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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挠了挠脸,抵死不承认:“没有,我没有脸红。”
陆珩从凳子上拿了外套起身:“你过敏了,我送你去医院。”
俩老太太这下才从以为周期害羞的惊喜中反应过来:“呀,呀,快送医院,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疹。”
“起了红疹啊,我自己看看。”周期踱着步子到墙壁下沿的镜子前,弯下腰看,也许是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到了,也许是弯腰弯得太急,她只感觉头眼发昏。只好站直了身子定一定,准备再弯下腰去时,却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周期开始知道这次过敏不同寻常,赶紧喊冯时:“妈,我难受……呼吸有点不畅……”
话还没说完,陆珩已经将外套裹在她身上,抱起她往门口走了,周期耳朵贴在他胸前时,满心眼里都是懊恼,觉得呼吸更加不畅了。
陆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得很:“闪闪,你现在不要想我们之间的事好不好?”见周期不搭理他,又加了一句:“我求你。”
嗬,真像个情圣。
到酒店门口时,他抱着她等人去取车,周期挣扎着要下来,陆珩又紧了紧胳膊:“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听话。”
事实上周期真是高估自己了,上车后,软在副驾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陆珩将车开得她心惊胆战的,她有气无力地提醒他:“你开慢点吧,路上别出事。”
“没事,别怕。”虽然他掩饰得极好,周期还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安。
“你别慌啊,大家都在场,真出了事我爸妈也不会怪你的。”她试图安慰他。
随着呼吸越来越重,周期也有些害怕起来,问陆珩:“那个,一般的过敏应该不会要人命吧?”
“不会,别怕。”陆珩聚精会神地开着车,眼睛几乎都不眨了。她微微侧过头去看他,车窗外的霓虹灯偶尔照进来,他一动不动,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得让人想一生一世依靠。
可是这个人,他不喜欢她,从前到后都不喜欢她。
周期叹了口气,哀怨地转了个头,手中还紧紧攥着酒店的房卡,想想自己还真是喜欢这个人啊,这么不可控制。还非要和这个人赌气,命都悬着了,要是真怎么样了,得多凄惨。
渐渐地需要非常用力才能呼吸,周期这下开始流眼泪了:“刚刚…应该…等我爸妈…一起的,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呜呜呜。”
陆珩被她吓得也有些慌乱,一连几次急速打方向盘,过了一会儿说:“闪闪,没事,到医院打个吊瓶,十几分钟就好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时,周期用尽力气去扯住陆珩的袖子问他:“我只…问你…这一回,你喜欢…宜宁…什么?”她说完又大口喘气,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嘴唇,生怕漏掉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陆珩有些慌乱地赶紧扯下她的手下车:“闪闪,我喜欢你。”他很快打开车门来给她解安全带,周期当然不会信,手握着安全带搭扣不肯下车,盯着他大口喘气:“我没事,你说。”
她的手根本没有力气,陆珩只稍稍一拨,就解开了安全带,医院门口已经有人抬来了担架,陆珩将她抱上了担架,很快就有医护人员给她打了点滴。
躺在急救室里时周期回想这一路,觉得真是遗憾,这样的生死场都没逼问到陆珩的心里话。闹了这么一着,倒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放不下陆珩。
这个结论让她有些心慌,刚一心慌,就听见两个医生交谈:“心率怎么突然这么快?”
周期连忙解释:“医生,不是啊,我刚刚花痴了,你们再看看哈,不能误诊。”
其中一个医生笑:“你盯着吊瓶眼睛都不眨,怎么就花痴了?”
周期噗地一声也笑了:“我就是对这吊瓶花痴了。”
另一个医生说:“吃猕猴桃吃到急救室急救,对着吊瓶也能犯花痴,明天问问冯主任有没有遇过。”
“不怕我妈毒舌,你们尽管去问。”周期吐了吐舌头,“你看你们比冯主任可强多了,主任可没机会治我这么独特的病人。”
周期刚一说完,就见冯时穿着白袍进来了,戴了医用口罩眼睛正好露出来凶神恶煞的:“冯主任现在想扇你,你知道吗?”
周期避开冯时的目光,决定平静下来思考人生,躺着躺着就开始顿悟了,就算为了自家老头老太太,自己也得完完全全地把陆珩放下了。自己虽然不成器,但老头老太太还是当宝一样地宠,为了跟陆珩赌气瞎折腾,不值当。
等周期一切恢复正常被转到普通病房时,周骞成赶过来还在急:“闪闪,你现在没哪儿不舒服吧?”
周期咧嘴一笑,扯得嘴角都疼了:“浑身都挺舒服的。”然后才开始哭起来,“我刚刚好害怕,我就怕你那么多钱,没人替你花,现在想想都后怕……”
第二天,医院里开始流传着一个可怕的谣言:内科冯主任的女儿,吃猕猴桃吃得太多,在急救室神志不清,竟然对着吊瓶犯花痴……
整整一晚上,周期没再见到陆珩,心想经过这么一着,陆珩以后见到自己都会绕道吧。结果中午的时候,周期正坐在病床上吃葡萄,他拎着一袋八卦杂志来了,在病床边铺了几本,搬了把椅子坐下来看杂志,也不理她。
周期心中愤恨,陆珩明明连明星都认不全,简直暴殄天物。
扫了一眼他手中的杂志,心有些痒,但是碍于自己下定的决心,要放下陆珩,得先从不开口与他说话开始,不能为了几本杂志就主动和他说话。只趁他专心致志看手中杂志时,斜着眼瞥他搁在床边的杂志封面。八卦杂志到底浅显,看标题也就能满足了大半的好奇心。
只是压在下面的一本只看到了标题的一半,“与婆婆恶言相向”,应该是个女星,到底是谁与婆婆恶言相向啊,周期假装去拿面纸擦手,手经过几本杂志的时候,趁机将上面一本的封面拨了开去,终于看到了全部的标题……
在这欢天喜地的得逞时刻,陆珩忽然合上手中的杂志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罪犯。周期终于涨红了脸,撇开头去抠手指。时间静止了一般,空气里渐渐开始漂浮着陆珩低低的笑声,周期目不斜视地继续抠手指,心里只盼望有人能进来将自己从这可怕的尴尬氛围中解救出去。
终于有人推开了病房门,周期刚准备开口,冯时又急忙关门离开:“呀,陆珩在啊,那你们聊。”
“……”
为了逃脱这样的煎熬,周期从另一侧下了床光脚去追冯时,结果被陆珩逮住,又拎上了病床,挣扎不过,只躺着愤愤地盯着陆珩。陆珩面带笑意地俯视着她,眼神像是一只在逗耗子的猫。
“别闹了。”他说。
在此刻,这是一句挑衅意味极浓的话,下一秒,她鬼使神差地抬起额头奋力撞向他……
☆、第七章
周期也不知道自己撞在他哪里,过了眼冒金星,两眼发黑的时候,开始感觉到有液体滴在自己的额头上,抬头一看,陆珩正捂着鼻子,血从手指缝隙里淌出来。
她一下子又慌了,赶紧去掏面纸递给他,结结巴巴:“怎么流血了……”
“没事。”他起身去了洗手间,出来时脸上湿漉漉的,抽了面纸侧对着她擦脸上的水珠。
周期低眉顺眼地偷偷看他,生怕刚刚用力过猛,撞歪了他的鼻子。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趴到床边仰着头看他的鼻子。
陆珩将她捞起来,抱着她的额头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怎么动不动就要发神经。”
“我讨厌你。”鼻端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讨厌陆珩,也讨厌喜欢他的自己。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伸出手来揉她刚刚撞他的额头:“也不知道会不会肿。”
周期仰头看到他类似心疼的神情之后,才明白过来,陆珩将她刚刚的那句讨厌当成了撒娇。
以前撒过的娇,现在开始还了。
她挥开陆珩按在额头的手,鼓足勇气盯着他的眼睛,直至在里面看到一个她,她说:“陆珩,说真的,我讨厌你。”
他垂眸:“昨晚你问我那些话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原谅我了。”
“你又没有错,怎么能用原谅这个词。”她咬唇反讥。
陆珩一本一本地拾床边的八卦杂志,丝毫不接招:“睡一会儿吧,还打着点滴呢。”
“你,祁辰昀还有纪宜宁是不是都压抑了好久,在我这么一个浑身缺点的人身边忍耐,你们真是辛苦。”见陆珩不接茬,周期又继续说,“你们都觉得我错,我就错了呗,以后不碍你们的眼就好了。”
陆珩刚想说什么,她指着病房门:“我要睡觉了,你出去。”陆珩点头说了声好,走了出去。
祁辰昀探进头来时,周期正将陆珩摞得整齐的杂志推到地上,觉得怒火无从发泄。穿着白袍的祁辰昀满脸堆笑:“闪闪,这是怎么了?”
“你也给我出去。”周期冲着祁辰昀嚷。
祁辰昀脸皮向来厚,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蹭进来拉着椅子坐下,语气却凝重起来:“你这是抑郁症吧,一天总要闹上几回,陆珩对你再包容,也有一天会受不了,要不,我去找精神科的医生给你开点药?”
陆珩说她有错,现在祁辰昀说她有病,如果纪宜宁站在她的面前,又会说她什么?
气得快要炸了的时候,祁辰昀说:“闪闪,是陆珩将你宠坏了,以前你小,处处宠着没什么,但他也不可能一直宠着你,由着你整天胡来。你可以对家里生意不管不顾,陆珩可以一人接手,但你不能不懂事。一旦结婚了,家里三天两头起火,他哪还有心思做事。他不过是想扳扳你的性子。”
“他和你这么说的?”陆珩如果真是这样想的,她跟陆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的地步。
“我是男人,所以从男人的角度考虑的。”
周期垂头丧气仍不忘回击祁辰昀:“首先,你也算不得个男人;其次,你说周骞成这么想,我还能认同。”
祁辰昀看着满地的八卦杂志笑:“虽然不懂事,但还算讨喜,一起生活应该乐趣也不少,陆珩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妥协的。”
周期看着祁辰昀诡异的笑容,心里发毛:“祁辰昀,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还是一只猴子?”祁辰昀起身走到门口时才点头迅速离开,周期抓起枕头打过去,门已经关上了。
过敏的症状早就没了,傍晚的时候,周骞成来接周期出院,周期上车后小心翼翼地扯他西服下摆:“大王,你帮我介绍对象吧,有钱没钱,高矮胖瘦都行,但是介绍之前,你和人讲好,我有点像个猴子。”
周骞成用生了个蠢货的眼神看她:“陆珩和祁辰昀一伙儿嫌弃你了?”
“嗯,老早了。”周期闷声闷气的应了声。
“嫌弃又不是不喜欢,你妈还成天嫌弃我呢,不也好好和我过到现在。祁辰昀不是从小就嫌弃你么,不也任你揉扁搓圆的,也没和你绝交。”周骞成说。
老爷子到底通透,一般水准不能对话,周期靠着车窗小憩,手垫在腰上,却摸到自己的包:“嗳,我的包?”
“你昨天晚上在急救室睡着了,酒店的房卡还攥着,陆珩就去希尔顿给你取了东西,怕进去惹你醒了,就放我车里了。”
“噢。”周期调整了个坐姿,“大王,除了你和妈,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一直宠着我,发觉宠坏了又想着教育?”
“没有。”
“噢。”
到家时,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