生吧。”
  田修竹冲母亲行礼,“您叫我田修竹就行了。”
  朱韵打了个哈欠。
  母亲为了验证朱韵的话,之前特地在网上查过田修竹的情况,对其本来就有好感。如今真人出现在眼前,年轻干净谈吐得体,活力之中透着儒雅,又带着点小小的羞涩……尤其旁边还衬托一个邋遢的朱韵,田修竹简直就像裹了一层圣光一样。
  朱韵知道母亲满意田修竹,不过她的满意程度还让朱韵小小惊讶了一下。
  母亲似乎彻彻底底忘了王宇轩这个人,田修竹走后的一个星期里,她一直对他赞不绝口。
  朱韵回忆了一下田修竹跟母亲的交谈过程,觉得虽然田修竹彬彬有礼,可其实并不擅长哄人说话,尤其是面对长辈,十分腼腆,还容易脸红。
  “至于么……”朱韵窝在沙发里。“我没觉得他有你说得那么好啊。”
  “哟,”母亲端着茶杯,戏谑道,“是你会看人还是我会看人?”
  朱韵不说话了。
  “这孩子很聪明,才华横溢。”
  “这倒是。”毕竟天才画家。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性格很好,我猜他肯定不是独生子,家里有兄弟姐妹。”
  这朱韵有点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网上报了?”
  “你也太小看我了。”
  “……”
  “所以我才一直说你不会看人。”母亲淡淡道,“我还知道他不仅有兄弟姐妹,还跟他们相处得很好。其实这孩子有很强的个性,不过他更多时候是体贴别人,这种体贴出身不好的人是装不出来的。”
  朱韵抱着枕头看电视,不置一词。
  母亲从容不迫地喝了口茶,最后说:“他自己有本事,又明白事理,还有个和睦的家庭,这些综合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章
  
  朱韵没有马上找工作。
  可能是被田修竹传染了,她在挣钱方面完全不着急,回国之后连续半个月沐浴在祖国慵懒的阳光中,吃饱了睡,睡醒了吃。
  养了半个月的猪后,她才不紧不慢地打包行李,准备动身。
  她要回那个熟悉的城市了。
  父母也赞成,首要原因是他们不想让朱韵离家太远,朱光益觉得朱韵的大学在那里读,对那很熟悉。而母亲的私心则是田修竹也在那座城市,朱韵临走前她还特地叮嘱让她跟人家好好相处。
  火车站近几年翻修过三次,规模将近从前的两倍。朱韵记得她念大学的时候,火车站和汽车站是紧邻的,而今为了方便整顿管理,分散人流,汽车站早已搬离了附近。火车站里的设施也一年比一年完善,去年这通了高铁,以前几个小时的路程现在只需要四十几分钟。
  时代变化得太快了。
  朱韵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套房子,然后着手工作的事。找工作对朱韵来说并不事,不吹牛的说,她的实力可以应聘大多IT公司。母亲一直想让她去国有企业,觉得这样工作也更稳定些,但朱韵没同意,一直自己单干。
  就这么又度过了近一年的时间。
  因为时间较自由,朱韵可以在生活里安排很多其他事。在某个夏末,她去拜访了一位老朋友。
  整片华夏大地上,能被朱韵成为“老朋友”的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想想也悲催。
  朱韵驱车来到市中心一片高档别墅区,这里安保严格,她被堵在外面,打了足足七个电话才将睡梦中的任迪叫起来。
  任迪大三的时候离开校园,带着几个乐队成员走南闯北东飘西荡,沉淀了两年后,由她作词作曲的一首《轻红》唱遍大江南北,乐队也由此曲命名,一直火到现在。
  朱韵来到任迪的别墅,一脚踏入,瞬间皱紧鼻子,整个房子像灾后现场一样,散发着一股怪味。任迪经常外出,行李箱就堆在门口,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茶几上是吃剩下的外卖盒,还有成堆成堆的空酒瓶。
  朱韵冲楼上喊:“任迪?”
  没动静。
  她又叫了两声,“任迪?”
  “喊什么喊。”
  朱韵回头,看见任迪从厨房晃出来,披头散发,上身套着宽松白衬衫,下身只穿了条内裤,光着脚在大理石地上吧嗒吧嗒地走。她从冰箱旁抽了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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