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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攻心,名门首席侦探妻-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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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宋辰亦锋芒般的目光的注视下坐上了通往检察院的车,开车前她还看了宋辰亦一眼,他那双鹰眸依旧死死地盯着她。
    车子开走之后,媒体也紧追而去。他们不是不想采访宋辰亦,只是这个人周身的戾气太重,又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有不怕死的想上前挖点猛料,关于他和律祯之间的过节,还有,前阵子在风头上的沈芳娇是同性恋一事,但都被他的目光骇得退下了,纷纷上了车追去了检察院。
    宋辰亦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后,将手里的两个鸡蛋放进了助理手中的篮子里,“跟检察院打声招呼,联系好律师团,律祯既然已经栽了,就让她栽得更彻底一点。”眼底的阴鸷一点一点浮现,他狠狠地说:“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而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内,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了这一切。
    是律凌辰。
    早在律祯接受问话之前,他便借助乔存的关系坐进了监控室。所以说,乔存问话、律祯回话的全过程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大概明了律祯会被判处到什么程度。
    只是,他看到了宋辰亦,那么一切可能都会变得不一样。
    律祯和宋汝卿的事情他清楚了,那么自然也不难猜到她和宋辰亦之间的过节。宋辰亦的生身母亲,当年就是被她给逼死的。所以宋辰亦对律祯恨之入骨,连带的那时也对许安然厌恶至极,这些都是律凌辰知道的。所以当他看到宋辰亦的唇在动,虽然听不到,但他隐隐可以猜测得出。
    思考了一瞬后,他打了个电话,淡淡地吩咐道:“盯着点那边。”
    *
    事实上,在律祯接受审讯的时候,宁长渊也坐进了审讯室,而许安然也坐在了监控室,看着宁长渊的一举一动。
    许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要来这里。
    担心宁长渊不配合警方,然后倒打一耙吗?这好像不是她需要担心的事情,因为她即便坐在了这里也无济于事。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她也不想去细思了,目光已经牢牢地固定在了监视屏上。
    没过一会儿,乔存进来了。
    他刚审完了律祯,又向上级汇报了一下相关事宜,便来了。他一言不发地坐在了离许安然并不远的地方,有些累了,他便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眼睛扫了眼屏幕后,似漫不经心地说:“宁长渊好像挺配合的,有问必答。”
    是挺配合的,许安然也发现了。警员问的问题都比较尖锐,但宁长渊脸色都未见变一下,问什么就答什么。
    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狐疑,律祯是心甘情愿地背上这烂摊子,所以没有联络律师。可是为什么,宁长渊也没有联络律师呢?
    与律祯不同的是,宁氏虽涉嫌了刑事犯罪,但警员并没有查出宁长渊身上背负的命案,刑拘观察之后还不能立刻提出逮捕。宁长渊来了,宁康永自然也来了,还有宁氏上下不少股东。
    但许安然没有一一去深究了,因为她发觉,宁长渊虽然意外地配合着警方,将所有他犯下的罪责都一口揽下,但许安然却敏感发现,他的眉心固有的阴鸷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鲜有的疲倦。
    许安然心口一紧。
    这种疲倦,她在律凌辰的脸上看到过,似乎是不久之前。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疲倦。
    宁长渊,他也累了吗?
    脑中一个激灵,紧跟着许安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吓了乔存一跳,忙问:“怎么了?”
    呼吸急促地盯了屏幕良久,她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摔坐在了沙发上,心中五味陈杂,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他是故意的。”
    *
    宁长渊结束审讯之前许安然就离开了警局,临走前乔存见她脸色很难看,便问她要去哪里,需不需要送,许安然都回绝了,只说自己想一个人走走。
    于是,在许安然离开后不久,乔存犹豫再三,给律凌辰拨了电话。
    ……
    许安然去了墓园,捧了一束康乃馨放在了目前。
    一般来看望已故之人,捧来的话以菊为主,但许安然却似乎偏爱康乃馨。或许在她心中,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花。
    虽然时至今日,许安然都不曾叫过她一声“妈”。
    每次在方如意的墓前,许安然都很想跟她说话,很想叫她一声“妈妈”,然而,从来她都只是想想。因为她知道,地下的人已经长眠,无论她再怎么唤她,她都听不见了。
    都听不见了。
    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心事说给她听呢?都说母女连心,方如意在地下是否也能将她现在的苦痛感同身受?
    “今天他已经去了警局了,听说还会接受检察院的调查。判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好像是他应该要受的惩罚。但是,我还是觉得好难受啊。明明他应该承受比这更严重的后果,但是……”
    许安然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回应她的却只有一块冰凉的墓碑。
    “我很不孝吧?居然会胳膊肘往外地倒打一耙。我好像知道了,那些证据都是他给我的啊,他早就猜到了我会把那些交给凌辰,他是故意的是吗?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或许,他没有那么那么坏呢?否则,您为什么一直都爱着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滚烫的泪大颗大颗地砸到了墓碑上,又顺着微微倾斜的角度落入了尘土之中。但悲伤依旧无止境,到最后,许安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趴在方如意的墓碑上大哭了一场。
    站在暗处的律凌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之后,如同被人打了一棍,大脑嗡嗡作响。
    果然,她一直都在极力地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把所有极端的坏情绪都藏匿了起来。就像,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大哭过了,却不是在他的面前。
    也许她心中清楚得很,只要她哭,她痛苦,他就会心软。她担心这样的自己会成为他的累赘。
    想到这里时,律凌辰的心疼痛不已。
    “律、律先生?”
    一声不算太陌生的叫声让律凌辰收回了思绪,看到来人之后怔了片刻,才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随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罗莺。
    方如意生前一直在悉心照料她的罗莺。
    想来方如意的死对罗莺的打击也挺大,方如意下葬之后无人守墓,是罗莺日日前来。一直到今天,只要不是非去不可的事情,罗莺都会来方如意的墓前呆上一段时间。
    当然,这是律凌辰不知道的。但出于敏感的素养,他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巧合。
    果不其然,在确认了是他之后罗莺险些哭了出来,捂着唇嘤嘤地说道:“我终于等到您了。”
    律凌辰下意识皱眉:“等我?”
    罗莺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赶紧从包里翻出来了一串东西。是钥匙扣,挂件许多,但上面却只挂了一把钥匙。
    “这是方姨生前最最视若珍宝的东西,她说那里面的东西都是留给她的女儿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把这些东西亲手交给她了。”罗莺红着眼,另一只手有些狼狈地擦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律先生,麻烦您转交给太太吧。”
    律凌辰明白了。
    也许是带着方如意生前的遗憾,所以罗莺一直在等他,准确地来说是在等许安然。她一个人势力单薄,上海那么大,她根本无从去寻找,便只能在方如意的墓这儿等。记忆中,许安然似乎没怎么来过这里,就算来了,怕是也恰巧和罗莺错开了。
    但今天,终于被罗莺碰上了。
    看着罗莺手中的那串钥匙扣,律凌辰沉思了片刻,从她手中拿走,但却不急于答应,似漫不经心地问:“她现在就在里面,你没有话要同她说吗?”
    许安然在里面,罗莺也注意到了。但她看到她哭得那样伤心,她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摇摇头,“不了,只要先生把这钥匙交给太太就可以了,剩下的……她会明白的。”
    然而,罗莺也没再多说什么,小女孩哭得不成样子,朝着律凌辰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手中的钥匙扣是凉的,律凌辰握在掌心良久之后它也变得有些温热了。在原地伫立了许久,他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趴在方如意墓碑上痛哭的许安然。
    她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哭得累了,没了动静。
    律凌辰这才上前,发现她竟然昏睡了过去,因为悲伤过度。
    *
    律凌辰抱着许安然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珍妮弗一天没有看到许安然,知道她是偷偷跑了出去,有些担心,也有些自责,所以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顾问和简诺也在。
    当律凌辰踏进门的时候,珍妮弗近乎一个激灵就冲上了前,却看到了律凌辰怀中的女孩儿紧闭着红肿的眼眸,脸色苍白,不由得僵在了原地。律凌辰没有时间去解释太多,只说:“珍妮弗,跟我来。”然后便抱着许安然去了自己的房间。
    珍妮弗的反应慢了半拍,才慌忙跟上。
    之所以让珍妮弗跟过来,是因为她是医生。许安然目前的状况他还无法确定,保险起见,他只好让珍妮弗来确认一下。
    将许安然放在床上之后,律凌辰便去浴室拿了条毛巾用热水打湿。出来的时候珍妮弗已经站在床边替许安然做一些最基本的检查,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怎么样?”
    珍妮弗想了会儿,说:“体温正常,呼吸频率有些不足。”她看了一下许安然红肿的双眼,下定了结论:“应该是悲伤过度引起的昏迷,没什么大问题。”
    闻言,律凌辰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坐在了床边替许安然擦脸。
    在心中纠结了许久之后,珍妮弗才大胆开口,用英文说道:“律,安然目前的状况不适合整天关在家里,这样的治疗对她没有多大的用处。”
    律凌辰身体一僵,给许安然擦脸的动作也滞了片刻,良久后才低声问:“E教授也是这个意思吗?”
    珍妮弗却叹了口气,“如果他能意识到,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律凌辰沉默了。
    珍妮弗刚刚用了一个词,翻译成中文后是“束手无策”。他大概没想到,珍妮弗居然会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的父亲,国外知名权威心理教授,第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我父亲他能治好安然。”珍妮弗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赶紧圆话道:“但是呢,现在一波又一波不好的事情在往她身上压,我父亲好不容易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点复苏的痕迹,但很快又被那些不好的事情给压了过去,这样反复下去,安然会受不了。”
    诚如她所言,在之后不久,一语成谶。
    这夜,律凌辰看着难得睡得昏沉的许安然的容颜,却只能用沉默来回应了珍妮弗。
    珍妮弗便也不多说什么,她相信律凌辰比谁都心疼许安然,比谁都想为了她好,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该怎么做,他知道。
    正打算退出去的时候,珍妮弗忽然又想起了一事,便回头唤律凌辰。
    律凌辰连脸都没有抬一下,珍妮弗便撇了撇嘴,用不大但却足以让律凌辰听见的声音说:“在你们回来的前一小会儿,有个老头想看安然,他说他是安然的爷爷。但当时你和安然都不在,我就自作主张地替你们决定,让他明天早些来了。”越说到后面珍妮弗的声音就越小,甚至有些虚了。顾问和简诺知道了她的这个决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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