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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自己已经忘了阿诺的事,不过如果今天这小孩不来,他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这件事了。
既然下了这么大雪,倒是有几个很应景的训练项目可以试试,但是首先——
“去屋里找块布把汗擦了。”
大冷天的跑的满身大汗不说,明知道自己身体差还只穿着一条兽皮裙,他这是生怕不得病?
因为要看小孩,磨豆浆的事再一次被无限期延后,而且昨天和莉莉约好的东西还没送到,黄豆再泡泡也没所谓。
东陵跟在小兽人身后回了屋,从房间的箱子里找出一件宽大的麻布上衣。这件衣服有点像睡裙,下摆一直拖到膝盖,据说在雌性和亚雌性里很流行;不过自从博格把它拿回来后自己还一次都没穿过,对外的说法是不方便活动,真正原因是作为一个心理正常的男人,东陵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穿着裙子四处跑……
阿诺擦干了身子,跑到东陵的房间里眼巴巴盯着自己的老师,后者头都没抬,对着门口招招手:“过来过来,让我比一下尺寸。”
于是阿诺听话的蹭到床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名为好奇的气体,可就是不开口,只等着东陵老师能告诉自己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东陵最擅长无视这种肢体语言,扯过上衣在小孩身上比了比,心里就大体有了计较,便开始用剪刀把衣服裁成上下两半——这里的剪刀是用两端开刃的青铜片弯成U字型,用的时候捏住尾部向中间合拢。虽然工具很粗糙,但对于兽人们而言,确实是相当了不起而实用的发明。
他的目测能力和空间感原本都极出色,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裁缝手艺也有了长足的长进,除了偶尔会习惯性在缝线末尾打手术结……
拿木炭在布上大体画了个形状,剪出布片后再缝在一起。这时候的衣服不讲究款式,只要有个大体模样就能穿出门,做起来也不费时,阿诺又偏瘦小,更是省了缝衣服的时间,一个小时之后,被东陵嫌弃的“裙子”已经变成了一套小号的长袖衣裤。
按老头子的说法,养个小猫小狗都要做窝,更不用说养个徒弟,哪怕现在不算是完全养在自己家里,基本的照顾还是不能少。答应了收徒,却让对方因训练外缘故受伤或生病,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是不会在他东陵身上发生的。
不过雄性毕竟还是雄性,小孩既然能活到现在,就说明他还是很禁得起低温,自己做这套衣服也只是防止对方一身汗直接吹冷风。至于脚底不保暖会不会导致风湿……考虑到雄性兽人身上有一整副虎骨,他们大约终生与这种病无缘。
阿诺早在东陵开始做裁缝活时就被支使到房间正中去做俯卧撑,东陵的命令是可以减慢速度,但绝不准在自己说停止前停下。小孩大概是想给东陵留个好印象,就算胳膊一个劲打颤也不问他能不能休息,咬着牙死撑。
于是东陵也就从善如流的看着他死撑,直到小兽人的脸都没了血色,眼看就要虚脱才点头允许他休息。
阿诺刚一得到赦令就摊在地上动弹不得,东陵在一旁看得那叫一个丧气:体力差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训练才能达标。
顿觉前途无亮的某人把手里抓着的衣服往床上一放:“灶上有温水,把汗洗一下,穿好衣服来屋后找我,如果不能在一刻钟之内看到你,就回来继续做刚才的项目。”
小兽人自然不知道一刻钟是多久,但东陵老师的惩罚太严重,逼得他以最快速度拖着酸软的身子完成所有动作,跌跌撞撞的往规定地点赶。
东陵瞥了眼嘴唇还在发白的小孩,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见老师没有惩罚,阿诺的胆子大了点:“东陵老师,接下来要做什么?”
“堆雪人。”
“……”
“你想问这有什么用?”
“不是的,我……”
“我说过什么?不可妄言。”东陵一句话把小孩堵成了哑巴,“这次我当做没听见,下次再犯可就要罚了。”
“对不起,东陵老师。”阿诺讷讷的缩起身子,下一刻头上就挨了颗石子。
“以后别摆出这副可怜样,我见着就手痒。”说着,东陵蹲下…身团起一个雪球,一点点拍结实再滚大,重复几次后,雪球已经比成年人的脑袋更大一圈。
他拿着雪球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抬下巴点着不远处的雪人:“看好了,我就做一次示范。”
雪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在雪人的头上。
看起来似乎很简单?
阿诺也学着团了个雪球丢出去,雪球砸在雪人脑袋上,把摞好的两个雪球都砸了下来。
“准头还勉强。”杀手先生耸肩,“我还要回去准备晚饭,你在这里自己玩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晚饭前我来检查,把雪球堆到和房顶一样高就算合格。”
说罢,也不管阿诺要干什么,径自回了厨房收拾食材。
前一天自己留下了弯角羊的肠子,这东西处理起来麻烦的要命,除了灌香肠时不得不弄,也就是闲着无聊的冬天他才有心思折腾。心肝肺早就切成片下了火锅,肠子昨晚睡前清了下内里的秽物,泡在草木灰水里等着今天一起处理。
把脏水倒掉,又换上昨晚澄下的草木灰水,刚准备下手把内膜撕掉,屋后又传来小孩的惊叫声。
这又是怎么了?
走到地方一看,小兽人正站在墙脚发愣,脚下的雪地已经染红了一片。
原来是墙脚处的雪积得比别处厚,阿诺又不知道那里有自己给长耳鼠垒的窝,团雪球时不小心绊在上面,正好撞到鼻子,鼻血不要钱的往外流。
猜到前因后果的东陵默默捂脸:真要让这笨手笨脚的货当自己徒弟?
又见到小兽人傻乎乎站在原地等鼻血自己止住,顿时更觉无力,只好站在墙根儿上叫人:“过来,我帮你弄一下,你这个等法到下午都止不住血。”
用冷水帮他洗了脸,再用布擦干,东陵拿自制的草纸团成团塞进小孩鼻子里,看了看差不多,也就懒得多管,把他赶回去接着摞雪球。反正雄性兽人就是耐操,只要血止住,这么点伤过一会儿就好了。
还没等他把门关好,门缝里就挤进来一个熟悉的红发姑娘。
“中午好,东陵~我把你要的石头带来了!”
莉莉中气十足的跳进门,下一秒,目光就落在了东陵的手上。
东陵还抓着给阿诺擦鼻血的麻布片,注意到对方视线的落点,顿时有极不好的预感。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十秒钟后——
“东陵你这两天来红吗?虽然亚雌性来红的日子比雌性短,但也要注意身体。最近天这么冷,就别出门了,万一着凉肚子会疼死的。”
“¥%#*&……”
额角的青筋集体站出来跳兔子舞,身为“来红”的“亚雌性”,东陵真是不知道现在应该先掐死自己还是先掐死她。
偏偏始作俑者完全没有注意对方的黑脸,依旧热心普及妇科知识:“……哎,我说东陵你可别不当回事啊,我听族里的老人说,来红的时候不小心受凉,可是要疼几个月的。还有啊balabala……”
东陵被她的balabala唠叨的那叫一个崩溃,偏偏对方说完之后还特担心的看着他——
“记住了吗?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哟~”
东陵咬牙跺脚:“……我,咳,我会注意的。”
被不知哪门子亲戚找上门的男人真心伤不起……orz
第23章
误会既然已经形成,东陵也就懒得纠正了,反正身为“亚雌性”,来红什么的是正常现象,今天不来,还有明天后天,迟早也是要来的……难道要跟莉莉解释说自己是男人,没有产出卵子的器官吗?
男人是什么东西,你在开玩笑吗。…_…||
还好莉莉虽然多嘴,但有什么事忘得也快,只要自己把话题引开,过一会她就完全不会记得这件事了,大概……
“咦,厨房的盆里泡的是什么?”
“羊肠。”果然忘了。
“东陵又要做好吃的呀,”小姑娘双眼亮晶晶,“那我带来的石头也是能吃的吧?”
在莉莉心里,这块石头是东陵让自己带来的,那么就一定能吃,至于要怎么吃——既然是从盐湖里捞起来的石头,可能是和盐一样磨碎了下锅调味?
面对吃货姑娘的期待,东陵表示压力很大,虽然来到部落后一直致力于改善食谱,可他也是刚刚知道,原来自己在莉莉心中的地位已经上升到食神级别了。
姑娘喂,您的期望值太高了,要知道点石成饭和点石成金一样是违背自然定律的。
东陵吐槽的时候,等不及的姑娘已经开始摇尾巴了:“能吃吧能吃吧?”
“……能用来做吃的。”
幸亏自己这次要的是二水石膏,万一拿来的是块赤铁矿,难道还能磨碎了给她补铁?
鉴于莉莉对“能吃的”石头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东陵不得不再次中断羊肠的处理,转而给她演示熟石膏的制备。
其实提纯石膏的过程没太多技术含量,二水石膏的全名是二水合硫酸钙,比纯石膏就多了一对儿结合水,只需要像烧石灰时一样把原矿丢进火里烧,等矿石褪色后研碎就得到了粗制石膏。
至于如何让石膏达到食用级别?
所谓术业有专攻,就不要太难为他这个杀手兼医生了。
莉莉一直蹲在东陵边上看他把石头丢进火里烧,再扒拉出来捣碎,一直发出惊讶的感叹声——
“这石头怎么变白了?”
“哎呀,怎么一敲就碎了?”
……
对于这家伙的十万个为什么,东陵自然选择无视:开玩笑,自己可没兴趣在原始社会培养出一个化学家。
厨房里堆着的柴草所剩无几,嘱咐过莉莉不要随便尝试这些白色粉末的味道,东陵起身去仓房里搬干柴。
没走两步就看到安吉拉从门前跑过,路上的积雪大部分都被沿路的住户清扫干净,但上午阴的厉害,青石板铺成的街道冻上一层薄冰,比起刚下完雪时更难走。眼看对方踉跄了一下,东陵急忙赶上前搀扶;才总算没让人趴在地上;只是他肩上的药箱没有卡扣,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东陵陪着安吉拉蹲在地上捡东西,一边捡着,就顺口问了下对方想去哪儿。
“怎么这么着急,部落里有人生病?”
安吉拉是部落里的医生,平时谁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不过这个年代缺少药材,人们的医学知识更是匮乏,很多病即使是安吉拉这样世代行医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那东陵是怎么认识安吉拉的呢?有一天东陵看到一个雄性陪着这个亚雌性在野外采草药,一时好奇就凑过去打了招呼。知道了对方医生的身份后,当天下午就去他家找到了生姜大蒜和鬼子姜。
要知道,在人类只会使用草药治疗疾病时,每个医生的家都是个小型蔬菜仓库。
安吉拉收好药箱,朝东陵点点头:“汉克斯的伴侣要生产,我要马上赶过去才行,刚才真是多谢。”
“举手之劳。”东陵放开搀扶的手,“那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怎么了吗?”门口探出半个脑袋,莉莉奇怪的看着他,“东陵你赶快进来吧,外面冷不冷?”
“还好。刚才安吉拉路过,走得急差点摔跤,我去扶了一把。”
“嘛,是安吉拉医生么,毕竟这场雪来得太急,又有人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