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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医药箱。
这边的大夫出诊时拎的药箱都是木头做的,为了轻便,一般用梧桐木,像高太医这样身份不凡的则用紫檀木或者楠木。木头终究是木头,装满东西再轻巧也轻巧不到哪里去。
于是她画了一个图样。让罗玉柱找到济南府有名的皮匠,依着她的要求做出了这么一个皮药箱。里面衬以木片支架,外面包裹熟牛皮。
解开锁扣之后,从上面打开,可以放置针筒、脉枕和笔墨纸砚台之类的东西。从正面左右打开,有若干个大小不一能够抽拉的屉格,可以分门别类地储存丸药、膏药和应急的药草。
比木头箱子要轻上许多。而且容量大。提着背着都很方便。
一一给他展示过之后,便抛个眼风过去,“怎么样。我送的这份礼物还不错吧?”
“岂止是还不错?”周漱笑着揽过她来,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娘子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份礼物十分合我心意。”
简莹听出他话外有话。眨了眨眼,“有人送了你不合心意的礼物?”
“是啊。金石那混蛋,居然送了我一本宫廷秘藏的春宫画册。”周漱咬牙道,“他生辰的时候,我可是精心挑选了一套马具送给他。他却从他收藏的乱七八糟之中随手抽了一件敷衍我,当真可恶。”
简莹两眼放光,“宫廷秘藏的肯定很值钱吧?你拿给我。我帮你保管。”
周漱见她兴致盎然,就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了。“只怕娘子不是想保管,而是想观摩吧?你不是说孩子在肚子里就拥有学习的能力,一定要多读多看一些高雅美好的东西,进行积极向上的胎教吗?
春宫画册哪里高雅美好,哪里积极向上了?”
简莹“切”了一声,“不高雅美好,积极向上,你在床上怎么还如狼似虎的?我现在不能实战,过过眼瘾还不行啊?”
周漱哼了一声,“我也素了几个月了,娘子就忍忍吧。”
“谁让你素了?排解的法子又不是只有一种。”简莹嘀咕道。
周漱被她说得心神一荡,下腹隐隐抽紧。唯恐火气上来控制不住,赶忙将心底那一簇小火苗踩灭了,手指轻轻敲在她的脑门上,“为了你和孩子,我多久都素得,娘子也规矩一些吧。”
简莹原想逗弄他几句,再拿出从岛国动作片上学来的法子帮他纾解一番,算是额外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无奈他不解风情,只得作罢。
说了一阵子闲话,又拐到周润身上去。
简莹听周漱说完家族遗传之症的事情,好奇地问道:“如果滴到药膏里的有一半儿不是亲生父母的血,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我也委婉地问过高太医。听高太医的意思,只要滴进去的是两性之血,阴阳得以调和,就能够将四弟的症状控制在安全可治的限度之内。
四弟的安方面倒是不必担心,问题在于……”
周漱皱了一下眉头,有些难以启齿。
简莹没有那么顾忌,想什么就说出来了,“你爹和你哥都是小四的直系血亲,如果那个遗传病来自父族,滴谁的都一样吧?”
“这可不好说,隔一代就有一代的差异。”周漱忧心忡忡地道,“万一这病果真源自父族,却因为滴入的血液不合,没能催发出症状来,高太医必然会断定为后天引发的病症。
医药之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一个不慎就会损伤性命。”
简莹不懂医术,也不知道那个血气催引之法的原理是什么,可在她看来,任何事情都应该排在治病救人之后,于是建议道:“先静观其变吧,要是没有催发出症状,你就跟高太医实话实说了吧。
像高太医那样德高望重的人,难道还会出去传你们家的闲话不成?”
周漱自然明白人命最重的道理,可是向自己尊崇的师长道出家中丑事,心里怎能不别扭?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开这个口。
简莹瞧他皱眉不语,一巴掌拍过去,“喂喂,你要搞清楚,如果真是父族遗传病,咱们的孩子也有得病的风险。你要是为了面子死咬着不说,连累了我们的孩子,我可饶不了你。”
这也正是周漱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将目光凝定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沉声地道:“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简莹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做过什么太缺德的事,应该不会那么点儿背的,便反过来安慰他道:“我也相信咱们的孩子不会有事,不过早点找出治疗的法子来大家都能安心不是吗?
小四还那么小,你忍心让他受苦吗?”
周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如果没能催发出症状,我会马上向高太医道出实情,跟他一道寻找医治良方。娘子放宽心,莫要忧虑此事。”
简莹点了点头,按下这话不提,转而笑道:“我要从简家挖几个人过来,你能把辉白借我用几天吗?”
周漱也不问她要挖什么人,一口答应下来,“好,明天一早我叫辉白来见你。”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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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绝不连累她和孩子!
周瀚应好友之邀出城游玩,直到临近宵禁,才回到王府。
听说周润得病的消息,果如张妈所料,心急如焚,恨不能立时奔过去割腕放血,以表慈父之心。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济安王今晚宿在菁莪院,只能忍了下来。
一时担心周润用了济安王的血会病情加重,一时担心方氏因为儿子得病煎熬受苦,思虑重重,坐卧不宁,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解锁的时辰一到,便借口有要紧的事情要向济安王禀报,急匆匆地赶到菁莪院。
虽然敷上了高太医精心调配的膏剂,可方氏仍旧放心不下,执意要亲自照看儿子。济安王不好跟他们母子二人挤在一张床上,便挪到内书房歇息。
本就睡得晚,一大早被周瀚搅扰醒来,满腔不悦,见面自然没有好脸色,“你到底有什么事?”
周瀚拱手告了罪,便将事先编造好的理由说了,“祖母佛堂无故失火,颜管家追查许久也没有线索。
儿子斗胆让邱诚明暗中察访了一番,得知那一晚失火之前,二弟身边那个叫石泉的护卫曾经在佛堂附近出没。”
“石泉?”济安王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可能确定是他纵火?”
“呃……”周瀚犹豫了一下,“这个不敢断言。”
济安王眉头大皱,“不敢断言?你就因为这样一个捕风捉影的消息,等不及为父起身,一大早闯到内院来禀报?”
周瀚心虚地垂下眼睛,低声说道:“儿子以为父王会急于知道此事……”
“行了,我知道了。”济安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禀报完就赶紧离开吧,真是越大越没体统了。”
周瀚好不容易来了,哪里肯就这样离开?
“听说四弟病了,不知现下情况如何了?”
“敷了高太医调制的膏剂,已经好多了。”济安王无意多说,又要催他离开。
周瀚瞧见他嘴唇动了,急忙抢在他前头开了口。“父王。儿子十分挂心四弟的病情,可否去看他一看?”
济安王眸色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你母妃带着他呢。这会儿怕是还没起身,不方便探望。润儿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挂心,回去吧。”
周瀚不敢再坚持。只得怏怏告退。
回到前院,胡乱转了一圈。约莫着高太医该起身了,便直奔茗园而来。
跟高太医细细打听了周润的病情,以及用父母之血做药引的注意事项,思量一番。吩咐贴身小厮青木备下几只玉瓶,逐一装上入夏以来收集的无根之水,放在书房的暗格之中备用。
取了其中一只。刺破中指,滴入两滴鲜血。用木塞封好。也不敢叫别人转送,纳入袖中,便又来了后院。
摸出一块碎银子赏了一个小丫头,吩咐她去菁莪院将张妈叫到后花园一个僻静的亭子里,自己先一步过去等着。
张妈听说周瀚叫她,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记着方氏的叮嘱,有心不去,又怕他等急了闹出不可收拾的乱子来。犹豫半晌,还是瞒着方氏赴约了。
借着摘花,一路小心地避开人眼,来到指定地点,在亭外福身见礼,“世子爷。”
周瀚点了下头,招手见她叫到近前,从袖子里摸出那只玉瓶递给她,“拿去给她。”
张妈不接,低头躬身道:“世子爷,王妃嘱咐了,不可劳烦世子爷。
奴婢过来,只是想奉劝世子爷几句。王妃心有成算,您就不要跟着掺和了,免得连累了王妃和四少爷。”
周瀚早就料到她是知情人,听她说这话,愈发放开了胆子,“我明白她担心什么,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生病不管。你告诉她我会小心行事,绝不连累她和孩子。
以后每天这个时辰,我都会在这里等你。你若不来,我便闯进菁莪院亲手交给她。”
说完将玉瓶塞到她手里,径自去了。
张妈怔然片刻,赶忙将玉瓶收了起来。前后左右张望一番,择了另一条路离开亭子。装作挑花,故意绕了两个圈子,才提着篮子回到菁莪院。
佩玉一见她就急忙招呼,“张妈,这一大早的,您跑哪儿去了?王妃起来都寻您两回了。”
“我这就去见王妃。”张妈将篮子交给佩玉,抻了抻被露水打湿的衣摆,往内室走来。
周润被奶娘抱去喂奶了,方氏正坐在榻上喝着燕窝粥,瞧见她神色淡淡的,“你去哪儿了?”
“王妃前两天不是夸赞后花园的月季开得好吗?我趁这会儿有空,去摘了几朵来插瓶。”张妈不动声色地答了话,寻个由头将立在旁边伺候的怜珠支出去,便将那玉瓶摸出来递给方氏。
“这是什么?”方氏目露狐疑。
张妈不敢隐瞒,将去后花园见周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不是让你不要自作主张吗?”方氏怒道,“居然带了这种东西回来,你是不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张妈屈膝跪下,“王妃息怒,您的苦衷,我都明白。我也不想自作主张,可是世子爷说了,我若不去,他便闯到菁莪院来亲自送到您的手上。
您是做父母的,世子爷也是做父母的,若让他袖手旁观,的确不近人情了一些。万一四少爷出了什么事,您叫他日后该如何自处?
左右不过是每天跑一趟腿儿的事,我小心一些,谁能发现?”
“不行。”方氏厉声反对,“你不准再去见他,否则我……”
话说到一半儿,意识到再说下去会寒了张妈的心,赶忙止住了。
“王妃。”张妈语带恳求,“您好好想一想,如果四少爷真有个三长两短,您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方氏面露挣扎之色,眉头一再蹙紧,良久才略略展开了些,“再等几日吧,若实在不行,也只能……只能去找他了。”
张妈心知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劝只会适得其反,赶忙说道:“是,世子爷那边,我自会想法子说服,这几日您就踏踏实实地照看四少爷吧。”
方氏点了点头,没再言语。只觉心情怪怪的,有些许释然,还有些许惶惑。
辉白依着周漱的吩咐,早早就来到采蓝院,在门房里侯了半个时辰,才听说简莹起身了。被请到正屋,又侯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瞧见简莹一手扶腰,一手扶着元芳的手臂,慢慢悠悠地露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