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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才知道从她练成那种至邪的法术开始,她只能再活十年。十年的期限一到,她会因为力量的突然衰竭而死。
她想,十年应该足够杀掉仇人了,不想那力量反反复复,非她所能驾驭得了,所以一直拖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返回帝都。经过精密的筹划,她顺利的潜入仇人家中,本来眼看着就能将仇人杀死,可是半路却杀出来的一个人却破坏了她的计划!她原本想杀了那个人,无奈力量再一次产生莫名的衰竭,她只能仓皇的逃走……”
“叮”,一道金光以极快的速度划破空气,生生的钉入到杭婕妤刚刚所坐的椅子上,是寂雪发髻上的钗子,钗上细细一串的珍珠随着惯性晃荡了几下,之后碎成粉末,飘散在椅子上。
而杭婕妤笑意盈盈的站在椅子旁边,毫发无损。她优雅的将垂下的发丝勾到耳后,问:“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寂雪霍然起身,冷冷的直视她的眸子:“原来是你!”
那个以法术控制住文妃神智,意图刺杀父皇的人终于又出现在她面前了,只是她说的故事让她心生疑窦。
杭婕妤不置可否,笑道:“那一次力量的衰竭让她休息了很长时间才得以恢复,她明白自己离死期不远了,她只能速战速决,便宜的一剑杀掉仇人们,而不是好好的玩一玩。不过世事总喜欢和她开玩笑,突然而来的巨大变故,让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仇人命丧黄泉。可是……她还是想杀掉仇人和亲生母亲的女儿,因为那个女儿获得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她一切?有什么是属于她的?”寂雪讥嘲的问道。
“若不是仇人,她本该和父亲母亲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会有那么多痛苦艰辛!而那个女儿……简直就是最耻辱的存在!”杭婕妤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不复之前的端庄娴雅,在跳动的烛光的照映下,阴森可怕。
寂雪冷喝一声:“可笑!”
“给你看一看我真正的样子吧。”
寂雪注视着杭婕妤慢慢的从脸上撕下一层薄薄的面皮,呈现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明眸皓齿,柳眉如烟,皮肤白皙光洁如玉——这张脸和她的母亲,达奚颜竟然有六七分相似。
“我的名字叫做裴瑶,是达奚颜的亲生女儿,”杭婕妤又笑起来,走近寂雪一步,幽幽的说道:“第二次见面才告诉你我的名字,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妹妹。”
寂雪垂下眼帘,语气平淡如水:“原来当年宁妃并没有诬告母妃,她真的是与他人私通……”
太可笑了,她心心念念着要向宁妃报仇,倒头来却是母妃真的做了对不起父皇的事情,并且编造了谎话来欺骗她,隐瞒了事实真相!
不过哪个亲爹娘会向自己的儿女说出自己不堪的事情呢?
更何况若是宁妃没有说出实话,她也不会遭受那么多的磨难,所以那个女人依旧是该死的!
寂雪连连后退几步,事实所带来的震惊让她摇头轻声哀叹。
“我的好妹妹……”裴瑶又向前两步,手指勾住寂雪的下巴,脸凑到她近前,吐气如兰,“我又回来了,只为了杀你。”
第一百零八章 随风而去
虽然之前的交手,寂雪处于下风,但她面对归来的刺客不甚在意,一双墨色的眸子平静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轻描淡写的说道:“在这个守卫严密的皇宫里,你何来如此大的自信呢?”
裴瑶红唇微微上挑,露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我敢只身踏入深宫找你,就一定要拉着你做我的陪葬。
妹妹,我们……一起去死吧?”
寂雪握住裴瑶的手,轻轻地从她下巴上拿开:“请你一个人去死吧,我可不想死。”
裴瑶翻手紧紧攥住寂雪的手腕,眼光锐利如剑,她正要开口说话,寂雪忽然掌上运起功力击向她的胸口。
裴瑶松开寂雪,轻盈地向后跃出一丈开外。
“在真正动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寂雪缓缓地垂下手,“你问我复国之事有何深意?”
裴瑶也不卖关子,答道:“因为杭瑞想试探你有没有复国之心,好以繁苕遗民的身份取得你的信任然后获取有利的证据上呈给皇上,谋取升迁高职。所以他让伪装成他女儿我的来问一问你。不过如他这样蠢笨的脑袋,想必是不可能让你信任的吧?”
“是的。”寂雪冷笑,繁国中有这样只为利益不重国家的奸佞小人,何止是悲哀!
裴瑶得意的说道:“而我,正好借此接近你。听说,在宫中你杨寂雪几乎不允许其他妃子踏进敬贤宫一步?”
“你成功了,因为我想试探你,所以让你踏入了这地方,”寂雪一边说一边褪下碍事的纱衣,扔在一旁,“我们本是同母而生的亲姐妹,如今却要一决生死,真可笑。”
“我以有那样地母亲感到耻辱!”裴瑶喝道。“忘记仇恨。和你地父亲夫唱妇随。逍遥快活!她早就忘了她曾经爱地是谁。对不对?!”
“可是她毕竟给了你生命。若是换作你。愿意在冷宫之中郁郁而终吗?不为了女儿和父亲兄长地将来考虑吗?其实母妃地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是我带她走出冷宫地。因为我她才得到了那一切。我不知道她心里是作如何感想地。是否还爱着你地父亲。但至少在我眼中她是一位最好地母亲。”寂雪顿了顿。眼中隐约地有泪光。“我希望你不要恨你地母亲。好吗?”
裴瑶踉跄几步。仰头哈哈大笑。那样大声地笑却没有引起外面丝毫动静。
“裴瑶!”寂雪叫道。
裴瑶低下头。望着同母地妹妹。说:“不恨她?当初若是她和爹一同逃走。或许就不会是家破人亡、痛苦而死地结局了!我地童年该是幸福地。我也不会为了追求力量而付出寿命地代价!”
“可是她留下来也没有好日子过。要接受更多地责难啊?”寂雪缓步走上前来。眼中充满了悲悯。“我不是她。不知道她是如何想地……也许。她是为了保护你们父女地安危才毅然决定留下来地呢?难道和你们一起偷偷逃走。我地父皇就不会派人追杀她了。从而危及到你们?”
“保护我们?”裴瑶突然止住了笑,喃喃。
“是,她留下的话,按照宫里的规矩会先审问,就给你们留出了许多逃跑的时间。定下罪名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那时候,你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还有,我父皇或许根本就没有派人追杀过你们,因为他没有查出那个奸夫是谁,只靠着宫人们的证词而定罪,否则七年之后绝对不可能单单凭着我,就饶恕母亲的罪过。”
裴瑶的脸沉入双掌之中,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额头上有晶莹的汗珠滑下。
“那是谁追杀我们呢?”
“这就要问老天爷了。”
殿中又陷入一面沉寂中,烛火在微风中飘摇明灭,裴瑶的脸愈加苍白,显得虚幻而不真实,仿佛只是一个单薄的幻影。
“裴瑶,”寂雪深深呼吸一口气,吐出一句话,“我知道我身为杨彦希的女儿,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一决生死,请将所有的仇恨都归结在我身上好了,不要再去怨恨你的母亲,并且说出以她为耻的话。”
裴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笑:“好,我不会再怨恨她。”说完,她手腕翻转,眨眼间手中多出了一把锋利的长剑,“那么,你与我同赴黄泉吧。”
“你先去吧,我今日绝不会与你同去的。”寂雪走到墙边的架子前,取下摆放在上面的一把宝剑,利落的扔掉剑鞘。
剑鞘在空中滑出一道弧度,“逛当”一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与此同时,两人执剑飞身刺向对方。两道白虹在半空中相撞,发出尖利的声音以及耀眼的火花。
寂雪足尖一点椅子背,轻巧地落在正殿中央,背对着裴瑶。她低下头看着裂开一条细缝的剑,刚刚那一撞击,剑差点脱手,虎口震得撕裂般的疼。
尽管裴瑶已经是败朽之身,但只恢复了两成功力的她根本就不是对手,从方才那一剑已经能看出两人实力差距之大。
绝对不可以死在今日,寂雪咬紧了牙关,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拼死一搏。
从上一次的交手的情况来看,裴瑶的武功确实在她之上,硬拼是绝对无法取胜的。但是裴瑶的武功高归高,却缺乏实战的经验,或许是根本就没有和什么人打过,有时候无法灵活应对对手的招数。那么她就要以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找出裴瑶
,克敌制胜!
裴瑶转过身,轻声笑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杨寂雪,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乖乖束手就擒,省得吃了皮肉之苦倒头来还是必须陪我一死。”
“裴瑶,你太自以为是了。”寂雪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不要以为你认为的都是对的!”
“好,我们就用手上的剑来证明谁对谁错吧!”
裴瑶一剑劈来,寂雪一面格开一面急速后退,抓起之前扔在旁边的纱衣扔向对手。
纱衣飞舞,遮挡着了裴瑶的视线,她顿住脚步刚要挥剑撕开纱衣,忽然一道雪亮的光芒穿透纱衣直直的刺向她的胸口,裴瑶连忙后退想要避开,可是之前受纱衣的影响让她慢了一步,只觉得一股凌厉的风击在胸口上,登时喉咙里一丝血腥味涌上来。
裴瑶咽下口中急泛上来的鲜血,一个翻身落在正殿门口,同时左手射出几枚银针。
淡青色的纱衣碎裂成无数片,犹如狂风中的残花般飘落在地。
寂雪眼看银针射来,身子向一边避开,银针全数钉入墙壁之内,挂在墙上的一大副山水画连着楠木画框顷刻间轰然跌下,裂出几片,扬起粉尘。
寂雪刚躲过银针还未能稍微喘一口气,那边裴瑶的剑已经刺来,她抬手自下而上格开,顺势再次刺向对方。
几十个电光交错般的回合,寂雪手中的剑终于承受不住,应声而断。裴瑶得隙,长剑向寂雪颈间削去。
寂雪身子一矮,躲过那一剑,扯下腰间佩绶,手一挥舞,那细细的丝织带子已经缠绕上裴瑶的双臂。寂雪迅速地用力一拉,将她的双手紧紧捆住,随后飞起一脚踢掉了裴瑶的剑。
“你以为区区一根带子就能束缚得了我吗?”裴瑶嘲笑道,双手发力欲挣脱开来。
寂雪手牵丝织带子后退几步,接住对手的长剑,说:“那你不妨试一试。”
裴瑶用力一挣,细得看似一扯就断的带子竟然安然无恙!
她失声叫道:“这是什么?!”
“这是一种用罕见蚕丝织成的带子,非一般人能轻易挣脱的,我用在佩绶上为了以防万一。”寂雪说,她握着剑一步步走近受困的女子,锋利的剑尖指向她,“裴瑶,到此为止吧……请不要有任何怨恨,不久之后我们或许会在黄泉之下相遇。”
裴瑶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解释是什么意思,你会明白的,只可惜你不能亲手杀掉我。”寂雪说着,举起长剑,在烛光下剑身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裴瑶的目光落在离她越来越近的剑上,心中不甘到了极点,她用上十成的功力,奋力挣脱。
“嘣”,丝织带子一根接一根的断开,寂雪瞟了一眼,加快了剑势。
“我要亲手杀了你!”裴瑶大叫一声,左手握住寂雪的剑,一道更刺目的光芒在她的手指间爆发,那把用法术变幻成出的剑倏地消失不见。
寂雪大惊,甩开丝织带子,合身疾退,躲在裴瑶击来的右掌。
裴瑶捂住胸口喘着粗气,豆大汗珠顺着她美丽动人的脸缓缓落下,脸色苍白似雪,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妖异如鬼魅。
寂雪悲哀的注视着她,意识到她的生命快要接近尽头了,即将为所得到的力量付出代价。
“我……我绝对不会,”裴瑶强打起精神,断断续续的喃喃,“我绝对不会比你先一步死去!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