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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他的意思,将简家的陪嫁丫头全都赶出去才好。可简莹坚持说没有必要,他也不好兴师动众,只放出话去,如若简莹的吃用之物出了问题,采蓝院的大小丫头婆子,一个也别想逃脱干系。轻则集体发卖,重则全部杖毙。
如今房妈也不满院子乱插手了,只管盯着简莹的吃用这一块儿,凡是入口的东西,必要亲自尝过,没有问题才呈给简莹。简莹屋子里的东西,必要经过严格检查。
甚至连简莹贴身穿的衣物都不再送去浣洗房,而是由她亲手洗涤。
雪琴等人见她这般鞠躬尽瘁,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不待见她了,日渐亲近起来。
要说简莹待在什么地方最安全,那就是采蓝院了。
简莹知道周漱担心什么,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以简四太太的性子,趁乱给她下药的事情未必做不出来。与其去了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提防,不能放开了吃喝,不如不去。反正她现在有孕在身。借口一抓一大把。
第二天一早,简家又派人来请了一回,简莹便说这两日有些着凉,出不得门。周漱也不耐烦跟简家人打交道,便以照顾娘子为由,一道拒了。
济安王怒其不争,不趁着岳家高升的机会多多亲近一番。反倒围着女人打转。怒归怒。可也不好闯进后宅把人拉走,吩咐方氏开了府库,挑陈酿的好酒装满一车。以周漱的名义送到简府,也算是全了礼数。
第一日家宴,除了简老夫人,简大老爷那一家子。远嫁不能及时赶过来简家女儿,以及简莹。东西两府的人都到场了,齐聚集悦堂,先祭祖后吃席,端的是十分热闹。
第二日宴客。摆的是流水席。府内摆席,府外发放钱粮,半个济南府的人都去了。盛况空前。据有心人士粗略估计,简府这一日花费的银子不下十万两。
同一天。滕家遣了媒人,抬着重礼到王府提亲。这不是一般意义上提亲,而是纳采、问名、纳吉三位一体,当场换书过贴,将亲事敲定。紧接着就是下聘请期,然后就过门了。
腾家怕出什么变故,恨不能将所有步骤都省略了,直接迎亲。
济安王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过程便不怎么看重了,左右上一次该走的程序都走过了,不差那一两步。别人知道了,也只会称赞济安王府宽厚。
周沁前一天就被济安王下令拘在甘棠楼,严加看管,不得出门。虽说不需要她露面,可也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以表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方氏依旧不出面,将这事儿交给了孟馨娘和齐庶妃。一个嫡长嫂,一个生身母,加起来也能顶一个嫡母了。
简莹心知到了这一步,她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便叫晓笳去前头打探消息,自个儿到甘棠楼来陪周沁。
周沁嘴上说得轻松,大不了剃光头发云云,可要跟那样一个男人那样一个人家牵扯到一起,心里岂能舒服得了?
就算豁出去将这亲事拖黄了,她也是一个退了两回亲的老姑娘,再难嫁出去。况且以她那王爷爹狠心的劲儿,即便她剃光了头发,也十有八~九会逼着她嫁过去。
反正滕家看中的也不是她的容貌,没有头发照样是济安王府的女儿,照样能替前头死了的妾室养孩子当后娘,随便找个由头不让她出去见人就是了。
果真如此,她宁愿一条白绫,自我了断。
简莹就怕她生出这种想法,才赶着过来劝她,“放心,你这样的好姑娘,老天爷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儿的。”
“这世上比我惨的人多了,老天爷哪儿能顾得上我?”周沁苦笑地道,“便是瞧见了,也会把我当成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满足的骄娇小姐。”
简莹嘴角止不住抽了两下,周漱跟她说老天会怜惜三妹的时候,她就想说这话来着。难不成姑嫂相处久了,也能培养出心有灵犀的默契来?
“话不能这样说,老天爷有时候还是很公正的。”她没什么说服力地劝道。
心下暗骂周漱那混账,昨天晚上说了一句有事,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釜底抽薪去了,还是感觉抽薪不成,怕她发火,索性躲起来了。
正咬牙切齿,就见甘草满头大汗地跑了来,“二少夫人,三小姐,前头……前头出事儿了……”
周沁神色怏怏地没什么反应,简莹却是精神一振,“出什么事了?你喘口气,慢慢儿说。”
甘草依言做了两个深呼吸,又急急地道:“本来谈得好好的,都要在婚书上签字画押了,颜管家进来跟王爷咬了一阵耳朵,王爷立马变了脸色,当场就质问起婉言的事情。
滕夫人的娘家嫂子起初还百般抵赖,说没有那么一回事,后来顶不住逼问,又说不过就是一个通房丫头而已。
王爷拍桌大怒,说我们王府的女儿不容他们滕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蔑践踏,这门亲事不结也罢。然后就吩咐颜管家,连人带东西一并赶了出去。”
周沁一下子就从罗汉床上蹦了起来,眼睛因为惊喜瞪得大大的,“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甘草点头如啄米,“真的真的,奴婢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绝对假不了。”
“二嫂,你听见了吗?我不用嫁给滕少爷了。”周沁一把抱住简莹,激动得语无伦次,“二嫂说对了,老天爷果然是站在我这边儿的。我就知道父王不会那么狠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简莹心知济安王绝不是因为婉言二代才把媒人赶出去的,定是周漱的釜底抽薪之计起了作用。因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抚住亢奋的周沁,便赶紧回了采蓝院。
——L
☆、第221章 早脱身早超生吧!
周沁欢天喜地,齐庶妃却如同遭了一记晴天霹雳,扯着的济安王的袖子直眉楞眼地追问为什么。
滕少爷又领回去一个婉言,这事儿他是早就知道的呀。昨天晚上他们老夫老妾共赴巫山之后,还共同畅想过女儿出嫁之后的美好未来,怎的说翻脸就翻脸了?
济安王满心焦躁,不耐烦跟她纠缠,“小的荒唐,老的糊涂,那样的人家沁姐儿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天底下好男儿有的是,我济安王府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沁姐儿的亲事自有本王和王妃操心,你莫再哭哭啼啼,夹缠不清,赶紧回自己个儿院子待着去。”
说完甩袖就走。
齐庶妃没想到他对外翻脸,对内也翻脸,又急又气又委屈,一路哭着“我那可怜的女儿”,直奔甘棠楼去了。
周沁得着信儿,早一步躲出去了,叫她扑了个空。
简莹叫元芳去茗园问了一回,得知周漱昨天晚上没有回府,一大早回来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赶着跟高太医出城去了,要到下午才回来。
济安王那里似乎遇着什么事儿了,平常日不太见着的人从书房进进出出的,直到中午才消停了。
简莹料着跟滕家有关,便叫晓笳出府去打听一下。
晓笳去了一个多时辰,便顶着一脑门子的汗珠儿回来了,“二少夫人,滕家的船队叫官府查封了。”
“查封了?”简莹大为惊讶,“为什么?”
“说是走到福建的时候遇上海盗了,腾家船队抵挡不住,只得向福建水兵求助。水兵帮着打散了海盗,帮着打捞沉船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那船上有夹层,里头藏的都是朝明明令禁止走私的东西。
于是将滕家船队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结果发现每一条船都有夹层,都藏着违禁的东西。不止船被查封了,滕家两位领船出海的少爷也被抓起来了。
玉柱哥说,腾家这回要倒大霉了!”
虽然周漱一直没有透露口风,不过简莹隐隐猜到他所说的釜底抽薪之法是针对滕家船队的。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样大。
大梁朝破除海禁的时日不长。海上盘查十分严格。不过像滕家这种自海禁时期就组建船队偷摸出海的大有人在,这些人要么有强硬的后台,要么有巧妙的门路。可是说是海上的老油条了。
出海哪有不走私的?不走私他们赚什么?只不过民不告官不究,即便被查到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疏通打点一下便过去了。
换言之。没人真心抓你怎样都好,一旦有人真想抓你。那就一抓一个准儿。
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滕府结亲,无异于大喇叭广播:滕家船队我也有份,赶快来抓我吧。
难怪济安王连面子工夫都懒得做了,直接将媒人轰出府去。也就周沁那单纯的丫头。会以为她爹良心发现,改头换面做慈父了。
济安王在周沁的亲事上一再迁就滕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滕家有那么一支船队。打算藉由裙带关系从中分得一杯羹。船队被查封了,滕家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自然会被他一脚踹开。
出了这样的事,滕家怕是已经乱套了,光打点捞人就够他们忙活一年半载了,哪里还有闲暇去理会滕少爷的亲事?等忙活完了,滕家不死也要扒掉几层皮,爬到屋顶上也够不着济安王府了。
果然是釜底抽薪!
虽然她不知道周漱是怎样办到的,不过这人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的。如果有一天她变心想跑,被他抓到,他会不会打断她的腿,再找个笼子把她关起来?
晚上周漱回来,她就将这话玩笑一样地问出来了。
周漱听完沉默了一瞬,便凝视着她深情款款地道:“娘子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给你变心的机会,你就踏踏实实待在我身边吧。”
简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好大自信。”
“自然。”周漱毫不谦虚地笑道,“这世上再不会有比我对你更好的男人了。”
简莹不服气地道:“万一有呢?”
“那我就打断他的腿。”
简莹气噎,“你没牙。”
周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无耻,扬起唇角笑了,“关于这一点,第一次见面你不就知道了吗?”
简莹无语,索性将这话题揭过去,“滕家船队被查封是你搞的鬼吧?”
“滕家船队每年出海一次,每次差不多要半年。”周漱答非所问地道,“一般夏末出海,年底归来。那个时候我们这边忙着过年,海上的管制比较松散,也正是兜售货物的大好时节。
去年滕家船队照例在夏末出海,去往南洋的路上遇到了暴风雨,在一个无名岛上耽搁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抵达南洋的时候,货主已经将原先定好的货物卖出去了,他们只能另寻货源。一来二去,又耽搁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滕家两兄弟怕亏本,比往年多进了三成的货物。船上装得太满,走得自然也就慢了……”
见简莹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便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所以我才说让娘子耐心地等一等。”
简莹恍然大悟,“海盗……”
“石泉的朋友。”
“水兵……”
“水兵统领跟金石有些交情。”
“那昨天晚上……”
“我去见金石了。”
简莹不由蹙眉,“见就见,干嘛偷偷摸摸的在外头见?”
“那位水兵统领立了大功,自然要分些好处给通风报信的人,金石分了我一半,这事儿不好让父王知道。”周漱见她两眼放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还有让你更喜欢的呢。”
“什么?”简莹往他跟前凑了凑。
“石泉的朋友也要分我们一些。”
简莹对“一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