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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凤娇手里压了上千件呢大衣,西安的批发商只给八十块,凤娇死咬着一百块的价格不肯降,杨雄觉得凤娇带着带着上源城,十分冒险,果然,事实如他所料,王凤娇被百货大楼拒之门外。
杨雄找了几个熟人,对方无一不是既卖人情又压价格,他还想劝凤娇认输呢,但没想到王凤娇愣是整出一队模特做宣传,在绝境里杀出一条血路,将衣服以原定价格卖了出去,最后获利丰厚。
这件事对杨雄印象最深,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随意降价。他和那三家夜店签订意向合同,说好黄金时间一小时五百块,可真等他带人过来,那几个老板都变了脸儿,往死里砍价,其中一家只给两百,另外两家给三百。
夜店表演,黄金时间很短,再加上在几个店间奔波耗费时间,他一晚上竟然才能挣一千块,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那个不得花钱?国内有一句流行语:“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
可见深圳的消费,让内地人有些接受不了。
杨雄算了一笔账,一天一千块,扣去交通、住宿、吃饭、工资,几乎一分钱都剩不下来。不降价没法活,降价还是活不下去,一星期他就瘦了十多斤,眼窝都陷下去了。
凤娇看到憔悴颓废的杨雄,眉毛都倒立起来:“你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模特儿!模特儿必须要注意形象!困难对谁都一样,随时随地如影随形,总是缠住人们的脚步。有困难我们想办法解决,却不可以垂头丧气没了斗志!”
“王厂长,我真不是当领导的料,怎么办?”杨雄被骂的狗血喷头,却一句也不敢反驳,看凤娇的怒火消散了些,这才小声说道。
凤娇没想到杨雄外强中干、如此窝囊,她摆摆手:“继续吃饭,吃饱了再说。”
跟随的模特儿们也知道这几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大家都看着凤娇,见凤娇看向她们,都赶紧低头装出吃饭的样子。
凤娇以手扶鹅,想了又想,看到杨雄放下碗,才问:“观众欢迎你们不?”
“欢迎,我们每次去,酒吧都满当当的,甚至有人跟着我们转台,我们去哪儿他们跟哪儿。那些本地的有钱人最大方,一打一打的钱往台上甩。可恨都让酒吧老板拿走了。”
“凭什么?那是给你们的奖励!”
“他们威胁我,不给就不许去演出。”杨雄声如蚊蚋。
“他威胁你就妥协?”凤娇恨铁不成钢。
“那几家大夜店的老板商量好的,我试过,不答应他们就不给机会。”杨雄想哭的心都有,“我也确实停了两天,可是扛不过去……”
“继续扛,没钱给我打电话。”
杨雄的头更低,他就是不想让凤娇小看了,这才不得不屈服的。
凤娇也看出来了,又气又无奈:“做生意最是磨人,想挣钱还想要那些虚无的面子,怎么可能?你合理合法挣了钱,什么面子没有?如今这般进退两难,难道就显得有志气了?”
杨雄的脑袋都快塞桌子底下去了。
“你和那几家老板有没签合同?”
“没有。”
“今晚有没有说好表演的时间?”
“说了。”
“价格呢?”
“三百。”
“明天呢?”
“没说。”
“既然今天说定了就去表演,不能让人说咱们不讲信誉。告诉他们明天排练,不演出。”
“那什么时候开始……”
凤娇一摆手:“停下来也不是伸着脖子让人砍,所有人明天都出去,看看还有没别的夜店肯接收我们,没把握不会谈价格,问一声要不要演出就行,其余的事情交给我。若是自己谈成了,一晚奖两百,亿次轮推。说什么也不能无原则降价,黄金价格一小时八百。”
“是五百!”杨雄小声道。
“涨价了!”凤娇瞪他一眼。
凤娇安排好模特队的事情,又去了福田和罗湖区政府,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拍卖会。
不得不说深圳这边政府工作人员敬业,素质好,虽然区政府最近没这个计划,但罗湖区辖下有个港资服装厂破产,正要进行资产拍卖,工作人员打电话核实后,告诉了凤娇,还为她画出乘车的路线图。
内地人听不懂广东话,而私人小巴士又不按站点停靠,凤娇坐车确实很困难,有了这个条子,她上车时给售票员看过,到了站点,售票员就会提醒她。
凤娇去看拍卖货物时,仓库保管是个江西人,老头有些话多,告诉凤娇他们的老板,竟然是因为喝酒后吸毒,被毒死的。
“老板刚来深圳时,可勤快了,人也有能耐,不到四年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厂子,没想到啊,有钱干什么不好,竟然染上那个。哎哟,老板娘又是个软弱的,只会哭,带着三个孩子,看着让人眼酸。你说说,香港东西那么贵,一棵白菜都得二十多块,三个孩子都还小,今后可怎么过?”
有钱也不能任性啊!这是凤娇给自己的警钟。
仓库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外面放着样品和数量报表,凤娇所有的布料都看上了,可惜没有那么多钱,再说她买多了,也加工不出来,最后打算买下三个花色的夏装布料。
当下老百姓还是太穷,多数人春秋都穿着冬天的外衣,只有夏天实在没法将就,才买新衣服,所以,凤娇打算跳过春秋装,虽然这对她的资金流动是个考验,可架不住利润大。
再说,这一冬天收益不错,她的资金也没那么紧张了。
重生 第五十一章 麻烦
拍卖时间只有一天了,凤娇嫌跑来跑去太累,就近找了个旅社住下。
没想到第二天的拍卖竞争激烈,和她上一次参加的完全不同,还好她看上的一种花布颜色有点暗沉,数量又少,那些大户看不上,凤娇才得以到手,其余的两款都让别人拿走了。
办完手续凤娇才知道,最近出高档化纤的某岛出事,布料涨价了,大家才挣起这些二手货。
不过,那些人都是做外贸生意的,做好夏装还要漂洋过海送到欧美,光路途就得两个月,这已经是做夏装的最后时刻了,等不及,而凤娇是做国内市场的,手头这批布料,就能生产一个多月,等到下个月,这股涨价潮过去再进布料也来得及,所以,凤娇抱着捡便宜的心理,能买到买到,买不到算了,因此心态还好。
杨雄为了省钱,租住的地方在市区边,但她挂念那边局势,辛苦也要走过去。
没想到这个地方才开发,只有一路公交,凤娇等了好久才来,车里挤得跟鱼罐头似得,私人小巴的服务态度恶劣,车开得忽快忽慢,路况不好,颠簸得厉害,凤娇长这么大竟然头一次晕车,胸口憋闷恶心,十分难受。原本凤娇要在市中心换车,她干脆提前下来,问好距离换车点也不远,干脆步行过去。
因为晕车难受,天气又阴,看不清太阳,凤娇竟然迷了路,把东西当南北,结果越走越远。
就在凤娇发现不对劲,找人问路时,前面忽然有人大声吵闹,声音竟然像是杨雄的。
凤娇也顾不得找汽车站了,朝着人多的地方跑去,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凤娇听出肖玉红在尖叫,这女孩是靠山屯的,个子足有一米七八,脑子不怎么够用,长相却很甜,而且说话声音也很特别,凤娇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凤娇看到一个大嫂从围观的人群里挤出来,急忙上前询问:“姐姐,前面出什么事了?”说着,她还赶紧把手里才买的一罐健力宝递过去。
广州经济比内地好,当地人总有一种优越感,有时问路都问不到,更别说打听这些闲事儿,凤娇送饮料示好,也是为了解决问题。
那大嫂的修养还比较好,见凤娇这么客气,笑了笑,把她的手推开,耐着性子讲起来,万幸大嫂的半白话半普通话,凤娇勉强听得懂。
“那个什么表演队,和星星酒吧说好了价钱的,谁知临时改主意,非要加钱,闹起来了。”
凤娇的眉毛一下子就皱起来,她料定杨雄不敢做这样的事儿,那么,肯定是酒吧有问题,大概是把杨雄他们骗过来,想要逼其就范吧。
“大嫂,这附近有派出所不?”
“派出所啊?下班了吧?”
“有人值班的吧?”
“哦,你去看看,那边,一直朝前走。”
“好远吗?”
“嗯呀,两里多路吧。”
凤娇谢过大嫂,转身往派出所跑,一千多米对她这样经常运动的人,也不算多困难,但凤娇也跑得一身是汗,才终于到了。
派出所的民警是个当地人,普通话很蹩脚,不会说也听不太懂,把凤娇急得跳脚,好容易又来了个民警,这位倒会说普通话,听完凤娇的讲述,二话不说,就带着凤娇往出事的地方走。
星星酒吧附近,大群的人已经基本散去,那个警察找人问了一声,说是模特队已经进了酒吧。
见事情已经解决,警察犹豫着想回去。
凤娇很着急,当在回去的方向上:“请你帮我把他们叫出来,我想问问情况,同志,求求你!”
两个警察还算不错,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其中一个上前推开星星酒吧的大门:“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模特表演队?”
“没有!”守门的人并不高大,却满脸横肉,很是凶悍。
“啊——唔!”大厅没有开灯,黑魆魆的看不清里面,可这声音,就是肖玉红的,显然是被捂住了嘴巴。
“人就在里面,我听见了!”凤娇很着急,但还是强压住心焦,低声给警察道。
没想到这个酒吧的一个打手,竟然悄悄站在她身后,闻言一巴掌就甩了过来,嘴里用白话骂到:“diu——”
两个警察走在前面,想保护都来不及,凤娇虽然退后一步,躲过了第一下,可这家伙的第二下紧接着又打过来,凤娇躲无可躲,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心里怒到极点。
“住手!”一声有力的低喝,凤娇只觉得身子一轻,她就被人带到了旁边,睁开眼只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西装的男子背影,原来有人救了她。
凤娇很奇怪,这个背影,怎么有点熟悉?她在深圳,不可能有熟人的。
他拉开凤娇:“警察办案,你凑这么近干什么?多危险。”
“你——”竟然是陈怀希。
就听他问:“怎么回事?”
“我的人被关进来了。”
“啊?哦,幸好你还知道叫警察,没有自己冒冒失失闯进去。”
前面两个警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当自己的面儿打人,也是又惊又怒,就在凤娇说话的当儿,他们已经扑上去,把那个打人的家伙压在地上铐了起来。
只会说白话的警察,对着里面呜哩哇啦喊了几句,过了会儿,里面出来了一个黑瘦的高个子,也说了一通白话,似乎还挺委屈。
警察大概觉得事情复杂,他们商量了一下,让那黑瘦高个子把人放了出来。
杨雄的左眼被打,青肿一片,看到凤娇,满脸羞愧,肖玉红则大哭起来。
警察简单问了几句,见双方的言语差太远,干脆连凤娇等,全都带往派出所。
陈怀希竟然跟在凤娇身后:“到底怎么回事?”
凤娇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