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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疑惑道:“本也没有打算他们过来,如何不顺利了?”
小寒说道:“我看那郑夫人就不是什么好人,因着郑小姐以礼待我,郑夫人还闹腾一场,闹到郑将军跟前,说郑小姐回家就不学好,竟与我来往……我见郑小姐难堪,又连连致歉,也不好意思,想要先走。谁料郑将军竟然起来了,将郑夫人斥责一通,亲自与我道歉,还说你成亲之日,他一定来。”
香香愣怔半晌,问道:“你是去郑小姐院内,郑夫人还跑去郑小姐院子里瞧,瞧她是不是待你太亲热了?”
小寒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并不曾,只是郑夫人说,郑小姐是大家闺秀,正经的嫡女,与商户女往来,就是自甘堕落。”
香香冷笑道:“从前咱们受尽白眼,也只是暗地里冷淡,断没有端着笑脸上门的,还要被人侮辱一通的道理。这郑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小寒说道:“可不是么!她那样真真是叫郑小姐难堪……郑将军斥责她的时候,我瞧见郑小姐很是吃惊。”
香香轻轻一想,便明白过来,估计平日郑将军并不怎么关注女儿,什么都由着夫人说,没想到这回竟维护女儿,倒叫女儿诧异了。
她又问道:“不是说郑将军受了重伤吗?”
小寒摇摇头说道:“我当时也好奇,不过丫鬟与我说,他是受了内伤,不能太过劳累奔波,平时却是无碍的。”
她想了想又道:“对了,我听说,他已经奏请皇上,革除其一品大将军之职,啧啧啧。”
香香不知怎么,就想起那日,郑将军皱着眉与秦瑞低声说话的样子。
铃儿敲敲门说道:“二位姑娘,苗婶让你们去正厅,说是舅家来人了。”
香香咯噔一下,问道:“可知道都是谁来了?”
铃儿点头说道:“大张老爷夫人,二张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少奶奶,二少爷少奶奶,三少爷,四少爷,小小姐都过来了。”
香香与小寒对看一眼,从对方眼里,都看到无奈。
出了后院,却见阿满急匆匆走过来说道:“秦掌柜叫我来与你们说,尽可放心,绝不会叫你们受委屈的。”
香香一听,反应过来,秦瑞这是知道二舅一家不靠谱,特意来安慰她们。
等去了正厅,见二舅母嘴巴翘得老高,大舅母则拉着秦瑞,对着娘一个劲儿夸,说秦瑞哪儿哪儿,多么多么的好。
香香依次见礼,旁人倒没别的,只大舅父拉着她老泪纵横,哽咽道:“如今香香也长大要成亲了……”
他一开口,大舅母亦是红了眼眶。
香香按捺住心下好奇,只与小寒二人撒娇逗趣,总算是将众人给哄住,又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子。
香香似觉一道目光一直瞧她,抬眼一看,却见张兴中似乎更胖了,腆着脸盯着她不眨眼,二表嫂往她胳膊上狠狠拧了一道,他哎呦一声,忙低下头不敢乱瞧。
二表嫂比二舅母还要胖,因太胖了也看不出年岁,只看向香香的目光很是不忿。
香香心道,这也是个拧不清的,你相公不懂礼,瞪我做什么?
二舅母沉着脸半晌,到底是松了气,说了几句吉祥话,又四下看看仿佛害怕什么东西一般。只看着秦瑞的时候干笑几声:“外甥女婿本事不小啊,认识的人也多……”
秦瑞铿锵有力的说道:“多谢舅母夸赞。”
二舅母气得翻了个白眼,嗓子发出一声尖细的嗬声,是她要撒泼之前常发出的声音。
只还没等她出声,坠儿进来行礼说道:“老爷夫人,外面有几个人,说是姑爷的好友。”
二舅母冷哼一声:“哟,这就喊姑爷了?”
脏污的话还没说出口,又听坠儿继续说道:“说是……姓袁。”
二舅母脸色大变,整个人都慌了神,左看右看,站起来捂着肚子想要出去。
只正厅就一扇大门,她还没走,就见迎面五个壮汉走进来,她急忙又坐回去,屁股往后挪了挪!
姓袁的拱手一一行了礼,又回头给张玉英再请一道安。
张玉英心下好奇,问道:“这位壮士,似乎从前见过?”
姓袁的笑道:“我乃岐山巡山司弥将麾下的副把总袁峰,上次在荷香县与岐山交叉处,与夫人大小姐有一面之缘。”
张玉英恍然大悟,忙站起来回礼道:“原来是袁大人,还未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袁峰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只不过是机缘进了大营,当不得这声大人。听闻秦兄弟大喜,秦兄弟亲人甚远,我们兄弟几个只好厚着脸皮,来充一充亲人了。”
颜映富赶紧道哪里哪里,又说了一筐客气话,那袁峰才转过脸,却是看向张二夫人。
袁峰笑道:“今日与这位夫人起了龃龉,是袁某的过错,还请夫人原谅一二。”
二舅母哪里敢多说,只讷讷道不敢。
袁峰又道:“不知二位爷与夫人们住在何处?”
颜映富说道:“家中地方小,只好委屈大人们,还有舅兄们去客栈将就几晚了。”
袁峰笑道:“如此甚好,二位舅爷可需得袁某几个,帮着搬运行礼?”
二舅母急急喊道:“你们去住客栈好了,我……我就在这里……”
秦瑞勾唇一笑:“二舅母,这恐怕不方便吧。”
二舅母眉头一皱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入赘,又不是……”
张玉英手往桌上一拍,冷笑道:“家中地儿太小,香香与小寒年岁不小了,与表哥们一处也不像话!虽则我女婿是入了我们家门,但我是出嫁到颜家来的,亲戚里道,毕竟不是自家人,二嫂可别想岔了!”
二舅母气结,只眼瞅着那袁峰人高马大,拳头都快抵得上茶壶那么大了,便默默地也不敢做声。
秦瑞见状,笑道:“两位舅舅也难得过来,便让我岳母与他们好生说说话。阿满,你且先送袁大哥他们住下。”
袁峰拱了拱手:“行,左右也近,有什么事儿说一声,兄弟们便来给你撑腰了。”
说罢,又深深看了二舅母一眼,冷哼一声方转身离去。
这架势,大有他们是秦瑞娘家人的模样。只香香暗道,这不是给秦瑞撑腰的,而是怕她难堪,给她撑腰来的。
袁峰几位一走,二舅母就抱怨道:“呔,这是什么人呐……”
香香笑道:“这也没办法,若秦瑞不认识那么些人,咱家生意还吃不开呢!”
小寒亦点头说道:“那可不是?一般村夫,怎比得上我姐夫这般能干?”
二舅母深觉她俩一唱一和,就是瞧不起自己那个大儿子,但她也没证据,只憋了一口气在心中。
大舅父说了会子话,说道:“叫孩子们去院子里玩玩吧,免得拘束。”
二舅母一听,忙用力将张翠红拉了一把,张翠红畏畏缩缩的低着头,默不作声跟着自己嫂嫂往外走。
于是秦瑞张兴胜带头,带着小辈们出了正厅,男儿去了前院,女人则去了后院。
小寒一把拉住铃儿说道:“我们姑嫂说话,你也不用伺候了,只守着妹妹一个人就行,小心些,明日我姐姐大婚,可不能碰坏了。”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张翠红羞得脸通红,她亲嫂子撇撇嘴,没做声,一个人跑到树荫下乘凉去了。
大表嫂岑氏只当没看见,拉着香香小寒,边走边说道:“你们家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香香笑道:“我们搬来湛州也没多久,对了,表姐没空来吗?”
岑氏脸一僵,含糊道:“要来的,估计明日才能来……”
香香略略失望,说道:“哦,那岂不是到了都很晚了……”
岑氏打起精神说道:“嗨,无事无事,她也是被家事牵绊了嘛!”
小寒凑上前问道:“听闻表姐有了身子,明天赶赶忙忙的,要不要紧啊……”
香香有些尴尬,大表嫂也是身怀六甲,如今已然七个月了,因着当时人多,她们也没有格外关怀些,小寒这样,似有些只关心表姐的样儿。
岑氏并不介意,只摆摆手,将话题引到自己肚上,说道:“人家说这胎,是个女胎……你们大哥还好,就是我婆婆不大高兴,总是催我上香拜佛,或者去乡下找些神婆什么的……”
香香也不好多说,只劝道:“大舅母说话不好听,总是个好心,嫂嫂就别与她计较了。”
岑氏瞧着不远处的堂弟媳妇,不屑的撇撇嘴,拉着香香小声说道:“你们不好奇吗?今日二婶这样听话,竟没闹腾一场?”
小寒忙不迭点头说道:“我早就好奇了,大表嫂,二舅母好似很怕那个袁大哥似的。”
岑氏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可不晓得,本来你爹娘安排了车马去接,二婶一路嫌弃车马不够华丽,还闹腾说我家的车马比她家的好。我公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他们换换,结果又说我们没安好心……”
小寒啧啧数声,叹道:“别怪我不敬长辈,就二舅母那样的,我呸……大表嫂,也真是苦了你了。”
岑氏立刻奉为知己,将小寒挽住说道:“我可算了,一年也见不到几回,无非是怪你们表哥,猪下水都不给他家留一点,我呸……倒是那边那位,嫁进她们家,可没啥好日子过咯……”
她头往二表嫂那边一点,香香与小寒自然明白她说得意思。
岑氏见小寒格外捧场,忙又说道:“反正赶了半天的路,只听到她怒不可遏的吹牛,说原先她瞧中的媳妇是香香,还说什么差一点,你家的产业都归他们家了,有钱有势什么的……
只那一位也不是好相与的,婆母她不敢欺负,只可劲儿去拧张胜中,啧啧啧,可怜二弟傻兮兮的,一个劲儿吵嚷。后来我公爹听不下去了,将二叔训斥一顿,二婶这下不高兴了,上天入地的闹腾,说是就是我公婆从中作梗,才叫香香你没嫁到他们家去……”
小寒咂舌道:“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香香问道:“那她是怎么惹着那位袁大人的呢?”
岑氏笑道:“当时咱们到了荷香县,住在客栈里,她又骂骂咧咧说是你们小气,荷香县有宅子不让咱们住。然后又辱骂秦瑞,说他定是脸如□□一般,才肯入赘到你们家。正巧那袁大人几个也是住店,听到秦瑞的名字,当即火冒三丈,拎起二婶往凳子上一扔……”
小寒想了想那个场景,噗嗤笑道:“真是刺激……”
岑氏点头说道:“自然,别看她平日耀武扬威,撒泼是一把好手,看到袁大人几个彪形大汉,立刻息了声,大气都不敢出。二叔从来就怂,最后还是我公爹出面说好话,人家才没怪罪。”
香香抬眼看看树荫下的二表嫂,她胖胖的身子坐在椅上,看样子就要把椅子压塌了一般。
岑氏见她看,又道:“你可别心疼她了,等闲人家,谁肯把女儿嫁到二叔家?自她来了,二婶家可算是鸡飞狗跳,一日都不得闲……”
话未说完,只听不远处砰的一声,没一会儿就见铃儿慌慌张张,从香香小寒的院里跑出来。
小寒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迎上去问道:“铃儿,发生了什么事?”
铃儿眼中满是委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寒怒瞪一眼说道:“姐姐与我都在这里,你是我们的丫鬟,还怕旁人不成?”
铃儿慌张道:“小寒姑娘,香香姑娘屋门口,那个蓝花底的瓷瓶,碎了……”
也难怪铃儿这样慌,香香平日吃穿都不甚讲究,屋内也甚是简洁。