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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离忧眸光转暗，原本秀气的双眉也有了凌厉的痕迹。
“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不能明确告诉过sax在什么地方。以后就不用见小娅了。”
尽管知道面前的是玄离忧，但那份气势还是让莫凡心里一跳。
调查资料里，玄离忧从来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
而她和凌潇天从相认到现在也才不过几个月，其中真正相处的时间也就月余。
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在一个月时间里把一个人模仿的这么像。
而且，就算模仿的再像，那份凌厉中带着冰冷杀意的气势也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
就是他，也自问不可能做得到。
“好了，我相信了。但你们的合作条件我仍然不能答应。”
莫凡摆手示意玄离忧可以收回这样的姿态了。
他心里发毛，仿佛房间里真的坐了个凌潇天。
“你应该明白，害死小娟的是sax的持有者，而不是sax本身。”
司徒清胤薄毅的唇角微微掀起，冷锐的目光落在莫凡脸上，犀利的直刺人心。
他忽然拿起手边的茶杯在桌角磕破，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点点血珠渗出。
第758章 冒犯
“你干什么。”
玄离忧抓住他的的手，一把丢开他手里的碎片，伸手去按伤口。
“没事。”
司徒清胤把玄离忧的手拿来反握在手里。
他下手有分寸，不会伤到自己。
然后抬头看着莫凡，
“就像这个茶杯。它伤了我。我能因为这个就怨恨天下所有的茶杯，要把它们销毁殆尽吗？”
利器本不伤人，伤人的是拿剑的人。
“那不一样。”
莫凡皱眉，质疑司徒清胤偷换概念。
“道理都一样，只是我举的例子简单一点。”
司徒清胤看着他，嘴角噙着凉薄的冷意，
“有人害死了你在意的人，你不去把人找出来粉碎他们的阴谋，却迁怒于一个药物。莫先生，这就是你报仇的方式吗？”
“仇人要找，sax也要毁。司徒清胤，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已经是以最大的诚意在和你合作了。否则的话，我完全可以先答应你，等找到sax之后各凭本事。”
莫凡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寒暄。
害死小娟的所有人他都不会放过！
而sax，只能陪着小娟长埋地下！
“你这样执着真的只是为了小娟吗？”
玄离忧看着他，眼里闪过迟疑。
莫凡色变，拳头下意识的攥了攥。
玄离忧有读心术，他的什么心思都瞒不过她。
“莫先生，你是从小娟身上看到了别的什么人的影子吧。你把曾经的某个不幸嫁接在她身上，希望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但她的不得善终触断了你心里的那根弦，所以你才会这么恨。是吗？”
“二小姐，你编的故事很好。我想你大概是电视剧看多了。现在，请你们离开。”
莫凡勾起嘴角，笑意森然。
“抱歉。”
玄离忧眼里闪过歉意，
“我没有探究你隐私的意思。我只知道是这样一个原因，但具体的事情我并没有探寻。莫先生，我只是希望你能化解心结，大事为重。”
“大事为重？大事就是要一次次的挖开我的伤口给你们看？我很抱歉，我没有这样的嗜好。”
莫凡站起来，目光冷厉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痛楚：“请你们离开。”
“逝者已矣，我们能帮你抚平伤痛。莫先生，你这个位置注定你不能感情用事。”
司徒清胤也站起来，对曹沛菡使个眼色。
“你们干什么？”
感觉到自己激动的情绪正平复下来，最开始的时候莫凡还没察觉到，只觉得自己确实太过意气用事了。
但很快，他发现不对，转身怒视他们。
司徒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了门边堵住书房的门，曹沛菡和玄离忧一左一右站在司徒清胤身边。
曹沛菡揪着司徒清胤的袖子，目光平和，身上似乎散发着奇异的东西，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安静下来。
玄离忧和司徒清胤十指相扣，并肩而立。
“异能？”
莫凡记得玄离忧之前说过这个浑身灵气，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女孩也是异能者。
但她并没有说她的异能是什么。
现在他似乎知道了。
她正在剥夺自己对故去亲朋那一丝丝仅有的情感和哀思！
第759章 等你冷静下来
“我让你们离开！”
莫凡脸色一变，他对那个人的记忆只剩下这些了。
只有想起她的时候心口的疼痛会告诉自己，她真的存在过，并且离他而去了。
如果连这份哀思都被剥夺，那他剩下的还有什么？
他和家族里那些行尸走肉，为权力奋斗一生的人还有什么区别？
“莫先生，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不开的规律。你应该记住的是他们曾经存在时的温暖和开心，而不是固守他们临死那一刻的心伤绝望。这份心痛淤积在你心里太久了，只有拔除了，你才能得到解脱。”
看莫凡想扑过来，司徒清胤握住玄离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玄离忧立刻对他使用控制的能力，把他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胡说八道。只有在为她心疼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司徒清胤，你把这个都剥夺了，那我还剩什么？你告诉我啊！”
被控制着不能动弹，莫凡额头青筋暴跳，狠狠地盯着司徒清胤。
“他的情绪怎么好像越来越激动了？”
玄离忧看着感觉不对，都这么长时间了，他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
“淤积太长时间总需要发泄出来。他现在是愤怒恐惧多过悲伤。等爆发过后，情绪平静下来，悲伤的情绪就没了。”
曹沛菡抬起手臂抹一把额头的汗意解释。
她作为异能使用者，对莫凡的情况更加了解。
“你们干什么？”
一堵墙壁忽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身灰黑色西装的男人，腰杆挺直，眼神犀利程度和莫凡有的一拼。
“蛟，快把他们赶出去！”
见男人出来，莫凡眼里闪过一抹劫后余生的狂喜，匆忙吩咐。
玄离忧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加大控制力度，并且分心控制住那个“蛟”。
“不要以为你的异能是万能的。”
蛟挣脱玄离忧的控制，眼神平静。
“你难道忍心看着你家莫少被痛苦吞噬左右，陷入自己营造的怪圈里走不出来吗？”
司徒清胤脚步移动，护在玄离忧面前，深邃的黑眸射向蛟。
“我只听从莫少命令，其他一概不管。”
蛟又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冷淡。
“莫凡，如果你一意孤行，无论凌娅还是S国都将毁于一旦。”
司徒清胤见他说不通，潭水般幽深的黑眸看向莫凡，声音沉凝。
“凌娅……凌娅和我摧毁sax什么关系？”
莫凡愣了一下，暴怒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心情也略微有点烦躁。
“先等你冷静下来再说。”
司徒清胤坐回沙发上，示意玄离忧收起自己的控制技能。
莫凡发现自己手脚能动了，却没急着扑过去阻止曹沛菡，而是去看司徒清胤。
“你先让她把超能力收了。”
之前淤积十几年的悲痛早已没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哀思。
他也知道司徒清胤是好意，但他不想完全抛去心里的悲伤难过。
那毕竟是他现在唯一能证实自己还没有被家族的人同化，变得没血没肉没感情的证明。
第760章 合作
“沛沛，可以吗？”
司徒清胤转过头去看曹沛菡。
虽然待在自己身边，但可能是因为没有和玄离忧一样直接握住他手的缘故，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而且，超能力毕竟有限制，不像玄离忧那样收放自如。
曹沛菡勉强点了点头，皱眉收回超能力。
同时，她身子一歪倒进沙发里，粉润的唇瓣微微开合，满脸疲倦。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她这次确实没有心碎欲死的表情。
除了精神疲累之外，没有任何其他情况。
“谢谢。”
莫凡道了谢，看了蛟一眼。
蛟没有多余表情，退回门后，那扇墙壁再次合拢，严丝合缝。
“我以前并不是在莫家长大的。是十岁之后，家族里的人知道失去生育功能的爸爸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才把我接回来。”
“我的条件是不和妈妈分开。你们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吗？”
莫凡开始他简短的叙说，表情平静的像是在讲故事。
司徒清胤眸色深沉，没有反应。
司徒七从门后走到沙发前坐回去，没有表露出兴趣。
“什么？”
曹沛菡休息一会儿好了很多，好奇的看着莫凡。
她从没见过一个把悲伤情绪沉淀到那样地步的人。
如果不是有司徒清胤在，她吸收他的情绪一定会崩溃的吧。
玄离忧看一眼曹沛菡，也转回目光看着莫凡。
她的心情忽然有点沉重，或许是预感到了莫凡接下来可能说出的内容。
“莫家不需要一个依赖母亲的继承人。这是他们的原话。然后，他们杀了她。”
莫凡笑起来，眼里流露出的情绪不再是悲恸，而是浓烈的憎恨。
玄离忧呼吸窒了一下。
自古律法管的只有寻常百姓。
在这个法制的社会，莫家想要杀一个人也是杀鸡屠狗一样容易，而且根本不用担心会负法律责任。
“我告诉你们这些，也不是寻求同情。只是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缅怀母亲的心情。”
见玄离忧和曹沛菡的表情，就连司徒七眼里也流露出些许愤怒，莫凡表情一收，云淡风轻的笑。
“我们现在可以谈合作的事情了吗？”
司徒清胤看着莫凡，深邃的眸子里没有怜悯，只有潭水一样的清冷。
有些时候，自以为是的关切询问和安慰只会一次次撕开对方已经痊愈的伤口，成为一个二次伤害者。
“可以。”
莫凡收拾好情绪，冲他点头。
“你在S国迷惑凌潇天，我们回国。一有情况立马给我们打电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凌娅很快就会回来。”
司徒清胤说出自己想好的。
“你这猜测是依据什么的？”
莫凡没对他前面的话提出质疑，只是微微挑起眉毛。
“凌潇天需要一个监视你的人，凌娅是最合适的。凌娅这次失踪也许只是为了引离忧出现。”
“可是他并没有做什么不是吗？”
反倒是玄离忧和司徒清胤给了他一个“惊喜”。
“所以我猜想，他可能是在等机会。”
司徒清胤靠在沙发背上，深邃的眸子波光潋滟，声音里透着七分笃定。
第761章 见见熟人
“那你们现在离开，岂不是……”
莫凡皱眉。
这里毕竟是凌潇天的地方。
如果真是他故意引他们过来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我们现在离开才能打乱他的计划，猝不及防之下草率安排，我们才能找机会离开。”
司徒清胤分析，
“而且，如果我们一直待在你这里，他还有可能对莫家出手。我们离开了，他对你的防备就会松懈，更便于你安排查探。”
莫凡点头。
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差错。
他虽然还不知道凌潇天让玄离忧和司徒清胤过来是什么目的，但司徒清胤毕竟不是会随人摆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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