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葭霜忙上前,“警察叔叔,她是我朋友……”
  面容板正严肃的交警摇了摇手,“你先不要说话,让这个小同学说完。”
  方葭霜,“……”
  继而他转向童谣:“小同学,你报警是为了什么事情?”
  “我,”童谣一边说,一边探手去拿手机,拿出来,她翻了翻相册,点开一张照片示意交警去看:“这个人。”
  何期和夏小满站在外围,却是看不清的。然而从方葭霜的角度却看得清晰——照片是类似于颁奖舞台的背景,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长身立定在舞台的中央,眉目是微微的收敛。
  一并被定格的还有站在他身前的女孩,只是脸色太过板正,在这样的热闹场合似乎也并不是很搭调。
  只是一瞥,方葭霜便看清了那照片。
  那是谁,那又是谁。
  ——一目了然。
  于是方葭霜开口又要说话,“警察叔叔……”
  中年交警却摆摆手,“你先别说话。”
  方葭霜,“……”
  童谣便举着手机,指着照片中长身玉立的男人,“……请你们立刻通缉这个男人。”
  “嗯,”交警亦认真地应:“这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小同学?”
  方葭霜扶额。
  “他……”童谣低了低眉眼,脑内他说的做的一幕幕便纷纷地重映。
  像老旧的电影,黑白两色的。
  在她的少女时期,他带她看了一场电影。
  黑白胶片里重现出他们的往事。
  夏日的烟火中,他出现在她眼前。
  运动会颁奖礼,她摔倒,而他从台上朝她走来,大手朝她伸过来。
  被不良的女孩找到学校时,他一下子像是从天而降。
  校庆的展馆,热粥将要泼上身,而他替她挡在了身前。
  给她买草莓巧克力,
  给她买草莓棉花糖,
  给她买草莓乳饮料,
  给她买草莓味奶霜。
  虽然她并不怎么喜欢草莓——一般般;
  但是,
  但是她却喜欢送她草莓的这个人——非常的,特别的,那么的……
  喜欢。
  ……
  与他一起的往事,一幕幕的,一重重的,像放映机播放着老旧的胶片电影。
  在她的少女时期,有一个人带她看了一场电影。
  对着那宽阔银幕场景,她探询着回忆,也看着曾经的自己。
  随着曾经的快乐而快乐,也随着过去的悲伤而感到悲伤。
  而后电影播放结束。
  忽然的,影厅大灯亮起,明亮的光线填满空间里每一个角落。
  光亮,她才终于看清。
  身旁无人——这场电影的观众就只有她自己。
  快乐,或者悲伤;
  甜蜜,或者酸楚;
  都只有她自己。
  ……
  鼻翼微抽,在这冰凉的冬夜止不住的寒风里。怔怔地,便有液体从眼眶滚落。
  睁着眸,童谣看了看手机上照片,认真,“他犯了盗窃罪和故意伤害罪。”
  交警闻言,表情便益发严肃,“具体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小同学你描述具体一些。”
  她看了看照片上的他,慢慢地开口:“他……他偷走了我的心,害我成了爱情的伤兵。”
  “……”
  看着那照片,童谣表情怔怔的,“还把我押上爱情的法庭,判处我死刑立即执行。”
  “……”
  方葭霜,“……”
  何期,“……”
  夏小满,“……”
  方葭霜有些好笑,又心疼,却忽而听何期喃喃道:“……好可爱。”
  方葭霜,“?”
  方葭霜偏首,却见何期正一瞬不瞬地凝着童谣,一边道:“喝醉了说话还不忘记押韵,她好优秀,好可爱,好清纯不做作。”
  方葭霜,“……”
  童谣却无意去看其他人的反应,只是看着照片,声音带着鼻音,瓮瓮的不解,“可是,”
  顿了顿,一行的泪便从她眼眶径直滑落。
  不顾及脸上的泪,她只睁大了眼。手抬起捂在自己心口,她鼻翼不觉地抽动,瓮声瓮气地道:“可是,为什么偷走了我的心,他也不知道要还给我呢?”
  闻及此,方葭霜终只觉得十分的不是滋味。夏小满垂手,唇微抿着,何期却只低着头,干净清秀的面目上眉微微地皱起。
  抿了抿唇,夏小满走到童谣身前,两臂一伸环抱住她,糯糯的声线说着坚定的话,“我还在的……童谣。”
  方葭霜也反应过来,在童谣身后抱住她,“我也在,谣谣。”
  说完方葭霜回眸,戒备地看了何期一眼。
  何期,“……”
  何期站在旁边没动,只抬手清了清嗓,“……还有我。”
  2015年1月,鹿门市。
  夜风凛冽,怀抱却温暖。
  ……
  是月月底,当番阳的第一场雪开始飘落时,陆知行收到了来自鹿门市的快递。
  身形如玉般的在转椅上坐得笔直,男人的长指动了动,拆开,又拿去保护易碎物品的泡沫,便瞧见安放在其中的玻璃瓶。
  透明的瓶中装的是整颗的幸运星,只是那星星体积分外的大,以致才七八颗就能装满了整个瓶。
  手机恰到好处地震了震,陆知行抬眉去瞧。
  谣谣:【图片】
  谣谣:知行哥,物流信息显示已签收。(本条消息免回复)
  陆知行,“……”
  唇角微挑:不用回复,那行。
  指尖动了两下,拨出去的便是一通电话。
  她接得很快,且先出言,“是东西在运输过程中出现了破损吗。”
  “……”陆知行,“不是。”
  无声息却也有形的,他勾了勾薄唇,道:“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那头静静的,半晌,“嗯。”
  “谢谢谣谣,”从桌前站直身躯,陆知行眉微收敛,指腹轻轻地滑过那瓶身,他的目光也随之垂落其上。唇轻启,是男人吐息悠然的声:“哥哥很喜欢。”
  “嗯,”童谣握着手机,脸收拢在台灯明亮如雪的光线里,亦垂眸安静:“我知道。”
  她知道的。
  不管她送什么,他都会说喜欢。
  那是……他以哥哥自居的礼节。
  指腹摩挲在瓶身,陆知行饶有兴致地道:“我看别人折星星都很小,你折的星星怎么这么……”
  他声息如有笑意,清清淡淡的,话也停顿而未尽。
  话音落下,一系列的问题又再度自动地弹跳了出来。
  他什么时候看别人折星星了,男人还是女人,分别有几个,彼此间是什么关系。
  然而舌尖却泛起苦涩:那毕竟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了。
  因为他有了女朋友,天经地义,他的一切都应该由另一个人去关心。
  动动唇,童谣开口,“我懒。”
  陆知行,“……”
  他便随口地道:“上一次看人折星星还是在幼儿园,是我男同桌折的。差不多大的瓶子,他整整折了一个下午——当时我就觉得这人真有耐心。”
  “嗯,”童谣接话,自然而然地应:“我就不一样了,我没什么耐心。”
  陆知行,“……”并不是苛责她的意思。
  然而这小孩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早就明了,因而她话里话外的直白僵硬在他这里也近似可以忽略不计。挑了挑唇,灯勾勒出男人挺拔的鼻梁与菲薄唇形,一张侧颜被落地窗映照在城市高楼的灯红酒绿,他下颌收敛在高领的毛衣,唇微掀,“没什么耐心还能给哥哥折星星——”
  上扬着俊逸的眉目,陆知行低低徐徐地道:“我很开心,谣谣。”
  隔着两道屏幕一道听筒,那声音如过了电般的被传递到她耳朵里,酥麻而又战栗。
  默半秒,童谣,“你开心就好。”
  陆知行,“……”
  “知行哥,”握着手机,童谣睁着双眸:“生日快乐。”
  顿了顿,她说,一字一字的,“希望你幸福健康,平安快乐。”
  放下电话,她对着那页从桌上揭下的便利贴,静静想,这就够了。
  至于能不能成为马云,似乎也不是特别的要紧。
  能当然更好,就是不能——但他能幸福的健康的平安的快乐的生活下去……对她来说,这就足够了。
  纵然,
  这幸福,健康,平安,快乐的他……再也不会与她有任何的关系。
  哪怕是最卑微,最渺小,最微不可查,最不动声色的——
  她的,不完全的,暗恋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谣妹酒量差且喝完酒后酒品极差这点随童爸爸,铺垫在34章。
  星星里装东西了 o( ̄ヘ ̄o#) 按我谣妹的性格 有人能猜到里面装了啥咩。我觉得应该没人会猜到的……因为塞的东西是谣妹的风格。
  我这两章都好肥啊,4000多字,我好勤奋哦。
第58章 
  那之后的三年里; 童谣再不曾见过陆知行。
  当然; 这只是童谣单方面的断了联系。
  陆知行其实是回来过的。
  但童谣闻风而动; 赶在他来之前; 已经先一步去找方葭霜。
  第一次。
  推开门而不明所以的方葭霜; “?”
  童谣,“出来玩。”
  第二次。
  推开门而不明所以的方葭霜; “?”
  童谣,“出来玩。”
  ……
  第N次。
  推开门而整装待发画全眼线的方葭霜; “我来辽!”
  童谣,“……”
  虽然他电话也打过; 消息也发过。
  只是她一个都不接; 也一个都没回。
  半个月后才回一条; 斟酌着很仔细地解释:高中……学业繁忙……没时间。
  最后是流程化的道歉,有模有样,也假模假样。
  有时候,人也像是植物,成熟的种子早早就埋进了土壤; 只是等着风的吹拂水的浇灌,从没有动静到生根发芽; 耗费了很长一段的时间。
  只是忽然,一夜之间,东风徐来。
  那嫩芽便也忽而生成了参天的大树,冠盖伸入云中,是茂盛与葱郁; 无边无际。
  人也是这样。
  或许要耗费很多时间向下扎根向上发芽,要耗费很多时间去成长。但是——
  往往,却也会轻易地,在短短的一夜之间,走向成熟。
  只是,她再过生日的时候,他仍会问她想要的礼物。
  第一年,在电话里,童谣执着手机,垂眸而神情安静,“不用了知行哥,”想了想,她学着他曾对她说的话:“你的心意我领了,钱你就省下来买漂亮的裙子吧。”
  陆知行,“……”
  童谣,“……”
  她自我纠正,“买裤子。”
  “钱省下来买漂亮的裙子……”他失笑只半秒,后又低低徐徐地问她。“是给我们谣谣买吗?”
  那男声一道缠在耳膜,也像是在糖水里滚过的毒。
  致命的性感,也无可救药。
  童谣,“……”
  童谣,“我去学习了,再见。”
  唇掀了掀,陆知行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连续而急促的忙音掐断了电话。
  陆知行,“……”
  过不久,他寄给她一箱包裹,四四方方的很高,不知道装着什么。
  她没拆。
  第二年,他打电话她不再接,发信息也不再回。
  他仍是一箱包裹寄过来,仍是四四方方的很高,仍是不知道装着什么。
  她也仍是没拆。
  过半个月,她回他消息,斟酌许久给出托辞,“成绩下降导致手机被爸爸没收了。”
  发完托辞,童春江却忽然敲响了门,一边很是爽朗地道:“没什么惊喜又考了全市第一啊,谣谣你这手机还是去年的吧,走爸爸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