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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娃说,婚姻的基础是爱情,是依恋,是尊重,我特别赞同,如果婚姻没有爱,两个人怎么度过漫长的岁月,又怎么互相迁就地做到相敬如宾?事实上,没有冲突的婚姻几乎没有,所以挑选和自己余生息息相关的伴侣是不是慎重点比较好?”
高旻微微一笑,“鉴于从青春期开始,我认识的姑娘有限,而艾丽莎与我走得最近,亲近的感觉蒙蔽了我们的判断力,要知道我们相处很轻松,跟兄弟姐妹差不多,我想那就结婚吧,变成法律上的亲人,毕竟重新结识女人太麻烦了……至于结局,只能说生活永远不会按着计划来,艾丽莎选了另外的男人,我祝福她,同时也感到释然,觉得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一个寻找灵魂伴侣的机会,和心意相通的人一起生活很棒不是吗?”
真会自我开解呀……舒楝无力吐槽,怎么说也是互相订婚的关系,一方说撤就撤,也太藐视契约精神了吧,另一方友好地放手,该说大度还是不在乎呢?怪让人费解的,此外,不触及灵魂的伴侣都看走了眼,确定能找到灵魂伴侣?
舒楝翻白眼儿的小动作被高旻逮了个正着,“怎么,对我的说法有异议?”
舒楝干笑两声,摊手,“在物理概念中,匀速直线运动是一种理想状态,同样,灵魂伴侣也是,兴许我孤陋寡闻,至今没见过谁娶了或嫁了灵魂伴侣,就连爱情都很稀缺,不是我说你,高总,目标定随意了不好,定的太超现实也不好,找个灵魂伴侣和在茫茫宇宙中找到外星人的概率不相上下!”
高旻一口酒喷了出来,笑得爬倒在桌子上,接着直起身看着舒楝又笑出声来,一边笑着,一边拿纸巾擦净酒渍。
舒楝啃了会儿鸡抓丢进碗里,瞟了眼高旻问:“很好笑?当我讲笑话?”
高旻摇头,“显然你很严肃……”,说着又轻声笑了,“我只是在想你不像读文科的,我敢打赌,文科生们一般不会引用物理概念,当然这不重要,假如找不到挚爱,我又不排斥婚姻,以你的高见,我该找个什么样的人宣誓忠诚,和她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个时刻?”
“很好办,在你的熟人中找个擅长聊天的,等你上了年纪坐着摇椅哪儿都去不了,至少不用和老伴面面相觑无话可谈,有时候喜欢瞎白话也是优点,不然老年生活可就寂寞了!”
“你的建议不错,为了免于孤独终老,我会积极考虑的!”,高旻顿了半晌问:“关于感情和婚姻,你有清醒成熟的认识,为什么不结婚呢?在我看来,比起盲目走进婚姻的人,你更有资格组织家庭”
“组织家庭……”,舒楝捏着酒杯晃了晃,漫不经心地说:“不婚主义行不行?在法律的框架下,随便你怎么理解,有喜欢结婚的,就有不喜欢的,我想生而为人有不受外界干预的自由,哲学上怎么说来着,消极自由,没错,只要你谈了恋爱,结了婚,就别想拥有消极自由了,或者你干脆当我自我赋权好了!”
隔着氤氲的热气,高旻微垂着脸,表情模糊,舒楝看到他扯了下嘴角,“不婚主义者?不,你不是。不婚不等于无爱或无性,有些人不想被一纸婚书约束,他们选择同居,享受甜蜜的爱情和简单的生活,他们有伴侣只是不结婚,严格说来你是一个纯粹的独身主义者”
舒楝不以为然,反问:“何以见得?”
“你的生活状态是最有力的说明”
“我的生活状态?不知道你根据什么推测的,也许我是同——”
“你不是同性恋”,高旻断然否定,“你的国际美男子联队组成的电脑屏保证明你性取向正常,你也不是禁欲主义的热心拥趸,你并没有全部放弃肉体享受,像宗教苦修教徒那样过日子,除了不约会,你的生活质量相当高,这可不像一般人印象中苛待自己的禁欲者,综上所述,你主动选择了不恋爱不结婚的生活方式,那就是狭义上的独身主义者。不然实在解释不通你这样一位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健康人士为什么至今‘独善其身’!”
“你把我形容成了一个拒绝两/性/性/生活的人,不追求同性也不追求异性,是这个意思吗?”
简单直接粗暴地说,对,抛去含蓄的说辞,高旻的确是这么想的,联系撞车去医院的那次乌龙诊断,还有别的解释吗?
舒楝像被逗乐了,扶额笑了很久才清清嗓子说:“听着,我是不会给自己贴标签的,不过我们倒是可以顺着独身主义的话题谈谈,首先我确信自己不是心理、人格障碍患者,像你说的,我是健康人士,而令你疑惑的是,心理生理都没问题的人为什么有着非主流的婚姻价值观,对吗?”
“在异性恋婚姻为主导的社会气氛中,非主流婚姻价值观的生存空间很小,外界舆论的攻击与排斥,父母的批评和施压,抵挡这一切需要非常强大的内心”
“我很少向别人解释为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被问烦了就开玩笑说没有桃花运或者还没有碰到合适的人,人们听了这种回答顶多会想,啊,她是个挑剔的人,而不是想当然地认为是变态,当你的生活方式跟大多数人不同时,人们会觉得你很怪异,然后用有色眼镜来评判你,所以安全起见,我不会跟他们深谈,既然我们喝了酒,又摊到了桌面上,那就索性聊开吧,对于亲密关系,你怎么看待?”
高旻吃惊于舒楝的坦率,她的思维清晰有条理性,显然没受酒精的影响,依旧游刃有余地喝着酒,眼神嘲讽,表情桀骜,脱掉保护色和伪装后,渐渐显露张狂的本色。
他感到兴奋,此时此刻的舒楝才是真正的她,所以他如实相告,如同道破心底的秘密,“我渴望和另一个人亲密无间,在这个世界上,她将是距离我最近的亲人,她会住进我心里一辈子不分开!”
“看来你把亲密关系看得很重……可我呢是个举重若轻的人,谈到亲密关系当然绕不开性,书上说爱是性/欲的升华,我百分百认同,每个人都是根据自己的性向偏好挑选恋人的,比如同性恋找同性,异性恋找异性,什么那种我爱的人恰好是同性之类的说辞提都不要提,不过是服从了欲望需求而已,何必粉饰!伟大的领袖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谁会先于外表爱上灵魂?巴黎圣母院的钟楼怪人卡西莫多内心高贵善良,可女主爱的是谁呢,一个徒有其表的人渣,人类就是这么肤浅”
“所以你抵触亲密关系?”,高旻蹙眉。
舒楝竖起食指摇了摇,“这个问题有点复杂,咱们先从生理角度探讨。我看过一部美剧,豪斯医生,剧中的一位角色说,你知道在have sex时人体会发生什么变化吗,瞳孔放大,动脉收缩,体温上升,心跳加速,血压猛涨,呼吸短浅而急促,大脑肆意地放射电脉冲,各种腺体排放分泌物,肌肉的收缩程度相当于在举起三倍于你体重的重物,简言之性并不会使我们的身体更健康,相反带来的危害是致命的,形形色/色的传染病,尤其是放纵身体的时候!”
“那么——性在你眼中是肮脏丑陋的?”
“那到不至于,我的意思是你得用平常心对待它切勿美化,透过现象看本质,恋爱是什么?恋爱是种族繁衍的前戏,造物主要是没给性植入乐子,生儿育女的大业还能延续下去吗?”
“照你说的,爱是谎言,是种族繁衍玩的把戏,是动物本能?”
“不,这事是上天赋予人类的福利,要学会享受。朋友们拥有和谐美好的两/性/生活,我会替他们高兴的,真的!与其说我抵触亲密关系,不如说我抗拒亲密关系附带的种种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想得多容易颓,女主是生活中的哲学票友,有事没事喜欢形而上的思考,顾虑一多,很多形而下的事就没法践行,所以至今仍是单身狗!
男主是感情婚姻上一开始没多想,还没等水到渠成,未婚妻劈腿了,受此影响,不得不在感情上多思考一些,然后发现很多人不匹配他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于是宁缺毋滥,导致至今仍是单身狗。
两个想得多的单身狗正面遭遇了,都没有对婚姻和感情的迫切需求,对于这样的两个人寻求共鸣的友谊可能更符合二人的相处模式,但这是言情,所以在结尾时,他俩肯定被我摁头押解到组织家庭的主流生活的道路上,这点毋需担心。
所以叨逼叨的文以及电影它荷尔蒙不起来,比如伍迪艾伦的电影,永远有个比较颓的小知识分子的絮絮叨叨贯穿一整部电影。
想想看,哪种男人女人有吸引力?先别谈思想,毕竟这玩意一眼看不透,当然是容貌与身材的诱惑力永远是最直观的,比如沉默寡言,肌肉紧实有力的英俊技工,以及丰乳肥臀的美女,这种简单直接粗暴的荷尔蒙不需语言,看一眼就能天雷勾动地火,所以我特别羡慕那些可以把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性张力写的特别棒的作者。
所谓的性/张力以及性/吸引力,不一定通过白描ooxx的过程来表现,有时候一个欲语还休的眼神,一条偾起的青筋,一个有力的拥抱就能传达出正负电荷噼啪作响的感觉。
可惜我写不出,笔力功底都欠缺,所以憋出来这么一篇干巴巴的小说来,必须要对继续跟文的读者朋友们道歉了。
写着写着突然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以至于写不下去滴感觉……边写边嫌弃,我去,这写的什么狗屎!白眼翻到后脑勺了都,你这个蹩脚的作者,赶紧狗带!!生无可恋(T_T)
这篇完结后,我得去看点少女心的影视剧补补浪漫细胞,顺便再补补感性,争取下一篇小说有进步。
第64章 突然的思念
美国冬令时间10:30am; 随着标志性的开市钟声敲响,纽约证券交易所开始了新一天的交易。股票开盘后交易大厅内人声鼎沸万头攒动,场面喧嚣而紧张; 在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小镇的DMC总部却异常安静,尽管它每天交易的股票量以天文数字计; 甚至比纽交所的还要多。
数百万交易指令等待被暗物质资本的电脑迅速处理,3分钟不到; 计算机、物理、数学博士组成的交易团队下达了2000多万股的交易指令; 他们买入卖出的持有时间按秒计算,犹如深海游弋的鲨鱼,迅捷地吃掉买卖的差价,胃口大的惊人,股票、国债、期货、衍生品、大宗商品,没有什么他们不做的。
DMC是全球对冲基金公司; 注册地在英属维京群岛; 因此可以采用各种合法的交易手段; 在全世界范围内的任意地点进行对冲套利来赚取巨额利润,而无需向任何国家或部门申报金融市场投资技巧和融资结构。
听上去很刺激; 更为刺激的是常年忍受三万英尺的高空飞行; 克服神魂颠倒的时差反应; 穿梭于世界各大城市出差,你得随时待命,就像昨天还和朋友吃路边小店的汽锅鸡,今天就跨越了时区坐在暗物质资本位于格林威治小镇的办公楼内; 盯着超过8块显示屏的电脑,利用基于数学模型的交易程序完成一笔成交额50亿的买卖,剩下的订单交由其余交易所和十来个黑池执行,粗略估计DMC今天的交易量会突破100亿。
高旻松了松领带仰靠在椅背上,横起手臂挡住眼睛小憩,累积的疲惫在躯体中横行肆虐,浓缩黑咖啡失效了,神经中枢不再感到兴奋,微弱地发出抗议信号。
敲门声有节奏的响了几下,高旻长长地舒了口气,打起精神说:“e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