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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慌是不可能的,苏三犹豫片刻,还是给医生打了电话,
约时间做肝功能检查。
翌日收到银行的短信通知,蒙细月果然照那架钢琴的价格,
把余款转账到他的户头。
临近周末时,苏三逛到幼儿园去,南湖幼儿园在江城也算数
一数二的幼儿园,保安措施极其严格,询问再三,查证他所说的
“冯亦童”确实在读,又联系老师让童童证明他的身份后才允许
进入。找到童童所在的教室,正看到她小大人一般的站在讲台上
,抑扬顿挫地朗诵着: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童童嗓音清亮又不失柔润,朗诵时伴着手臂舒展的动作,很
似模似样,苏三贴着教室玻璃看,忍不住笑起来。这幼儿园的教
学方式看起来倒挺丰富的,黑板上写着粉笔字,原来江城要办幼
儿朗诵大赛,所以全班的孩子们都轮流上台朗诵,然后由老师挑
选优胜者去参加南湖区的预赛。让苏三忍不住笑的是,这老师们
挑选的诗歌,怎么看都超前了些。童童已朗诵到最后一段: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容,消容,消容——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苏三哭笑不得,童童这样五六岁的年纪,去朗诵徐志摩的爱
情诗,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童童朗诵完毕后,还做足全套地
向台下一鞠躬,然后孩子们都鼓起掌来。后一位小朋友朗诵的是
戴望舒的《雨巷》,然而从起始气势上就比童童差许多,上台时
本就有些羞涩,结巴两次后更有些畏缩。苏三心底又一阵得意,
悄悄踱到后门,从门缝里朝坐在最后一排的老师打招呼。年轻的
女老师愣愣,不记得有这样一位家长,蹑脚走出来问他找谁,苏
三自我介绍是冯亦童的舅舅,那女老师又愣了一愣,面上泛起一
层微红,走到童童身边,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出来。
童童毫不掩饰见到苏三时的兴奋,张开嘴就停不下来:
“Uncle Susan!妈妈要你来接我的吗?我们还没下课,还有半
小时,你来多久了?听到我朗诵了吗,我准备了好几首诗,晚上
回去朗诵给你听好不好……”
年轻的女老师站在童童身后,声音轻柔:“冯亦童朗诵得很
好,很多同学都不敢上台,她倒一点不怯场。”
“不错,像我,”苏三捏捏童童的小脸蛋,又很客气地奉送
老师几顶高帽,说得那年轻女老师心花怒放,欲言又止,“你是
冯亦童的舅舅?”
“啊……嗯,她刚刚转学过来,跟同学们相处还好吧?”
“转学过来总会有一段时间的适应期的,她很懂事,同学们
都很喜欢她。”
苏三更觉骄傲,但见那老师踟蹰难言的模样,心里又敲起小
边鼓,生怕童童在幼儿园出什么状况。他心想蒙细月工作太忙,
即便有好好照顾童童的意愿,毕竟也多年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
难免有疏忽的时候。等那年轻女老师左手握右手右手握左手握到
第三遍时,苏三终于忍不住问:“不知道老师觉得还有什么方面
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没有……”年轻女老师双手又来回交叠过一次,终于想到
什么似的,“哦,有一件事。冯亦童的妈妈好像工作特别忙,比
如我们这个朗诵比赛,南湖区的预赛下周就在我们幼儿园举办,
冯亦童入围的可能很大。我准备等参赛名单出来后专门和入围同
学的父母谈谈,请他们拨时间来看看孩子参加比赛,但冯亦童今
天上午跟我说,她妈妈工作很忙,希望我不要刻意和她妈妈谈及
此事。她觉得……她妈妈特意挪时间来参加可能会比较困难,不
希望她妈妈为难,但我觉得家长还是应该努力地多参与孩子的成
长过程,如果她妈妈比较忙,有其他亲友来看她的比赛,对她本
人也是一种鼓励。”
苏三摸摸下巴,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便很爽快答应下来:“
下周几?我到时候过来好了,她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童童也不
希望她妈妈太辛苦。”
年轻女老师告诉他详细时间在下周三,上下午都有安排比赛
,具体时间还要等通知,问苏三是否方便留下电话,到时好通知
他。
苏三目光淡淡从女老师身上扫过,心里其实已经明白那年轻
女老师的意思,却仍掏出手机,拨到女老师的手机上,留下自己
的电话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文艺病又犯了
一犯病就喜欢来段现代诗神马的
去年攒着写好的《等到风景都看透》已经出版了,
很久很久没有更新,因为很久很久没有码字,希望大家还记得苏
三
☆、关于出版和暂停这里专栏更新的公告
这一回是真出版了……
出版名《闭起双眼你会挂念谁》。
当当、亚马逊和各大新华书店均有售。
以及我现在几乎没时间管这里了,自杀了几次都不成功,在
微博吆喝了很久,结果还是有人在QQ上问这本书出版了没,所以
还是这里说一声吧。
另外《梨涡浅笑》也刚写完,出版要等明年了,到时候还是
在微博公告~
——【下接出书手打版】——
南湖幼儿园的规矩是必须由登记过的家长来接,到五点后蒙
细月仍未过来,童童好像很习惯,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故事书,乖
乖地坐在座位上看。女老师也陪着她,很善解人意地向苏三解释
:“冯亦童的妈妈经常会晚来。”蒙细月到的时侯已五点一刻,
心急火燎地笑着给老师道歉。说路上堵丰。她叽里呱啦说完一堆
,才发现苏三也在一旁。
晚上,童童开口留苏三吃饭,苏三是那种你不拿扫帚赶他就
死命装聋作哑的人。蒙细月没办法,只好叫酒店厨师多做两样家
常菜送上来。
打这往后苏三往幼儿园遛就成了习惯。蒙细月每回匆匆赶到
时都能看到那年轻女老师不是陪童童做折纸,就是给她画卡片,
当然,顺使也和苏三闲话家常。
年轻姑娘的那点心思在蒙细月面前自是无所遁形。晚间吃饭
后苏三还接到女老师的短信,说今天临放学时忘记叮嘱童童明天
要带某本课外书。苏三把短信内容转述给童童,又回复老师说谢
谢。蒙细月看在眼里忍不住调侃道:“小何老师工作进步得真快
,童童刚转过来那会儿,对这幼儿园环境不熟,放学后我没按时
去接,从没见有人陪着一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拐卖儿童的新闻多,
老师也认真负责多了。”
苏三闻言却不接话,只深深地望她一眼一苏三最近收敛得多
,话不敢乱说,手不敢乱放。深恐哪里做得不对又被她打出去。
这些说的做的苏三倒都能忍住,可心里那点儿念想却无法阻挡。
有时他赖在这里吃饭,蒙细月虽不太搭理他,却总能在不经意间
撞见他欲言又止衰婉幽怨的眼神。
他也不解释什么,但蒙细月分明清楚,他这是在控诉她:我
这可是在为你出卖色相呢!
蒙细月避过那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头朝童童笑道:“童童,
记不记得周末的事,你说要跟苏三说的?”
“哦!我差点给忘了!”童童正往浴室里钻,又冲回来拉着
苏三很惋惜地说,“Uncle Susan,我这周末不能去你那里学琴
了,因为爸爸要来看我!”
这句话给了苏三当头一捧,因为童童的表情虽然惋惜,话音
里却带着欢欣。
因为爸爸要来看我!
可不是,冯昙才是她真正的爸爸呢!
童童说完,就抱着衣服钻进浴室去泡澡。蒙细月开始煮碗筷
消毒,沸水滚过一遍有一遍,她则站在旁边看着碗筷瓷盘在沸水
里跳舞。苏三靠在开放式厨房的小吧合旁,看她把瓷碗从沸水里
捞出来。在水龙头下冲两遍,又在热水里烫一烫。
凝止的空间里,只有碗筷跳舞的噼啪声,还有沸水滚上来又
翻下去的咕嘟声。
不知过了多久,蒙细月终于把碗筷都消毒干净,回过头米朝
苏三笑笑:“昨天冯昙跟我联系过,按照离婚协议,他每个月有
一次探视的机会,我也跟他谈过童童学钢琴和画画的事,他答应
给童童单独请老师,费用他来付。另外,等我找好房子搬了家,
再找工人丢搬钢琴。”
苏三脸色陡然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童童住酒店始终不太方便。”
“我不是问这个。”苏三的忍耐已至极限,右手紧紧攥着吧
台的流线角,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找好房子,二哥送你的吧
?这算什么,分手费?你要找地方住,就跟二哥开口;童童要学
琴,你也宁愿找冯昙——那我呢?我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你
说不能回报我,那我二哥和冯昙,你准备怎么回报他们?”
蒙细月极冷静而有条理地答道:“冯昙即便出轨,我和他离
婚,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这并不妨碍他是童童的父亲这个
事实。童童在十八岁之前,他有权利也有义务承担童童的生活和
教育开支,这些在离婚协议里都标注得非常清楚。至于那套房子
,我在公司做这么多年,论功劳论苦劳,以内部采购价买一套城
市花园的房子,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这样无懈可击的解释,并没有对平息苏三的怒气起到丝毫作
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蒙细月唇边那淡淡的嘲讽。她的唇形很
好看。苏三记得蒙细月很少用口红,只涂一层薄薄的唇蜜,起一
点保湿作用,在灯光下有淡淡的晶莹光泽,却一点也不张扬。然
而现在,他眼中只有那轻微的一个弧度,轻蔑而又讥讽的弧度。
苏三痛恨这个弧度,他一伸手,她整个人就落入他怀里。他
的唇也贴下来,想要消灭那个令他感到羞辱的弧度。蒙细月头一
歪,他的唇便偏个位置,落在她耳边。她用力把他住外推:“你
别闹了,到时传染给你活该!”
“一个HBV就想吓倒我?”苏三双眼里只有无畏,那样直白
热切的眼神,像要把她连皮带骨地吞下去一般,他伸手拦腰紧搂
住她,“现在你就是跟我说你HBV,也拦不住我!”
他这回真急红了眼,他不晓得蒙细月为什么偏要死死抓住二
哥和冯昙不放,她明明是理智的人,为什么在这些事情上这么糊
涂?要说她喜欢二哥,那倒也罢了,苏三承认,自家二哥是很难
让女人不喜欢的,那冯昙呢?他从始至终何曾表现出过哪怕是一
丝一毫的诚意?她为什么宁愿要冯昙的钱,也不愿接受他哪怕一
点点好意?
郗至诚和冯??能给她什么呢?他知道自己或许没他们那么
有能耐,可是一苏三赌气地想,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这一点我比
他们谁都强。
这些日子,这样的念头,越未越强烈。
苏三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对蒙细月有那样的念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