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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玥见顾昕雅脸色不太对,关切的问道:“顾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先走了,晚上见。”
这是顾昕雅最不愿触及的心事,她对俞玥也说不出口,匆匆告别,让桃子拿上东西就离开了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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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昕雅把包随手扔在客厅,进卧室直接倒在了床上。
“啊——”望着天花板大嚎一声,觉得还是不能舒缓心里的烦闷。
翻身坐起来,光着脚跑到储物室,打开自己的拉杆箱,拿出一个黑色的琴包,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拉开拉链,握住琴头,把尤克里里从里面拿出来。
顾昕雅轻抚着琴弦,用食指指盖从一弦扫到四弦,发现走音走得厉害。
好久没有弹过了。
这是顾琳生前最喜欢的一把尤克里里,也是顾昕雅从小听到的琴声,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款式有些老旧了,质量也不是上等货,但是被保养的很好,这么多年过去,看着还是像新的一样。
顾昕雅席地而坐,把琴抱在怀里,一只手拧着弦准,一只手拨动着琴弦,进行调音。
太过熟悉,不需要调音器就能听出音准。
调好之后随手弹了几首歌曲,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母亲也是这样,闲来无事就会坐在院子里弹琴给自己听,有时兴之所至还会拉着自己一起边弹边跳,整个院子里都是银铃般的笑声在回荡,笑意可以感染所有的人。
琴还是那把琴,歌还是那首歌,只是弹琴的人已经不见了,而自己,弹得再好也找不回以前的那份浓烈的小幸福了,只能从这无形的琴声中品味出一种浓浓的孤单感,难以排解。
顾昕雅已经不想再唱下去,再这样下去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把琴重新放回原处,正好听到客厅里,自己的手机在响。
拿起来一看,是外婆的电话,顾昕雅咳嗽了几声,确保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恙:“外婆。”
“昕雅啊,你在拍戏吗,有没有打扰你?”
“没有,我今天下午休息。”
“我这几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牛肉干,让你姨父给你寄点过去吧。”
“好啊,好久没吃到你做的牛肉干了。”
“好,我让他下午就去寄。你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去休息会儿吧,别累着了。”王秀琴在电话那头不放心的叮嘱着。
“知道了,你也保重身体,我这部戏杀青了就回去看看你们。”
“好的好的。”
挂上电话,顾昕雅觉得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烫烫的,却不灼人。
睡一觉吧。
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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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拍夜戏,加上盛夏天黑的总是比平时更晚一些,约定的开机时间是晚上十点。
顾昕雅一觉睡到了七点多,醒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睡懵了。
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到客厅,眼睛还没睁开就闻见了一阵香喷喷的食物的味道。
宁初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见顾昕雅走出来,对她说:“你再不醒我就要进去掀被子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顾昕雅闻到饭香,才觉得自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拉开凳子,坐下来,接过桃子递过来的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见两人都没有过来跟自己吃的意思,开口问道:“你们都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你吃吧。”
宁初忙完事情回家还不到七点,就自己在外面吃了,这些东西都是桃子去买的,她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桃子站在顾昕雅门前,问过之后才知道她是怕打扰顾昕雅睡觉,就没敲门。
真是个傻孩子。
“桃子你吃了吗?”
“还没。。。。。。我不饿。。。。。。”桃子突然被点名有点不好意思,连口否认,却没掩饰住肚子发出的饥肠辘辘的叫声,顿时羞红了脸。
顾昕雅没忍住笑出了声,缓了几秒才继续说:“你不用这么客气,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好。。。。。。”桃子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饭,不肯多说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昕雅也觉得桃子是个很负责的助理,心细,有她在自己身边的确省了不少事。
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她对自己,对宁初的态度,始终是唯唯诺诺的,好像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一样。
看来之前在许倩遥那里收到的打击太大了,整个人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顾昕雅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想了想,放下筷子,唤她。
桃子一听到,连忙放下了碗和筷子,坐的十分端正,一副随时任你差遣的样子。
顾昕雅无奈的抚了抚额头,放柔语气:“桃子,你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的面对我和宁初姐,我们都是平等的,你是我的助理,但这不代表你就是我的丫头,我们之间最多只存在一种雇佣关系,你做好你工作范围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桃子被顾昕雅这番话说得有些发愣,瞪着眼睛看着她,也不说话。
顾昕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索性直说:“我不是许倩遥,没有那么多要求,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就好了,其他时候我们可以当做普通朋友相处,你觉得怎么样?“
桃子低下了头,闷闷的应了一声:“好。。。。。。”
顾昕雅装作没有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和宁初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继续吃饭。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都是人世间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人,何须自视清高,苛责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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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初第二天早上还有事,顾昕雅就没让她跟着自己一起片场了,只带上桃子。
来到取景地b市人民医院的时候,现场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为了最大限度的降低对医院病人的干扰,原本打算拍的好几个场景,只减少到一个,分成好几天来拍。
今晚拍的是在病房前,傅州成来探望楚盼灵的那个戏份。
这场戏的楚盼灵不同于往日的神采飞扬,反而十分憔悴,所以化的妆也很平时不大一样。
等薇薇弄完,顾昕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的吓了一跳。
惨白的脸颊,还刻意的画上了一层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不得不感叹化妆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薇薇站在一旁打趣:“你这幅人见犹怜的模样,估计会增加不少这集的收视率吧。”
“不吓跑观众就好了。”顾昕雅开玩笑似的回答,站起身,走出了化妆间。
秦浩博难得压低了自己的大嗓门,对苏暮和顾昕雅说道:“你们两个酝酿一下情绪,五分钟后开拍。”
这场戏对顾昕雅来说还是有些难度的,她也不敢马虎,安静的坐在一边回想剧情,努力融入角色中。
而苏暮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玩着手游,目光时不时往顾昕雅身上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导演助理做好最后的确认,苏暮和顾昕雅也在固定的位置站好。
“。”场记合上场记板,拍摄正式开始。
Chapter 14
楚盼灵提着灌满热水的开水壶,从开水房回到病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楚盼灵。”
抬眼一望,看见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衣冠楚楚的傅州成站在自己眼前。
一时之间无话。
傅州成见楚盼灵一脸憔悴,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灼灼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糟糕。
抬腿走过去,出声问候:“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
“没事,你等我一下。”楚盼灵担心站在病房门口会影响病人的休息,推开门,轻手轻脚的把开水壶放回了病房,顺便为母亲掖了掖被角,才走出来,对傅州成说:“我们去那边聊吧。”
傅州成不予置否,跟着她来到了这层楼的大阳台。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楚盼灵不禁裹紧了身上的针织外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口说道:“傅老师,你怎么来了?”
“骆落都跟我说了,你母亲。。。。。。我感到遗憾。”傅州成看着骨瘦形销的楚盼灵,心里突然一阵绞痛,没等他来得及去思考,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谢谢你来看我。”楚盼灵苦笑一声,没有再接话。
你在失望什么。
难不成还奢望他是自愿来看你吗,这不过是处于一个老师对学生的关系罢了。
气氛难得有些低沉。
傅州成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要是经济上有困难,可以找我,我在医院也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这方面的专家。”
“不用了,我家里人都安排好了。再说。。。。。。现在这个情况,什么专家都没用。。。。。。”这段时间,家里亲戚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人脉去请那些专家权威来问诊,可结果都是一样。
这辈子母亲可能都不会再睁开眼睛,唤自己一声灵子了。
想抱抱她。
傅州成脑子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缓缓伸出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坚强一点,阿姨舍不得你,会醒过来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句安慰的话是那么的无力。
“州成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楚盼灵的语气里竟然还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乞求。
她好累,感觉一个人快撑不下去了。
特别是见到他之后,更渴望能够有个人能让自己靠一靠,哪怕就一会儿。
终是不忍,傅州成伸手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许是傅州成的怀抱太过温暖,她一时得意忘形,竟然这么多年压在心底的话说出了口:“我们试试吧,我马上就毕业了,你也不再是我的老师。”
时间好像停止在了这一刻。
顿了几秒,傅州成轻轻的推开她,淡淡开口:“我已经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楚盼灵难以置信:“你骗我,你整天都在忙工作,哪里有时间去找什么结婚对象。”
“父母介绍的,见了一面觉得还不错,就定下来了。”
“为什么见过一面的女人都可以,而我就不可以!”楚盼灵大声质问着,急红了眼。
“楚盼灵,你的爱太多,花在我身上简直是一种浪费。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傅州成何尝不知道她喜欢了自己多久,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更不能给她希望。
他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没有思想花在男女之情上面,结婚不过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找一个互不喜欢的人,搭伙过日子罢了。
“浪费。。。。。。这么多年在你眼中看起来就只是浪费吗?”楚盼灵一直还抱有期待,以为自己毕业了,脱离这层身份之后,她就还有机会,就算不爱,也会被感化一点。
没想到傅州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狠心。
“到此为止吧,就算我不是你的老师了,我也只会是你的一个兄长。灵子,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傅州成知道不管自己把话说得再委婉,都会把楚盼灵伤透。
“你走吧,以前我不需要老师,以后也不需要兄长。”
“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