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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萝气嘟嘟地挂掉电话。
仰面躺在床上,她忽然间又有点自暴自弃地想。
好在他还喜欢自己的身体,不是么?四舍五入,也就是喜欢她了吧?
吃过午饭,苏萝得知了陈相宇选择冯夕的原因。
该版《梁祝》的制片人,是冯夕的忠实粉丝,据说曾经多次想要一尝芳泽,均被拒绝,仍旧不改其心。
不然,以冯夕现在丑闻缠身的状态,陈相宇再怎么看中她,也难以说动其他人。
苏萝咬着手指。
看来,外界传闻陈相宇不为金钱折腰的事情也并不属实。
只是金钱不够多,不足以令他心动罢了。
苏萝正思考着如何找陈相宇好好聊聊,结果对方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苏小姐现在在梁京么?方便出来吃个饭么?”
嗯?
苏萝问:“请问还有其他人吗?”
她问的直白,丝毫不加掩饰。
陈相宇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微笑:“苏小姐放心,还有犬子和杜先生。”
陈相宇的儿子陈嘉木是此次《梁祝》中的男主角,苏萝不认识,但听闻过不少关于他的光荣事迹——
陈嘉木此人简直是霉星转世,出道三年以来车祸四次断腿一次磕磕碰碰无数次,大事没有小事一大堆。
几乎每次拍完戏,都得在病床上躺一段时间。
饶是如此,陈嘉木仍旧不肯离开演艺圈,兢兢业业地受着伤并快乐着。
这种不顾命与老天爷抗争的精神,令苏萝十分钦佩。
至于那个杜先生,就是制片人杜涌,心心念念捧着冯夕的那位。
陈相宇说:“我自己很难说动他,想请苏小姐与他见上一面,或者能够说动他改变主意。”
陈相宇这次是真的认为苏萝合适,不然也不会压着消息没告诉冯夕,又在这个时候特意给她打电话过来,尝试再为她争取一次机会。
哪怕希望渺茫。
苏萝一口答应下来。
她没和季临川讲这件事。
那个男人现在估计还一心扑在工作上吧,说不说的也没什么分别。
等苏萝抵达约定地点的时候,陈相宇和陈嘉木已经到了。
陈嘉木更像他的母亲——早些年红透歌坛半边天的女神祁兰,下垂眼,高鼻薄唇,少年气十足。
看到苏萝进来,陈嘉木站起来迎接,不慎碰倒椅子,椅子倒下去的时候砸坏了旁边的花瓶架,花瓶架又剐蹭了墙上贴着的字画……
一阵噼里啪啦过后,陈嘉木尴尬地站在废墟中,介绍:“苏小姐,你好,我是陈嘉木。”
陈相宇已经司空见惯,告诉旁边傻了眼的侍应生:“损失我会全部赔偿。”
苏萝不得不相信,原来世界上真有人运气这么差。
落了座,陈相宇还没说几句,陈嘉木就反驳起他的父亲来:“杜先生太过意气用事,怎么能因为那点情谊就把这部剧当做儿戏?明明大家都觉着苏小姐更适合祝英台这个角色,冯夕年纪实在太大了,照我看,做祝英台的母亲还差不多——”
陈相宇来不及叫自己的儿子少说几句,杜涌推开门走了进来:“嘉木,声音这么大,我在楼下都能听得到,看来你病好的很快啊。”
陈相宇有些无奈:“老杜,我这孩子野惯了,疏于管教,你别在意啊。”
杜涌脱去外衣。
他上了年纪,头发半白,视线锐利如鹰。
他说:“嘉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
坦然入座。
不过两三杯酒下肚,陈嘉木压抑不住性子,忍不住提起苏萝的事情来,杜涌放下酒杯:“嘉木,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
陈嘉木说:“我不明白。”
“那杜叔叔我今天就教教你。”
杜涌看向苏萝。
这个小姑娘从进来到现在,始终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面色淡然,不卑不亢。
这点他倒是很欣赏。
杜涌对她说:“你以为我会和你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话吗?我当然知道你比冯夕更合适,你比她更年轻,更貌美。可你知道为什么尽管如此,我还没有选你吗?”
苏萝如实回答:“因为您和冯夕有交情,而我只是个新人。”
杜涌摇头:“这只是其中一点,交情这种东西,也是需要培养的。如果你今天肯豁出去,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
苏萝思考,自己是不是理解上有了误差。
杜涌这是在暗示她吗?
真恶心,潜规则还说的这么正义凌然,像是救世主。
手指触碰到旁边的杯子,苏萝还没有发力,杜涌就被陈嘉木兜头盖脸地泼了一杯酒。
陈嘉木站起来,噼里啪啦又碰倒了不少杯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杜涌:“杜叔叔,你是要潜规则吗?”
那震惊而恐慌的表情,仿佛被潜的那个人是他。
陈相宇呵斥自己的儿子:“嘉木,坐下!”
继而微笑着对杜涌说:“这孩子被他妈妈保护的太好,没见过世面。”
关于杜涌刚才的暗示,他丝毫不觉着意外。
陈相宇甚至也想看看苏萝会是什么反应。
杜涌拿纸巾擦擦脸,没有丝毫怒气,仍旧心平气和:“苏小姐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有舍必有得,你不肯舍,别人就替你得了,这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需要我教吧?”
苏萝只认为匪夷所思:“抱歉,我拒绝。”
她感觉受到了冒犯。
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中间的弯弯绕绕,只是从未想过业界中大受好评的陈相宇竟然也是浊流中一员。
她尚且以为美好良善者是多数,不曾想世风日下。
名导竟然也如此不堪。
陈嘉木还想说什么,被陈相宇厉声制止住:“你再这么胡闹下去,也别想着继续拍戏!明天就给我滚到你母亲那里去!”
陈嘉木踌躇片刻,认真对着苏萝道歉:“对不起,我想继续拍戏。但你放心,就算我不说话,也会在心里默默地支持你。”
苏萝觉着,陈嘉木不止运气不好,可能脑壳也不太好。
这孩子也太耿直了。
“像你这样的新人我见多了,”杜涌不紧不慢地说,“空有一副好皮囊,没什么背景,你想靠自己火,一靠努力,二靠命,三靠熬。你出道这么多年,没有大火过一次,真的打算继续这样熬下去?现在有条捷径放在你面前,你走不走?”
苏萝只觉着他说的话很可笑。
“不走。”
杜涌没有想到她如此顽固,怜悯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冥顽不灵的可怜虫:“傻孩子,在这个社会上,靠山很重要。”
这孩子难道觉着自己真的能清清白白地保持下去?她能忍受的了这样一部部地接到烂的资源?永远都是配角?
手机铃声响起。
杜涌把擦拭脸的纸巾丢掉,拿出手机。
看清楚屏幕上的人名,他收敛了笑容,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甚至连出去的时间也没有,直接接听了电话。
一秒也不敢耽搁。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人,此时神态恭敬,语气谦卑:“季先生,您好,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季临川(点烟):听说你想潜规则我未婚妻?
第36章 三十六缕白月光
这个通话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陈相宇看着杜涌睁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了苏萝一眼; 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在在,明白,明白; 哎呦……”
他重新抽出纸巾擦拭额头上的汗; 说了句:“都是误会; 没有影儿的事。”
放下手机; 杜涌方才还傲气的一张脸顿时变了面容; 他站起来; 惊异地看着苏萝,仿佛她是一个金佛,而他刚刚才冲撞了。
杜涌说:“苏小姐; 刚才我是在和您开玩笑呢。”
这么一个称呼的改变; 猛地刺中了陈嘉木。他站起来,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笑:“啊,杜叔叔,您这么大年纪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多吓人啊,我刚刚心脏都快被您给吓停了……”
杜涌这是把台阶主动递给了苏萝; 等着她自己往下下。
一般来说,只要苏萝再笑笑,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不过是言语的一两点冒犯而已,再请苏萝到季临川那边美言几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萝却仍旧是冷冷地看他,朗声问:“刚刚是季临川打来的?”
虽说季临川不在这里,但这样指名道姓地提,还是叫杜涌心里惊了惊。
“对。”
“他怎么和你说的?”
杜涌迟疑片刻,回答:“季先生问他未婚妻——也就是您,是否在这里,他就在路上,马上接您回家。”
后面季临川的警告,他没说。
苏萝转过身,问他:“《梁祝》的主要投资来源是苏林集团,对吧?”
旁边的陈相宇脸色微变。
杜涌不是梁京圈内人,不懂,他陈相宇却明白,季临川的未婚妻就是苏林集团董事长唯一掌上明珠啊。
苏萝的身份呼之欲出。
杜涌心惊肉跳地问:“是……苏小姐您和苏董事长认识?”
苏萝说:“他是我爸爸。”
杜涌想立刻打开窗户跳下去了却残生。
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不是晓1查到苏萝没什么重要人脉么?怎么会这样?
他是猪油蒙心被驴踢了脑袋才会胆大到想要去潜投资人的千金。
杜涌试图挽回点局面,尴尬地笑:“您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我要是提前说了,还能看到您二位这精彩的变脸表演吗?”苏萝眉头微挑,“今天我可真的是上了生动的一课呐。”
陈相宇到底是老油条,笑着打圆场:“苏小姐,您是被家里保护的好,不知道,其实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公平。您瞧,我们也从未强迫过人啊,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有些人她贪慕虚荣名利,甘愿交换,这没什么好苛责的。”
“威逼利诱也算是公平交换?”苏萝笑,“我真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恬不知耻的言论呢。你们先压了试镜得来的角色,又设酒局请人过来喝,灌输些什么‘想要成功就要付出点代价’的狗屁言论,还好意思说甘愿交换?”
陈相宇和杜涌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陈嘉木目瞪口呆。
“你们窃取姑娘的胜利成果,往她们身上扔黑泥,完了之后又腆着脸说是姑娘不自爱贪慕虚荣,你们的脸是猪皮做的吗这么厚?”苏萝越说越气,问杜涌,“知道冯夕为什么瞧不上你吗?”
杜涌:“啊……这个……”
“肥头大耳啤酒肚,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心比烂泥还脏;比你帅比你年轻比你心好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觉着人家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插在牛粪上?还有你,陈相宇,”苏萝矛头一转,指向陈相宇,“我先前很钦佩你,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可能脑子进了水。其实你与他们没什么区别,哦,不,区别可能在于你装人装的更像点。”
季临川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自家未婚妻小嘴巴叭叭叭的,机关枪一样把这两个男人骂了个遍。
杜涌和陈相宇两个人都被骂的懵逼了,哪里见识过这样的阵仗?被一个娇俏乖巧的小姑娘骂到抬不起头。
于理于利,都不敢还口。
季临川一到,这两人如蒙大赦,慌忙站起来让座,殷勤请他坐下,眼角皱纹笑起来:“季先生。”
陈相宇笑的尴尬:“苏小姐口才真好。”
杜涌被骂的憋屈,阴阳怪气:“咄咄逼人。”
话音刚落,被陈相宇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