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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攥紧手指,关节泛白,视线渐渐从纪东曦的脸落到洛芍的脸上。
“是你!”他的瞳孔缩紧,脸色黑沉,“都是你!”
洛芍将自己的脸藏在纪东曦的身后,听到纪言的话,她挑了一下眉,含笑凝视着他。
纪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她是故意让他说出那些话,引诱着他做出那些孟浪的动作!
纪言的头脑渐渐从再遇她的迷乱与狂喜中清醒过来。
也许她转到纪东曦这所学校也并非偶然,他与她的再次相见也极有可能是她的精心安排……
洛芍。
纪言咬着牙,在心里狠狠地念着这个名字。
洛芍的手指轻轻撩过刘海儿,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片冰凉。
纪言弯腰捡起掉到地上的雨伞,点头说:“好,你做的很好。”
他像是在对纪东曦说这番话,眼睛却在盯着洛芍。
纪东曦:“你在看什么?你还想干什么?”
纪言伸展开手指,掌心抵着雨伞伞柄,声音因为压抑而带了丝狠劲儿:“纪东曦,你好好睁开眼睛看清楚。”
他举起雨伞,指着洛芍,低声说:“她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说罢,他没有再理会两人,直接转身离开,只是刚刚与他儿子的争斗过程中,他的腰似乎撞在了哪里,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复尔雅直到这时才再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和你父亲打了起来?”
纪东曦抬头微笑:“没什么,小问题而已,老师以后就不用再去找他,跟他讨论关于我的问题了,您也看到了,我跟他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复尔雅点了点头:“老师明白了,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洛芍扶住纪东曦,对复尔雅说:“老师,我送他去。”
复尔雅死死盯着洛芍的眉眼,似乎在走神。
洛芍露出不解的神情。
纪东曦咳嗽了一声,复尔雅这才回过神来。
“行,你们去吧。”
洛芍带着纪东曦离开。
复尔雅却一直专注地盯着洛芍的后背。
像,太像了,为什么当初他没有发现呢?
刚刚他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纪东曦进来说他父亲来了,要和他谈一谈。
还没有等他出办公室,就听到办公室外似乎传来什么动静,随后,他听到了一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陈晴”。
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午后——聒噪的蝉声,冰凉的冷饮,还有从那个女生口中喊出的名字。
因为太过震惊,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去劝架。
复尔雅迷迷糊糊地走回办公室里,在桌边坐了下来。
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想找的人原来一直都在眼皮底下。
复尔雅摘下眼睛,趴在桌子上,过了会儿,突然锤了一下桌子,又像是猫一般狠狠地抓挠了两下。
洛芍带着纪东曦再次来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老师彻底无语了。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他仔细看了一下纪东曦的脸,蹙眉说:“只是谈个恋爱而已,怎么总是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现在的年轻人哟……”
他说着,就扭身去找药了。
洛芍站在窗户前,背对着光线,神情埋在一片阴影中。
纪东曦坐在病床上,双手指尖相对抵在一处,微微低头,不肯说话。
许久,洛芍柔声问他:“疼吗?”
纪东曦闷声说:“疼。”
他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水光盈盈:“姐姐,我好疼啊。”
洛芍眉头下意识皱起。
“姐姐真的跟他认识吗?”
洛芍抱着胳膊,没有回答。
纪东曦还要追问什么,可是,校医已经拿着药过来了。
洛芍扭过身,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小雨,看着窗户上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还不够,这些还不够。
纪言也并非是个容易认输的人,明天是周六,他可能还会来找纪东曦,也许是想要揭开她的底盘吧。
那么,她就先他一步揭开好了。
校医给纪东曦上好了药,又嘱咐他一些注意事项,便不管他们两个,一头钻进休息室里了。
纪东曦死死盯着洛芍,就像是一尾躺在车辙印里的鱼,艰难挣扎,只希望她能给他一滴甘露。
洛芍低下头,闷声问:“你想我怎么说?”
纪东曦睁大眼睛:“这难道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事情吗?姐姐,我爱着你,我想要更了解你。”
“好。”
洛芍抬起头,泪水却顺着她脸颊肆意流淌:“那我告诉你,是,没错,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他的胃又开始痛了起来。
纪东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在他父亲面前,他都能直接干上,可站在瘦小的洛芍面前,他却是步步退缩,尽失城池。
洛芍抱着自己带着银色指环的手,迈向他。
纪东曦一惊,像是在惧怕什么,眼神强烈地动摇。
“不……”他往后缩。
然而,床旁边就是墙壁,他后背挨着墙壁,避无可避。
洛芍伸出手,将带着银色指环的手指递给他。
纪东曦的唇抿紧。
“你摘下来。”
他摇头。
他怕摘了,一切都变了,那他宁可保持原样。
洛芍轻笑一声:“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吗?”
“姐姐……”他声音带上一丝哀求。
然而,洛芍毫无怜悯,她只吐出一个字:“摘!”
作者有话要说:
复尔雅:虽然知道了真相,但是因为晋江政策,我却什么都没法儿做QAQ
☆、第60章 他要去做傻事
外面的雨势加大,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又慢悠悠地滑落下来,一层一层堆叠的水迹,让玻璃也变得模糊不清。
透过朦胧的玻璃,医务室内的冷白光线也变得扭曲起来。
扭曲的光线如同丝线缠上纪东曦的四肢,扎进他的骨头里。
纪东曦如同被这些丝线操纵的提线木偶,一顿一顿地抬起手。
他食指的指腹轻轻划过那个银环。
金属材质带来的凉意,让他的手指轻颤一下。
纪东曦抬头看向洛芍。
洛芍薄唇抿紧。
他重新低下头,两指捏住那个银环,小心翼翼地摘下。
指环褪掉一点,露出被勒得发白的肌肤,肌肤有青色的痕迹,像是张牙舞爪的绿色枝丫。
他的动作停住了。
洛芍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
纪东曦捏着她的手指,在刚刚露出的那截丝痕迹上落下一吻。
“姐姐,我不在意的,我什么都不在意。”他的舌尖儿触及她的肌肤,留下温热湿润的触感。
洛芍神色发凉。
你不在意?那怎么可以。
见她仍旧没有动摇,纪东曦只得按照他所说将那枚指环继续撸下,指环下隐藏的皮肤完全显露了出来,指环下透出如花枝一样的痕迹也终于展露出了全貌。
纪东曦瞳孔一缩,肌肤反射的冷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痛,头脑发晕。
那青色的痕迹原来并不是什么花枝,而是一个纹上去的字。
洛芍盯着他的眉眼:“你看到了吧?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纪东曦慢了半拍抬起头,他都快要哭了,只是闷声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的手指上纹了一个纪字?”
还没有等洛芍答话,纪东曦就露出僵硬的笑容,自顾自解释:“我、我知道了,姐姐是提醒自己遵守纪律的吧?”
“姐姐,你快回答啊,是吧?”他渴望她能说出他想要听的答案。
然而,洛芍却残忍地摇了摇头,将他最后一丝希望扼断。
“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一个女生为什么会将一个男人的姓氏刻在身上。”
他聪明?
他倒宁愿自己是个傻子!
宁愿自欺欺人地活着,自欺欺人地爱着自己想要爱的人。
纪东曦死死咬着下唇,眼睛里凝着泪水,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流浪小狗。
洛芍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指上的纹身,低声说:“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我不愿意!不愿意!”
他猛地一探身,死死地抱住她的腰身,用似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身体一样的力度,用力地搂紧她。
洛芍神色冰凉,唇角的笑容还带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她的手指拨弄进他密实的头发中,敏感的纪东曦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我是在认真地与你分享我的经历,纪东曦,你就不想跟我一起解决这些事情之后,再在一起吗?还是说你只沉迷在自己的自欺欺人的幻梦中?”
“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还真是看错你了,你真的太令我失望。”
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纪东曦快速蹭了蹭自己的眼角,将侧脸埋进她的胸口,低声说:“姐姐,你说,我都听着,我跟你一起解决。”
洛芍眼中闪着微茫的寒光,她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柔腻的声音就像是扑蝇草勾引蝴蝶的诱饵:“好弟弟,我果然最爱你了。”
洛芍抱着他,湿润又微凉的吻顺着他的脸颊落下。
她吻着他的耳垂低声说:“当年,我也是18岁的时候认识了你的父亲。”
纪东曦下意识一颤。
洛芍轻笑一声:“你想到了吧?对,他就是个喜欢对这个岁数的女生出手的人渣,他会调查出她们的背景,找到她们最想要的,而后,他会风度翩翩地出现,态度坦诚,神情温柔,双手奉上她们想要的……没有哪个女生能够拒绝这样的温柔可靠又可以满足你一切欲望的男人吧?”
她抬起头,看着屋顶的荧光灯灯管:“即便是我,也是这样的,你也注意到之前你提到家人时,我不自在的表现了吧?”
纪东曦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没事,我没事。”洛芍温声安抚他,湿漉漉的吻在他的耳垂上滑过,“因为最难过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
纪东曦神情带着一丝惶恐,似乎已经想象到了洛芍曾经的遭遇,这令他无比痛苦。
“我曾经得过哮喘,父母也不要我了,我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靠着好心人的资助才能读上高中。可是,我活的实在太痛苦了,也没有心思念书,在高中的时候也不学无术。然而,在我最放荡的年纪,却遇上了沉稳温柔的纪言。他有钱,有时间,有耐心,带我去尝试了许多我从未尝试过的东西。在他的帮助下,我重新复读,终于考上了大学。”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他也一直在说他和他的妻子已经离婚了。”
纪东曦的手落下,一把揪住了白色的床单。
洛芍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继续一句真一句假地说着:“我太想跟他在一起了,而且,当时我们的关系进一步发展,我还怀了……”
纪东曦猛地转过头,目光如同呲着獠牙的野兽一般:“什么?怀了什么?!”
洛芍平静地凝视着他,抓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纪东曦眼睛睁大,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洛芍继续说:“也怪我年少无知,他的哄骗我都信了……你会介意吗?介意你父亲曾经在我的身上……”
“啊!”纪东曦忍无可忍,猛地爆出一声大叫,他一把推开洛芍,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校医从休息室里探出头,一脸疑惑地询问。
洛芍歪在病床上,笑容惨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