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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恩利斯吸取了前一场的教训,这局开始,便不再冒进,而是采取比较保守的攻势,一点一点消耗掉沈昂的耐心,激起他急躁的情绪。
  这是凯恩利斯的优势,他实在太清楚对面这位选手的缺点在哪里。
  这一场战役,打得异常焦灼。
  到最后甚至打出了9:9的场面,这在世界乒坛都是极其少见的,可见这一场比赛,双方博弈都是无比艰难。
  沈昂大口地穿着粗气,而对面的凯恩利斯同样不好过。
  沈昂赢了一颗球,然而下一颗球,凯恩利斯再度追回比分,10:10平。
  棋逢对手,狭路相逢。
  这最后一颗球是决胜的战役,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稍稍有一点失误,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他们代表的是国家的荣耀,是举国的希冀。
  朱盏手仅仅攥着自己的衣角,为他捏了一把汗。
  她嘴里低声喃喃地念叨着他的名字:“沈昂,沈昂。”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念他的时候,沈昂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仿佛是心有灵犀,他的眸子里,闪现着全所未有的光芒。
  沈昂缓缓举起球拍,冲观众席的她大喊:“朱盏,我赢了你嫁给我!”
  朱盏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关键的时候,求婚!
  傻子啊!该求婚的时候,给她套个土了吧唧的金链子,现在还没赢球呢,就叫着要她嫁给他,哪有这种事!
  朱盏几乎是想都没有心,她立刻站起身,坚决地说道:“不!”
  那一瞬间,赛事直播评论区彻底炸裂。
  【猝不及防的求婚!】
  【猝不及防的拒绝!】
  【我有一句活该不知当讲不当讲】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一点都不心疼昂神。】
  沈昂愣了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拒绝。
  怎么会被拒绝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指着朱盏大喊:“你是不是看陆礼安醒过来了!你就想跟他好!”
  直播间。
  【啊啊啊!陆神醒了?】
  【我的天!】
  【终于醒了,哭!】
  【既然醒了,那我站盏妹和陆神!】
  【不不不,我还是站昂神!】
  【等等,现在不是还在比赛吗,站cp是什么情况。】
  电视机前,陆礼安扶额,想杀了他的心都有,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空心争风吃醋。
  朱盏跟着扶额:“你能不能先把比赛打了再说!”
  沈昂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好像自陆礼安出事以后,就算赢了比赛,他也没有特别开心过,只有跟朱盏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发自内心地笑一笑,可是他们见面的时间,却又少之又少。
  朱盏知道,沈昂心里是彻底放下来了。
  他迅速回血,一个高抛发球,直握球拍,正手单面拉出一个弧圈球。
  朱盏知道,这是他最熟练的招牌打法,他第一次和她练球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样的打法。
  她的心加速加速起来,一球接着一球,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最后一球,沈昂一个大力的扣杀,击败了凯恩利斯!
  赢球的那一瞬间,几乎举国欢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赢了!昂神赢了!】
  【沈昂好样的!】
  沈昂手里举着球拍,绕着赛场跑了两圈,所有人都在齐声喊着他的名字。
  “沈昂!”
  “沈昂!”
  “沈昂!”
  他是真正的乒乓国手,举世无双。
  电视机前,不少观众已经热泪盈眶,国乒队再创辉煌,沈昂摘得柏林奥运会男单金牌,同时他带领着国乒队,一举拿下了团体赛的冠军,摘得金牌。
  这场战役,沈昂打得太艰难了。
  沈毅看着墙上沈昂母亲白菀的照片,激动的泪流满面。
  “阿菀,这是我们的儿子,好儿子!他实现了你的梦想,你看到了吗!”
  而朱国栋和左邻右舍的朋友们在饭店里看电视直播,在沈昂摘得金牌的那一瞬间,他露出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骄傲地对众人说:“这是我女婿!”
  众人:“好像你女儿刚刚拒绝了你女婿的求婚… …”
  沈昂迫不及待跑到休息区,近了,似乎又有些小羞涩,还带了那么点儿委屈,嘴里嘟囔着:“他醒了,你就拒绝我。”
  朱盏缓缓站起身,微笑地看着他:“傻子,快过来抱一下。”
  下一秒,沈昂兴奋地跑过来,一个大熊抱,脑袋深深埋进她的肩头,对着她的耳朵柔声道:“我爱你。”
第70章 完结
  朱盏没有同意沈昂求婚这件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柏林奥运会期间,沈昂整个人都是阴郁的。
  他最好别开口说话; 一开口绝对就是:“他一醒; 你就变心。”
  再不然就是:“你就想跟他好,你就巴不得赶快回国!”
  那哀怨的小眼神; 简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就连回程的飞机上; 沈昂都在一个劲儿碎碎念:“待会儿他来接机,我就看你忍不忍得住不去抱他!”
  见朱盏不理他; 他又闷哼了一声:“你就能欺负我。”
  朱盏终于受不了了,真想一球拍招呼过来。
  “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喜欢陆礼安; 你就欺负我。”
  朱盏真的百口莫辩; 心累。
  “我怎么就不能喜欢他; 我把他当成亲人,我就不能喜欢亲人?难道要像陌生人一样,那岂不是更奇怪了?”
  “你跟他; 你们是亲人吗?”
  朱盏有些负气,双手捏住他的脸颊; 用力拉开:“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动静好像大; 整个机舱的人都抬头看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齐原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照顾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朱盏哼了一声,松开沈昂; 沈昂揉了揉自己脸颊,说道:“那还不答应我求婚。”
  “我为什么不答应,你自己去想。”她没好气地闭上眼假寐,喃道:“蠢货。”
  过了会儿,见朱盏睡熟了,沈昂放低了身子,伸手,轻轻将她的脑袋挪到自己肩膀上。
  飞机落机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一出T2站台,粉丝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传来。
  不远处的人群前面,沈昂看到了久病初愈的陆礼安。
  他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皮肤比以前更显得苍白,消瘦了很多,轮廓更加鲜明锋锐。
  过去的他,何等丰神俊朗,帅得没有章法,现在憔悴了很多,看上去弱质纤纤,让人心疼。
  朱盏心里疼,沈昂就更别提了,看到他第一眼,直接红了眼睛,加快步伐跑过去,张开双臂朝他扑来:“大锤!”
  陆礼安还没来得及叫别人把他推走,沈昂已经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大锤啊!”
  “艹。”陆礼安爆了一声粗,感觉快要被沈昂勒断气了:“放开,好丢人。”
  周围记者粉丝对着拥抱的俩人咔咔咔咔闪镜头。
  “大锤,你怎么这样了?”沈昂是真的动情,挂在陆礼安身上,紧紧抱住他,鬼哭狼嚎:“你怎么瘫了啊!”
  陆礼安惊悚地挣扎:“放开!”
  朱盏走过来,拉开了沈昂:“你别这样,礼安哥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没有瘫。”
  沈昂站起身,不大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朱盏笑说:“这么多人看着,丢不丢?”
  沈昂说:“我准许你跟他抱一下,五秒钟。”
  朱盏看向陆礼安,他也正抬头看着她,微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礼安哥也是。”
  俩人并没有拥抱,克制而又不显疏离,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声,好久不见。
  在很久以后的一次人物访谈里,记者问陆礼安,沈昂似乎跟你一直有不和,为什么还要舍身相救。
  那时候陆礼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朱盏。”
  即使是在沈昂和朱盏已经结婚,他依旧坦坦荡荡地告诉所有人,因为朱盏。
  他说:“能够陪在她身边,与她见证国旗在荣耀的赛场上缓缓升起的那个人,只会是沈昂,不是陆礼安。”
  记者又问:“你们三个人现在见面,还会尴尬吗?”
  陆礼安:“我们从来不尴尬。”
  坦坦荡荡,从来不尴尬。
  …
  接机以后,沈昂推着陆礼安一块儿去吃饭,上车的时候,他还要抱他,陆礼安连忙站起来说不需要,我自己能走。
  吃饭之际,陆礼安随意地说道:“我要去德国一趟。”
  闻言,沈昂和朱盏的筷子同时顿住。
  良久,朱盏问他:“去多久回来。”
  陆礼安:“不一定。”
  沈昂:“你去看骨科?”
  桌底下朱盏一脚踹过去,沈昂龇牙咧嘴。
  陆礼安:“准备去德国修养一阵,把身体养好,欧洲旅游一圈,以前打比赛,训练很忙,从来没有时间到处走走,现在终于闲下来,想出去看看。”
  沈昂和朱盏都没有说话,陆礼安应该是不能回归乒坛了,这一次重创,他的身体许多部位都是永久性损伤,后期能够治疗到什么程度,都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身体状态。
  沈昂问:“什么时候走?”
  “下周。”
  “这么快?”
  陆礼安说:“你很想挽留我?”
  沈昂脸微微一红,“嘁”了声:“怎么也得把我和盏妹的喜酒喝了再走。”
  朱盏:“我没同意你的求婚。”
  沈昂说:“怎么,你也想跟他去德国看骨科?”
  朱盏又踹了他一脚。
  …
  陆礼安没有告诉朱盏和沈昂自己的航班日期,一个人走得很痛快。
  不打扰他们,是他对她最后的一点温柔。
  深夜,朱盏从睡梦中醒过来,沈昂不在身边。
  她穿着他的风衣外套走出房间,沈昂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凝望着城市阑珊的灯火,背影有些落寞。
  她知道,见过陆礼安之后,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陆礼安的乒乓生涯就此结束,全是因为他。
  这些年,没有人比沈昂更加自责。
  他表面上好像装得毫不在意,探望陆礼安的时候,还跟他开玩笑,尽管他可能根本听不见。
  然而朱盏知道,沈昂心里比谁都难过,都自责,他本来不是一个容易产生情绪包袱的人,过去因为输球输比赛影响状态,自暴自弃到了险些放弃乒乓。
  他对什么事都是容易用情,还要装得很无所谓的样子,什么情绪都埋在自己心里,不会让别人知道。
  她已经不记得多少次半夜醒来,看到他因为失眠,一个人独自抽烟。
  朱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沈昂微微侧头,柔声道:“吵到你了?”
  他并为出声,像一头孤独的困兽,独自舔舐内心的伤痛,又怎么会惊动她。
  朱盏用力,抱紧了他,深深地呼吸他的味道:“沈昂,你别难过,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
  他手指尖一截烟灰掉落。
  良久,他说道:“我不难过,我只是在想,怎么给陆礼安说个媳妇,让他不再惦记你。”
  他笑得很轻松随意,好想那样就会把谎言变成真实。
  朱盏松开他,站到他的身边,跟他一起凝望这一城烟火人间。
  沈昂的手臂顺势搭在她的肩膀上,揽着她,俩人沉默不言。
  “沈昂,礼安哥走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
  “嗯?”
  “礼安哥有话带给你,让你结婚钻戒,要买最大颗的。”
  沈昂正要说我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