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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自己是个亚雌性。
东陵头一回感激自己的角色定位,鉴于博格受到的教育绝不容许他对一个亚雌性动粗,长期的共处也让他知道这个雄性不擅长说教。
博格估计和他想到一处,咬牙切齿半晌,郁闷的扯着东陵往门口走。
“你去哪儿了?”他粗声粗气的问。
“本来想去找莉莉聊天……”不算说谎。
“布莱恩告诉我莉莉不在家所以你回来了!”
“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是他猜的。”东陵耸耸肩,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无辜一点,“我去山上了,既然不能离开部落,所有的消遣就只有上山去采野菜。”
“你没摘任何东西,一片叶子也没有。”
“我不太擅长辨认植物,后来我去科尔文那儿跟他聊天……对着一个土堆自言自语。”
回应他的是突然间的天旋地转和对方的咆哮——
“你身上有不属于部落里任何一个的雄性气味!”
靠。
被卡住喉咙压在床上时,东陵在心里骂了句。因为莉莉的行为一直没被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雄性有多好的鼻子,但她是怎么不被布莱恩发现的?随身带香料?及时洗澡?好吧随便她怎么做,自己现在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至少他还应该感激博格没把自己直接摔在地上?
特么见鬼的香料!见鬼的洗澡!见鬼的嗅觉!见鬼的雄性!见鬼的姻缘石!见鬼的流浪兽人!……见鬼的床!
“东陵老师!”门口传来尖叫和抽气声,被博格的吼声引来的阿诺冲进屋子,对着博格又踢又打。
“滚开!”博格显然不想理会他,一把将这个麻烦精推到地上。
被压制的人狠狠皱眉,幸亏雄性还是控制了手劲,小孩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生龙活虎的爬起来接着扳博格的胳膊。
“你松手!不准欺负东陵老师!”
博格这回连推都懒得推,最后被逼急的小孩一口咬在眼前的胳膊上。
事实证明,即使在人形状态下,兽人就是兽人。东陵傻乎乎的盯着那一滴血顺着博格前臂的肌肉往下流,觉得整个世界都不真实。
“出去。”
他抬起眼,越过还掐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像平时要求小兽人跑步或倒立一样下令。
阿诺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杵在原地没挪窝。
“得啦,出去吧,”男人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有本事把部落里最好的猎手的手指从我脖子上挪开,就用不着每天绕着围墙负重跑五圈了。”
人形的小老虎崽子终于肯松口,气哼哼的走到门外,门帘被他甩得几乎飞起来。
“我说出去。”东陵再一次重复,“站在门口偷听也不成,现在出去跑步,五圈,带上你的负重。”
帘子外面传来清楚的喷气声,小孩赤脚在门外的地上踩得啪啪响,最后由惊天动地的、木门撞在门框上的巨响结束了这些噪音。
“靠!”如果不是被勒着脖子,东陵已经从床上跳起来了,“竟敢在老子面前使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里需要解释,东陵不知去向,回来时带着部落外兽人的气味,同时拒不承认。
博格怀疑他背叛部落,这是重罪……但他没动粗。(制住东陵不算,别忘了被制住的家伙能为了聊天跟别人干一架=_=)
这两天看了下前文,小修了几个词,毕竟写的时间太长有些前后矛盾,你们可以不管因为真的只是几个词。
话说奇怪怎么木人捉虫,小蓝都是自己在捉……很累啊。
==谁知道*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规定说不能同时挖两个坑?还是说文章题目里不能出现“同人”,简介里不能出现“同性恋”和论坛名字?
————————割割割————————
中午时小红在楼下吃饭。
食堂里有特奇怪一人,呃,可能不太礼貌,但确实是……你在见到一个留着长发、穿着跆拳道服、踩着拖鞋的老头时能找到其他更好的形容词吗?
至少小红坚持住没有多看他一眼。(我该为此受到表扬。)
差不多快吃完饭时,那老头开始大声嚷嚷,似乎是对食堂工作人员不满,整个食堂都静下来听他嚷嚷。最后那人甚至跑到前台去骂人。(后来小红发现他喝高了。)
你妹……小红心头的玛丽戈壁上正在跑马啊——
这怎么搞的?都让我看热闹了,怎么不把台词换成国语版!
第47章
(此章有小黑误入;三观已毁,围观众慎入。=_=)
现在的情况很微妙。
两个男人,更正;一个雄性和一个亚雌性;一张床;还有视线相对时四溅的火花——
如果自己没有被人用手掌压在脆弱的脖子上;东陵更愿意用“暧昧”来形容当下的局势;可惜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那个拼命散发粉红泡泡的形容词不怎么搭得上边。
“你不考虑为自己身上气味的问题解释吗?”博格用了点力;愤怒促使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瞳孔缓慢缩紧成狭长的竖线。
东陵有点走神,他的目光正追随着对方胳膊上的血痕,那一滴殷红的液体顺着结实而流畅的肌肉滑落;所经之处留下一道蜿蜒的赤色痕迹;刺眼的耀目。
假如真要发生点什么适合在床上干的事,那真是再绝妙不过的装饰;他想,血液会让人兴奋。
他不曾提到过吗?
好吧,其实这个不重要,也没必要特别强调,瞧,差不多所有杀手看到鲜血时肾上腺素都会升高,只是程度和敏感性的问题。
他的自控力很好,至少他还是个杀手而不是杀人魔,也不会因为这种黏哒哒带着金属气息的液体而勃…起——东陵见过那么几个恶心的堕落者。但他必须承认,目睹温暖、热烈的鲜血温柔的抚过如此强壮的造物,那景象确实非常……动人心魄。
一个杀手从来不会太介怀自己是否是个合格的疯子。
直到脖子上加大的力道和隐约的窒息感传来,东陵才发觉自己的思绪正在往奇怪的方向偏移。
啊,不太妙。
东陵眨眨眼,决定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或者他可以编个好点的故事?
东陵不能撒谎。但真正的规矩是不能对家人说谎。其余时间他只是习惯性遵守这个;而在许多任务中,巧妙的谎言总是帮助自己成功脱身的锦囊妙计。
毕竟当一个人的身份都是弥天大谎时,该受谴责的反而成了诚实本身。
他飞速思考,在头脑里寻找合适的方案。
不可妄言。
很好。东陵沮丧的想,这又是个新体验了,他还没有哪次像这样痛恨自己受到的教育呢。
东陵清了清嗓子,抬头与对方金色的竖瞳相对。
“你会保密吗?”他最终下了决定。
“保密?”
博格看起来完全迷糊了,他重复一遍东陵的话,然后皱起眉头。
东陵感觉到钳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放松了些,他家的雄性看起来没那么狂怒,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但依旧怒气冲冲。
“我不可能替你保守这种事情,我需要对部落负责。”
“就好像我不需要似的。”东陵轻声咕哝着,发现对方允许自己推开他的手臂坐起来。
于是他飞快的坐正身子,同时伸手到背后抚慰他疼痛的肩部肌肉——它们刚才在床上撞得真够狠的。
噢,该死的石头床,兽人们为什么不能发明席梦思?
“别担心部落,”他打了个暂停的手势,“这件事不会危害到你的族人,我发誓。”
博格怀疑的盯着他。
“保守秘密?嗯?否则我宁可继续沉默下去……别瞪我,你知道我不接受威胁,而且即使在武力方面……”
东陵在这里停下来,叹气,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下一刻,右手沿着诡异的路线滑至另一人的颈动脉处,而代替指尖抵住那里的,是锐利的刀片。
两个人在床边大眼瞪小眼的坐了半晌,期间刀尖一直贴在其中一人的颈部,金属下的皮肤因压力而苍白。
持刀的手很稳,东陵不打算在对方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伤口有一个就够了。血液确实让他兴奋,不过也不代表他非得表现的像个变…态。
“我猜现在你肯心平气和的和我谈谈?”他眨眨眼,很无辜的模样。
“保证不会危害到部落?”
雄性等同于是让步的说法让东陵立刻咧开嘴。
“保证不会。”他飞快的回答,同时收回右手,刀片在他将手放回床上前就消隐无踪,“事实上这是点私事——别那么看我,不是我的私事。”
这个强调换来了更长久的一次打量。
而后博格点点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闭紧嘴。”
向博格转述格纳的事情花费了比预想更多的精力,东陵必须想办法在解释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同时设法隐瞒那条黑蛇的所在地,同时还要省略自己和格纳的两场架,这让他的讲述出现了许多段类似于“拉灯”的情节。
所以人们讨厌分割线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谢天谢地,他终于在尽量保持故事完整性的前提下成功进展到稍早些时候的部分,虽然部落附近存在两个流浪兽人的事实不可避免的让博格看起来更担忧了。
“……大体上就这么多,格纳不会危害到部落,倒是有可能给莉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如果他最终决定逃离并永远不回来这里,我觉得那个傻姑娘的玻璃心会和故事里常说的那样‘碎成片片’。”
博格并没有被东陵的玩笑转移注意,他正皱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他:“你怎么能相信那个兽人?他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鉴于我前二十年的时间里至少有一半时间学习分辨真伪来保住自己的小命,没人能站在我眼前骗我,至少这里没有。”
“你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了,它们并不会总是正确的。我在打猎时动用自己的直觉,但不会让它控制我,经验和观察更重要一些。”
对于这一指控,东陵只是耸耸肩。从博格嘴里听到这个倒是挺有趣的,身为一个完全的人类,他更相信直觉;而有一半是野兽的家伙反而把天性排在理智的分析之后。
“总得有那么几样东西是我能相信的,否则我就无所依仗——我觉得咱俩有点跑题,现在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了,你不会说出去对吧?”
博格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相对的,他坐在那里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做斗争,脸上的表情掺杂了犹豫、为难、愧疚……总之一切令人有糟糕预感的东西。
“很抱歉,我不能冒这个险。”
有那么一会儿东陵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示意博格稍等片刻,在脑子里回放刚才的片段。
博格皱眉。
博格愁眉苦脸。
博格开口说“很抱歉……”
他像只炸毛的猫一样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混蛋。
“我可以随便编点什么话应付你,说我遇上一个危险的流浪兽人或者干脆保持缄默,我没那么做只因为你是博格,可你特么竟然在承诺保守秘密后跟我说抱歉?”
东陵觉得今天可能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自己和博格已经花了太多时间在“瞪着对方”这一举动上。两人都试图用眼神让他们的目标屈服,但如果随便谁肯动动脑子,就会发现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不过除了比较眼睛和嗓门的大小,好像也没有其他方法能破解现在的困境,两个同样顽固的家伙碰在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