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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雪茜却笑道:“您先别急呀。她到底在乎不在乎,就看咱们怎么用了。不如这样吧,明天您一下班,就到我们学校这边来。咱们聚在一起,再详细谋划谋划。”
此时的陈玉梅早已没了主意,对连雪茜自然是言听计从。“唉,也好,我明天下班就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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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安雪没注意到的时候,连雪茜这边也出招了。
连雪茜这人大体上还算聪明,心思也算缜密,特别是她在学校里时常接触一些新鲜事。所以,对待安雪自然也有几分不一样的手段。
连雪茜不会像高长东那样简单粗暴。可实际上,她做得那些事,论恶心程度却比高长东更胜一筹。心里脆弱的人甚至有可能被活活逼死。
*
安雪还是照常过日子。这几天,她突然觉得平日里跟她打招呼聊天的那些邻居们,好像变得冷淡了些。
可安雪现在已经有陈振了,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题。安雪也不太需要跟邻居们聊天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曾经最在意的那件事还是发生了。
轮休的那天下午,安雪出去买菜回来,就看见一帮邻居聚在一起聊天。
安雪刚想凑过去打个招呼,就听见那些人说:
“真没想到,安雪竟是这样的姑娘。他们家的情况也够复杂的,居然还上过社会新闻。亏得我还想把我侄子介绍给安雪呢”
安雪的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她站在拐角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生生地任由闲言碎语飘进她的耳朵里。
安雪好像又回到了她的青少年时代。那时候,她也总被迫听各种母亲的坏话,还有骂她的话。
偏偏,她母亲安总这人一向潇洒随性。她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凡事只图自己舒服自在。
自打跟安雪父亲离了婚,安总就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从此便恣意挥霍人生,工作之余,喜欢找年轻俊秀的男人们谈恋爱。
安雪年少时总是觉得,既然所有的人都说母亲错了,那自然就是母亲做错了。
那些被连带着来的批评和指责,一度让她感到窒息。
安雪的整个中学时代都不太好,看过心理医生,甚至还失去了一小段记忆。
后来,她母亲才收敛些,不再把那些男人带回家小住了。反而开始在外面金屋藏“娇”。
至于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雪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到了现在,再听见那些刺耳的闲言碎语,她仍是感到有些难受。可那些言语却仍是会飘进她的耳朵里。
“她母亲还真是个风流的女人,这在过去大家都会叫她破鞋。现在时代进步了,人们却反而越来越没有道德底线了。一个女人家不好好找个男人过日子,包养小白脸又算怎么回事?”
“你没听说么,安雪挺好的一个孩子,被她母亲硬生生地给带坏了。”
“唉,可惜了,你说安雪那是什么眼光呀?好好的高学历,高工资的外企青年才俊她不要。动不动就任性,发大小姐脾气,看见女同学都要误会,还非得吵着跟那姓高的小伙子分手。”
“姓高的小伙子这不是急了么?两人发生了一点小矛盾,安雪就真报警把人家那小伙子给抓起来了。还要告他强女j干,这不是开玩笑么?”
“那姓高的小伙子前途都被毁了,安雪也真下的去手。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弄呢。家里人过来劝,安雪都不带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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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安雪直眉楞眼地听着那些人说她的不是,到现在她似乎才明白过来。
不管她搬到哪里; 其实她的位置都没有变过。她还是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里。
或许是这些年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安雪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她不会因为伤心难过; 甚至她的心里再也不会荡起任何波澜。就像陈振说得那样,别人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完了。
安雪正想着,就听那些人继续说道。
“安雪是看上住在她楼上的那个姓陈的了,自然不会管姓高的那小伙子的死活。”
“我还在想呢,姓陈的那个; 平日里也不见他出门工作。怎么可能有钱在咱们这个小区里租房住?原来他租个房子; 还顺带拐个女人给他付房租; 花钱养他的。唉; 这人呀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上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花花肠子。”
“安雪有钱也舍得给他花钱,还经常做饭给他吃。你没见姓陈的天天接送安雪上下班么?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了; 自然不用出门找其他工作了。”
这人话语里带着几分尖酸; 同时也带着几分羡慕。如果不是有人传流言出来; 他们还真不知道安雪的家底居然那么好。
安雪本来还默默听着; 安慰着自己别跟那帮长舌妇一般见识。只是一听这些人这么贬低陈振; 她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瞬间就断裂了。
说她倒是无所谓; 说陈振却不行。
陈振明明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好心救了她; 然后就被她给缠上了。
这样好的人,凭什么要被这些三姑六婆这样侮辱践踏呢?
一时间,安雪心里翻江倒海; 似乎有种东西瞬间就爆裂开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抬腿便往人堆里冲。
还是第一次,她不管不顾地,要找人对峙。
“够了,你们都知道什么,就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我相亲的对象高朗脚踏两只船。我都亲眼捉奸在床了,才跟他提出分手的。偏偏高朗一直纠缠我。
我加班回来晚了,在路上,就高朗打晕拖进绿林公园里了。他把我打得皮青脸肿,还要强|女干|我,杀了我。如果不是楼上的陈先生去夜跑,顺手救了我,我早就变成绿林公园里的一具死尸了。
遇见了这种事,难道我还不能报警么?高朗这个人渣,难道不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么?
那如果是你们的女儿,孙女,亲人遭遇了这种对待呢?你们也不报警?你们也去说那个罪犯是高学历,高收入,有前途的大好青年。即使女孩被他强|奸了,杀死了。大家也应该大度的原谅他?
住在我楼上的陈先生,做错了什么了?你们这么编排他?他做什么工作,你们真的了解过么?
陈先生以前是个运动员,他自己有钱,也能赚钱,完全能生活得很好。怎么可能让我这种人包养他呢?
只不过是我自己感激他救了我一命,请他吃饭而已。前几天,高朗的亲戚找了流氓来堵我,陈先生看不下去怕我出事,才好心接送我上下班?
果不其然,前两天,又被他救了我一次。这些事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派出所询问。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你们说我也就罢了,居然说陈先生,那就真该遭雷劈了。
再说了,平日里我没少给你们送东西,免费给你们做治疗。我一片真心待你们,视你们为亲友。你们却背着我,胡乱嚼舌头,难道就不觉得良心过意不去么?”
安雪生气又伤心,再加上不顾一切地破罐子破摔。一时间,单单在气势上,她就把那些大妈给震住了。
那些人也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安雪居然也有这样强势的一面。
更何况,安雪平日里对她们的确不差。再一听,安雪那些遭遇,也的确挺惨。照这么说,那个高朗可真是个混蛋。
到了这时,那些人都闹了好大的无趣。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可安雪这边却没完没了,她很固执地瞪着她们。似乎是想让她们把侮辱陈振的话给吞回去。
这又怎么可能呢?
又过了一会儿,有个厚脸皮的大妈终于绷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气,随口说着:“真没劲,我家里孙子还等着我做饭呢,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就想开溜,显然并不打算道歉。
这时,陈振却几步走上前来,冷眼看着她,沉声说道:
“我刚给我律师打了电话,询问诽谤别人名誉到底怎么算?我律师刚好替我打过这样的官司,就让我想办法先取证。于是,我就录了音。”他说完,就把手机拿出来了,随意地晃了一下。
那个大妈一听要打官司,陈振还录音取证了,顿时就傻眼了。她急忙说道:“不过随口说几句罢了,这也算犯罪?”
陈振冷笑道:“谁知道呢?总要告一个试试吧?名人被诽谤之后,在国内判下来,怎么也赔个百八十万吧?你放心,我拿到钱全都捐献给公益组织。我虽然不出门工作,也用不着这种钱。就当为你们这些人积点口德了。”
一听百八十万,这些女人顿时就更慌了。
她们也忘了问陈振算什么名人了,一个个连忙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我们又不是诚心的,就是站在家门口,随便聊两句天而已。”
“难道这不是造谣诽谤么。等明天满大街的人都说,你儿子杀人,你女儿是鸡,这又怎么算呀?你心里不难受?”
那些人一听,顿时被堵得无语。
一般人遇见这种造谣的,是不会死咬着不放,非要去打官司的。顶多也就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大妈想了想,忙又对陈振说:“那不然这样吧,我们以后不说小安和你的坏话了,总可以了吧?我们都给你们道歉,行么?”
“再说了,这事也不是我们起头传的。还不是小安的后妈告诉我们的。她说要我们劝劝小安。这事你真要告的话,就告她去吧。”
说着,这些女人稀里糊涂地给他们道了歉。
陈振始终冷眼看着,也没什么。把这帮人急的够呛。
最后,陈振好不容易松了口。她们很快就一哄而散。
只剩下,安雪和陈振还站在原地。
此时,安雪却完全都傻了。她没想到,一场闹剧,最后就以这种方式草草收场了。
求那些人,讨好他们都是没用的。流言怎么都止不住。非要像陈振这样来点强硬的手段,他们也就都老实了。
看来,之前,她还真是错了。从今以后,真的不能再逃避或者软弱下去了。
安雪走在陈振身边,心里有些茫然。
陈振安静地陪着她。不管怎么说,今天安雪已经算是走出那一步了。到底没有一直忍下去。
到了电梯里,安雪抬眼问陈振。“没想到,陈玉梅居然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我。你说,这事我爸他知道么?如果知道了,他也不会站在我这边吧?他的新家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说完,安雪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陈振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说道:“这很重要么?不在乎你的人,你也不用太在意。不是还有我么?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听了这话,安雪忍不住俯下身子,把头顶在他肩膀上,然后喃喃自语道:“是呀,有你实在太好了。遇见你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
“又再说傻话了。”陈振一边说着,一边搂住了安雪的肩膀,给她一个拥抱。
“你很好,而且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会更好的。”
☆、第 23 章
23
那天以后,同在一个小区的邻居们再看见安雪; 就比较尴尬了。原本和谐亲密的邻里关系; 也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
安雪见到她们不再像从前那样; 上赶着打招呼或者攀谈说笑了。顶多也就是在视线相对的时候,稍微点一下头,就走过去了。
这种冷淡的相处方式,安雪很快就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