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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残忍地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我混蛋了?还有更混蛋的事情呢,你要不要一并知道了,好对我死了心,我也可以不用再烦你一直来找我了。”
“你给我闭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眼泪一直掉:“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那么喜欢你,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辜负我的感情!”
“你走吧,回去吧。别再来了,下次见面,我们就离婚吧,我会把财产处理好的,一人一半好了,那么多钱也够你大富大贵后半辈子了,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别再想我了。”
“我还是你老婆呢?我嫁给谁?你说我嫁给谁?你让我嫁给谁?”
“许至你应该是接受不了了,我也不太喜欢他,他就算了吧,你现在那个老板我看不错,他对你不是也不错嘛,好像还是单身?那正好啊,你们凑一对好了,也挺合适的。”
我又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厉害,我自己的手都疼的发麻了,他只是侧了侧脸,什么都没有说。
我说:“你真的不是个东西,我何桑是瞎了眼了,竟然会爱上你这个没有心的人。”
他摸摸脸:“打也打了,我就当欠你的还了。你走吧。”
“不,陆彦回,你会一直欠我的,你这辈子没法还的。”
我说完推开他就往外头走。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电梯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电梯的,往外走的时候,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毫无意识,直接走到了雨里,身上都湿了也不顾了。
可是陆彦回跟下来了,他在后面叫了我一声:“何桑。”
我回过头去,他撑着一把伞向我走来,我心里一动,心想他是后悔了吗,是回心转意了吗?
谁知道他把伞用力塞进我的手里:“你的伞落下来了。”
我忽然觉得好讽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他却又说:“何桑。你鞋带散了。”
一低头,我的球鞋的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就像两根软绵绵的面条一样耷拉在雨里。
我没动,他却是蹲了下来,帮我把鞋带给重新系好了,然后站起来对我说:“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还惦记着,我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对你说过的话,别的女人也听过很多遍的,不只你一个。”
我低头看自己的球鞋,看他给我系起来的那个蝴蝶结扣,我感觉到一种抽丝剥茧般的剧痛从心里蔓延出来,我几乎是颤抖着又去拉了拉他的胳膊,我的手指因为用了力气都泛白了,可是他用力地把我的手指给一个个地掰了下来。
“走吧。”他对我说。然后他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我生了一场病,回去就发烧了。半夜从床上起来,忍着身体的不适给自己翻出来一盒退烧药,还是托了高奇峰的福,是他买来的那一袋子里的。
不知道是我的体质好,还是那药的效力好,天亮的时候,我竟然退烧了。浑身出了大汗,仍然没有力气,不过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了。
时间一到,我按时去上班。
高奇峰看我端了咖啡进来,问了一句:“昨天跟你说的话,你记得没?”
“记得什么?”
“你找过他了没有?”
“找过了。”我看着冒着热气的咖啡说:“他不爱我了,高总,我是真的被陆彦回给踹了。毫不拖泥带水,毫无余地。”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口还是痛的,可是却没有再哭,之前的时间,眼泪流的太多,现在反而有些麻木了。
他听了我这话,愣了一下,却很快就说:“那有什么的,你们之前分开了那么久了,我看你过得也非常好,何桑,你要相信,离开了一个不值得你爱的男人,你会过的更好的。”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他挥挥手:“好了,帮我把这些文件送到楼下企划部去,还有催一催设计部的人,天恒公司的周年庆主题广告样稿赶紧出,我要过目。”
“好的。我出去了。”
“去吧。”
结果到门口又被他叫住:“何桑。”
我回过头,他说:“加油。”
不是不感动的,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他的这一句鼓励让我的心情又好了一些。不去想陆彦回,不去想那场大雨,我恢复到忙碌中去。
周末将至,我想去乡下看看外婆。
其实我还是很不孝的,总说去看望她,一忙起来就忘了。直到自己真的伤心了,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乡下的亲人了才记起她。我哥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们,外婆年纪大了,经不住伤心的,我就一直瞒着,反正我哥也不去舅舅家里,他们也不会关心。
到了周末,我从银行里提了一些钱带着,想着到时候给舅妈。我去的时候,外婆还在院子里坐着,我舅妈也在,在剥豆角。
☆、113。自我催眠忘了他
看到我推开门进去,我舅妈脸上一下子笑出来了:“哎呦,是桑桑来了啊,你都好久不来了,我和你舅舅上次还念叨你呢。”
她喜欢跟我假客气,我也不会跟她摆脸色,于是也笑着说:“舅妈好。外婆好。”
我外婆慢慢对着我伸出手,我知道她是想要摸摸我,就蹲在她面前。外婆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又把我散落在脸上的一点碎头发给弄到耳朵后面去,老人家都喜欢把头发弄得一丝不苟。
“外婆,你最近身体好吗?各个地方都舒服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及时跟舅妈他们说啊。”
“我很好,上一次不舒服,后来看过医先生了,已经好多了。”
我舅妈在边上说:“说起来上一次啊,还得感谢你老公,桑桑啊,你真是嫁了一个好人啊,小陆真是靠谱,我和你舅舅打电话给他,他二话不说就开车来了,还把你外婆给安排到医院里。”
我愣住了,看着她说:“谁?谁把外婆送到医院里?”
“就小陆啊。你老公啊!怎么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他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啊?”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说起来也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和你舅舅不是没有你号码吗?不过当时你家小陆不是留了一张名片在我这里,说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就可以打给他吗,那天你外婆真是万幸啊,走在院子里的时候,地上有水,她摔了一跤,这么大年纪的哪里能经得起这么摔的?所以当时就不舒服了,我和你舅舅也慌了神了,我就想起来那个名片了,小陆很快就来了,还把医院什么的都给安排好了,到了医院医生都说幸好送过去的及时,不然恐怕得丢了命。”
“他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坐在小板凳上,有些发愣。
我舅妈接着说:“那个时候我还问了,说我们家桑桑去哪里了,他说你出差了,不在家,还说不用让你担心,既然外婆已经脱离危险了,就足够了。”
她还说:“小陆那个孩子真够细心的,每天都送好吃好喝的来,自己也经常来看望外婆。你外婆喝粥的时候不小心手抖打翻了弄到他衣服上了,他也一直说没关系,真是有礼貌啊。”
那个时候,我没有出差,我住在自己的小房子了,离开了陆彦回,仍然为了离婚而僵持。我心理状态极其不好,每周都要去看心理医生,夜里失眠,人很瘦削,常常好几天不愿意出门,还掉头发,患了轻度的抑郁症,还是之后用了好一段时间来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的。难怪他没有告诉我外婆的情况,我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一个严重的病人,尚且没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好,更不要提去关心照顾外婆的身体了。
可是,当我如今在那之后那么久了,才被人告知了这件事情,又想起来他对我说的话,他说不爱了,他说我们分开的日子里,他有过很多个女人,从来不会因为跟我分开就觉得会怎么样,那他为什么又要管我外婆的事情?觉得亏欠?愧疚?对我这个妻子的一点点情义?
我有点后悔知道这件事情,真的,我宁愿不知道,我知道了如今心里反而更加难受,我最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爱你了,可是你又之后知道了,他曾经做的一些事情,好不容易做出一点决心去遗忘,去淡漠,又做不到了。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乡下回来的。
从小到大,对我来说最矛盾的事情就是,我的记性非常好。这种好记性在读书的时候帮了我大忙,让我能够顺利完成学业,取得一个优秀的成绩,可是之后发现,这其实是我后来最痛恨的一个特性。因为太累了,记得所有的不高兴的让人伤心的事情,当试图遗忘都成了一种奢侈的时候,我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不要给自己时间去记得。
从前觉得自己找的这份工作辛苦忙碌,如今只觉得手头的事情太少了,都不够我去做的。
我开始把从前草率收起来的资料和文件都重新拿出来,分类整理好,高奇峰偶然路过我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起先还觉得挺好的,对我说:“哎何桑,你现在变得仔细了,这样好,做秘书就要仔细,东西要知道收拾整齐了。”
可是后来有一次他下班了折回来发现我还在,又吓了一跳:“何桑你干嘛这么晚还不走?”
我正在从电脑里调出几个纸质的已经遗失的资料想重新打印出来,听到他这话就说:“等下就好,我把手头的事情给忙完就走。”
高奇峰却不走了,就站在我桌边说:“何桑,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儿奇怪,说不过去啊,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拼命工作,下班这么久了也不回去,倒像是跟自己较劲。”
“我从前不知道好好工作,现在知道了,想弥补。”
“说什么呢?上班时间长就叫好好工作啊。”
“你还是当老板的呢,怎么不鼓励员工爱岗敬业?”
“何桑,你别这样。”他帮我把桌上的几张摆的有些乱纸给收拾好说:“你这样让我觉得,太逞强了,你要是不开心,就该真的找一些能让自己放松身心的事情来做,而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情绪压抑住,这是不好的,如果时间长了,万一哪天有个缺口了,我怕你绷不住啊。”
听了他的话,我半天没有动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说:“我也想,高总,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发泄,能够怎么样发泄,好像无论人在哪里,都如同活在人群里面,除了家里,可是在家里,我想起来这些事情,也只会哭,我想忘记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放松?”
高奇峰却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你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把手里的东西保存好,关了电脑跟他走,看他那个样子不知道是卖什么关子。
谁知道他把我带到了写字楼的天台上去了。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工作的地方在十九楼,上面是其他的公司了,电梯最高达到二十四层,他按了二十四层,却没有完,接着只能走楼梯又上了一层。有一扇虚锁着的门,他熟练地把那把锁给拿下来对我说:“下次你也可以来,这把锁是我买的,本来是因为风大容易把门给吹得来回晃,后来反而成了一个私人的地方,几乎没有人进来,都以为是锁着的。其实很好拿下来。”
推开门进去,就是一大片的空阔。他把门关好对我说:“几乎不会有人到二十五楼的平台来,我于是就常来这里,大多数情况,都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