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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地撇撇嘴,许安然觉得,心里竟有不知名的愉悦因子轻轻跳动,但同时,她的疑惑也更多了,但对于那段往事,她不愿提及,大概律凌辰也希望能尘封,所以,她也不再多问,只要知道他和俞婧之间并没有什么,那么她爱他才会爱得心安理得。
……
车子在车库停下之后,律凌辰并没有立刻打开车门,但也没有说话,静静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许安然也没说话,只是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得有些攥紧,贝齿也轻咬住了下唇。
“肚子还疼吗?”他忽然开口问。
“呃?”许安然愣了一下后,赶忙说:“哦,不疼了。”实际在她在懊恼,她刚刚究竟在期待什么?
大掌轻抚她柔顺的发丝,也将她脸上的小表情一丝不差地纳入了眼底。律凌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说:“虽然女孩子主动一点挺讨喜,但,男人天生喜欢当爱情里的主宰者。”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许安然微微怔愣地看着律凌辰。
她的微表情落在律凌辰的眼里,像是一枚小树叶落在湖面上,荡起了一圈涟漪。低下头在她唇上落了一枚轻吻后,他说:“所以,然然,做好准备,我要开始追求你了。”
*
晚上睡觉前,律凌辰又亲自给她煮了一杯红糖水,大有一副“全职保姆”的架势,弄得许安然都有点儿受宠若惊。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律凌辰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但对于他的那句“我要开始追求你了”,她虽然会和少女一样怦然心动,但也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知道,现在她都不能让外界知道她和律氏的关系,律凌辰就算说了这番话,又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然而,更让她有些瞠目结舌的事情,在第二天一大早,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大清早,她向来不太习惯太早起,也不会太迟,因此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她就醒了,而一般这个时候,律凌辰估计早就出门了。
生理期的第三天,量已经不多了,也不会再疼,所以许安然又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模样。她今天得去一趟工作室,看能不能和聂彻商量一下将那幅画带走后研究。还有确认一下,鲁蔓自杀一案有没有相关的画。因此,吃完早餐后,她又回到房间准备装点一下就出门。
开门,一阵清香扑来。
不是原属于她房间的味道,但也确实清新好闻。她循着香气飘来的方向看去,竟发觉书房的桌子还有茶几上不知何时放上了盆栽,开着白色的花。
这让许安然有些惊讶,因为她自己向来没有在房间里放上植物的习惯,家里的下人肯定也不会突发奇想地摆上这么大几盆开花的盆栽。可是,要她去联想这花是律凌辰让人弄来的,她又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送花这么老掉牙的方式,亏他想得出来。而且,送也好歹送大束大束的红玫瑰啊,这一盆盆的茉莉,算几个意思?
正想着,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接起,那边便传来了律凌辰好听的嗓音:“喜欢吗?”
事实上,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里就已经跟淌了蜜似的,但嘴上却依旧把心里感到的别扭说了出来,“人家送花都送花束,你倒好,送盆栽。我还得每天养着呢!”
那边就传来低笑声:“我记得某人好像向来不喜欢收花束。”这倒是真的,在美国,许安然没少收到过花束,但每一束花都毫不例外地枯死了。她自然是喜欢花的,但不同于其他女人。她喜欢花,从来都不希望摘下来占为己有。所以,她最讨厌的礼物,就是花束。
许安然“嘁”了一声,抿着唇不再说话,眼底也揉进了幸福的笑意。
“谢谢你。”她说。
那边就笑她“傻瓜”,然后说:“等我回来吃晚饭。”
……
出门没多久,许安然的唇上都还挂着蜜糖般甜甜的笑容。对于即将到来的九月,以往,她都是忌讳的,而今年,她好像有所期待了。
十二年前的九月,她失去了当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而十二年后的九月,她却即将收获她期许已久的爱情。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听到出口处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见到她的身影之后便缓缓跟在了她的身后,一直到拐角的时候她才发觉,但也没有怎么害怕,反而停下了脚步去正视着那辆车。
隔着车窗,里面的人能够看清她,而她却看不清里面的人。直到,后座的车窗被摇下,一张被岁月雕刻并留下的痕迹的男人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瞬间她只觉得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股酸意便涌上了心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
商务车不知要开往何处,商务车内,许安然略显局促地坐在车后座,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由得攥紧。前座与后座中间有着隔音层,所以,身旁的男人要跟她说的话,前面的人一字都听不到。
然而,他却迟迟未曾开口。没有说要去哪里,没有说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甚至,连打招呼的话都没有。
许安然不敢侧头去观察他在想什么,但实在受不了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只得率先开口:“您……要带我去哪里?”原本微小的声音在安静又狭小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突兀,许安然惊觉,自己的声音竟然是有些颤抖的。
身边的中年男人见她开了口,轻叹了口气,说:“回家。”
许安然愕然地别过头看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捕获到一丝别的讯息。而他正好也看着她,声音寡淡,却还是让她酸了鼻头。
宋家,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地方。至少,对于许安然是这样的。
十几年了,宋家在她脑中只剩下一个虚影,每每想起,脑海中浮现的也只是宋辰亦站在泳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小的她渐渐沉入池底。庆幸的是,他终究还是没有眼睁睁看着她被溺死。
车门关上后,宋汝卿拄着一根拐杖站在了许安然的身侧。这些年来他身体一直不太好,鬓角的发已花白,脸上也多了许多不可磨灭的痕迹,但依旧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英俊模样,这个当年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如今也已衰老。许安然想,可能她的母亲迷恋的,便是那个历经了风雨却依旧屹立不倒的男人。
敛了下眸子,她隐去了已到眼角的泪意。想来以宋汝卿的本事,要知道她的住址也不难,要知道她和律氏的关系也很容易。她知道他迟早会来找她兴师问罪,但是,她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里。
“进去吧。”宋汝卿淡淡地说,拄着拐杖蹒跚着上了前。那个让许安然上车的老者就是管家,他上前朝她微微欠身,说了一个“请”字。
垂在双腿边的小手微微捏紧,她便咬唇跟在了他身后。想必是宋汝卿有意而为,车子只在门口便停下了,他们一路步行到房子前还有些距离,许安然的眼睛便不得不注意到了沿路的风景。
视线所及之处,脑中零星的记忆便也渐渐拼凑了些许。沿途种了一排一排的桂花树,空气中也浮动着淡淡的桂花香。她知道,那是宋辰亦的母亲生前所钟爱的。心下不由多了几分悲悯,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冲上前去问宋汝卿,既然他一直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那么她的母亲,又算得上什么?
但是她没有那么做,原因很简单,她没有那个资格,她的母亲也没有。
……
走进房子的大门之后,宋汝卿直接去了书房,许安然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了后面。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便有下人送来了茶水瓜果。
这样有些热情的招待,弄得许安然觉得怪别扭的,而宋汝卿又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她坐在沙发上,却如坐针毡,煎熬极了。
“回来多久了?”
忽然的,宋汝卿开了口,许安然竟半天没反应过来。
“嗯?一个多月了。”许安然说,双手下意识地拽在了一起。
这一个局促的小动作丝毫不差地被宋汝卿看在了眼底,双眸微微一眯,眼角便有了浅浅的纹。许安然有观察到,宋汝卿的笑纹很浅,可见,这么多年来他也是不常笑的。
又是一阵沉默后,宋汝卿说:“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住吧。”他轻叹了口气,语气中略带有身为长辈的关怀之意,可细听之下,却又觉得说话人并未走心,听得许安然一时之间竟辨别不出真假。
“不必了。”她说,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淡然疏离,但她生怕自己的意思表达得不够准确,又补上一句:“我过得挺好。”
听她这样讲,宋汝卿自然是不好再强求什么的。一来,他和这个“女儿”的关系本就不好,这么多年他也确实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二来,逢场作戏而已,有些话说出来客套客套就好。
两人断断续续地也没说多少话,时间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在沉默间,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嗡嗡直响,许安然掏出来一看,是聂彻打来的,手便不由得拽紧了几分,几秒后,她挂断了电话。
这一段小插曲,也被宋汝卿不动声色地纳入了眼,抿了一口茶之后,他竟也没有说话。
但,电话打入之后,许安然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和他们约好的最迟九点就要到达工作室,现在已经超过时间半个多小时了。聂彻最讨厌别人迟到,想必沈东驰也不喜欢。但是,宋汝卿找她必然是有事情要说的,可他偏偏过了这么久都四两拨千斤地不说重点,这样一来,她便有几分为难。
“那个……”思来想去,许安然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您……还有事情吗?”
“哦,你很忙吗?”宋汝卿淡淡地问,“不忙的话,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吧。”
许安然想到一大早他似乎就在街口等她,可能都没能吃早饭,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要找上她,但这个人,好说歹说,也是她的父亲,而且,他身体不好,即便以前他对她再不好,她也没办法狠心对一个长辈怎么样。
于是,咬咬唇后,她同意了留下来吃早饭。
……
因为宋汝卿的身体关系,餐桌上的食物都很清淡,而许安然本就吃过早饭了,此时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更是味如嚼蜡。但她担心宋汝卿又或者下人想太多了问东问西,只得大口大口地假装津津有味的样子。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二十来分钟的样子,许安然却倍感煎熬。这可能,是她这一生中,唯一一次和父亲一起同桌吃饭。她很羡慕那些可以一家人一起吃个简单的便饭,菜式可以简单,但是,温情不能少。可是这个愿望,可能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听说,这些年你一直都呆在律家。”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宋汝卿忽然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许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咬紧了刚送食物进嘴里的筷子。半晌后,她放下筷子,眼中已恢复了冷静,说:“是的。”她想到律氏正在筹备与宋氏的合作,而交换条件就是澳大利亚产业链。那条产业链十分重要,无论是对于宋氏还是律氏。
原来,这就是宋汝卿找到她的真正目的吗?
心凉了半截之后,她没等宋汝卿说话便开口:“如果您是想通过我打通与律氏总裁的关系,那么,您的算盘打错了。我只是他的下属而已,算不得别的什么。”
许是没有料到她的态度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强硬,宋汝卿微愣了一下,随即笑:“是吗?”他两手相握放在餐桌上,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