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晚风渐起,冷雨萧瑟,他膝盖以下的裤子都湿了,脸上却没有焦虑神情。我看一眼已经黑屏的手机,握紧手中的袋子,从超市走出向他的方向小跑过去。
廖长宁看到我,脸上露出笑容,立刻迎了上来,把伞撑在我的头顶。
所有疑问的埋怨都说不出口,我问他:“下雨怎么等在这里?”
廖长宁伸手去接我手中的购物袋,我固执不肯没有反应,他伸出微凉手心覆在我的额头,用沙哑的声音问我:“感冒了还逞强?”
他揽着我的肩膀往公寓楼的方向走,一边说道:“你的手机关机了,我怕你没带伞,所以出来碰碰运气。你什么时候进超市的?我没有看到。”
我问他:“等很久了?”
他笑笑:“没有很久,刚出来。”
我气鼓鼓的拆穿他:“骗人。”
廖长宁也不恼,温声解释道:“我下飞机打不通你的电话,雁迟跟我说你生病了,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打点滴,我想去接你,又怕错过你。”
入户电梯的门“叮”的一声打开。
廖长宁脱掉我身上的外套,转过我的身子,把我抵到墙上,倾下身吻住我,因为降温,我跟他两个人的唇都有些冷,廖长宁像是非要把我捂热般慢慢地碾。
很温柔,很温柔。
他低声说:“对不起,宝贝。有没有想我?”
我揽着他的脖颈,脑袋垂在他的肩胛窝,说:“我很想你,想你想得每一天都睡不好觉。我很想你,想你想得恨不得下一秒就乘飞机去找你。我很想你,但是又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在廖长宁面前,我总是特别容易觉得委屈,一边说就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无奈极了,干燥温凉的手指轻轻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
廖长宁的手从衬衫的下摆进入,触到我的腰上,温柔地轻抚。
我扭了扭想挣脱开,却被他紧紧箍住。
我们忘情的拥吻。
再多的人之常情,也抵不过一往情深。
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廖长宁已经不在我身边。
凌晨五点,他在隔壁房间开视讯会议刚刚结束。我趴卧在床的另一侧,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他走进来,立刻醒了大半。
他摸摸我露在外侧的左耳耳垂,我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
廖长宁十分疲惫的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
为了赶回国,他的行程被压缩的十分拥挤,三十多个小时,跨越半个地球。连续两夜未曾合眼,他眼圈下面有两团明显的青色。
我想起这几日心中纠结,直接问出口:“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李……李柔筠对你母亲全部的所作所为?”
他皱眉勉力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回答:“前几日你在国外时,我收到两封匿名邮件。”
他伸出手臂把我圈在怀中,轻声伏在我耳边说:“嗯,我已经知道,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愿意查,就能知道真相。”
我又问:“那你不介意我跟她血缘上的母女关系吗?”
廖长宁抬起指尖抵在太阳穴处揉捏,因为持续不退的低烧引起的头痛让他十分难耐,他累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含糊道:“嗯。”
我还是患得患失。
我不敢相信在许多人看来难以逾越的仇恨的心坎,廖长宁竟然能如此轻易的迈过去,我心心念念惧怕他知道之后迁怒于我的所谓真相他竟然会这么云淡风轻的一言带过。
我半天没有吭声。
廖长宁强打起精神轻轻吻了我的脸颊,迷迷糊糊的说:“翘翘,她是她,你是你,你们是两个无关的个体。英文里面“人”的单词是individual,意思就是每个人都是被divide的独立个体,无论我对她有多少愤恨不满,这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本来想追问他为何不让我继续参与联众科工的收购案。
望着他三分憔悴的疲惫气色,兀自忍住没再开口。
最近的天气不好,天空总是有霾,我的晨练活动也变成室内跑步机。
廖长宁起床的时候,我已经结束了十五分钟的慢跑,正趴在瑜伽垫上做拉伸运动。他的精神不错,换了正装的衬衣,一边整理领口,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侧着脸轻轻勾起唇角笑了笑。
我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翻过身双手撑在地上换了个动作问他:“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开心,在我面前坐下低头亲了一下我的唇角:“能每天看到你,本来就是让人心情好的事情。”
廖长宁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喑哑,我渐渐能习惯他偶尔的调情,甚至有时候还能跟上他的节奏开两句玩笑,我们似乎越来越合拍。
他问我:“怎么醒了也不叫醒我?”
我说:“你昨天睡的那样晚,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都有黑眼圈了。”
他说:“只有在你的身边我才能好眠。”
我们放松姿态坐在一起吃一顿简便早餐。
席间我跟他谈起联众科工的收购案。
我的语气不无愤懑:“我打算今天去递交辞职信。”
廖长宁皱眉道:“翘翘,不要任性。”
我把最近这些日子盘桓于心的疑问都问出口:“你觉得我会站在李柔筠那一边,所以才同意了让我退出这个收购案的提议,你不相信我吗?”
他斟酌用词,声线低沉:“翘翘,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当初,我让你参与这个收购案也只是因为我想把你留在我身边,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我端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口,继续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处理方式。”
他十分大方的道歉:“对不起,翘翘,我没能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我没有吭声。
廖长宁隔着桌子将手心轻轻覆在我搭在一边的手背上,他站在我的立场,给出中肯的意见道:“关于辞职,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不要意气用事。我虽然不喜欢你继续留在这个行业,但绝对不是刻意要借这件事达成我想要的目的。”
我有些不高兴。
他用右手指节轻轻蹭蹭我的脸颊,说:“翘翘,面对你我有时候甚至会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才是最好的方式。”
我没办法生他的气,只好沉默的埋头啃面包。
我接受了Devin的意见,被总部调配到另外一组做一个酒店企业重组借壳上市的案子的后台支持,新团队的Leader是个很纯粹可爱又十分认真的美国人。
他在工作上教我许多,也帮助我解决许多实际操作过程中的困难。
联众科工的收购案已经进行到最后的关键阶段。
只差一子落下,便可收复山河。临门最后一脚,以廖长宁的性格,不会再给李柔筠任何苟延残喘的机会。
我们都忙的不可开交。
又因为不在同一个办公地点,我跟廖长宁基本上见不着面。
李柔筠再次致电约我见面。
我直接拒绝,却没有想到她却干脆不请自来的出现在了我工作的写字楼。
我只好带她去茶水间,给她冲一杯速溶咖啡。她面上依旧是很强势的样子,但是我们都知道已经是外强中干,要不然她也不会一再试图从我这里寻找突破口。
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廖长宁所做决定的先见之明。
若非将我彻底跟联众科工的收购案划清界限,以李柔筠的手段,她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方式强迫我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倚靠在流理台边,开门见山道:“我已经今非昔比,接触不到联众科工收购案的核心数据,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非得要见我?”
她脸上依旧挂着惯常的笑容,好像战国时候纵横捭阖的谋士一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到处游说:“廖大少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竟然会一点都不介意你的出身。”
我不耐烦的下逐客令:“我帮不了你做任何事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李柔筠“嚯”地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她走到窗边,依靠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高楼,道:“我从廖氏净身出户,正康又把长安送到了美国,不许我再见他,失去联众科工,我会一无所有。”
茶水间门口频频有同事望过来的目光,我有些不自在。
李柔筠接着说:“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廖大少的手段,你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等到他有一天对你厌恶将你抛弃,你要怎么办?”
我冷笑问她:“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今天帮了你,或许将来你会成为我的后路?”
她突然十分激动:“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文敏就是前车之鉴,她的今天或许就是你的明天。男人的爱能持续多长时间,一年,五年,还是十年?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有些诧异:“文敏?”
李柔筠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我似乎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嘲讽似的的笑笑,说:“文敏在瑞士当着廖大少的面割腕自杀——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不过可惜的是,她是学医的,分寸掌握的自然好,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我大吃一惊。
原来廖长宁滞留欧洲的原因在于此。我无法想象总是趾高气昂的文敏竟然不惜选择割腕自杀这种决绝的方式也要留住廖长宁在身边。
李柔筠乘胜追击,继续说服我:“你今天若能帮我保下联众科工,他日若遇到任何难事,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沉默不语。
她又试图说服我:“你以为嫁入豪门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宋妙怡,我,还有文敏哪一个落得了好下场。你没有强势的娘家,性格中又有十分软弱的因子,所倚仗的只有男人的爱,注定会一败涂地。”
我承认她此番话中的合理成分,但是却不会轻易被说服。
人生的疲倦和无奈总是多于热情和其他一切使人刺激振奋的情绪。此时此刻,除却疲倦,我还觉得厌烦,会控制不住地焦躁惶恐,却找不到彻底摆脱的方法。
☆、I need you(2)
周末,廖长宁带我去参加一个私人聚会,在临江的一栋地标性建筑物的五十六层顶层餐厅。与会者多是廖长宁的至交好友。
出门之前,我站在镜子前面——
设计简约的无肩带的纯白色小礼服紧紧包裹着我的身体,脚下踩一双来自最伟大的鞋匠JIMMY CHOO的金色细跟漆皮高跟鞋,廖长宁从身后替我戴上一串碎钻的颈饰,我看到镜子里他唇角勾起的清浅笑意,他凑在我的耳后轻轻亲吻,眼中有无限赞叹爱恋神色,他低声说:“很漂亮。”
我转过头跟他开玩笑,“衣服,鞋子,首饰还是我?”
廖长宁揽着我的腰,轻轻抵在我的额头,不吝啬的称赞:“你最漂亮。”
葡萄美酒浓郁醇香,觥筹交错之间随意交谈。男人们在一起多聊财经实事,我幼时觉得那种生活离我太远,经年之后也能坦然应对。
我坐在廖长宁的右手侧位置,低声嘱咐他:“你少喝几杯。”
他十分受用的拍拍我垂在膝上的手背,轻轻点点头示意无碍。
雁迟同李非平一起走出电梯,似乎相谈甚欢。
我心下明白大半,原来彼时那位廖正康的嫡系律师李非平已经被长宁收入麾下,怪不得李柔筠当年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秘密。
廖长宁今日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西装,里面是灰蓝的净色衬衣,配枣红色斜纹领带,色彩的搭配协调到极致,还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他右手半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