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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不听话,许桉柠壮着胆子往箱子里放了一只鸡蛋。
大白斜眼瞅了瞅,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了进去,肥硕的屁股坐在蛋上,神色泰然安静。
应期缩在一边的沙发上,抿着唇,手上拿着啃了一半的冻秋梨。
作为家里唯一的青壮年劳力,他觉得自己不能把烂摊子丢给一老一小,在心里纠结了一会,还是叼着梨去拿了一卷胶布。
许桉柠蹲在鹅屁股那里,咬唇看他,应期半跪下来,把胶布塞给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零点了,应期看了眼电视屏幕,主持人已经都提着大红灯笼出来了,他觉着自己要加把劲儿。
不就是一个小婊砸,他一米八六还干不过它?
许桉柠拖着腮看了应期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唉呀,阿期,我想起来了,为什么鹅这么凶。”
应期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她。
许桉柠喜气洋洋地蹭了下他的肩膀,“老师说了,鹅的眼睛构造特殊,在它的眼中,谁都很小,所以它谁都不怕。”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吗……
应期搓了搓手,又伸到许桉柠的手边,“阿柠,给我加把劲儿。”
许桉柠很上道儿地捧起他的手,放到嘴边嘬了一下,吧唧一声,鹅被吓得一颤。
说时迟那时快,应期手疾眼快捉住它的脖子,使劲往下一按把脑袋塞到它翅膀底下,又站起身用脚踩住它的翅膀,战局一时间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许桉柠蹲在一旁默契地把胶带缠在纸箱子上,手速飞快,让人眼花缭乱,一分钟后就只留下鹅脑袋在外面了。
看着那只臣服在他脚下的大白鹅,应期有些欣慰。
有那么点儿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味道。
电视里,主持人在倒计时,许奶奶很高兴,塞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大苹果。
许桉柠一把拉过应期的手,小碎步地往阳台跑。
零点的时候,有焰火表演。
5……4……3……2……1……
一瞬间,漫天烟花,在炸开的声音震耳欲聋。
主持人们齐声拜年,客厅里的大白鹅扯着嗓子嘎嘎地叫,许桉柠缩在应期的怀里,趴在窗户上眼巴巴地看着外面。
年的味道在一瞬间达到顶峰。
应期把手垫在她的额头上,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唤,“阿柠呀。”
她扭着屁股撞他,甜蜜蜜地答,“阿期呀。”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
夜空璀璨,霓虹闪烁,街道上有小孩子在蹦跳着欢呼。
苹果的味道分外清香,许桉柠咬了一口自己的,又咬了一口应期的,美滋滋。
“我有好多愿望,我希望可以中考顺利,我希望我亲爱的人们都可以平平安安,喜乐顺遂,我还要再长高一点,再幸运一点,还希望阿期在新的一年里爱我再多一点。”
“你真贪心……”应期笑着叹气,搂她的腰更紧。
许桉柠扭头,“那你有什么愿望?”
“我的愿望很简单啊,”应期垂着眸笑,眼睛里映了漫天的光彩,他说,“我只希望,我的阿柠,心想事成。”
第28章
应期任劳任怨地伺候了那只鹅三天; 苞谷面菜叶粥,熬得黏黏稠稠喷香扑鼻。
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他永远地失去了这一切。
早上的天气好,难得的艳阳天; 许桉柠把厨房和卧室的窗户都打开了; 为了通通风。
许奶奶说; “阿柠小心一点; 鹅的箱子有点松动了,你被让它啄着你。”
许桉柠笑眯眯地应着; 刚打开了窗户; 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应期拿着笔纸站在外面,隔着门跟她喊,“阳台的门锁上了,这周的周记还没写; 阿柠开门。”
阿柠有点不愿意,但也没办法; 答应了一声,哒哒哒地跑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奶奶从房里出来; 还问了一句,“鹅还好吗?”
许桉柠把门打开; 回头,“挺好的吧,早上的粥都吃啦。”
应期反脚把门勾上; 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子,手里的东西递给许桉柠,自己去厨房倒水。
“阿柠的题目想好了吗?”
许桉柠努努唇,靠在门边上哼哼唧唧,“还没,你帮我嘛……”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她抬头,瞧见那只大白鹅扑腾着翅膀踩着碗架上了橱柜,又纵身一跃登上了窗台。
窗户大敞着,冬日的风灌进来,吹得它羽毛张起,很凉。
“我天啊!”应期也听见响动,猛地回头,许桉柠惊叫一声,扑过去想要抓住它的翅膀。
“我擦啊!”应期心头一紧,也冲过去想要护着她。
可是一切都晚了。
下一刻,大白鹅往前迈了一步,再然后楼底下便传来一阵惊呼,还有一声脆响。
许奶奶蹒跚的进来,看着的就是护着小鸡崽一样的应期,还有无声地流泪的许桉柠。
“怎么了?”奶奶年纪大了,瞧着窗台上的鹅毛,还以为是雪花,她皱眉,“下雪了,就把窗户关上吧。”
许桉柠吸吸鼻子,委屈地过去抱她的胳膊,“奶奶,大白走了。”
“……”许奶奶很疑惑,“大白是谁?”
应期沉默着把窗户关上,用抹布收拾好散落一地的鹅毛,面色有些沉重。
其实他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活着不好吗?
许桉柠觉得她现在有点难过,仰着脑袋,鼻尖通红,“奶奶,大白是鹅啊。”
“……”许奶奶看了看旁边被撕裂的纸箱子,倒吸了一口气。
“它飞走了?”
“它飞到楼下去了……”
真是让人感到惊讶。
等三个人下去了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个外卖小哥。他提着大白的脚,还挺高兴。
“哎,你家这鹅,多少钱一只?”
而最后的结果就是,这只有着俄罗斯血统的,从遥远的黑省搭飞机千里迢迢赶来的,很骄傲很生猛的鹅,跳楼自杀后被许奶奶卖了八十块钱。
奶奶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她把五十的纸钞给了应期,剩下的三十给了许桉柠,摇摇头,走了。
应期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好像就突然有点中年丧子的悲凉。
许桉柠扯了扯围巾,拉着应期的手,慢慢地往家走。
她抬头,“阿期,我知道周记该写什么了。”
“嗯?”
“就写,机会在当下,要好好抓住,要不然会后悔的。”
应期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问她,“为什么这么写?”
许桉柠叹了口气,“你说,咱们要是除夕的那天就吃了它,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应期摸摸她的头,“你说得对。”
*
后来的生活还是回归了正轨,许奶奶在家里呆到了假期结束。
奶奶做的一手好菜,这也省了应妈和许妈的事儿,应期也挺高兴的,因为他收到了第一条许桉柠亲手织的围巾。
虽然一如往常的丑。
许奶奶是很传统的人,家里孩子穿的毛衣,很多都是她一针一线织起来的。
两根长针,一勾一挑,就能编制出各种颜色和花纹的图案,神奇的不得了。
应期的生日就在年后,许桉柠为了这事操了不少心。
最开始的时候,她没打算织围巾的,她想更有创意一点。
为此,她还把闺蜜在一起组了一个临时微信群,名字就叫,“对生活发出不妥协的呐喊。”
田月发了一个震惊的表情,“你在呐喊什么?”
许桉柠没说话,她正做作业,就录了一段应期在旁边骂她的语音,气急败坏,拍桌子的声音嘭嘭嘭。
他在那头喊,“许桉柠你是不是笨?角等分线都画不好,圆规都不会用,这么简单的题还会错,我怎么会……”
后半截被及时截下来了,没发出去。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只猪。”
群里的朋友们听了后都很震惊,“应学长平时挺温柔的,怎么会这么暴躁?”
许桉柠沉默了会,“不做作业你好我好,做上作业你死我活。”
“……”
过了会,她又发,“所以我希望能够证明一下我自己,我是一个很聪明的女zi#%^!345”
后半截是被发现后慌张乱摁的,许桉柠看着应期进门,把手机往袖子里一塞,赶紧装模作样地写卷子。
应期把牛奶放在她手边,拧眉,“你做什么呢?”
“做作业。”许桉柠讨好地抬头笑,“我特别乖,一点都没分心。”
牛奶刚泡好,有些烫,应期拿着勺子慢慢搅,往里放了几块冰糖。
“你继续写,我看着。”他挽了袖子,指尖捏着红笔,在她刚做过的题后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许桉柠有点心酸,她揉揉脸,把卷子合上,蹭过去到他怀里。
“阿期呀,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呢?”
应期本来还因为她不学习有点不高兴,听她这么问,火气又降下来。
“我什么都不要,你甜滋滋地说句喜欢我,我就满足了。”
女孩子挂在他的脖子上,蹭来蹭去,“别嘛,你喜欢什么,我肯定都能送给你,你说说嘛。”
“那你开学时给我考一个满分,成不?”
许桉柠抿唇,伸手掐他的耳朵,“你讨厌死了。”
应期笑,“放宽松一点,前五名,你要是真的做到了,我给你买礼物。”
阿柠跳下去,拿着杯子小口地抿牛奶,“你还是很讨厌。”
“那就前十名,不能再宽松了。”
许桉柠叹气,“你能不能浪漫一点啊。”
应期曲起指节敲她的杯子,“你还想让我怎么浪漫?”
“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我妈妈。”许桉柠扑过去,抬手揉他的头发,鼻尖蹭着他的,“一点都不像男朋友。”
“可是,你又不承认我是你男朋友。”应期搂住她的背,台灯的光线晕黄,客厅里有电视机的细微声响,他和她贴在一起,说悄悄话,“怎么办?”
“我就是想送你一些你喜欢的东西。”许桉柠委屈巴巴地靠着他,“你对我那么好,我都快被宠坏了。”
“哎哟,你还知道。”应期凑过去,亲了一下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巴,“那你怎么还不乖一点。”
许桉柠烦躁地捏他的脸,“那你到底喜欢什么?”
应期挑眉,“你想知道?”
他眯着眼,暧昧地贴在她的耳边,“我喜欢你啊……宝贝疙瘩。”
尾音撩人,气息喷吐在脸颊,心都变得酥麻。
许桉柠看着他的眼睛,顿了一下,刷的红了脸。
可她不知道,因为藏手机的时候动作太急促,不小心按了语音聊天。
所以这段对话,现场直播。
等应期走了后,许桉柠自己躲在被子里,再准备和闺蜜商量商量生日的礼物的时候,只能呆滞地看着屏幕。
群里就剩下她自己了,群名也被改了,变成了“缘分的天空下起了凄苦的雨淋死了单”
因为字数限制,后面两个字没显示出来。
田月特别贴心地给她发了条私聊,“补群名,身狗。”
所以就是……缘分的天空下起了凄苦的雨淋死了单身狗。
许桉柠觉得她有点燥。
心里想着事,她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划开屏幕,是应期转发过来的推送。
标题很显眼,“男人的锁骨也可以性感又迷人,但绝不可以轻易外露!”
“……”许桉柠脊背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