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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没得饭吃,但是牛不行!
照道理,粟米是完全不用下田参加农忙的,可惜想到她每天那区区五个工分的微薄收入,算下来,年底分到手的粮食,是真不够她跟弟弟吃的。
虽然粟米很清楚,她跟弟弟完全是吃自己喝自己的,但是架不住外人不知道哇,大家都还以为,他们是靠着城里的干爸妈呢!
毕竟她所挣的工分有限,到了至今,她还欠着队里的工分。
人嘛,还是自立自强的好!
起码表面上,如果自己能出色,能养活弟弟,能叫大家刮目相看,以后自己跟毛毛才能挺起胸膛做人,才能有话语权,才能真正的自立自主。
心里这般想着,粟米觉定要给自己揽点活计,趁着春耕插秧的功夫,多多表现挣工分自立才是。
“好了,占时就这么安排,大家有什么要说的吗?”
土高台上,村长总结发言。
看似在问大家意见,其实按照惯例,还是他当村长的说了就算,底下的人再反对,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跟着干。
春种,关系的是每个人的口粮问题,是一年到头收获的问题,对于村长的安排,大家都没什么意见,便是粟太公,也都闷着不吭声。
毕竟壮劳力不在,村长的安排说来没毛病。
李全发见底下的人,这回子难得的不吭声,全认同了自己的安排,他心里正得意来着,不料,人群中,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举了起来。
而紧跟着举起的小手响起的,是一声清脆稚嫩的小嗓音。
“村长,我有意见!”嗯,正式场合,喊村长严肃些。
“谁?谁有意见?”
正得意的村长,听到有人说有意见,他急忙垫着脚的,朝着声音传来的人群方向看去,嘴里还带着些许气急败坏。
特么的,他运气怎么就那么背呢?
好歹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村长,是团子里的一把手,怎么他要干什么事,做什么决定,总就有些不懂看人眼色的倒霉催喜欢蹦跶出来闹腾呢?
从前灭四害时,是老杠杠们唧唧歪;
后来收破铜烂铁的时,是团子里的瘪三刺头闹;
眼下忙春耕栽田的大事了,还有不知事的小崽子蹦跶的欢?
特么的,当他这个村长是吃素的吗?
老杠杠,瘪三刺头子,自己没奈何,难道他还搞不定一个毛崽子?
“下头哪个倒霉娃子闹?家长呢?当爹娘的人呢?难道是个死的?不知道好好管教自己家的倒霉孩子吗?”
被莫名训了的满场团邻面面相觑,粟米摸摸鼻子,探出身子走到土高台前。
“那个,全爷爷,刚才是我出的声。”
“是你?”不是别的小崽子?
奶奶滴,是粟米这个死丫头的话?
额,他收回刚才骂人的话,毕竟这丫头,还是自己做主分出来的哇!
呜呜呜……
骂她没人管教,其不等于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自打小妮子分家后,他跟毛毛的管教问题,不还是他这个做主分家的村长的责任吗?杯具!
粟米看着一瞬间脸上闪过僵硬的村长的老脸,她眼里带笑,面前连连点着头。
“嗯嗯,全爷爷,是我,是我说的。”
村长一副吃了屎的表情,讪讪道:“米妹几,全爷爷在开会,说的是大事,你个小娃娃,别闹!”
粟米哪里肯依?
“全爷爷,我出声也是大事,而且不是您自己问的谁有意见吗?我有意见呀!还是大大的意见!”
虽然吧村长很想说,你的意见再大都不重要,可看着下头的这群人,纷纷用看热闹的眼神围观他时,村长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维持下,自己在人前的权威与脸面的。
清了清嗓子,李全发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杆子,心里骂娘,嘴上却严肃端正。
“行吧,那你说说,你个小小细妹几,能有什么大意见?”
最好祈祷,自己说出来的是正事,如若不然,小丫头背后再有大靠山,今天他也是要严肃批评教育她这个,一点也没眼力见的倒霉崽子的。
粟米可不知道,村长李全发心里想的这许多,众人只听她开口道:“全爷爷,我也要参加春耕,我也要去挑秧苗,我力气大得很,不去挑秧苗都浪费了!而且我保证,即便我去挑了秧苗,参加了春种,我也不会耽误放鸭子割牛草的活计。”
“你要去担秧苗?还力气大的很?”
虽然自己以前有听团里人说过一嘴,说米妹几像她那死去的亲娘,也有把子力气。
不过听说归听说,他却也知道,团子里的老娘们们就爱瞎传话,而且喜欢夸大事实。
所以即便自己曾经听了那么一耳朵,在他看来,小丫头即便是遗传了点亲娘的力气,那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可能就比同龄的孩子力气大上一些,这个自己倒是相信的,毕竟他又没有亲眼看到过。
眼下小丫头自己蹦跶出来,积极表示要参加劳动?
李全发等的就是这样的积极分子呢,哪怕她并没有什么大力气,自己都是很欢喜的呀!
这样的积极分子,真是越多越好,积极份子越多,不就越显得他李全发领导有方吗?
这是好事,大好事!
虽然眼下的积极份子是个小毛孩,不过小毛孩好啊,连小毛孩都如此积极,你们一个个的大人,还能比个孩子熊?
这么想着,李全发心里欣喜的不行,暮的觉得,今天秋收的时候,自己的大卫星肯定能放成功,肯定能让领导高兴,肯定能得先进。
就在李全发心里疯狂的畅想之时,下头迟迟等不来李全发答复的粟米,满心还以为,倒霉村长不同意自己的请求呢。
想着自己力气大,团里大多数的人还是没有亲眼看到过,前头春耕,大家下田犁地的时候,她虽然也跟着拿着爬犁去田里劳动了,可惜见到的人不多,想来耕地的爷爷叔伯们话少,没有帮她宣传到位。
既然没有宣传到位,好多人还不知道,特别是倒霉村长还不知道,粟米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表现一回。
只是身在晒塘坪,这里除了人外啥都没有,她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巨大力气呢?
南方不像北方,北方割了麦子后,还得在场院里打场,得用石碾子脱粒,所以,一般情况下,场院里都有巨大的滚石。
如果身在北方,粟米还能来个力举滚石的表演,可这里不行,他们是在南方啊!
南方秋日收谷子,当稻穗被人们从田里割倒后,就地就被人抓成一把把的,不是拿四方形的庞桶,靠着手臂力量的挥舞脱粒,就是靠着简单机械化的脚踩打谷机脱粒,并没有那什么巨大石碾子。
粟米四下张望,找来找去,也寻不到表演的家伙事。
最后没办法了,粟米扫视全场,拉了看样子就最高壮的两人到一块,不等周围人明白过来,粟米上前,微微蹲下些身子,小手合拢,一把抱住了正两两相对的两人的小腿。
哇靠!他们怎么突然长高啦?
低头一看,乖乖,不得了!他们看到了什么?
是呀,他们看到了什么?在场的众人又看到了什么?
就在面面相觑的两人慌乱,惊愕,不知所以间;
就在整个晒塘坪里的人目瞪口呆,一个个惊讶的合不拢嘴的,看着那双小短腿在移动间;
粟米轻轻松松的高举着两个壮汉,走到了土高台前。
被在场团邻们声声的倒抽气声震醒,将将回过神来的村长,一眼看到的就是如幽灵般,不见走路,却莫名移动到自己跟前两个,明明是他很熟悉的,额,人……对的,是人!
娘咧!吓了他一大跳啊有木有?
等到了土高台前,粟米一把放下被自己举了一路的两只呆鸡,嗯,咳咳,太措不及防了,人家能不被吓的呆若木鸡么?
“全爷爷,你看,我的力气真的大!”
乖乖!感情刚才那两货移动到自己跟前不是活闹鬼?是粟米这个倒霉玩意在搞事啊!
李全发一手摸着自己惊吓过度的老心脏,脸上挤出笑容,“呵呵,大,是大,太大了!”
“那全爷爷,我可以参加春种,去挑秧苗了吗?”
这事情还用问?可以啊,当然可以,太可以了!
“行,算你一个。”必须得算你一个呀!不然这么大的力气,可不就白费啦?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粟米依然没有罢休,歪着小脑袋,故作天真的看着上头,眼角都涌出了笑意的李全发。
“全爷爷,我参加春种担秧苗,放鸭子割牛草的活计也保证不耽误,那我的工分怎么算啊?”
要知道,这个才是最最重要的好吧?不然,谁稀罕给大家表演大举活人?
工分而已,伤的又不是自己的利益,为了先进,李全发觉得这都是小事。
豪气的大手一挥,“得了,要是你担的秧苗数量不比大人差,一天我给你十个工分,另外只要你照顾好鸭子跟牛,活计不落下,那五个工分我也算给你。”
“唉,谢谢全爷爷,我就知道,您最好了!”
彩虹屁而已,当她不会放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一:清明专用的各色花样巴巴,比如燕子形状的,斗笠形状的,花儿形状的,有些像花馍,但是这里是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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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谁说四岁孩子没心眼?
大事商定; 粟米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了; 如此才带着毛毛; 老老实实的等着村长总结结束。
至于第二日开始的春种,呵呵呵呵,自然是不必说的,粟米表现的那叫一个抢眼。
整个社里的田都要插秧,哪里是天把两天就能完的成的?
接连忙活了好些天; 这日傍晚放工; 老粟家就开始上演闹剧。
以往的时候; 粟秋湖领着丈夫; 带着儿女回娘家; 回回来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即便不是,也因为老久才来那么一次; 马芳兰为了面子,自然是会拿出家里好吃好喝的尽量招待。
在李杜娟的小小内心里,到婆婆公公家,那就等于能开荤吃好吃的!
只是啊; 小孩子单纯的想法太天真,毕竟这一回她来的可不凑巧,时间还忒长,所以,以往那些优待,随着她跟哥哥在外婆家住的越久; 而越来越没有。
前回吃肉,那还是他们娘送他们来外婆家的那日吃的,至今都‘好久,好久’了的说。
这让满心以为来了外婆家,就能有数不尽好吃的的李杜娟,心里不得劲的很。
小孩子嘛,不满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自然是要闹的,更何况,平日里粟秋湖还挺惯着这丫头的?
天还没黑,都没等到做晚饭的时候呢,李杜娟就蹦跶到马芳兰跟前,两手拽着老太婆的胳膊,不顾对方纳鞋底的动作,小嘴巴嘚嘚的撒娇卖痴。
“婆婆,婆婆,今天我们吃肉吧,我想吃肉,特别特别想吃肉……”
正忙着的马芳兰,看着自家小外孙女顶着酷似她家湖妹几的模样,拉着自己撒娇,不由的马芳兰有些心软。
仓房里还有三刀腊肉,还是过年家里杀猪时,用剩下的三十多斤肉熏的腊肉,如今也只剩下这三刀了。
想着最近农忙,家里人都出了大力气了,就算不为了外孙女,也合该给大家补点油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