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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大锤,喧宾夺主啊?”沈昂忍不住怼他。
  朱盏道:“沈昂,能不能别这么没礼貌!”
  她知道沈昂被陆礼安打败心里不爽他,但是没想到他会这样没风度。
  而从始至终,陆礼安一直表现得很有涵养,并未与他计较,对于他时不时言语的挑衅也没有接招,简单来说,就是直接无视他。
  陆礼安这个人就是这样,一般看不上的家伙,他是正眼都不会给他的,更别说跟他计较什么。
  他优渥的出身与天赋让他有骄傲的资本,良好的教养却又让他矜持而正直。
  与他相比,沈昂今天的表现,真是弱爆了。
  朱盏偷偷拉了拉沈昂的衣角,凑近他低声道:“你现在特别没有风度。”
  沈昂满腹委屈,说话却更加凶巴巴:“我这人,没风度不是一天两天,你现在倒是看不顺眼了?”
  朱盏:“陆礼安是我的朋友。”
  众人眼中,朱盏和沈昂的交颈聊天,姿态暧昧,就连陆礼安都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但两人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聊天方式,他们的关系比之于别人,总归亲近许多。
  沈昂凑近了朱盏,对她耳语:“他是你什么,你觉得我会在意?”
  “那你在意吗?”
  “我。。。”
  “你这样,我可能会讨厌你。”
  我可能会讨厌你。
  讨厌你。。。
  这三个字,就像刀子似的,缓缓插入他的血肉,不留情面,没有余地。
  沈昂望向边上已经打包好的小龙虾,突然不想生气了,怒意消散以后,剩下的,只有心灰意冷。
  温崇扯了扯沈昂的衣袖,低声道:“大敌当前,输人不输阵,稳住。”
  沈昂还在忍,正如温崇所说,输人不输阵,他输给陆礼安太多,乒乓,人心,现在就连他的小灯盏都。。。
  两分钟后,陆礼安剥了一个小龙虾,放到朱盏的碗里。
  这个小龙虾,成为了压倒沈昂的最后那根稻草。
  他阴沉着脸起身离开,走得干脆利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温崇:为什么你管陆礼安叫陆大锤?
  沈昂:因为他锤大。
  温崇:啊!
  沈昂:但是没我大。
  朱盏:这傻逼玩意儿,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讲… …申请换男主。
第20章 误会了
  沈昂走了;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没说一句话; 把一桌人尴尬地留在了饭店。
  温崇摇了摇头; 输了。
  就像比赛,人都走; 还怎么打?
  他只好给沈昂圆场:“那个。。。他可能胃不大舒服。”
  “怎么胃不舒服?”朱盏关切地问。
  “没事; 吃药就好了,我去看看他; 你们吃。”温崇说完正要起身,就在这时候; 沈昂又突然折返回来。
  他带着一身凛然的冬雪寒意;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手里还拎着一杯热饮,放在了朱盏的桌前。
  “出去买了杯水。”他神色平静如常,将吸管抽出来; 插进饮料瓶中,递到朱盏面前:“趁热喝。”
  朱盏点头; 喝了一小口,奶香在舌尖蔓延,她又情不自禁偷看了近旁沈昂一眼; 他收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
  叫人看不懂,猜不透。
  “今天先委屈大家,等比赛结束以后; 想吃什么都可以,我请客。”沈昂笑了笑,对大家温柔地说。
  队员们受宠若惊一般,愣了半晌,突然欢呼了起来!
  “好耶!”
  “呜,队长真好,感动。”
  “队长!我们一定会努力打!给校乒队争光!”
  温崇也顺口道:“我看明天不用麻烦陆神专门跑一趟,再怎么说,沈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让他给大家指点,绰绰有余。”
  “这样也行。”
  “嗯,有沈队也是一样的。”
  沈昂淡淡道:“明天早上八点,隔壁训练馆,不准迟到。”
  “谢谢队长啦!”
  不管众人再怎么喜欢陆礼安,毕竟沈昂才是他们的亲队长,是他们从接触乒乓就开始追逐的偶像和榜样。
  陆礼安看着沈昂,恰逢沈昂也倚在靠椅上,挑衅地盯着他。
  他竟然会突然折回来,出乎了陆礼安的意料,过去那个冲动,易怒,暴戾又意气的沈昂,与面前这个极力隐忍克制的沈昂,判若两人。
  小半年,倒是真的成长了。
  吃饭的过程中,沈昂去了一趟洗手间,温崇跟了过去。
  “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沈昂站在面盆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幽深:“不回来怎么办,叫他们笑我沈昂不如陆礼安,赌气吃醋甩脸色,烂人烂球烂脾气。”
  温崇被他逗乐。
  “没那么严重,狗不嫌家贫,自家的队员,大家嘴上不说,但终归还是偏着你的。”温崇拍上沈昂的肩膀,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刚刚说,吃。。。吃醋?”
  “没有。”
  “你说了!我听到了!”
  沈昂面无表情,对他打了个响指。
  “记忆清除。”
  温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无奈笑了声:“沈昂,你能清除自己的记忆么?”
  很显然,不能。
  沈昂还记得离开省队的那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天色阴沉得可怕,黑压压的层云翻涌奔腾着。
  他提着行李站在训练馆门前,当着所有队员,冲陆礼安放狠话:“给我三年,一定打败你!”
  彼时陆礼安站在乒乓台前跟对手拉练,甚至头都没抬。
  陆礼安的眼中只有对手,没有手下败将。
  不可一世的乒乓大魔王,南城人人称羡的天才少年,在陆礼安这里,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
  沈昂决然地走进滂沱大雨中,大雨洗净了他十几年所有的荣耀,耳边只剩将嘲笑与讽刺。
  所有人都道他没脸留下,落荒而逃。
  朱盏却始终无法忘怀,那个下午,他在训练室单手俯卧撑,做一个,念一声,陆…礼…安。
  夕阳与香樟树为证。
  不出三年,他要打败他!
  …
  吃过晚饭以后,校乒队与陆礼安作别,沈昂不耐烦地催促队员,晚上还要训练,别磨磨蹭蹭耽误时间。
  周肆回头问朱盏:“四宝,你跟礼安哥去逛逛,还是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朱盏抬头,却正好迎上沈昂幽深的目光,只是转瞬即逝,他立刻别过头不看她。
  朱盏的心被刺了刺,她为难地回头,对陆礼安抱歉道:“礼安哥,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出来,陆礼安却看了看时间:“刚刚教练给我短信,有点事可能陪不了你了,下次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朱盏心里松了松,对他点头:“好,礼安哥再见。”
  “再见。”陆礼安摸了摸她的脑袋,冲众人挥手,上车离开。
  周肆拿着手机搜出了公交路线,带领着众人朝前面的公交亭走过去。沈昂和朱盏俩人溜达着走在后面。
  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朱盏踟蹰着,也不敢跟他说话。
  沈昂走了几步,假装东张西望,回头看看她,不耐烦地喃了声:“跟上,走丢了麻烦。”
  朱盏立刻几步追上来,低着头偷笑。
  “你管陆礼安叫哥?”沈昂手揣在兜里,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嗯,他比我大。”
  “我也比你大。”沈昂说。
  朱盏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嗯?”
  “我也比你大。”沈昂再度强调:“你就。。。”
  “沈昂哥。”
  沈昂的手微微一颤,心间霎时涌入一股暖流。
  就在这时候,公交车驶了过来,周肆立刻招呼队员们:“跟上跟上,别掉队,钱我给了,上车就行!”
  “你俩磨叽什么,上车啊!”
  沈昂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直接拎起朱盏的衣领,带着她挤上了公交车。
  拥挤的人流推搡着俩人朝车后厢涌去,沈昂一直护在朱盏身后,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免得被人流冲散。
  朱盏找到了后厢一个稍微宽敞的角落站定,车启动上路,沈昂手扶着把手,直接将朱盏一整个护在自己的怀抱里,让她与周围拥挤的人潮隔开。
  他与她隔得很近,咫尺的距离,她衣服的布料甚至还能时不时摩挲她的脸颊,她就在他胸偏下的位置,被他安全地圈在逼仄的角落,很有安全感。
  远处周肆还在点名:“校乒队的,都上来了吧!看看左右有没有同伴走丢!”
  “都上来了!”
  “四宝呢!四宝在哪?”
  朱盏连忙大喊:“周周,我在这儿。”
  沈昂不耐烦地冲周肆扬了扬手。
  周肆放了心,叮嘱:“沈昂你看好她。”
  沈昂回头别嘴,小声喃喃:“多管闲事。”
  又有几个人上了车,车厢更加拥挤起来,沈昂身后都已经挤成了下锅的饺子,不过他始终给朱盏圈着一方天地。
  “沈昂,你站过来点,这边很宽。”
  “哦。”
  沈昂又朝她挪了挪,她的整个脸都要埋进他胸口了,甚至还能闻到他衣服的洗衣粉清香。
  “沈昂。”朱盏红着脸,看向他,低声道:“我跟礼安哥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她脑子里一根弦突突的。
  “今天那个纸条,你误会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在乎。”沈昂嘴硬。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却看不到他脸颊渐渐泛起的绯红。
  朱盏心里突然空落落,机械地“哦”了一声。
  窗外流光溢彩在他的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流淌而过。
  若非命运恩赐,也许他将永远错过她。
  然而五秒之后。。。
  突然,公交车一个急刹,整个车厢的人都偏了位置。
  朱盏一头重重地砸进沈昂怀里,沈昂手上青筋暴起,一只手死死拉住扶手,另一只手直接环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公交重新上路,人们再度重回自己的位置和轨迹,方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朱盏正要从他的怀中出来,然而沈昂的手臂却用了力!
  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可是手却紧紧环着她。
  不是揽不是护,而是。。。
  他在拥抱她。
  车内没有开灯,光线晦暗,窗外流光在他的幽深的眼眸中,明明灭灭。
  他的另一只手也挪了过来,落在她的背上,把她往怀里死命的按,似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进自己的血肉中。
  他动作笨拙,不会拥抱女孩,只能凭借本能去做。
  朱盏通红的耳根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她听到了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
  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苏醒了过来,浑浊的空气被他身体的味道所取代,她在那一刻,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陌生的,惶惑而欣喜!
  几分钟后,朱盏颤颤伸出手,抱住了沈昂的腰。
  喧闹的车厢与相拥的两个人彻底隔绝开来,他们红着脸,拥抱着彼此的身体,不发一言。
  晦暗的车厢里,没有人注意到被挤在角落,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公交车到下一个站停了下来,车有人陆陆续续到站下车,车厢里空旷了许多,朱盏放开了沈昂的腰,沈昂也松开了环在她肩膀的手。
  两个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什么都不说,目光各自找准落定的点,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波澜。
  几分钟后,公交在酒店对面的体育馆站停下来,周肆吆喝着:“校乒队下车了下车了啊!”
  沈昂转身就走,没几步又似想起来什么,回头看朱盏,站在车门边等她。朱盏快步跟上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